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第 1 節 霸總讀心
和霸總老公提離婚時,我意外地擁有了讀心。
他表面波瀾不驚。
實則在心腦補起了狗文。
聽著他給自己安排了車禍、失憶、絕癥等種種設定后。
我嚇得撕毀離婚協議:「要不先不離?」
宋時硯點點頭——
轉頭就又在心里腦補起了甜文。
1.
和宋時硯商業聯姻的期限快到時,我主地提了離婚。
因為我覺得他霸總病有點兒嚴重。
我快忍不了了。
離婚協議擬得非常公平。
各自拿走各自的那份。
誰也別占誰便宜。
宋時硯盯著桌上的離婚協議,怔怔地出神。
我正想出聲催促,耳邊卻傳來宋時硯的聲音:「兩年婚姻,始終未曾對他心,也從未看到宋時硯深藏的意。」
離婚就離婚,怎麼還編起小說來了?
我正要開口罵宋時硯有病,卻發現他還在出神,本沒張過!
是我神不正常,還是這房子不干凈?
早說別買這麼大的房子,現在中邪了吧?
我驚恐地環顧四周,再次聽到宋時硯的聲音。
「不知道的是,宋時硯之所以同意離婚,是因為他已經患重病,時日無多。」
哦豁,還是絕癥文學。
我試探地開口:「老公,你是不是不舒服?有沒有去醫院檢查?」
難道是宋時硯真的得了絕癥,想靠這種裝神弄鬼的方式提醒我?
宋時硯回過神來,淡淡道:「我沒事。」
我松了口氣,以為是最近小說看多了。
可宋時硯又說話了:「嘖,這麼一打岔,我編到哪里了?」
「哦對,我得了絕癥,決定放自由。」
看著宋時硯的神沒有任何變化。
我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我剛剛聽到的,好像是宋時硯的心聲。
宋時硯的故事還在繼續:「終于知道真相,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兩人注定天人永隔……」
我整個人就是一個大震驚的狀態。
不是。
離婚就離婚,腦補就腦補。
這怎麼還給自己整死了呢?
我開始糾結,是應該讓宋時硯去看心理醫生,還是應該我們一起去?
在宋時硯神最不正常的時候離婚,算不算無效?
我一點點地扯回了離婚協議:「那個,我突然想到狗的歸屬還沒寫清楚,你等我去完善一下。」
雖說這段婚姻不算太幸福。
但在我家最困難的時候,是宋時硯施以援手。
如今他上了這種事,我沒辦法一走了之。
最重要的是,我對宋時硯編的故事有那麼一丁點地興趣。
……
我收起離婚協議朝門外走去。
剛要推門的時候,宋時硯的心理活又來了。
他說:
「好哦!肯定還是舍不得跟我離婚,我不用絞盡腦地編借口不離婚了。」
「那結局應該改一下。」
「就改,最后發現所謂的絕癥只是一場誤會,兩人也互明心意,最終舉行了世紀婚禮。」
額。
他是懂大團圓的。
2.
我為了觀察宋時硯的神狀態,每天都找借口待在他邊。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沒靈。
我只能聽到宋時硯在心里想,結婚紀念日該送什麼禮。
應該怎麼在我面前鞏固霸總形象。
還有應該怎麼置公司那個把合同放進碎紙機里的蠢助理。
想了一堆有的沒的。
反正就是沒再編故事。
我想著應該是自己想多了,于是再次地提出離婚。
這次我說得真意切:「我很謝你當時對我們家出援手,所以我不能耽誤你,要不還是離婚吧。」
我看到宋時硯眉頭一皺。
繼而他的心聲就傳進了我的耳朵:「怎麼又要離婚?難道不喜歡我這款的了?」
「好生氣!我要扭曲、暗地爬行,尖、激烈地翻滾……」
我嚇了一跳,趕安他:「我當然不是不喜歡你啦,離了婚還可以做朋友的。」
宋時硯的目落在我上,酷酷道:「我不缺朋友。」
隨即在心里補上后半句:「但是缺老婆。」
我叉著腰,質問他:「你什麼意思?」
又不離婚,又不說我。
把心里話說出來會死啊?
