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你》配角番外十六
華瑜一改平時時尚著裝,特意選了優雅長,配卡其大。
去老宅路上,把口紅去。
莫濂見塗了又,來來回回折騰:「怎麼了?」
華瑜從化妝包裡拿出另一支口紅,「換個號。」剛才是人櫻桃紅,這回是豆沙。「好不好看?」
側臉問莫濂。
莫濂點頭。
華瑜不指他能說出什麼讚的話,把口紅放包裡,將長發紮一個馬尾,「昨晚跟朋友逛街,們讓我今天打扮地優雅大方,說第一回見家長,要留個好印象。其實我無所謂,不過今天這麼多人,我不能給你減分。奚嘉是辣媽,我得揚長避短走淑路線。」
莫濂:「爺爺不講究這些,不用把自己弄這麼累。」
「不是還有客人嗎?」華瑜照照鏡子,把碎發別耳後,笑著問莫濂:「我看上去像不像十七八歲?」
莫濂:「像。」
「就不能多誇我兩句?好歹我這麼用心打扮。」華瑜把鏡子塞包裡,在他上親了下,「嘗嘗新上市的口紅什麼味。」
「我塗這個號好看,還是之前號好看?」靠在他肩頭問。
莫濂:「都不錯。」
汽車拐上梧桐小道。
寒冬,這條路蕭瑟荒涼。
枯葉三三兩兩掛在枝頭,風一吹,搖搖墜。
「這條路我怎麼沒印象?」華瑜看著車外。
莫濂:「樹長大了。」
也許。
華瑜十歲那年全家定居國外,每年也會回來一兩趟,但這條路沒毫印象。
莫濂對梧桐小巷的記憶始於七歲,母親嫁給父親,他隨母親搬到父親別墅,別墅離爺爺家老宅不遠。
節假日,薑沁和莫予深還有程惟墨,喜歡到這邊玩。
他們追逐打鬧,他遠遠看著。
一晃,馬上三十年過去。
曾經的小樹,已蔭。
莫濂用力拽回思緒,打開手機看郵件。
郵件還沒點開,手機被華瑜拿去。
「今天放假。」華瑜退出郵箱,把手機還他,「不許逃避。不是還有我嗎?」
莫濂攥手機,最後揣口袋。
華瑜問:「這裏有你年記憶?」
莫濂:「嗯。」
華瑜讓他看窗外:「這麼的冬日小巷,你多看兩眼,多看看興許你就覺得它只是回憶,看遍數多了,就沒什麼特別之。」
「莫濂,你試著走出那一步,沒你想的困難。」
莫濂:「沒什麼好看的,樹葉都掉了。」
華瑜:「......這素。」
莫濂失笑。他看向窗外,只看了一眼,視線又回到車裏。
華瑜沒勉強他,「反正我們要在北京待兩周,以後我每天帶你多走幾趟這條路,你一次多看一眼,來回一百趟,你就不會再逃避。」
說話間,汽車駛離梧桐道。
很快,到了爺爺家。
莫老爺子對華瑜相當滿意,能力跟莫濂勢均力敵,格和莫濂互補,怎麼看怎麼登對。
當初他對奚嘉就滿意,後來事實證明他沒看錯人,奚嘉和莫予深現在好著呢。莫濂和華瑜應該也不會差。
莫老爺子親自給華瑜煮茶,「莫濂格悶,委屈你了。」
華瑜幫忙洗茶杯:「爺爺,您這麼說太見外,莫濂他就是話,不善言辭,不過我跟他聊得來,您不用擔心。」
莫老爺子滿是欣:「那就好那就好。」
華瑜不懂茶,在旁邊認真看莫老爺子怎麼煮茶,虛心學習。
茶煮好,華瑜給莫送去,「,您忙什麼呢?」
推推老花鏡,「打卡功。」合上筆記本,笑笑,「打榜。」
莫老爺子,「是嘉嘉忠實,這麼多年風雨無阻,天天按時打榜。」
「,您真時尚,我都落後啦。」
莫濂坐旁邊聽他們閑聊,不上話。
華瑜到哪兒都是自來,沒多會兒就跟兩位老人聊得投機。
氣氛不錯,拿出紅包給華瑜,「必須得收下,今天是爺爺生日,不能惹爺爺不高興。」
華瑜看向莫濂,求助。
薄薄兩個紅包,猜到裏面是支票,金額應該不小。
談過幾個男朋友,不過都沒到談婚論嫁階段,不知道要怎麼應對長輩給的紅包。
