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第 25 節 本喵與他

我穿年的白月……的貓。

白月出國不要他了,也不要本喵了。

無數個深夜里,他不睡,本喵也被拉著不能睡,還得陪著他站在窗口吹冷風眺遠方。

它喵喵的。

不了了。

喜歡一個人就那麼痛苦嗎?

「喂,要不你換個人喜歡吧。」我認真地想了想,補充道,「本喵還是好的,你可以放心喜歡一下。」

他冷漠地看我一眼,眼里的意思明晃晃,一只貓也配?

切。

1

穿貓咪八年后,我終于恢復了人形。

還沒來得及思考更多,轉頭就看到悉的黑影。

年個子極高,半倚在門上,白的寬松 T 恤勾勒出他清瘦有力的形。

他眼神漠然,正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我。

我一時間有些呆滯,看看他,又低頭看看自己陌生的手指。

喵了個咪的。

還真給我變回人了。

我在八年前穿進了一本古早文。

按照穿書定律,小概率我會穿主,大概率我穿披著惡毒配的皮的主。

可是沒想到的是,我他喵的……

連人都不是。

一開始我是悲痛絕的,可悲痛著悲痛著就發現……

當貓的生活簡直不要太好啊。

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懶得的時候曬曬太,興致來了就逗逗魚、惹惹狗。

關鍵是,還可以第一視角看男主又狗又上頭的故事。

嘿嘿嘿,死我了。

可很快,大戲就轉移戰場了,先是主出了國,然后男主也接著出了國。

快樂啪的一下就沒了。

于是我就被男二撿回去睹思人了。

這本來沒什麼的,雖然我是一只貓,但是我沒有什麼良心。

我不認主,跟誰都行。

但是這個年是真的好窮哦,別說一個小小的貓窩了,就是貓罐頭他都不給本喵買。

搞得我不僅要跟他蹭吃蹭喝,還要蹭他的被窩。

果然,沒有質的,就是一盤散沙。

怪不得他追不到主。

我的腦子里閃過無數的想法。

眼神稍稍上掀時,就正好和他四目相對。

年稍微正了正子,好整以暇地看著我的一舉一

在他極迫的目下。

我攥上的小被子……

默默地把頭埋進去。

在紀言聲邊待了三年,我可太清楚這人的脾了。

孤高冷傲,沉默寡言。

脆弱的一面是絕對絕對不會在別人面前展出來的。

包括主。

我痛恨我長了腦子,居然知道這麼多。

現在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錯的。

我往被子里又,心疼地抱住聰明、可、機智、勇敢、善良、無畏的自己。

「蠢貓。」

淡淡的嗓音,伴隨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它喵喵的。

又這樣我了。

三年期間,我抗議過無數次,也沒能把這個稱呼給糾正過來。

是不是本喵不發火,就當本喵蠢啊。

我掀開被子,不滿地抬頭,想和他理論一通。

正巧見他微低了子,領口微敞,出大片冷白

骨節修長的手朝我來。

幾乎是條件反的,我出了我的爪子,往上,張開了我的懷抱……

如果我還是只貓,我肯定還會拖長語調「喵」地撒

然后等他把我抱進懷里,幫我順

不得不說,真的超舒服。

可是我現在是個人……

我只能看著他的手準確無誤地越過我的腦袋,拿起了我后的被子。

用力地抖了抖。

隨之帶起的風帶著些寒意。

我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起來。」

他出乎意料表現平靜,以至于說話時那冷淡的口吻都和平時一模一樣。

「啊?」我鼻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怎麼,不是變人了?」他眉心微蹙,上下打量我一眼,「聽不懂人話?」

我眨眨眼睛。

這和我想象的有一點不一樣。

「還不?」他臉上的神逐漸不耐。

「噢噢。」我終于回過神來了,我麻溜地從床上下來,站得筆直。

角彎出諂的笑。

本喵沒什麼優點,就是識趣。

否則這三年不知道要被他扔多遍垃圾桶了。

他利落地揚手將被子扔到床邊,轉

來,語氣不算太好:「誰讓你穿我的服了。」

我低頭看看自己上寬大的白 T 恤,再抬頭就直直撞上他的眼神。

他眼尾下,帶著明顯的不滿。

我心里咯噔一下。

失策了。

紀言聲這人病一大堆,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他和他的東西。

可這又不是我要穿的。

我一變人,這服就自飛過來套我上了。

我指了指柜,無奈道:「可是這里只有你的服呀。」

的 T 恤很長,把我大半個上半都蓋住了,只留兩條白皙的在外邊晃悠。

好在臥室里開了暖氣,不算太冷。

他抿:「那也不許。」

看吧,不近人

「不管你是人還是貓。」他的目不著痕跡地從我的上掠過。

我早料到他的回答。

一個從小生活在里飽磨難的人,我也不奢求他能通達理到哪里去。

我攥著角,有些懊惱:「哦,要下來嗎?」

我把服下擺往上拉了幾寸,眨著眼睛,等著他說話。

雖然他現在的臉冷到不行。

但是我知道。

他不會。

2

在老爺爺把烤紅薯遞給我的時候,我忽然覺得,紀言聲這人其實也好的。

我捧著冒著熱氣的烤紅薯吹著氣。

他步子邁得大,走在我的前面,手里大包小包提著東西。

路燈線昏黃,將他的形邊緣和模糊。

不知怎的,腦袋里冒出了一個詞。

我小跑跟上他,彎起笑眼抬頭看他:「紀言聲你是……」

「天使」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他冷冷地打斷。

「兩千兩百二十一塊,月利息定為 5%,在你還錢之前,每個月增加一百一十一點零五塊。」

喵喵喵?