啊?
宋時硯看了一眼腕表:「我要去開會了,離婚的事回來再聊。」
我剛要拉住他,就聽到他心里想:「我又
沒說是哪個會開完,一會兒就讓他們多安排幾個會,我真是絕頂聰明。」
宋時硯一邊在心里叨叨,一邊下樓。
我跟在他后,想聽聽他又在想什麼。
我躡手躡腳地跟在他后,終于聽到了聲音。
「宋時硯終究還是沒能打消想離婚的念頭,于是兩人去了民政局,辦理離婚。」
哦,這次的劇進展到離婚了。
「從民政局辦理完離婚出來后,說此生都不要再見了,宋時硯盯著毫不猶豫地離開的背影,有些心神不定。」
我又抓住了槽點。
宋時硯也太沒常識了。
不知道現在需要度過冷靜期嗎?
「因為心神不定,他過馬路的時候被疾馳的貨車撞倒……」
大哥,到底誰教你編故事的時候用自己的名字啊?
還總是給自己安排這些慘慘的設定。
我一邊在心里吐槽,一邊跟著宋時硯。
一個沒注意,直接撞到了他上。
我一抬頭,就看到宋時硯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有事嗎?」
心理活隨其后:「又要提離婚?是我給自己安排的結局還不夠慘嘛?果然不被的男人最可憐……車禍換炸,會不會好一點?」
我嚇得都快哭出來了。
你不想離婚就直說啊,干嘛給自己編這種故事?
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夸宋時硯一句心。
他的傷再重,都沒給我編出一點傷害。
還真是——
心至極。
見宋時硯還在盯著我,我扯出一抹笑容,幫他整了整領:「沒事,路上小心,我等你回來吃飯。」
宋時硯沖我笑了笑。
他轉的那一刻,心聲也無比清晰地傳進我耳朵:
「真好,不離婚了,那麼結局就是,傷勢痊愈,回心轉意,終于坦白了自己對宋時硯的……」
「不行,不夠甜,那要不再加一段……」
3.
一周后,我頂著碩大的黑眼圈,陪同宋時硯參加了一場宴會。
不是我想熬夜,而是因為宋時硯的創作實在太過旺盛。
我跟他提離婚,他會腦補各種結局慘烈的文。
我對他態度稍好些,宋時硯就會腦補小甜文。
從校園文到霸總文學應有盡有。
托他的福,我都已經很久沒有打開小說件了。
宋時硯站在鏡子前整理領。
我坐在梳妝臺前,一遍又一遍地遮蓋自己的黑眼圈。
本來怎麼遮都遮不好就夠煩,宋時硯還過鏡子地看我:「天啊,黑眼圈好重,昨晚去地雷了嗎?」
手里的遮瑕都快被我碎了。
看著宋時硯明明心理活富得要命,面上卻毫不顯,我氣不打一來。
狗男人。
天天編小說害我睡不著覺,還有臉說我黑眼圈重?