莫濂:「爺爺的一點心意。」
華瑜這才收下:「謝謝爺爺。」
莫老爺子:「我跟你爺爺通過電話,今年春節你就在北京多玩幾天,今年那個項目你跟莫濂忙了半年,基本無休。」
華瑜也這麼打算,趁假期,也趁下一個項目沒開始,要好好跟莫濂的二人時。莫濂這人不會,木訥無趣,準備帶他旅遊,順便給他治癒傷。
上次聖誕假就不該選雪場,冰天雪地裡穿那麼厚,擁抱親吻都不方便。他那麼冷的人,就該選個熱的地方。
「我們空去海南,我還沒去過。」
沙灘,,酒。
打開他新世界的大門。
莫濂:「哪天去?我提前安排。」
莫老爺子接過話:「還哪天,明天你不是沒事?」
就這麼定下來。
時間差不多,他們去酒店。
薑沁最後一個到酒店,到了門口給大寶打電話,讓大寶出來接。
大寶叮囑:「姑姑你別走,待會走丟了,我接你。」
收線,後傳來腳步聲,薑沁下意識轉頭。
兩人皆怔。
莫濂剛才接了一個工作電話,包間人多,他到外面接聽。
腳下有千斤重,他還是一步步走近包間。
薑沁慌忙收回視線,拿出手機,眼前一片模糊。定定神,隨便撥了兩個數字,把手機放耳邊,走向角落。
還像以前那樣,裝作若無其事。
門關上,後沒了人,薑沁放下手機。那種疼,歷久彌新。
包間門推開,裏面探出一個小腦袋。
從大寶接電話到跑向門口,不視線一路跟隨。
「姑姑。」小影竄出去。
薑沁彎腰,一把將他抄起。「想不想姑姑?」
大寶一個勁兒點頭,「天天想。姑姑,你忙什麼?」
薑沁:「忙賺錢。」
大寶天真的以為:「賺錢修機場嗎?」
薑沁淡淡笑了笑。
大寶趴在耳邊:「伯伯和他的公主在裏面,我沒跟他打招呼,他要照顧他的公主,我不能打擾對不對?」
薑沁頷首。
大寶:「那個阿姨好漂亮。不過沒有姑姑好看,媽媽和姑姑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仙。」
薑沁欣不已,在他心裏,能跟奚嘉並列,榮幸之至。
在包間門口捱了好半晌,薑沁還是遲遲沒進去。
房間有人出來,大哥:「你要當門神?」
薑沁斜他一眼,抱著大寶進去。
包間有三四十人,格外熱鬧,休閑區的沙發坐滿,還有幾人坐在餐桌邊閑聊。
薑沁目不斜視,徑自走向莫老爺子。
華瑜攥著莫濂的手,用力握了握。
莫濂沒看薑沁,即便那個影就從他眼前經過。
「沁沁,你穿高跟鞋抱大寶不累?」姑媽驚訝道。
薑沁側臉,先看到了莫濂和他邊的人,然後才是姑媽。有一瞬,眼神無安放。
整理表,回姑媽,「抱習慣了,不累。」即便集中注意力,餘還是掃描到莫濂。
人手搭在他膝蓋,握著他的手。
不該來,讓自己再一遍凌遲。
不過來了也好,心死的徹底才不會疼。就像秦阿姨。今天秦阿姨也來給莫老爺子慶祝生日,莫董也在。
他們座位隔得遠。
如今莫董在秦蘇瀾眼裏,跟陌生人沒兩樣,泛不氣毫漣漪。
秦蘇瀾坐在莫旁邊,薑沁抱著大寶過去。秦蘇瀾往邊上挪挪,讓薑沁坐中間。
薑沁始終把大寶抱懷裏,大寶聽話,一直坐薑沁上。
他是個小衛士。姑姑需要他保護。
包間裡的話題繼續,剛才因為薑沁進來,暫時中斷。
薑沁的姑媽問莫濂:「姑姑什麼時候能吃到你和華瑜的喜糖?」
莫濂頓了一下,「隨華瑜。」
華瑜笑,看他,「要不人節我們領證?」
他們都附和,說人節這個日子不錯。莫濂三十六歲,不能再拖。
莫濂點點頭,嚨沙啞:「行。」
離人節就十多天,長輩們商量,到時去哪慶祝。
「啊嗚。」大寶疼的直皺眉。
薑沁回神,親大寶小手,「對不起,姑姑在想工作。」又給他吹吹。剛才在玩大寶小手,然後無意識疼了他。