突如其來的這一下讓我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手拽住他微涼的角,有些懵:「有……有這麼多嗎?」

「你說呢?」他不地掂了掂手里提著的東西。

答案不言而喻。

兩千多塊,對幾年前的紀言聲來說,確實是一筆不小的負擔。

那時候本喵還要和他住在破舊的小區里,每天都被催繳各種水電費。

但是……

我的余落到他的腕表上,機械黑的,襯得他指骨冷白修長。

我記得這個都要小幾千呢。

現在的紀言聲,靠著開發游戲已經賺了不錢了。

養我應該不問題吧。

我眨眨眼,拉著他的擺輕輕地晃了晃:「可是,我是你的小貓咪誒。」

他眼尾微微下,順著我的手往上看。

最后平靜的眼神落在我右手上那被咬了一半的烤紅薯上。

「六塊五,一并記上。」

他的聲音淡漠又清冷。

我在后邊凌了一會兒,然后喪著臉跟上了他。

果然,人類什麼的最討厭了。

3

到了晚上,睡覺就了一個問題。

雖然說現在紀言聲有錢了,但他新換的房子臥室還是只有一間。

「我想睡床。」我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抱著枕頭眼著他。

「搞清楚,這是我家。」他雙手環抱,倚在門口,沉著臉。

「這也是我家呀。」

「再說,我以前一直是睡床上的。」

他沒應我,只是目在周圍搜尋,最后落在老舊的沙發上。

最后看向我,挑挑眉。

意思是識趣點,睡那邊去。

沙發是從舊房子里搬過來的,邦邦的,我平時都不往那上面躺。

而且,這客廳里可沒暖氣。

「那我晚上被冷醒怎麼辦?」

「柜子里有被子,自己拿。」

他扔下這一句就往臥室里走,我地跟在他后面。

「我會踢掉被子的。」

「我覺得我們可以和以前一樣呀。」

「這床大的,絕對是可以睡兩個人的。」

「而且我現在是孩子,占不了多大的地方的。」

他停住腳步,轉,反問道:「你也知道你是孩子?」

我認真地點點頭。

杏眼,圓臉,皮白皙,我剛剛從鏡子里看到了。

還是個漂亮的孩子。

僵持了一會,他嘆了一口氣,繼續解釋道:「我是男的。」

「男有別,明白?」

我想了想:「那你睡沙發吧。」

既然你不愿意和本喵一起睡床的話。

紀言聲:「……」

最后以

紀言聲在臥室里鋪了個地鋪結束。

當然,是他睡。

4

穿了本喵變人后的第一大煩惱。

里面一層外面一層,一層套一層。

滿滿的都是束縛

而且,紀言聲給我買的 bra 本就不合適。

那天,他拉著我在店前面躊躇了好久才進去,拿起幾件隨便給我比畫了一下,就讓店員包起來了。

從進店到出店,前后不超過五分鐘。

本喵不懂,他在急什麼。

傍晚夕漫天,他帶我去辦份證。

辦完往回走的時候,我隔一會兒就要手到后背一下我的 bra。

他終于看不下去了,手握住我的手腕。

「你干什麼?」

我悶悶道:「紀言聲,里面很勒。」

這個問題本喵都說過幾次了。

怎麼還不上心。

看到我滿臉不開心的樣子,他終于放緩了語氣:「知道了。」

「我約了朋友,待會兒,會帶你去買新的。」

孩子?」

「嗯。」

我抬頭疑地看他一眼。

除了主,他還能認識別的孩子?

5

當那個一、妝容致的人笑著拉過我時,我才突然想起來。

這好像是紀言聲游戲公司的合伙人,也是書里慕男主的惡毒配——顧雅。

「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今天才有時間。」

「沒事,麻煩了。」紀言聲禮貌道。

實在是漂亮。

我一直盯著看,舍不得移開眼。

顧雅笑得明艷,眼神看向我:「對了,還沒問你這朋友的妹妹什麼呢?」

盛滿笑意的眸子讓本喵的心跳仿佛都了幾拍。

看我失神的樣子,紀言聲淡淡地出聲道,「還盯著呢。」

「眼睛都粘人上了。」

突然被他拆穿,我有點害臊,不滿地反駁道:「盯的又不是你。」

坐上了顧雅的車后,我隔著車窗和紀言聲擺了擺手。

車子,朝我笑了笑道:「他可從來不會逗孩子。」

「嗯?」

「沒什麼。」偏頭看我,彎了彎角道,「苗苗,名字很好聽哦。」

我愣了愣,邊旋即又漾開笑。

這麼溫姐姐,怎麼會是惡毒配呢。

本喵為正名!

6

顧雅帶我去商場挑了合適的,又買了幾漂亮的子。

一直牽著我的手,溫溫的,上也香香的。

最后,還帶我去吃了我最喜歡的酸菜魚。

我雙手托著腮,朝眨眨眼睛:「雅雅姐,你要不換個人喜歡吧。」

「什麼喜歡不喜歡的。」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果酒,問我,「還能喝嗎?」

「喝多了,會被紀言聲發現的誒。」

「我不會告訴他的,陪我再喝一杯?」

的臉上還是掛著笑,只是有些心事在酒的麻痹下就藏得不是那麼好了。

本喵最看不得難過了。

于是,我又陪著喝下了好多杯。

到快十一點的時候,接了一通電話,好像公司那邊有點事。

結賬的時候多給了些,讓老板幫忙看著我點。

「寶貝,我了紀言聲來接你。」

「你在這里等他,我要先走哦。」

「還有,陌生人和你搭話不要理,知道嗎?」

盡管喝了那麼多酒,好像一點也沒醉,眸子里的笑還是那麼清澈亮。

「知道的!」

我極有信念地握起拳頭做加油打氣狀,然后又去摟:「好喜歡你哦,雅雅姐,下次還要和你出來!」

笑笑,我的頭:「好啊,下次再說。」

7

紀言聲到的時候,我正蹲在地上看螞蟻。

只是這螞蟻,怎麼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消失的呢?

