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生得白，又是敏質，洗完服後雙手被洗泡得通紅，還泛起一些小疹子。

每回都是這樣，周挽已經習慣了，等睡一覺紅疹就會褪掉。

沒放在心上，躺到床上。

今天這一天都讓覺得格外疲憊，聞到被子裡的味道，才終於渾松懈下來。

閉著眼，在過分黑暗而安靜的夜中蜷起子。

也是在這時，床邊的手機忽然亮了。

打開——

[陸西驍]通過了你的好友申請。

第6章

“再過段時間就是理競賽了，咱們班就你們倆參加，可要給我好好打起神來準備，學校對你們倆這次衝進全國賽是賦予了很高期的。”

理老師說，“這是上回競賽班上考的卷子，你們考得不錯，是競賽班前兩名。”

周挽接過，104分。

“你們回去把錯題看一看，還是不會的就來問我。”理老師說。

走出辦公室，外頭很好。

正是課間，大家站在走廊邊聊天玩笑。

“周挽，你考了幾分？”薑彥。

“104。”周挽說，“你呢？”

薑彥停頓了下，語氣低落：“103。”

周挽笑笑：“差不多。”

“能給我看看你卷子嗎？”

“嗯。”周挽把卷子給他。

薑彥將的錯題看下來。

他們倆是理競賽班數一數二的，不會做的題也都差不多，只有一道小題，周挽比他多算了一步。

每回期中考期末考，薑彥都是年級第一，而周挽是年級第二。

但薑彥清楚，周挽比他聰明得多，如果這世上真有“天才”的話，那周挽顯然更比他配得上這個頭銜。

他挖出所有時間去學習，去做錯題難題。

而周挽卻有大把時間在兼職賺錢。

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之間的差距還是拉不開，甚至這一次，周挽還超過了他。

薑彥心有不甘，也因此激發起更多的危機，但他並不討厭周挽，相反，周挽是他有的好朋友。

是他心中的對手，更是值得尊重的隊友。

“周挽，你這一步是怎麼想出來的？”薑彥問。

此時，他們正走到七班門外。

陸西驍的班級。

周挽遠遠就看到他。

他手肘靠在走廊窗臺，懶散地靠著，他頭髮有些長了，被風吹得凌，逆著，將他的廓與五都映照出一片朦朧，好像被水暈染開的水墨畫。

周圍站著他的朋友，勾肩搭背，談天說地，時不時還能聽到幾句臊耳的渾話。

陸西驍是融他們的，在他們說一些不堪耳的笑話時也會跟著笑，但他站在那兒卻像個疏離的看客。

遊戲人間，卻有仿佛能隨時離。

“誒，蔣帆。”周挽聽到其中一個男生說，“那兒不是你小神嗎？”

那群男生紛紛側頭看過來。

周挽立馬移開視線，看向地面，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余裡看到陸西驍也回過頭，側臉線條拉扯出一道凌厲又優的線條。

蔣帆舉起拳頭作勢要打。

“怎麼，你什麼時候膽兒這麼小了，上回不是還囂著了要去要號碼嗎？”朋友調侃道。

蔣帆：“阿驍看上的我可不敢搶。”

這話一出，立馬炸鍋，大家圍著陸西驍問到底什麼況。

陸西驍慢悠悠的，視線在周挽上掃了一通，揚眉：“我說我看上了？”

蔣帆認識陸西驍多年，多明白他子。

雖然也不覺得他真有多喜歡，但總歸是有些興趣的，或者說，好奇。

不然上回校運會他也不會住周挽。

蔣帆了然地看他一眼：“哦，那我現在就去要號碼。”

陸西驍意味不明地哼笑，不置可否。

……

“周挽？”薑彥又喚了聲。

周挽回神：“啊。”

“我剛才問你這題的這一步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周挽看向試卷，將自己的思路都告訴他。

回到教室，周挽拿出手機，裡頭一條消息也沒有。

今天早上，發了兩條消息。

一條是給陸西驍的，將面錢發了個紅包給他，他還沒收。

另一條是給郭湘菱的，說今天是爸爸的忌日，問要不要去一趟，也沒回復。

*

周挽今天跟老師請了假，提前離開學校。

買了花和糕點，坐公車去城郊公墓。

今天是周軍的忌日。

周軍是個文科生，也是那個年代有的大學生，後來做了初中語文老師，溫文儒雅。

郭湘菱是周軍第一個相親對象，郎才貌，兩人很快就確定關系，往前推二十年，他們也曾是一對大家口中稱羨的璧人。

郭湘菱學歷不高，但在那個文藝青年吃香的年代，也屬於其中一員。

在生了周挽之後，郭湘菱就辭去了服裝店的工作，在家帶孩子。

後來，周軍因為教學能力強，總是帶畢業班，也因此常常忙得很晚才能回家。

他沒有發現，郭湘菱也常常晚歸。

再後來，上漸漸出現了些消費不起的奢侈品，項鏈鑽戒。

周挽當時發現了，但隻覺得好看，並沒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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