他們還在聊,話題大都跟莫濂跟華瑜有關,華瑜子討喜,家裏長輩都喜歡。
結婚領證話題終於暫時告一段落,薑沁把準備好的小禮送給莫老爺子,這禮是帶大寶在外遊玩,無意中淘到。
不值錢,勝在莫老爺子喜歡收藏。
祝福已到,薑沁猶豫要怎麼開口說不在這吃飯。
大哥最了解,看出不想待,至於什麼原因,他暫時沒弄清楚。
之前他猜測妹妹是不是跟莫予深和程惟墨鬧翻,打聽一番,他們三個關係正常,前兩天還一起小聚。
剩下一個可能,怕待會吃飯時,長輩又要催婚,嫌煩。
他對薑沁,基本無任何原則。
大哥給找機會,「你忙什麼呢,這麼晚才來,全家就屬你最忙。」乍一聽,言語間儘是對的不滿。
薑沁遲疑半秒,確定大哥在幫,「今天有通告。」
藉此,看向莫老爺子,「爺爺,我中午恐怕沒法陪您吃飯,品牌方兩點鐘有活,我得趕過去化妝試服。」
薑父狠瞪兒子一眼,隨即看向薑沁,來之前千叮嚀萬囑咐,既然去了就安生吃頓飯,吃完再走也不遲,全當耳旁風。「怎麼偏偏就今天有活!」
薑沁:「因為今天是好日子。」
一句話堵得薑父差點心梗,薑母在後打他一下,示意他別吱聲。
不止薑父,薑老爺子也不高興。這個孫平時任妄為就算了,可現在已經不分場合。
今天再忙的人都過來,就事兒多。
莫老爺子開口:「工作重要,你別聽你爸的,今天我做主,你快去忙。」
薑沁激,沒再逗留,親了一下大寶,「乖乖聽話,姑姑忙完就去找你。」
大寶:「放心,我會很聽話,你好好賺錢。」
這話逗得滿屋人笑。
他們並不知道,大寶這話背後的深意。
薑沁跟長輩打聲招呼,逃一樣離開。
莫濂手裏有茶杯,他一直低頭看杯子。那個影再次從他面前路過,遠離。
然後,門開了又關上。
包間安靜了大概有兩秒,不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薑沁今天鬧什麼脾氣,薑老爺子被氣得不輕。
誰都看得出,薑沁參加活是借口。
之前帶著大寶全世界瘋玩一個多月,偏偏今天有工作。
奚嘉湊莫予深耳邊,「你是不是跟薑沁吵架了?」
莫予深在哄兒,搖頭。
「那你不問問怎麼回事?」奚嘉覺薑沁滿腹心事,像在躲誰。進包間之前非讓大寶出去接。
莫予深:「問了也不會說,改天讓大寶問。」
奚嘉:「......」
另一邊,向落也問程惟墨,「哎,你跟薑沁怎麼回事兒?你又數落了?」
程惟墨:「沒嘮叨,可能工作上不順心。」
莫老爺子再度開口,指責薑父:「不是我說你,你都多大了還讓孩子當這麼多人面下不來臺。沁沁比以前懂事,這幾年有空就去看看我們,今天不想留下吃飯自有不想留的道理。小輩裡只有單著,別人都有家有孩子,就連莫濂都快要結婚。說不定你們待會還要嘮叨,你說心裏能好?換我我也不想待,你們多諒。」
莫濂杯子裏的茶水已經涼了,他還在喝。
華瑜拿過來,讓服務員添上熱水。
薑沁的姑媽接過話頭,「沁沁不小了,過年就三十五,不能再由著心,得給介紹對象。」
大寶爬到媽媽上,「媽媽,對象是什麼?」
奚嘉:「我就是你爸爸的對象。」
大寶咯咯笑,「對象就是公主和王子嗎?」
奚嘉點頭,「對。」
大寶看向薑沁的姑媽,「,我姑姑有對象。」
包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視線都投向大寶。
擱平時,沒人會信一個四五歲孩子的話,但大寶不一樣,薑沁基本不回家,跟大寶待得時間最長。
之前一個月,薑沁帶著大寶遊山玩水,要是中間跟誰約會,那只有大寶是知者。
