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攝政王帶兵去各國征收歲貢的日子，點將臺上，人聲鼎沸，除了重病的皇和被囚在攝政王府的大學士一家，整個尚城的貴族全部齊聚一堂，來為攝政王送行。當然，這里面不包括還在馬車上纏綿的商和啟王。

“王爺，郡主和啟王還沒來。”韓元點完人數后，一臉苦地湊到攝政王耳邊，低聲說道。

“要是早早到了，本王才覺得驚訝呢。”攝政王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繼續等著，是監國太郡，不來踐行，我們這次出行就名不正言不順。”

“太郡到，啟王到……”攝政王話音剛落地，一陣嘹亮的傳達聲就從點將臺下傳來。

刻著“太”字的八龍黃金車緩緩停下，一席黑長袍綿延數米的商在商啟的攙扶下走下馬車，長袍上騰空而起的巨大銀凰鳥在下熠熠生輝，閃得點將臺上的人睜不開眼睛。

一席黑袍，面如芙蓉，若飲的商得攝人心魄，為了不搶的風頭，商啟只穿了一白，然后用玉簪將頭發束起，這樣簡樸的著在崇尚華麗的貴族子弟中實在是不起眼，但他挽著的這個子，卻是世間最昂貴，最華麗的裝飾品。

著他們緩緩走上點將臺，所有人的心頭油然而生的只有一個念頭：天作之合。

“啟王和郡主真是配，要是他們啟王府沒有商雍，王府現在的駙馬恐怕就是啟王了。”韓元想到因為商雍拒婚給商啟帶來的遭遇，不唏噓不已。

若是當年郡主提親的是商啟，攝政王府肯定早就兒孫滿堂了，哪兒會像現在這樣，一團麻。

“要是有選擇，本王也希當年兒要的是他啊，可惜在他王兄的影子下，他太平凡了，平凡得兒本沒去注意。這就是命吧。”攝政王瞟了一眼孤零零一個人站在角度，眼里全是憂郁的商悅，重重的嘆了口氣。

“參見太郡。”商剛踏上點將臺，臺上便嘩嘩的跪了一片，在這些貴族心目中的地位，由此可見一斑。

“都平吧。”商君臨天下的掃視了一下黑的人群，然后直接無視了近侍遞過來的酒盞，“此番本宮喝的是攝政王的踐行酒，拿杯子喝，哪能喝出我商國的豪邁和大國氣勢，商啟，取酒來。”

商啟默默地走到臺邊，接過近侍遞上來的兩壇陳釀，雖然他承認自己一白飄飄的提著兩壇酒形象不是很好，但是周圍人先是驚異，隨后笑的表還是讓他覺得有的奇怪。

“有那麼好笑嗎？”商啟自言自語道。

“啟王，你能不能把領扣好。”在把酒給攝政王和商之后，終于看不下去的韓元悄悄告訴商啟，“太明顯了。”

不明所以的商啟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的領在馬車上被商解開了，麻麻的吻痕在雪的和白的外套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奪人眼球，一看就知道，他昨晚上……

背過扣好服，商啟怒目而視著正在和攝政王吹壇子的商，察覺到商啟的憤怒，商默默地挪了一下子，轉到一個接收不到商啟眼神的角度，接著暢快地喝酒。

“諸位將士，你們這一去，既是為了商國，也是為了你們自己能有軍餉可拿，能吃飽喝足，所以，能要一斤就別要九兩，占不了便宜就是吃虧，明白了嗎？”

各種慷慨激昂的演講，這些將士都聽過，誰讓皇治國不行，但文筆極佳呢。可是唯獨沒聽到過商這種無恥到極點的言論。

“占不了便宜就是吃虧”，這哪是他們去收歲貢啊，明明是他們打著商國的旗號狠敲竹杠啊。

可相比起皇文縐縐的之乎者也，他們倒更喜歡商帶著點氣和匪氣的講話，因為這才是最接近他們的。也是最讓他們覺得真實，舒服的流方法。

“明白了。”起先發出來的聲音，還有些稀稀拉拉。

“你們一個個昨晚都逛窯子去了？有氣無力的。要是只有這點力氣，就別去了，歲貢事小，丟人事大。”商把喝空的酒壇子往地上狠狠一摔，言語雖然鄙，卻豪氣沖天。

“明白了！明白了！明白了！”這一次的喊聲，震得整個點將臺微微發。

“好，夠。本宮今日來踐行，送的不只是攝政王，還有你們諸位，因為你們才是我商國的中流砥柱，國之利刃。沒有你們，皇只是無爪的病虎，本宮也只是毫無威脅的孤家寡人。可惜點將臺太小，搬不了這麼多酒，所以本宮先給你們欠著，等你們得勝回來，本宮一定在行宮設宴，與你們暢飲一場。今日出行的三萬將士，全都給本宮記住了，我商欠你們一壇酒，一壇酒，勢必要留著命回來跟本宮討！“

原本熱沸騰的三萬將士聽到商的話全都愣了神，堂堂一國之主，竟然會用“欠”這個字，而且如此關心他們這些卑微如螻蟻的小兵小將，叮囑他們一定要活著回來，這是之前商國所有帝王都沒做過的事。

對帝王而言，士兵只是一件兵，廢了，死了，重新打磨便是。本無足輕重。

有那麼一瞬間，他們甚至相信，太郡是拿他們當朋友，前來送別，定下約定，凱旋之日，酒相賀。

“為了太郡!為了太郡！為了……”以往出征的口號“為了商國”已經被來自于士兵心底的聲音所取代，士為知己者死，這一刻，商國對他們來說已經不重要，那個孱弱的皇也不重要，他們的眼里只有一個人--太郡商，商國真正的王。

“你真是讓父王驚喜。”攝政王慨萬千地打量著面前亭亭玉立的兒，“兒，你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

“本宮早就可以獨當一面，只是父王你一直還拿本宮當小孩子看罷了。”商笑得放肆，卻放肆得底氣十足。

“商啟，好好照顧郡主。”攝政王起行前的最后一句話，是說給商啟的，因為商啟，是他唯一放心把商托付出去的人。

“我會的。”輕飄飄的三個字，里面的分量有多重，只有商啟自己知道。

“父王走了，大軍出城了。”看著漸漸變一個黑點的軍隊，商的眸子漸漸變紅，“接下來，是本宮的時間。”

“鐵衛軍，集合。”點將臺上，又一支龐大的軍隊被集結起來。不同于之前那一支是為了商國的興盛。這支軍隊，只是單純地為了殺戮。

“本宮回府等你，別讓本宮失。”商不顧整個尚城的貴族都在場，直接將商啟推到刻有歷代將領功績的石碑上，纏綿而又瘋狂地開始攻城略池，直到自己幾乎窒息，才悻悻然的停了下來。

“這，這，這……”雖然早知道啟王和太郡有這種不清不楚的關系，但是親眼目睹的沖擊力，還是讓在場的人嚇得雙目瞪圓。

“恭送大人。”著商的背影漸行漸遠，在場的很多人都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朝他們步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