我正苦惱著,面前就出現了一個高大的影。

我的視線慢吞吞地往上移。

「蹲著干嘛?」他的語調還是淡淡的。

「紀言聲!你怎麼來啦!」

我有些驚喜。

蹲得太久,有點麻,站起來的時候太猛了。

我一個不穩就踉蹌地往后倒去。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我的手臂將我扶穩,說道:「小心點。」

湊近時,大概是聞到了我上的酒味,他皺眉:「喝酒了?」

「喝了一點。」我嘿嘿地笑了兩聲。忽然又想起什麼,我正道,「是我要喝的,不許怪雅雅姐哦。」

不然,本喵會生氣的。

酸菜魚店里的老板正靠在門口打量著這邊。

「聽到了嗎?」我問他。

「聽到了。」他住我的手指,「去和老板說一聲,有人來接你了。」

「好嘞!」

我一路小跑過去,可店老板聽了我的話有點不相信。

他說那人冷冰冰的,看起來和我一點也不

他握住我的手,小聲道:「姑娘,你要是被他威脅了,就眨眨眼睛。」

我反握住他的手,努力睜圓眼睛:「沒有的,叔叔。」

他不信,又打了一遍電話給顧雅,從高長相到氣質全部對了一遍后,才放我走。

紀言聲就靜靜地站在路燈下等我。

見我小跑過來,只是眉梢輕輕,臉上依舊沒什麼緒。

我踮起腳,笑嘻嘻地去摟他的脖子。

他沒,雙手依然在兜里,垂著眼皮看我。

路燈暖黃的燈傾瀉而下,將他的眉骨暈染得更加深邃,眼尾微微上挑著。

我打了個酒嗝,笑了一下,然后左右看了看。

定格在路邊那條正百無聊賴地趴著的小黃狗上。

「喂,紀言聲。」

「看見那條修勾了嗎?」

他輕抬眉,順著我的視線看去。

我湊近他的耳朵,神道:「本喵曾經和它有過一番流。」

他輕瞥我一眼:「你的意思是,你當貓的時候,和那只傻狗……」

「不是。」我打斷他。

「是我剛剛沖它了一聲。」我頓了頓,笑眼彎彎道,「然后,它也沖我了一聲。」

紀言聲:「……」

8

關于我是怎樣從貓咪變人這件事,紀言聲好像一點都不關心。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問他:「紀言聲,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不想。」

他向來是這樣冷漠的一個人。

「那我偏要告訴你。」

本喵很叛逆。

「是因為你親了我。」

「那天你在臥室摔了一下,我湊過去看你,我們就了。」

「然后沒過多久,我就變人類了。」

起眼皮看我一眼:「這兩件事有什麼必然關系嗎?」

「有呀。」

「而且我懷疑,我只能維持七天的人形。」

我看過這本小說作者寫的另一本小說,里邊的貓咪主親一下男主就會變人類,期限為七天。

有可能兩篇文的設定串了。

我若有所思,又重復了一遍:「我覺得是有的。」

他沒理我。

但過了兩天,這件事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因為我在小區的公園里,當著他的面變回了貓。

因為天氣冷的緣故,晚上在公園散步的人的。

他看著茸茸一團的我,短暫的怔愣過后,很快反應過來,迅速彎腰把我抱進懷里。

所幸四周沒人,又是監控死角。

不然這件事可沒法解釋。

不知道是不是我變貓之后太懶了,紀言聲看不下去了。

于是,他又把我變了人。

我趴在沙發上,舉起自己的手指細細端詳,左看右看,還是不如自己的茸茸的爪子好看。

「幫我拿一下服,白的,在我床上。」

衛生間里的水聲停了。

「哦。」我爬起來。

敲了兩下門,漉漉的手臂就從門了出來。

手臂上筋絡微凸,冒著熱氣,有水珠順著白皙修長的手指滴落。

他扯過服,又隔著門吩咐道:「看一下門口垃圾倒沒倒,沒倒的話,倒一下。」

「哦。」

我拎起垃圾往門外走時,忽然意識到,這家伙把本喵變人不會就是為了使喚本喵吧?

有點可惡。

9

倒垃圾的時候,遇到了謝清風。

他是原文中男主的助攻。

、熱、又開朗。

他和紀言聲是高中同學,不過這兩人的相有點奇怪。

每次在小區里偶遇,紀言聲都是面無表地和他肩而過。

而謝清風卻是每次隔老遠就會熱地招手打招呼。

謝清風戴著耳機,氣吁吁地在我面前停下,開口的第一句話是:「今晚的風很舒服。」

是嗎?

我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噴嚏。

「有點冷。」我誠實道。

他笑道:「跑起來就不冷了,要一起來嗎?一下運。」

「不了。」

本喵才不是那種貪圖的人。

正當我和謝清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的時候。

后傳來悉的聲音,

語調冷冷的:「怎麼倒垃圾都要那麼久嗎?」

我下意識回頭。

就看見紀言聲站在后不遠

冷峻的眉眼與這濃稠的暗融在一起,整個人顯得郁冷漠。

「紀哥。」

謝清風笑著朝人打了個招呼。

但紀言聲沒理他,眼神無聲地看向我。

意思很明顯。

謝清風鼻子,氣氛頓時有點尷尬。

我看看紀言聲,又看看謝清風。

空氣無端安靜了幾秒。

「還不過來?」他終于忍不住出聲,「晚上想睡外邊?」

10

紀言聲現在看起來有點生氣。

于是本喵跟在他后面,直接他的腰問:「紀言聲,你生氣了嗎?」

他沒答。

但耐不住我一遍遍問,終于他冷淡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那就好。」

我呼出一口氣,彎眼笑了笑。

他無聲地瞥了我一眼,,想說什麼又沒說。

上了電梯,我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打噴嚏。

他站在我后面,倚在電梯壁上,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紀言聲,」我鼻子,扭頭抬眼看他,「好像有點冷。」

