“商蜀進貢的錦緞20匹，織布20匹，玉如意一對，合歡燭十對，黃金百兩，男十人。”商啟一邊念著皇派下來的禮，一邊用眼角的余瞄著商。

“有話就直說，本宮不喜歡你暗送秋波的方式。”商毫不客氣的拆穿了商啟。

“菖筠這個樣子，落在你眼里就是風，本王這個樣子，落在你眼里就是討嫌，商，你可真偏心。”商啟健康的因委屈浮現出一抹紅。

“菖筠是菖筠，你是你，長相已經決定了你們的待遇。而且你是大將軍，一舉一就要有武將的利落和厚重，天唯唯諾諾的，還不如滾回去喝。”商凌厲地瞪了商啟一眼，著他把想辯解的話全咽進了肚子里。

商對商啟和菖筠的要求一直都有著天壤之別，對菖筠，希那只傲的小貓能收收爪子，變得溫一點，識趣兒一點。對商啟，則希他變他王兄那樣的人，驕傲，倔強，無論面對的是誰都能不卑不，充滿同齡人沒有的利落。

“我知道了，那你準備怎麼理這些禮。”商啟深吸一口氣，把心頭的怒火了下去，盡量平靜地問道。

“老規矩，然后男挑兩個送到商悅那里。”商提筆落下最后一個批示，臉上的表已經得快滴出水了。

“怎麼了？”商啟有些好奇，畢竟很久都沒有什麼事能夠讓商出這樣的凝重的表。

“菖家還真是會給本宮找事兒，兒子在府里鬧翻了天，老子在外面還不知道收斂！”商把剛剛批示過的奏折遞給商啟，“你瞧瞧，他干的這是什麼事兒！”

商啟一臉茫然地接過奏折，看到一半便無法自抑地狂笑起來，簡直笑得直不起腰。

“大學士的脾氣果然一如往常，他竟然在考試前夕聯合這次秋試的考一起上書辭職，阿，這次你算是騎虎難下了。”

“這樣的小把戲他就算再來十次，本宮也不會生氣。只是如今秋試在即，皇病危，朝里想借此讓本宮下不來臺的比比皆是，大學士不是不知道，卻故意裝瘋賣傻跟旁人一起陷害本宮，這才讓人寒心。”

“當初攝政王把秋試給你，就是想讓你借此積累政績，在長老會面前博得頭籌。可是誰讓你手賤，搶了人大學士的兒子還囚起來，他不狠狠地你一波才怪。”商啟倒是毫不覺得這有什麼，反倒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你要是現在把人送回去，這事兒立馬解決，江山人，就看太郡大人你怎麼選了。”

“現在把人送回去，看到菖筠這個樣子，估計大學士會來跟本宮拼命。”商嘆了口氣，眼睛飄忽了一會兒，“本宮對文人向來禮代，可是他們卻越來越不識趣兒，既然如此，那就殺儆猴吧。”

商拉開一個屜，拿出里面厚厚的一疊信件和五六本線訂記錄。

“這是？”商啟接過那沓東西，隨手翻閱了兩頁，臉上便蒙上了一層震驚之，“沒想到你的計劃居然功了。”

“你也不想想本宮派了多人手，花了多力。”商緩緩攤開那疊信件，從里面出了三封，“商啟，帶上你的軍隊去抄家抓人，連一只耗子都別放過，本宮要讓他們那群不識好歹的東西知道，跟本宮作對的下場。”

“我這就帶人去。”商啟接過信件，臉上的不忍呼之出，卻還是只能選擇起前去點將。

“對了，菖筠呢？還在小黑屋里關著？”臨走之前，商啟總算想起了那個已經被關了十天小黑屋的可憐的小駙馬，“再不把他放出來，他估計就得瘋了。”

“野馬就得訓，下手不重點對他是不會有效果的。不過，本宮似乎找到了更有趣的方法。”商邪氣地了角，宛如一只準備好的狼，慢慢地等著獵自投羅網。

“你想干嘛？”

“不急不急，本宮先得找大學士過來問問，才能下決定。在此之前，就讓他在小黑屋待著吧。”