薑母不由激:「大寶,姑姑對象在哪呀?」
大寶:「在姑姑心裏。」
眾人:「......」
大寶:「聖誕老人告訴我的。」
奚嘉抵著他額頭,「你做夢了是不是?」
大寶:「我沒做夢,真的是聖誕老人告訴我的,聖誕老人給我回信,他跟我說,姑姑的王子在姑姑心裏。」
大家基本認定,大寶開始瞎胡說,剛才白激了一番。
大寶著急,向莫濂求助,「伯伯,你也看到聖誕老人了對不對?聖誕老人去過我們住的那個小鎮,給我送了很多禮,還給我回信。伯伯,你告訴他們,聖誕老人真的有去看我們。」
「你們聖誕節在瑞士遇到了大寶和沁沁?」莫老爺子問。莫濂跟莫予深關係還跟以前一樣,沒任何緩和。他搶過話,緩解尷尬。
莫濂回爺爺:「嗯。住隔壁酒店。」
大寶話,「伯伯,我說的對不對?聖誕老人去了那裏。」
莫濂看著他:「對。」
莫老爺子逗大寶,「那你跟太爺爺說說,你寫了什麼信?」
大寶一臉認真模樣,「我告訴聖誕老人,我姑姑找不到的王子,平安夜那天,姑姑急哭了。」
說著,他又看向莫濂,「伯伯,那天我跟你揮手,你有沒有看到?」
莫濂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要說看到,大寶會傷心,因為他沒停下來打招呼,說沒看到,那就是撒謊。對一個孩子撒謊他實在說不出口。
華瑜:「寶貝兒,阿姨看到你啦,那個車我不悉,打不開車窗。」
大寶很高興,有人看到就行。
莫老爺子笑,「大寶,你到底寫了什麼信呀?」
「哦哦哦,我說。」
大寶回到正題,然後撓撓頭,問奚嘉:「媽媽,我說到哪兒了?」
包間一陣歡笑。
奚嘉:「姑姑急哭了。」
大寶捋捋思路,好混。
姑姑急哭了之後,他也很難過。
莫老爺子直覺大寶說的都是實話,莫予深和奚嘉上班時,大寶基本都在別墅這邊,這孩子是他看著長大。
表達能力一向不錯。
可能真的除了大寶,沒人知道薑沁到底怎麼回事。
莫老爺子引導大寶,「你怎麼會想到給聖誕老人寫信?」
大寶:「因為媽媽跟我說,聖誕老人去過世界上所有的地方,看過所有的人,他還會魔法,他什麼事都知道,我就問聖誕老人,我姑姑的王子在哪,我想幫姑姑找到,聖誕老人就給我回信,他說,姑姑的王子在姑姑的心裏。」
「姑姑告訴我,心裏是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那裏沒有機場也沒有車站,誰都到不了。姑姑今天上班就是要好好賺錢,我也要好好上兒園,以後賺錢給姑姑修機場,那樣就能找到王子。」
說了半天,除了莫濂,所有人一頭霧水,不知大寶所雲。
這個小曲很快過去,他們聊起別的。
大寶去找橙橙玩,關於王子和對象,一會兒就拋在腦後。
酒店把生日蛋糕送來,莫濂還沒回,華瑜出去找。十分鐘前,莫濂借口去洗手間離開包間。
走廊盡頭煙區,莫濂在那煙。
華瑜雙手抱臂,靠牆邊,似笑不笑看他。
莫濂摁滅煙頭,「你什麼表?」
華瑜笑,「你說呢?」
莫濂:「猜不。」
華瑜直言不諱:「你在面前還是沒底氣。我都給你撐場面了,你就不能多秀恩,證明你早就不把放心上?」
莫濂攆煙,沒吱聲。
華瑜無奈嘆氣:「年,灑點,誰年輕時還沒有個暗的人。你不能因為不喜歡你,你就妄自菲薄,覺得在面前矮半截。別怕,你華姐罩你一輩子。」
莫濂把煙丟垃圾桶,跟對視。
那麼多話,無從說起,也說不出口。總有天,薑沁會忘了他,找個心裏的、跟家世匹配的男人。
華瑜拿了一支煙含裏,不煙,咬著玩。「大寶說的薑沁心裏那個王子,是前男友?」