許是我眼中的殺氣太過濃烈,宋時硯對上我的目,問我:「怎麼了?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嗎?」
我沒說話。
宋時硯又開始了:「瀾瀾的眼神好像有殺氣,不會我看得太明顯了吧?不行,我得收斂。」
話音還未落,宋時硯就收回了目。
為了讓自己顯得自然些,他不停地整理著領帶。
最后功地解不開了。
眼看他把自己勒得快不上氣來了,我趕起幫他。
由于宋時硯在打死結這件事上實在天賦異稟,加上我指甲不方便,我們之間的距離極近。
我甚至都聽到了宋時硯的心跳聲。
「瀾瀾上好香哦,好想親。」
「我記得喜歡霸總,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說才能親到?」
「就說,人,我要吻你?」
宋時硯深呼吸了一下,開口道:「人……」
我急忙打斷他:「閉!」
怕阻止不了宋時硯,我甚至收了手上的力道。
宋時硯猛烈地咳嗽起來:「我要被你勒死了!」
我下意識地松開手。
許是覺得自己的霸總形象有些崩塌,宋時硯臉有些不自然:「剛剛在想什麼?」
在想我什麼時候才能治好宋時硯的霸總病。
但我不能說。
我隨口地敷衍宋時硯:「就是覺得你今天穿這麼帥,很像個霸道總裁,要是說話就好了。」
宋時硯眉頭皺了皺。
我以為他聽出了我的意思,連怎麼狡辯都想好了。
可他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好半晌才道:「這服是你挑的,的確不錯。」
他居然以為我在夸服……
死結實在解不開,我沒了耐心,轉去拿剪刀。
回來的時候,看到
宋時硯還站在鏡子前欣賞自己:「瀾瀾說我很像霸道總裁?我有那麼帥嗎?」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果然很喜歡霸總風,看來以后要繼續向這個方向發展了。」
「咔嚓」一聲。
宋時硯的領結被我剪斷了。
他看著落在地上的領結,好像有點傷心的樣子。
我聽了半天都沒聽到宋時硯的心聲,只好先開口:「領結多得是,你快去換一個吧。」
宋時硯沒,仍舊盯著地上的領結。
「哪有很多,明明就這一個,你只給我買了這一個!」
啊,我居然只給他買過一個領結嗎?
怕宋時硯太過傷心,我趕彌補:「我明天就去給你買個新的,不,買兩個!」
宋時硯看了我幾秒。
然后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好,辛苦你了。」
我:???
這突如其來的老干部風是什麼況?
宋時硯拿起一旁的外套穿上,同手同腳地走了出去。
「嘿嘿,老婆要送我新領結了,好快樂,我要天天抱著睡覺!」
我實在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抱領結睡覺?
那估著第二天醒來,他就會滿世界地尋找丟失的領結。
4.
我挽著宋時硯的手臂進了宴會廳。
雖然這些人我一個都不認識,但還是笑著跟在宋時硯邊。
宋時硯遞給我一杯酒:「累了的話,先去休息會兒?」
我正要點頭。
就聽到宋時硯在心里說:「瀾瀾眼中清澈的愚蠢也太明顯了,再不去休息,別人就該看出來了。」
我了酒杯。
宋時硯居然地在心里罵我蠢!
今天要是不把宋時硯的臉丟遍全場,我就不是人!
看著我眼中悉的殺氣,宋時硯全然沒有意識到是因為他自己。
他順著我的目看過去,臉頓時變得跟我一樣難看。
「該死,我說為什麼殺氣這麼重,原來是看到了某任不知名追求者!」
啥?
追求者?
我還在疑宋時硯哪邪風,迎面就走過來一個男人。
定睛一看——
不認識。
宋時硯已經主地跟對方握手了:「方總,怎麼又換伴啦?」
我奇怪地看了宋時硯一眼。
人家就算帶男伴來,也沒惹到他吧?
難道他羨慕?