本來以為倒垃圾會很快的,我只穿了件單薄的服就下去了。

他嗤笑一聲:「剛剛在下面怎麼不說冷?」

「不是還和人聊得開心的?」

「現在又知道冷了?」

我轉,將額頭直接抵在了他的肩窩,聲音悶悶道:「知道了。」

他的微微一僵。

低頭看了看我的腦袋。

結輕微地滾一下,最后卻什麼也沒說。

只是蹙著眉,將上寬松的外套拉了拉,掩住了我在外的手臂。

他的勁腰,邦邦的,剛洗完澡還熱乎乎的。

如果現在我能變回貓就好了。

就能鉆進他懷里了。

他按住我的手臂,音喑啞道:「別。」

「噢。」

我立馬老實了,地摟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上。

著他上源源不斷的暖意。

只是好像,他的心跳,怎麼比本喵的還要快啊?

奇怪,難道是生病了?

11

第二天,本喵才意識到,原來生病的不是紀言聲,是本喵。

鼻塞、咳嗽、發熱的我無力躺在床上,哭無淚。

他喵喵的。

人類怎麼那麼脆弱啊,吹一下冷風怎麼就冒發燒了啊。

我哭!

下午的時候,紀言聲帶我去看了醫生,醫生開了一大堆的藥。

我看了看那張繳費單,郁悶道:「紀言聲,我要還不起了。」

他淡淡道:「嗯。」

我不懂他在嗯什麼。

于是就更加郁悶了。

傍晚的時候,我們才從醫院出來。

因為醫院離小區不是很遠,所以我們走著回去。

所有的樓層都被溫暖的金籠罩著,路上行人熙熙攘攘。

快到小區的時候,紀言聲接了一個電話。

好像是游戲公司那邊有點事。

「前面右拐再直走,自己回去,認路吧?」

我捧著熱茶,點點頭:「嗯。」

看著他轉離開的影,我忽然想起什麼。

「紀言聲,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他回了頭。

額前的碎發有些松散,鋒利的眉骨若若現,他的嗓音淡淡的:「什麼?」

我看著他,彎了彎眼睛:「你忘記親我了。」

算算日子,也快到七天了。

萬一我在路上突然變回貓咪,那可就糟了。

的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張臉,看不清神

只頓了幾秒,他就朝我走來。

長指將口罩拉下來,他按住我的后腦勺,微低了子。

薄荷味幾乎將我包裹住。

上的冰涼一即分。

我的眼睛剛眨了兩下,他就已經直起了子,拉起口罩。

「早點回去。」他若有若無地瞥了我一眼。

「哦,好。」

12

生病的這幾天,我幾乎對什麼都打不起神。

每天腦袋都暈暈沉沉的,趴在床上就不想了。

一只手背突然覆上了我的額頭,泛著涼意。

我艱難地眼皮。

「還是很難?」紀言聲低聲問我。

我沒答,迷迷糊糊地就去拉他的手臂。

一開始沒拽

他頓了一下,然后卸去了力道。

任由我把他半個子拉到了床上。

看我胡地去他的腰,他終于輕聲開口問道:「是要抱嗎?」

我悶悶地應了一聲。

笨死啦。

他明明知道本喵每次生病都會變得格外黏人的。

以前甚至會抱我一整天的,怎麼本喵變人后,他就忘了。

還要本喵親自提醒才想起來。

他在我旁邊輕手輕腳地躺下,然后半摟住我的腰。

我想著想著就有點生氣,于是就胡地蹬了一下

下一瞬,他的嚨里就溢出一聲悶哼,一把按住我的

我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心虛地閉了眼睛,一地裝死。

臥室里窗簾厚重,午后的只能從邊角微微進來。

中途旁邊的人了好幾次我額頭的溫度。

悉的味道讓我很快陷睡眠。

一個舒適的午覺。

13

在我生病期間,紀言聲謹遵醫囑,清淡飲食。

天天都給我吃胡蘿卜和大白菜。

本喵的里都快要淡出鳥來了。

好不容易病好了。

本喵想去吃酸菜魚。

一刻都等不了。

可是本喵大意了。

因為紀言聲又變回了那個冷冰冰的樣子,一點也沒了我生病時的溫和耐心。

他冷著臉告訴我:「不行。」

「為什麼啊?」

「還沒好完全就想出去?」

我誠懇地掰著手指數:「已經好了快三天了。」

「明天再說。」

他抬起手腕出黑的腕表:「現在已經十點了。」

十點怎麼了。

十點攔著本喵的酸菜魚了嗎?

「可是我很誒。」

「冰箱里有吃的。」

「我不想吃那些嘛。」

「那就著。」

他面無表吐出這幾個字,繞開我,往臥室走去。

「誒誒誒。」

我有些急了,跟在他的后面繼續問:「紀言聲,難道你不嗎?」

我干脆拽住了他的角。

「不。」

「咕咕……」

他的話還沒落音,另一道聲音就突兀地響起,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的腳步一頓,垂眸,視線緩緩地下落。