莫濂沉默一瞬。
華瑜知道了答案。對他來說最痛苦的事就是撒謊。把煙拿在鼻尖嗅嗅,跟他上淡淡的煙草味不一樣。
莫濂還在糾結剛才那個問題要怎麼回。
華瑜笑:「老實的年,剛才那個問題你不用回我,我就是隨意問問。」轉移話題,「莫予深家三個孩子?」
莫濂:「嗯。兩個小的是龍胎。」
「回去吧,出來時間太長。」華瑜走上前,親他,「給你個勇氣之吻。」牽著他手回包間,「爺爺的蛋糕送來了,看上去就有食慾。」
莫濂:「那多吃點,再打包一份回家。」
「北京有什麼特咖啡店?」華瑜側臉問。
莫濂不清楚:「我問問書。」頓了下,「你想喝咖啡?」
「嗯哼。」華瑜笑:「你請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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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沁從酒店出來,直接回公寓。
這個中午,過得格外漫長、煎熬。
那封書,一遍遍看,現在連標點符號都能背出來。
好幾次,想撕掉,怎麼都下不去手。捨不得。
翻看日曆,距人節還有十一天。
十一天后,他領證結婚。
二十多年的糾纏,就會徹底畫上一個句號。
他領證那天,三家還要再聚。
正好趕在過年前兩天,那時所有人都不忙。
手機響了,秦蘇瀾的電話。
薑沁放下那半封書,輕拭眼角,做個深呼吸才接聽。
「沁沁,阿姨在你公寓門口。」
薑沁:「阿姨,您?」
秦蘇瀾:「下午要是有空,陪阿姨喝杯咖啡。」
薑沁沒問秦蘇瀾怎麼知道在家,大概不小心泄的緒都被秦蘇瀾捕捉到,裡過傷的人,都敏。
「阿姨,等我五分鐘,我換服。」
今天秦蘇瀾沒讓司機跟來,親自驅車。
戴了墨鏡的秦蘇瀾,遮住眼角的皺紋,離遠看,看不出年齡。
薑沁坐上副駕,「今天您不用帶二寶和三寶?」
秦蘇瀾:「奚嘉帶他們去姥姥家,我難得清閑。」
兩人誰都沒提今天中午聚餐,沒提為何提前離開,又為何在家。
秦蘇瀾閑聊:「帶大寶旅遊累不累?」
薑沁實話實說:「累心不累。」大寶是寂寞旅途中的一抹。
沉默一瞬,秦蘇瀾:「我年輕時都是一個人旅行,走走停停,現在想不起來去了哪些地方,看了什麼景。當時要是有大寶陪我,說不定我還能拍照留念。」
薑沁笑笑,「我拍了不,一電線桿我都能拍很多張。」
「大寶大概是同齡人裡去過地方最多的孩子。」
「應該。」
聊了幾句大寶,秦蘇瀾:「我那會兒以為,只要我不斷走,不停留,就不會畫地為牢。」
薑沁接過話:「殊不知,是心被判了死刑。」不管怎麼走,走多遠,心都在牢籠裡。
秦蘇瀾空看一眼,隨即看前方的路,「你比阿姨領悟地徹。」頓了頓,「但沁沁,你跟阿姨不一樣。」
薑沁沒接話。
秦蘇瀾:「如果回不去,總要往前走。」
薑沁輕聲道:「回不去了。」
秦蘇瀾:「要是不捨得,那就在原地站一會兒再往前走。選一個跟他不一樣的方向走。沁沁,總有天你會發現,你走著走著,過去那個人,你不想忘的那個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慢慢淡了。」
薑沁拿手背臉,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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