眼見對方要跟我說話,宋時硯再次開口:「不是我說你,到了這個年紀也該安定下來了,跟我一樣找個這麼好的老婆,多幸福啊。」
「我就是要讓我老婆知道,你就是個一周換八個朋友的渣男,本比不上我!」
對方顯然跟宋時硯很不對付。
他點了下頭,然后直宋時硯的心窩子:「確實是該安定下來了,不過聽說你們最近鬧離婚?」
宋時硯沒說話。
他心里在怒吼:「誰說我們鬧離婚了!我就知道你個綠箭沒安好心,打扮得像只花孔雀,難道不知道我老婆最討厭你這種打十二層發蠟的男人嗎!」
他這麼一說,我才發現。
這個方總頭上的發蠟好像確實有些過量。
宋時硯心里還在繼續:「居然還敢說我們在鬧離婚,挑撥我們之間的,下次的炮灰男配就是你!」
他甚至在盤算方總的炮灰戲份。
稚鬼。
方總看到宋時硯不說話,有些得意:「離婚嘛,也沒什麼,瀾瀾就算離了婚,也能過得很好。」
他目移向我:「瀾瀾,我這邊有很優秀的離婚律師,你有需要可以找我。」
可我不認識你啊。
這話我沒來得及說出來。
因為宋時硯已經快要炸了:「什麼居心!居然還要幫我老婆找離婚律師,氣死我了!」
「好想告訴他我們沒打算離婚,狠狠地打他的臉,可是他說的好像是事實,瀾瀾要是當眾揭穿我的話,我還怎麼見人!」
心里說這話的時候,宋時硯還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包含著三分委屈、三分幽怨,還有四分哀求。
我決定配合宋時硯。
不然他又要開始給自己腦補文學。
我挽了宋時硯的手臂,笑著看向方總:「我們倆鬧著玩呢,你也知道,夫妻倆吵起架來,什麼話都說的,以后結婚就懂了。」
宋時硯愣了幾秒,面上雖然只是淡定地微笑。
但心早已經發出了土撥鼠的尖:「啊——瀾瀾站在我這邊,站在我這邊!」
「好可,我好想親!」
我默默地松開了他。
嗯。
他心的尖聲太大,吵到我了。
5
.
方總定定地看了我們幾秒,找借口離開了。
宋時硯主地牽上了我的手,問我:「真的不離了?」
我想說是假的,但又怕宋時硯當眾給自己編寫炸橋段。
就在我想著該如何搪塞過去的時候,宋時硯心里又有想法了:「這種時候好像是升溫的絕佳時刻,我應該說點什麼呢?」
講真的,我也好奇他會說點什麼。
宋時硯微微地皺眉,有點苦惱:「是應該投其所好吧?」
他沒再繼續想下去了。
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打算說些什麼。
好奇心過重,我問宋時硯:「你想跟我說什麼?」
我這一開口,宋時硯立刻邪魅地一笑:「人,你這一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要命的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剛好有幾個朋友走過來。
全被人家聽到了。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宋時硯說不出什麼正常人說的話來!
我氣得想踹宋時硯兩腳。
對面的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揶揄起我跟宋時硯來:「霸道總裁上我?你們倆還流的哈。」
「可不是嘛,得我風病都快犯了。」
「聽說你們最近鬧離婚誒,瀾瀾你不會是打算帶球跑吧?」
……死了算了。
本來我的臉都已經丟沒了。
偏偏宋時硯還沒打算放過我。
他看向對面三人,一本正經地解釋:「我老婆就喜歡這種風格。」
我大驚。
什麼時候!
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隨時隨地風的霸總文學了?
三人笑得直不起腰來,直說我口味還獨特。
宋時硯好像也覺得有點丟臉。
因為我聽到他心里想:「我也覺得這樣好傻哦,唉,瀾瀾什麼時候才能一點,能喜歡我不做霸總的樣子呢?」
很好。
他都把我的臉丟遍全場了,居然還有臉說我不!
我極力地抑著怒氣,等三個朋友走遠后,才咬牙切齒道:「宋時硯,我到底什麼時候跟你說我喜歡霸總了?」
宋時硯滿臉無辜:「你每天都說我像霸總啊。」
我捂著額頭,覺得自己快冒煙了:「我那是說你長得像!不是讓你模仿這種霸總語錄!」
看出我生氣,宋時硯「哦」了一聲:「那我以后不說就是了。」
我怒氣剛剛消散了一點,就聽到宋時硯在心里欣道:「瀾瀾終于起來了,回去就把我買的霸總語錄都丟掉,耶!」
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回去連宋時硯一起丟掉!