當天晚上，整個尚城都被鐵衛軍的喧嘩和馬蹄聲攪得犬不寧，三位文壇巨匠被冠上了煽民心，圖謀造反的帽子，讓啟王帶著軍隊抄了家，整個府里連只貓都沒放過，一起下了大獄。

大學士聽聞消息，連夜奔赴攝政王府面見太郡商，卻被商啟擋于門外。

“大學士，太郡進宮去面見皇了。您先回去吧。”商啟看著一臉忿忿不平的大學士，語氣里帶著濃濃的擔憂，“郡主現在正在氣頭上，您別去霉頭。”

“三位大人都是朝廷命，太郡卻無憑無據就將人下了大獄，下作為士林之首，不得不前來，代表天下文人士子向太郡討一個說法。”大學士氣勢洶洶的問道，“啟王，老臣聽說那三位大人都是你帶著鐵衛軍去抓的？”

“沒錯，是本王。”商啟微微低下了頭。

大學士死死地盯住商啟，痛心疾首地說道：“太郡殘暴不仁，做事狂妄自大，不講道理。可你們啟王一脈向來都是忠臣良將，你商啟更非不辨是非之人，為何會輔佐這樣的人？鐵衛軍乃戰神部屬，忠義之軍，你卻讓他們為太郡黨爭奪權，陷害忠良的爪牙，你這麼做，如何對得起啟王一脈的列祖列宗？”

“大學士，啟王一脈也曾想遵從祖命，侍奉皇上，可是我們如此堅持，換來的是什麼？是滅族之禍！我父母是怎麼死的？我大哥是怎麼死的？您不會不知道。可是滿朝文武，有誰肯幫我們啟王府說一句話嗎？沒有！若非太郡救了我，我早已化作飛灰，尸骨無存。我不幫，還能幫誰？”商啟用力的握住拳頭，眼里充滿了恨意。

“你大哥是怎麼死的？他是被太郡活活死的！雖然救了你，可是對你都做了些什麼啊！這種救，還不如，還不如……”大學士似乎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一連哽了兩次都說不出口。

“還不如讓我去死，還能落個干凈是吧。大學士，不是誰都跟你兒子一樣，寧愿一死也要保全清白。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我活著，我家人的墳前每年清明才有三柱清香，我啟王一脈才不至于脈斷絕，那些曾經落井下石的人才會得到應有的懲罰。要是我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就算是當男寵，靠自己的和尊嚴換取活下來的機會，我也無所謂。”

商啟想到了自己的王兄，那個跟菖筠一樣倔強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太過倔強，進迷宮給太郡做男寵的人就不會是自己，能得到活下來機會的人也不會是自己。

要是活下來的是王兄，他肯定會比自己做的更好吧，畢竟王兄無論是騎還是兵法，都是整個商國同輩里最杰出的，他一定可以帶領鐵衛軍重回巔峰，讓啟王府的戰旗在戰場飄揚。而不是像自己一樣，全靠著商撥來的巨額軍隊打出人數優勢取勝。

“說得好。”商原本早就到了，只是聽見兩人的對話覺得有趣，剛好又好奇商啟對自己究竟是何心思，便躲在暗聽了一會兒。

“見過大人。”商啟看見商回來，趕走上前將大學士擋在后。

商推開商啟，嚴厲地瞪了他一眼，“你先去寢殿等本宮，本宮有話要和大學士聊聊。”

“大人。”商啟有些害怕，大學士來勢洶洶，郡主更是如鯁在，這樣的兩個人要是單獨撞上了，那還不是干材烈火，一點就著嘛。

“下去。”商的眼神驀然帶上了兩分戾氣，“商啟，夠了。”

“是。”商啟復雜的看了大學士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已經盡力了，可惜大學士非要往火堆里鉆，接下來的事，只能聽天由命了。

“有什麼事，就在外說吧，本宮很困。”商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一點。誰讓大學士是名義上的“公公”呢，在還沒正式撕破臉之前，禮數總是要講一點的。

“今夜啟王抓了國子監的三位大人，郡主不覺得應該給老臣一個代嗎？如果他們犯了什麼罪過，還請郡主拿出證據以服眾，如果他們是無辜的……“

“大學士是覺得本宮在指鹿為馬，陷害良臣咯？”商不在乎的嗤笑一聲，“大學士，本宮知道你一直對本宮心存芥，可是本宮并非不辨是非之人，既然抓了人，當然會有一應俱全的證據。大學士若是不信，進來看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