半晌無語。

我眨了眨眼睛,打破沉默:「襲擊了你。」

他沒回答。

橫過來的眼神帶著明顯的不悅,還有……

糾結。

結滾了幾下,言又止。

最后仰頭嘆了一口氣。

長指起額前的碎發,蹙起眉梢,微闔著眼。

終于。

「去換厚服。」

「嗯嗯嗯?」

「出門。」

他的語調很冷,邁著長往臥室走去。

到了臥室門,他又往后倒退幾步,側頭。

淡淡的視線落在我上,抿了抿,道:「下不為例。」

14

這一刻的本喵還是很開心。

因為本喵不知道,主和男二的重逢就是發生在酸菜魚店里。

15

煙火氣十足的店里,我輕抬眼看了看對面坐著的紀言聲,又瞥眼看了看旁邊的我的前主人——悅。

紀言聲低著頭,薄抿著,攥著杯子的手手背青筋凸起,像是在抑著某些緒。

悅眼眶通紅,一瞬不瞬地盯著紀言聲。

氣氛一時間有些怪異,又有些沉重。

我安靜地吃著自己的面前的魚塊,連吞咽聲都小心翼翼。

這不是本喵該來的地方。

我只能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這個時間點,應該是男主和主吵架了,主賭氣回了國,并故意和男二走得親近。

男主知道后瘋狂吃醋,開始一系列的追妻火葬場行為,最后兩人重歸于好。

男二從小孤苦,住在暗無天日里,每天被各種小混混欺負,是主把他們趕走,把他拉出泥潭,讓他從此榮獲新生。

他以為主是他的,卻不想主不僅上了別人,還一聲不吭地出了國。

自此,他只能在深夜一遍遍地懷念他的白月

說到這個,本喵就不開心了。

他懷念就算了,還非要拉著本喵一起懷念。

無數個深夜里,他不睡,本喵也被拉著不能睡。

還得陪著他站在窗口吹冷風眺遠方。

他喵喵的。

累死貓了。

雖然白月回國接近他的目的并不純粹,但原文里說,這是他一生中最甜、最開心的時

他對主的太復雜了,與恨織,分不清是激還是

本喵不懂。

因為本喵嗑的是男主。

對于這樣一個窮苦又鷙的年,本喵沒放在心上。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因為飯桌上,悅開口打破沉默的第一句話,就是關于我。

「好久不見,想不到你都有朋友了。」

紅著眼,卻是笑著,故作輕松地說道。

這句話完地把本喵也牽扯到了這復雜的關系網中。

紀言聲抬頭。

沒等他開口,我就先幫他開口否認了。

「不是不是。」我擺手笑道,「我和他沒關系的。」

「苗苗。」

紀言聲驀地出聲。

接收到他橫過來的眼神,我馬上閉了

「苗苗。」悅緩慢重復了一遍我的名字,又笑道,「我之前有一只貓咪也這個名字。」繼而低落道,「不過后來它不見了。」

因為被某人抱回去睹思人了。

我在心里默默回

紀言聲沒說話。

氣氛好像又陷了僵局。

盤子里的魚塊一塊塊地減,直到我夾走了最后一塊魚塊。

「吃飽了?」

他神冷淡,下頜線繃著,聲音卻比平時低沉了好多。

我點點頭。

在我們起往外面走的時候,悅追了出來,住了他。

「阿言,我很抱歉。」的眼淚往下掉,聲音哽咽,「真的很抱歉,當年沒有告訴你就走了。」

紀言聲的手掌驟然收,眸子里的緒慢慢地漫了出來。

我原想悄悄地離開,給他們騰個地方聊聊。

可腳步剛,卻被人猛地攥住手腕。

他眼眶通紅地看向我:「去哪兒?」

極其低啞的聲音,帶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苦

眸子里的緒在翻涌,抑和痛苦幾乎就要隨著眼底的紅漫出來了。

明明一直是那麼清冷孤傲的人,卻在這一刻格外脆弱。

冷風呼嘯,他額前的碎發被吹得很

我看著他近乎崩潰的模樣,忽然覺得心底涌起了一些莫名的緒。

視線相對了好一會。

我終于手指,,扣住他的五指。

的姿勢,能給予人強烈的歸屬

我希這簡單的作能安他的緒。

16

他們還是沒聊,因為紀言聲不愿意。

更準確來說,是在逃避。

那天晚上回來后,紀言聲在衛生間里待了很久。

他沒開燈,我怕他出事,就過去找他。

剛打開門,手腕就被人攥住,一只手臂地環住了我的腰。

接著肩膀一重。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皮上。

「紀、紀言聲?」我看著埋頭在我脖頸間的腦袋,一時間有些不知無措。

他啞著聲應了一聲「嗯」。

我心下了然。

寂靜的黑暗中,我們誰也沒有再說話。

他抱了我很久,帶著依賴,和不易察覺的溫

直到那些翻涌的緒都平靜下來。

他才放開我。

接下來好幾天,我都能明顯覺到紀言聲周的氣場變得更冷更沉了。

悅來找過他好幾次,他都閉門不見。

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他又開始深夜睡不著,在窗邊眺遠方了。

本喵也被他拉著一起。

我撐著困倦的眼皮,和他一起看著窗外的月

他的側臉在暗下有些冷,頭微垂著,黑碎發散落額前,看不太清神

「紀言聲,你到底在想什麼呀?」我單刀直

「你要是喜歡,你就抓住這次機會嘛。」

「不然你以后,可就沒有機會了。」

以后可就要和男主甜甜了哦。

「沒有。」

他簡短地吐出兩個字。

「沒有什麼?」

「沒有喜歡。」

他這話說得緩慢而清晰,但在我看來,沒有一點可信度。

這個口是心非的家伙。

深夜的懷念,見面的紅眼,克制的

不是喜歡,那是什麼?