耶!
6.
宋時硯丟掉霸總語錄后,我發現生活都比以前好了。
不用再害怕隨時隨地尷尬了!
我心好的同時,決定也讓宋時硯開心一下。
我給他做了頓盛的早餐。
宋時硯很開心:「啊,我終于吃到老婆做的早餐了,我好幸福!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平時不給他吃飯呢。
我給宋時硯夾了塊培:「多吃點,你要是喜歡吃的話,我明天還能給你做。」
言下之意,就是,吃到我做的早餐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就別拿出去炫耀了。
我以為宋時硯會高興地在心里尖。
誰知他搖了搖頭:「太辛苦了,偶爾做一頓就行了。」
嗯?難道是不好吃?
宋時硯在心里補上一句:「瀾瀾每天都睡到十點,做早餐就不能睡懶覺了,好辛苦哦,我才舍不得。」
嗚嗚,眼睛要劈叉了。
我覺得好,于是在宋時硯準備出門上班的時候,抱了他一下。
宋時硯形一僵。
好半天,他才抬起手來了我的頭發:「去睡個回籠覺吧,下午回來給你帶蛋糕吃。」
我點點頭。
等到宋時硯走遠,我才慢慢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臟。
我突然發現,我好像越來越喜歡宋時硯了。
……
意識到這一點后,我睡不著了。
甚至時不時地就會想起宋時硯。
好想見他。
在床上翻滾了一百八十個來回后,我還是沒能下想見宋時硯的心。
于是我穿了自己最漂亮的一件服,打算去公司探班。
宋時硯坐在辦公桌前,手里握著鋼筆,正在看文件。
啊,好帥,好霸總。
宋時硯還沒看到我來了。
助理正在問他要不要喝咖啡。
宋時硯搖搖頭
,竟然有幾分得意:「我早上吃了我老婆做的早餐,特別好吃,現在不想喝咖啡。」
我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告訴他不許到外面顯擺嗎?
助理順著他的話道:「吃到人做的飯的確很幸福。」
宋時硯好像突然被打開了話匣子:「還有前兩天給我買了新的領結,全都是我喜歡的款式,唉,你說說,也太了解我的喜好了。」
我實在忍不住了,推門進去。
再讓宋時硯說下去,他可能要將我前天幫他倒了杯水,大前天幫他搭配了服的事也一并地說出來。
這看著也太像腦了,一點兒都不霸總。
看我進來,宋時硯臉上有著一閃而過的慌。
「啊,我炫耀竟然被老婆抓了現行!不會覺得我很傻吧?」
「怎麼辦?嗚嗚。我以后一定收斂點。」
助理看到宋時硯這副樣子,捂笑了一下,轉出去了。
憑我多年經驗來看。
十分鐘后,全公司都會知道老板今早上吃到了老婆做的早餐。
……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宋時硯的神已經恢復如常。
我打趣他:「我做的早飯有那麼好吃嗎?」
宋時硯的臉有些紅,沒吭聲。
「是很好吃沒錯,但是被瀾瀾撞到我在外面瞎嘚瑟,有一點丟臉。」
嘖,心理活還富。
我正在聽宋時硯的心活,就聽到他問我:「怎麼突然到公司來找我了?」
我說:「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
「啪嗒」一聲。
宋時硯手里的鋼筆掉在桌上。
「救命啊!瀾瀾竟然說想我了!我果然早上沒睡醒。」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好半晌,宋時硯才開口:「那……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忙完就帶你出去玩。」
上這麼說著,可我發現,他每看一行字,就會瞄我一眼。
工作效率極其低下。
不僅如此,他還在心里腦補起了小甜文:「突然發現自己對宋時硯的思念難以抑制,所以跑到公司找他。」
「宋時硯十分驚喜,帶一起去了游樂場。」
「在天升至最高的時候,秦瀾主地吻上了宋時硯,因為聽說,在天最高接吻,就會一生相。」
我聽得津津有味。
宋時硯的文學天賦真不錯。
可下一秒,宋時硯的心理活變了。
他想:「對哦,我跟瀾瀾好像還沒有一起去過游樂園,不如今天帶去坐天!應該會很高興的吧?」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宋時硯此刻一定連接吻的時間都掐算好了。
可惜——
我看了一眼窗外。
天空沉沉的,眼看就要下雨了。
宋時硯也注意到了,看起來有些不大高興:「啊啊啊啊,為什麼會下雨啊?」
「瀾瀾好不容易才來公司看我,就不能換一天下雨嗎?」
「天氣預報明明說今天不會下雨啊,一會兒應該就放晴了吧?」
下一秒,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
7.
