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明的房子也重新刷了一遍。甚至連床這些家也都找了木匠重新打了。

刷著紅漆的椅子被送嫁妝的人抬了進來。

房子里終于像有了點溫度，田中還專門買了一臺電視機，雖然是黑白的電視機，但也足夠村里所有的人看稀奇，都圍在他們家門口。

霍小文莞爾一笑，要不了多久彩的電視機就要出來了，電視機電冰箱還有空調，洗機，都會是家家必備的家電。

5月20號的清早，霍小文就被田中從床上醒。

左鄰右舍來幫忙的人都過來了，劉月過來給梳頭，從鎮上請來專門化妝的人也到了。

90年代的婚禮，實在是存在于記憶中。然而這一次算是切會到了。

不管從前村里人對自己是多麼的冷薄，但是只能是自己的大好日子，每個人都喜笑開。

這種氣氛也同樣染了霍小文。

沒有婚紗，只能用紅的裳代替。

一紅的裳，還是田中特意請了鎮上最好的裁裁制出來的。

量定做的裳很合，更是襯托出霍小文的青春靚麗。頭發盤了起來，上面噴了發膠還是什麼東西，粘上了假花。

抹上了口紅，換上一雙紅的鞋子，站起來轉一圈真如仙一般。

劉月的嗓門還是那麼洪亮。

“哎呀，還真是大十八變，小時候的你瘦不垃圾的，沒想到長大了居然這麼標準，張家明這小子可真是有福氣的。”

“是啊是啊，現在還真是看不出來小時候的樣子了。”

劉翠芳居然也在旁邊起哄。

田中從外面進來，看到兒的那一瞬間，他呆住了。

繼而眼圈泛紅，眼淚在眼眶里面打轉。

“離得這麼近，都是一個村子里面，快別哭了，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

“就是，其實你們住在一起多好。”

眾人七八舌的安。

“爸，你別哭了，大家說的對，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再說了，我覺得以后一起住也好的，只要爸爸不嫌棄我們不懂事。”

“怎麼會？怎麼會嫌棄你們。”

田中一激，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那就這樣說好了，到時候我們就一起住。”

在喜悅而又張夾雜著復雜的心里迎親的隊伍終于來了。

霍小文聽到了熱鬧的嗩吶聲和鑼鼓聲，這是村里娶親的習俗。

接著就聽到客們的歡呼聲。

“快快快，快把大門關上，別讓他們進來了。”

“拿糖果來，有糖就讓你們進來。”

十幾分鐘之后張家明終于到了霍小文面前來，簇擁著他的人群，如同水一般涌進了房間。

“把新娘子抱出去，快點。”

迎親的隊伍里面有人在喊。

霍小文注意到了張家明那窘迫的神。是了，都是第一次結婚，當然沒有經驗。又或者張家明其實跟心同樣既喜悅又復雜，還有些張。

田中建造的房子和張家明的家相隔并不遠。迎親的隊伍接上了新娘之后，就往張家明家去。

張家明家門前的小院已經全部重新鋪了一遍，外面搭了好大的棚子，幾口大鍋正在炒菜，幾個小孩圍了過來，朝新娘要糖果。

張家明歡喜的抓了幾把糖果扔了出去。

霍小文被張家明直接抱到了新房里面的床上坐著。

耳畔還響著外面的熱鬧聲。

“要說這兩個孩子可真是有出息。”

“小文，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弄點吃的過來，折騰了一上午，你怕是還沒有吃東西吧？”

霍小文剛想說我不，但是肚子就很不爭氣的咕嚕一聲。的臉立馬紅了，實在是有些丟人。

“那你等著，我馬上就來。”

張家明出了門，房間里面只剩下霍小文一個人。

椅轉地面的聲音傳來，霍小文抬頭，門口是小胖。

“恭喜你們。”

“謝謝。”

“你今天真的好。”

“謝謝。”

除了謝謝，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回應他。

小胖沉默了，霍小文也沉默了。相顧無言之下，張家明來了。

端著一個碗，里面剛燉好的。

“小胖也在這里呀，快去外面坐吧，一會兒就該開飯了。”

“恭喜你，家明。”

“謝謝，大家都是兄弟，沒必要這麼客氣的。”

小胖轉的時候，霍小文分明聽到了一聲濃重的嘆息。

搖搖頭，自己能夠跟家明哥哥走在一起，實在是不容易。如果還要顧及這個，顧及那個的話，那人生活著該多沒趣。

然而小胖很快去而復返了，他的臉上滿是驚恐，椅轉的飛快。

“家明，你快去看看吧，林心兒來了。”

霍小文明顯的覺到，張家明的子僵了一下。

“來了都是客，既然來了，就讓坐下吧。”

可事實證明，還是太天真了，林心兒來者不善。

“張家明，張家明，你在哪里？”

一聲聲凄厲的哭喊聲打斷了婚禮。張家明的臉變了，轉急急的出了房間。

霍小文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出去了，一大紅的裳，站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這還沒有，到敬酒的時候你怎麼出來了，趕回去。”

劉月上來想要拉霍小文離開。

“沒事。”

跟在張家明后，走近了林心兒。

走到近前之后，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蓬頭垢面，滿臉淚痕的人會是之前的林心兒。

林心兒掙開了將攔在外面的人，一把撲向了張家明。

左鄰右舍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這什麼況？難道張家的這小子在外面有人了？這還沒結婚就有這樣的事，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旁邊人的惡意揣測不絕于耳。

霍小文上前，將林心兒從張家明上拉開。

“林小姐你有什麼事進屋說吧。”

林心兒看向張家明，張家明點了點頭。

三人一起進了重新刷后的新房。

張大國站在門前，驅趕著前來想要聽的人。

霍小文終于明白早上心那種不安的緒是源自哪里了。

“家明，你們兩個不能結婚，我已經沒有家人了，我只有你了。你不能結婚，你要是結婚的話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