夜幕沉沉,月如水。

良久,他才輕聲開口:「我只是接不了當年的不告而別。」

說過,我沒了家人,就會是我唯一的親人的。」

「可是又一聲不

吭地走了。」

本喵的眼皮一直在打架,他的自言自語落到我的耳朵里就是斷斷續續的。

我以為他在說著他對白月的思念。

我努力地撐住困意,輕聲開口道:「紀言聲,要不,你也換一個人喜歡吧。」

雅雅姐被男主困住,紀言聲被主困住。

本喵不懂,干嘛每個人都要吊死在男上。

我打了個哈欠,慢吞吞道:「要不,你喜歡本喵吧。」

「本喵還是好喜歡的。」我又打了一個哈欠,迷糊道,「你可以放心喜歡一下。」

最后紀言聲到底有沒有回我,我有點忘記了。

因為我趴在窗戶上,不小心睡著了。

17

兩個人的僵持直到男主回國那天才有些改變。

但其實原本男主回國那天,本喵是不知道的。

但因為那天本喵正和雅雅姐逛街。

說晚上有一個聚餐,問本喵要不要和一起去。

正巧那天晚上紀言聲也有事,待在家里也無聊的。

于是,本喵就跟著去了。

當晚推開門,滿包廂的人齊刷刷地朝我們看來時。

我一下子就看到了人群中那幾張悉到不行的臉。

男主晏白,悅,男二紀言聲,男三謝清風。

再加上我旁邊的雅雅姐。

本書主要角全員到齊。

本喵驚呆。

「班長,來坐來坐,同學聚餐,你怎麼還帶了個漂亮妹妹啊。」一個男生笑著招呼道。

顧雅頭發,笑道:「允許你們帶朋友,怎麼,就不允許我帶個妹妹了。」

話是朝這個男生說的,眼神卻無聲地落在男主晏白上。

「點菜了沒?」

「在點,你看看你想吃啥。」男生朝顧雅遞過菜單。

顧雅接過,然后松開了我的手,徑直往晏白邊的那個位置走。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旁邊的謝清風我:「苗苗,可以坐我旁邊。」

他說著就拉開了椅子。

「噢噢,好的。」

我剛坐下,旁邊的男生撞了撞他的肩,調侃道:「認識?」

「嗯。」謝清風的耳朵莫名染上了幾分紅。

「進展如何?」

「滾,別鬧。」

謝清風幫我拆著餐,用熱水燙了一遍,才遞過來給我。

我好奇地打量著那幾位的座位。

顧雅和晏白挨著坐,紀言聲和悅挨著坐,明顯四個人各懷心事。

顧雅有些紅了眼,卻是在笑著和晏白搭話。

晏白沒理,他的眼神落在上。

悅在笑著和紀言聲搭話,紀言聲沒理。

他的眼神落在……

本喵上!

我愕然。

好像從進門開始,紀言聲就一直在盯著我。

我眨眨眼,用口型無聲地問他:「怎麼了?」

他沒說話,眼神移到了旁邊和我搭話的謝清風上。

「有清蒸魚,你要吃嗎?」謝清風靠過來問我。

我偏頭,正好對上他澄澈的眼神。

「好吃嗎?」我問。

「可以嘗嘗。」說著他就抬頭朝那邊喊道,「班長,勾一道清蒸魚哈!苗苗想吃。」

「是苗苗想吃,還是你想吃?」顧雅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

「當然是苗苗啊!你別老懷疑我,好不好!」

他話剛落音,場上就有幾個男生在曖昧地起哄:「謝清風你小子,開竅了啊!」

紀言聲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悅也喜歡吃。」晏白突然開口道。

場上又響起了起哄聲。

悅頓時紅了眼,接過菜單,賭氣似的把清蒸魚劃掉了。

說:「我記得阿言不喜歡吃太腥的東西。」

場上的氣氛頓時有些微妙。

紀言聲接過菜單,看了一眼我,把那道菜又加了回來。

「都是以前的事,沒必要現在還記著。」

他這話說得太過直接。

悅的眼眶紅了又紅。

這頓飯他們吃得是心事重重,本喵吃得是津津有味。

男主那忍又深的眼神,想哄主又無從下手的局促。

大型的霸總追妻的狗電視劇就在我的面前上演。

好嗑!

吃到一半的時候,我出去想上個廁所,謝清風跟了上來。

孩子一個人不安全,我陪你吧。」

他笑得實在是好看。

「不勞煩了。」

我還沒說話,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偏頭,就看到長的年從不遠緩慢走過來,五冷沉,眉眼間有些不悅。

「紀言聲!你怎麼出來啦!」

我有些驚喜。

「出來陪你。」他朝我出手。

「我想我陪也是可以的。」謝清風立刻也朝我出手。

「不用啦。」

我沒怎麼想就牽住了紀言聲的手,朝他笑眼彎彎道:「他陪我就好。」

旁邊的人斜瞥了我一眼,結輕滾了一下。

隨后長指,繼而和我十指相扣。

好像最近的紀言聲,格外喜歡牽手。

18

酒店廁所的燈壞掉了,門口拖地的保潔阿姨說可以去別的樓層。

但是本喵有點急。

剛剛喝的飲料太多了。

我糾結到不行,但就是磨磨蹭蹭地不敢進去。

「紀言聲你能陪我進去嗎?」

「這里是廁所。」

「可是這里又沒人。」

「沒人也是廁所。」

看我一臉想哭的表,他嘆了口氣,聲道:「我就在這里,快點進去。」

我接過手機,一步三回頭地進去:「紀言聲,你千萬不要走啊。」

「嗯。」

剛邁進空的廁所,洗手就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外面風聲呼嘯,恍惚間鏡子里好像閃過人影。

我忽然間又有點退卻了。

「紀言聲,你在嗎?」我著聲音朝外面問。

「在。」

聽到了他的回答,我稍稍放心,進了廁所,又問道:「紀言聲,你還在嗎?」

「在。」

沒過幾秒鐘,我又問:「紀言聲,你在干嘛?」。

「等你。」

短短的三分鐘里,我問了不下十個問題。

每一次他都有回應。

我像一陣風一樣從廁所里跑出來撲進他的懷里:「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他輕拍了拍我的后背,牽住我的手道:「走吧。」