外面雨下得太大,我回不了家。
索窩在沙發里畫畫。
宋時硯還在看我:「嘿嘿,幸虧我給瀾瀾準備了畫,不然就要無聊了。」
他的目實在太過灼熱。
我丟開畫筆,有些畫不下去了。
本來是想畫宋時硯認真工作時的樣子,可他的眼神老往我這邊瞟。
本畫不下去。
宋時硯還沒反應過來,問我:「畫完啦?要不要再給你找點別的樂子?」
我搖搖頭:「宋時硯,你好好地工作,別老看我了,你這樣我都沒有辦法畫。」
宋時硯立即收回了目。
「瀾瀾在畫我?在畫我!」
「瀾瀾以前說過,很喜歡給自己的人畫畫……啊!我!」
「不行,我不能再了,得控制一下,不然瀾瀾沒辦法好好地畫了。」
宋時硯坐在那里,有些刻意地擺了個作。
每過幾秒,就忍不住瞟我一眼。
「畫好了沒啊?是不是畫累了?啊,好想看看瀾瀾畫里的我是什麼樣子。」
我畫完最后一筆,卻沒有給宋時硯看。
因為在畫的背面,有我留下的一句話。
我的人。
8.
工廠出了點問題,我需要急出差。
宋時硯到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我在收拾行李。
他沒說話,就站在門口看著我。
「瀾瀾怎麼開始收拾行李了?我最近沒有惹生氣啊。」
「怎麼辦,不會又要跟我離婚吧
?」
「我現在應該說點什麼才能留住瀾瀾?」
我一扭頭,是宋時硯。
……難怪突然覺得變吵了。
宋時硯猝不及防地跟我的視線對上,有些無措:「你怎麼突然開始收拾行李啦?」
想到宋時硯剛剛的心理活,我不由得有些好笑。
故意地板著臉逗他:「哦,我覺得我們應該分開一段時間了。」
說著,我拖著行李箱準備走。
宋時硯急忙拽住行李箱:「等等,為什麼要分開?」
看他總算沒有以前那麼端著了,我角忍不住勾了勾:「我之前跟你說離婚,你不同意,那我們就先分居嘍。」
我承認這話里有些賭氣的分。
誰讓他昨天答應了給我帶小蛋糕,后來卻忘記了呢?
宋時硯看著我,心理活又開始富起來。
「不是都說好不離婚了嗎?我到底犯什麼錯了呀?誰能來提醒我一下?!」
我聽著宋時硯心里瘋狂地猜測原因,忍著笑意:「騙你的,工廠遇到了一些小問題,,我出個差,大概兩三天就回來了。」
宋時硯抿了抿,更不開心了。
「什麼!居然要出差三天?那我豈不是要獨守空房了?」
「不要啊,一個人睡覺真的好冷啊。」
「我能不能把自己裝在行李箱里,地跟著瀾瀾去?」
我滿臉黑線。
大哥。
誰家好人會想著把自己裝行李箱里啊?
不說安檢能不能過得了,我們家哪有那麼大的行李箱啊?
我挑眉看他:「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宋時硯:「瀾瀾竟然要請我一起去!果然也離不開我。」
「但是聽說拒還迎才是最有效的辦法,我要是直接答應,瀾瀾肯定會覺得我太黏人了。」
于是,宋時硯搖了搖頭:「公司的事很多,我走不開。」
喲,還兩副面孔呢。
我沒再跟他說話,拎著行李就走。
你就吧。
哪天就把老婆給丟了!
后傳來宋時硯的心聲:「啊,瀾瀾好像生氣了,我剛剛是不是應該答應來著?」
我加快了腳步。
笨得要死。
晚上你就一個人睡覺吧,最好凍死你!
9.
我剛到地方,宋時硯就準時地發來了信息。
無非就是問到了沒、吃了沒、能不能解決之類的。
我盯著手機冷笑。
天天心理活那麼富,到真正地說話的時候就這麼惜字如金。
我才不要回他!
剛開始的時候,我忙著理工廠里的事,沒空理會宋時硯。
可事理完,我就覺著有些不得勁。
都好幾天沒聽到宋時硯的心聲了,也不知道他這兩天在想些什麼。
我垂眸盯著手機上的信息。
我們倆的對話還停在宋時硯問我什麼時候回家,他來接我。
我回復:「你都問多遍了,怎麼,想我了?」
我等啊等,最終也沒等到宋時硯的回復。
我關掉手機。
我決定了,我要留在這里度假。
絕對不可能回去!
10.
我玩了兩天就有些想家了。
不知道為什麼,宋時硯都已經好幾天沒有給我發信息了。
我想回去的心頓時歇菜。
我趴在酒店的大床上,滾來滾去,無聊得要命。
突然,宋時硯的聲音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都兩天了,我什麼時候才能出現在瀾瀾面前啊。」
「現在正在生氣,我要是出現,會踢飛我的吧?」
「瀾瀾什麼時候才能發現我啊。」
我以為自己幻聽了,暗罵自己沒出息。
想那個鋸葫蘆干什麼?
他都沒覺得我有多重要!
我想忽略掉這道聲音,可無論如何,都一直能聽到。
「要不我大膽一點,主出擊?」
「也不知道瀾瀾看到我是什麼反應。」
「哎呀不管了,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雖然知道宋時硯不大可能會出現在這里,但我還是打開了門。
宋時硯站在門口,好像在糾結。
看到我,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好半天才放下來:「你怎麼在這里出差啊?」
他甚至還在故作驚訝。
我翻了個白眼。
演技不要太浮夸。
我明明給他發過定位的。
我問他:「你來干什麼?」
宋時硯又開始糾結:「瀾瀾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啊?要不我就說是巧來這里出差?」
「這也顯得
太了吧?」
「算了,還是吧,要是被瀾瀾拒絕了,還能強行地挽尊。」
他開口:「我正好……」
我打斷他:「宋時硯,你要是再敢跟我一句,咱倆現在就飛回去離婚!」
宋時硯被我嚇住了,半天沒說話。
「這咋又要離婚?」
憋了這麼多天,我實在是忍不住,也不想再忍下去了:「咱們結婚這麼久了,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一句心里話,哪怕心里再喜歡我送的領結,面上還是不表現出來。」
「你寧愿出去跟外人炫耀吃到了我做的早餐,都不愿意在家里表現出一點開心。」
「宋時硯,我聽不到別人的心聲,我也不是能掐會算,你什麼都不說,讓我怎麼相信你想一直跟我在一起?」
「因為你從來沒有給過我正面的回應,所以我不敢說我喜歡你,你看著我的臉是說不出話嗎?」
如果我沒有讀心,那我就會一直以為宋時硯不喜歡我,然后絞盡腦地離婚。
而他在心里安排那麼多凄慘的結局,卻不肯大聲地告訴我,他不想離婚。
悉的聲音又出現了。
「等等,讓我先捋一下。」
「瀾瀾希我能表現出我的心理活,原來不會嫌棄我聒噪啊。」
「還有說喜歡我……等等,說喜歡我!」
眼看宋鋸葫蘆又上線了,我簡直要氣死了。
他是怕跟我說話會浪費口水嗎?