19

沒走幾步,就看見了悅,紅著眼眶就站在不遠

「阿言。」

紀言聲面瞬間沉了下去,轉像是想繞開

「是因為放不下,所以不敢和我聊嗎?」

這句話功讓紀言聲的腳步頓住。

20

酒店走廊的盡頭,月清冷,窗外的那一大片玫瑰花在輕風的吹拂下搖曳生姿。

我再次小心翼翼地開口:「要不,我回避一下吧。」

「不用。」紀言聲好像有點執著。

每次有關悅的事,他好像都要拉上本喵。

我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悅,順著墻慢慢了下去,

空氣安靜了半晌。

「阿言,你是在恨我嗎?」悅先打破了沉默。

「你覺得呢?」紀言聲的語調有點冷。

「也是。」笑了笑,「不辭而別,是我的錯。」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能用什麼份來要求我一定要和你辭別呢?你又有什麼理由和立場去恨我呢?

嘆了口氣道,「阿言,是你太固執了。」

「別忘了十七歲的時候是我從巷子里救下你,我對你有恩的。不管怎麼說,你現在都不該用這種態度來對我。」

「更何況,你放不下的又不是我的恩。」

悉一切地看向紀言聲,緩聲道,「阿言,別自欺欺人了。」

「明明等了我那麼多年,可現在見了我,又找個人過來激我。」

到了最后,悅的眼神落到我上,帶了幾分的譏諷:「這個稚的游戲一點也不好玩。」

隨著每說一句話,紀言聲的手指就收一分。

施舍又自得般的語氣,讓本喵有點討厭。

雖然是我的前主人,但是平時一般是家里的傭人在照顧我。

本喵對其實沒什麼

但是紀言聲不一樣。

如果可以,本喵現在就想跳起來抓花的臉。

但是不能。

是紀言聲的白月

突然想到這個,我莫名就有點低落。

「別鬧小孩子脾氣了,嗯?」

悅嘆了一口氣,手去拉他。

「別我。」紀言聲往后退開了幾步,整個人冷到不行,「既然有了男朋友了,就和他好好過,又來找我是什麼意思?」

「已經分了。」

悅呼出一口氣,笑道:「不然,我怎麼會來找你。」

「阿言,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再也不走了。」

站在紀言聲面前,眼眶還紅著,卻笑得溫

看著朝紀言聲出的那只手,本喵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難過。

紀言聲這個人雖然平時冷冷的,但本喵還是喜歡

他的。

好不容易看見他就要和自己的白月在一起了,本喵應該是要開心的。

可是現在,本喵卻有點開心不起來。

本來,他只會牽本喵的手的,現在,他就要去牽白月的手了。

我垂下眸子,忽然間有些黯然傷神。

但沒想到的是,紀言聲嗤笑了一聲。

「重新開始?」他重復了一遍悅的這幾個字,冷淡道,「我們從來沒有開始過吧。」

「曾經我確實是激你,但現在,你讓我覺得虛偽。」

「怎麼?要利用我去讓你的男朋友吃醋嗎?」

悅明顯有些慌了,眼眶又紅了一圈:「阿言,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嗎?」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明白。」