什麼話都在心里地說?
我現在要煩死讀心這個能力了!
放棄再跟宋時硯流,我給他下最后通牒:「我看你也沒什麼想跟我說的,那正好,上次的離婚協議還在,你回去簽個字,咱們找時間去辦手續。」
我才不想跟鋸葫蘆過一輩子!
宋時硯這次來不及在心里想了。
他拉住我的手:「我一直以為你嫁給我只是單純的商業聯姻,怕跟你說出我的想法會讓你困擾,我沒想到你本不嫌我煩!」
我抹了把眼淚,撇開臉不看他。
他難道不知道,聽人絮絮叨叨也是一種幸福嗎!
宋時硯見我生氣,是真的急了:「我發誓,我真的可你了,你給我買領結,我高興得一晚上沒睡著覺!」
「還有你說你喜歡霸總風格,我看了十幾本霸總小說才學會那些語錄的。」
「我發誓,我真的只是怕你覺得我煩才不說,早知道你想聽,我能二十四小時不停!」
這倒也不必。
但是——
我扭頭瞪他:「你把話說清楚,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不就『人,你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這種類型的霸總了?」
宋時硯的眼睛里浮現出清澈的愚蠢:「你上初中的時候,說你以后一定要嫁一個這樣的男人,我記了十年呢。」
我覺我要昏過去了。
十年前的話他也敢記得!
我小學的時候還說我要開后宮呢。
我鄭重地聲明:「那會兒純屬年輕不懂事,我現在真的聽到那個就犯尷尬癌,所以求求你以后別說了。」
宋時硯松了口氣:「那就好,我每次說的時候都覺自己像個二傻子。」
我白了他一眼。
他自己都覺得尷尬,到底為什麼覺得我會喜歡?
宋時硯抱著我,再次地向我確認:「我以后什麼話都對你說,你不會嫌我煩的,對吧?」
我還是決定慎重一點:「那倒也不是,比如說你上廁所這種事就不用向我匯報了,就是我給你做早餐的時候,你要夸夸我,我給你買東西的時候,你要告訴我,你很喜歡。」
宋時硯了然地點點頭。
然后,他問我:「那我今晚能抱著你睡覺嗎?一個人真的好冷,我都睡不著。」
我將頭埋在他懷里,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宋時硯一喜,低頭就吻了上來。
……
我也不知道房間的門什麼時候就關上了。
我唯一知道的是,宋時硯那天晚上不停地在我耳邊說:「我你。」
11.
……我突然覺得有點后悔了。
就不應該跟宋時硯說,我給他買東西,要告訴我他很喜歡。
因為從那天之后,宋時硯就變了夸夸群群主。
每天都絞盡腦地夸我。
我給他做個早餐,他夸我人心善。
我給他買個服,他夸我人眼好。
就連我生個兒,他都要夸我基因真強大,兒長得跟我一樣漂亮。
我看了眼給兒換尿布的宋時硯:「你老是夸我,我也是要捶你的。」
宋時硯連頭都沒抬:「哇,老婆真是文武雙全。」
我:……
咱就是說,你別夸啊!
我覺得宋時硯在敷衍我。
于是我生起了悶氣。
宋時硯很快地就察覺到了,坐到我邊。
我猜,他要夸我連生氣的樣子都那麼可。
我瞪著他,不讓他說。
宋時硯湊過來親了我一下。
這次,我又聽到了宋時硯的心聲:「我老婆真的好好親哦,嘿嘿,我要天天都親」
耳邊的聲音才剛剛消失,宋時硯就又親了上來。
我放棄了抵抗。
算了,誰讓他剛剛夸我了呢。
我這個人啊,就是不太經夸。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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