紀言聲走到我面前,蹲下。

「包。」他我的頭。

「啊?」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拉開我的包包隔層的拉鏈,然后從里面拿出一張卡。

我驚了。

小聲問他:「你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昨天晚上。」

他起,將那張卡遞給悅。

「曾經的一切,我都很謝,沒有你當年的幫助,我可能也走不到今天。」

「這里是你當年幫我付過的錢,書費,飯錢,還有醫藥費,每一筆我都記下了。」

「欠你的,我一次還清,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紀言聲又把那張卡往前遞了遞。

悅沒接,一臉的難以置信,滾燙的眼淚一顆顆地往下掉。

習習晚風從窗戶灌進來,讓人覺得有些涼意。

眼前的局面已經很明了了。

悅不接,紀言聲就直接把卡放在了窗沿上,然后拉起我的手往外走。

你曾漫不經心地闖我的生活,卻又差點地毀了我的生活。」

直到我遇到了我真正的救贖。」

相悅,白頭偕老。」

「祝你也祝我。」

21

我們回去的時候,聚會差不多也散了。

顧雅喝了酒,我半扶著在路口等紀言聲開車過來。

在明白紀言聲和悅徹底鬧掰后,我強迫自己悲傷了幾分鐘,算是尊重他的

顧雅看著我下去又揚起來的角,忽然就笑了:「我就知道紀言聲會選你的。」

我眨眨眼睛,問道:「什麼?」

「太明顯了,從我見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了。」

攏了攏服,仰頭慨道:「你們的幸福穩了,我的幸福還沒有著落呢。」

我看著遠的那個穿著綠年,開口問道:「雅雅姐,你和謝清風嗎?」

笑了聲:「過于了。」

「上學的時候,他天天違反紀律,把我氣得個半死。」

「是嗎?」我若有所思,「我覺得他人好的,要不,你喜歡他吧。」

聽了我的話,好笑道:「要是能說喜歡誰就喜歡誰,我也不至于在一棵樹上吊死那麼多年。」

「現在還是很喜歡嗎?」

畢竟都那麼久了。

想了好久才開口道:「應該吧,分不清是喜歡還是執念了,反正就是放不下。」

正說著,黑轎車在我們面前停下,車燈閃了兩下,紀言聲側頭問:「需要送你回去嗎?」

「不用,我了代駕。」顧雅笑笑。

「今晚謝了。」

「小事。」

他們的對話我有點聽不懂。

「你剛剛謝雅雅姐什麼?」

車里暖氣開得很足,我剛想外套就被他阻止了。

「待會兒下車會冷。」

看我乖乖地又穿上了外套,他終于緩慢開口道:「謝今晚把你帶過來了。」

「為什麼要帶我過來?」

他看著我緩慢而認真道:「你不在,我怕我沒有勇氣。」

「哦。」我鼻子,笑道,「那我還厲害的。」

「那你干嘛不直接和我說,還要讓雅雅姐帶我過去?」

「因為你那天死活要和去逛街,還說除了逛街,哪兒都不想去。」

呃……

好吧。

忽然注意到路邊一個綠影在往回走,我立刻著車窗看。

好像是謝清風。

路的盡頭是顧雅。

我忽然出聲問道:「紀言聲,你覺得雅雅姐和謝清風有可能嗎?」

「也許。」他回了這麼一句。

22

但僅僅三個月,我就收到了他倆的喜帖。

上面赫然寫著:「謹定于 2023 年公歷 4 月 10 日星期一,為謝清風、顧雅舉行婚禮,敬備薄酒酌,恭候紀言聲先生和苗苗臨。」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遍一遍地看。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紀言聲剛從沐浴間里出來,隨手把額前的到后面,有水珠順著腹廓蜿蜒而下。

「紀言聲,他們結婚了誒!」

我有些興地偏頭,然后猛地捂住眼睛,從指里看他。

小聲道:「你、你怎麼不穿服?」

「你以前也沒看。」

「那不一樣。」我心虛地反駁道,「現在男有別。」

「我會害的。」我慢吞吞地又加了一句。

他笑了聲:「那昨天晚上怎麼沒見你害?」

我的臉馬上了起來,把臉埋進枕頭里。

前幾日,本喵閑得無聊看了一本小黃文,看完后,對里面的描述產生了深深的疑

于是本喵就秉承著好學的態度去問了紀言聲。

但是他支支吾吾地不肯解釋,于是本喵就把他在了下,威脅道:「說不說,不然我就親自看了。」

說著,手指就去扯他的腰帶。

下一瞬,他就翻住了我,聲音低啞道:「真的想?」

本喵狂點頭。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于是乎……

我搖搖頭,將昨晚那些臉紅心跳的畫面驅逐出腦子里。

「還疼嗎?」他撥開了我耳邊的碎發,輕聲問道。

「還、還好吧。」

我翻了個,臉上燙得厲害,別扭地背對著他。

他笑了聲,彎腰親了親我的耳朵,拿吹風機吹頭發去了。

23

顧雅和謝清風的婚禮辦得有些匆忙。

我問雅雅姐為什麼這麼趕,笑而不語,只是牽著我的手放到的肚子上:「這里,有個小生命。」

我有些驚訝,又有些驚喜:「謝清風的?」

笑了笑:「你說呢。」

原來,那天晚上,同學聚會散了之后,謝清風看一個人站那兒,怕不安全,就又折返回去了。

兩個人都喝了酒,代駕又不來,只好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

酒店只剩下了一間房,氣氛本就曖昧,在酒的加持下,兩個人很快意迷。

年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著肚子里慨道。

婚禮上來的人很多。

可卻沒有悅和晏白的影。

「不是說你們班的人都請了嗎?怎麼不見那兩位?」我好奇地問紀言聲。

「出國了。」

他平靜道。

「啊?怎麼又出國了?悅先走的?然后晏白去追?」

「你怎麼那麼關心他們兩個?」他投來可疑的一眼。

「沒有。」我咳了聲,移開視線。

看來,男主的還沒結束。

臺上謝清風和顧雅笑得燦爛,他們許下誓言,換戒指,親吻對方。

虔誠又莊重。

我靠在紀言聲的肩上,有些艷羨:「我們會有婚禮嗎?」

他偏頭看了看我,牽住我的手:「當然。」

24

我們的婚禮在他說這句話的四個月后。

「這是懷了的意思嗎?」我看著驗孕棒上的那兩條紅杠,還有些懵。

紀言聲我還平坦的小腹,低聲道:「這麼容易就懷了嗎?」

「誰你……」我言又止,臉又紅了。

我的頭發,笑了笑:「我的錯。」

「那現在怎麼辦?」我小聲問道。

他忍不住角上揚,抱住我,額頭埋在我的發間,輕聲道:「生下來。」

「可是我還沒準備好誒。」

「上天給我們的禮,留下吧,好不好?」他親了親我的耳朵。

半夜,我睡不著,他也沒睡著。

我去他的眼睫,輕聲道:「紀言聲,你在想什麼?」

「在想,我們會有一個家。」

「我從來沒想過,我也可以有一個家。」

他的手覆上了我的肚子,嗓音和得不像話。

25

婚禮的前幾天,雅雅姐著大肚子來問我:「你們倆不是有很多時間嗎?干嘛辦得那麼趕?」

我學著之前的樣子笑而不語,牽著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

湊到的耳邊低聲道:「因為,這里有一個小生命。」

愣了愣,旋即邊漾開一個笑。

我也彎起眼睛看著笑。

落地窗外,紀言聲帶著人在外面布置婚禮的場地。

他的公司賺了錢,我們第二次搬了家。

半山腰的別墅,空氣清新,綠草茵茵。

和煦的過樹葉的隙灑在他的臉上,他認真地鋪著紅毯,在邊上放上開得正盛的白玫瑰。

早春

的風帶著涼意,樹上長出新葉子,綠的。

他正好抬頭朝我看來,視線在空中相

我指指肚子,口型道,笑眼彎彎道,「他在踢我誒。」

他愣了愣,隨后角上揚,笑了起來。

在萬復蘇的季節里,我們和這個小生命的故事,正在徐徐拉開帷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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