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時和男友吵架。

技師手勁兒太大，我了兩聲讓他輕一些。

技師：「這樣會疼嗎？」

電話那端，上一秒還在為小青梅訓斥我的男友無能狂怒。

「蔣黎黎，你他媽在干嘛！」

1

和陳夙吵完架后，被閨趙梵音約出來按。

手一揮，在一眾人中點了兩個值最為出眾的……男技師。

「這家店很出名，技都超級棒。」

說完，曖昧地沖我眨眨眼：「今天主打一個舒服，姐買單。」

趙梵音是一個不學無的紈绔，每天的工作就是吃喝玩樂。和從小一起長大的我是另一個紈绔。

技師確實手法不錯，我趴在床上邊邊和閑聊。

「這次吵架又是因為什麼？」趙梵音問道。

我舒服地嘆了口氣：「沒給他那個小青梅弄到演唱會前排的門票，說我不用心。」

這不是陳夙第一次因為沈止婉和我爭吵。漸漸地，我也麻木了。

趙梵音恨鐵不鋼地罵了句臟話。

「媽的！蔣黎黎你快氣死我吧！咱好歹有有錢，怎麼就看上那麼個玩意兒！」

「陳夙他媽是不是救過你的命，讓你這麼！」

我，「……」

「他媽沒有，他救過我的命倒是真的。」

「你還記得我去年我犯病那次嗎？醒來看到的就是陳夙。」

「醫生說還好救助得當，又及時地送醫。要不后果不堪設想。」

說實話，我并沒有多喜歡陳夙。和他在一起一部分是為了報恩，另一部分是想驗一下談是什麼覺。

害怕趙梵音罵我，在這之前，我一直沒敢告訴真相。

話音落，放在小上的的手停頓，不過很快地便恢復了作。

2

陳夙的電話正好打了過來。

我頭在按床的里，順手按了免提。

沒等我說話，他張便開始訓斥我。

「一張演唱會前排的門票對你來說，本來就是就能解決的小事！說你兩句你還不愿意了！」

本來還在輕緩按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我到邊的話變了幾聲吃痛后的。

「疼疼疼，你輕點～」

還在絮絮叨叨的陳夙立馬噤了聲，死一般的寂靜。

「好，那我輕一些。這樣呢，可以嗎？」

不愧是高端會所，挑選的技師不僅外形養眼，連聲音都好聽得要命。

他手勁兒果然減了下來，甚至還溫地拍了拍我的小肚，繼續道：「來，再張開一點。」

陳夙回過神來，瘋了似的開始嘶吼。

「蔣黎黎，你他媽在干嘛！你竟然給我頭上種草原！」

3

外放的聲音很大。

我尷尬地摳腳趾，把頭又往床里使勁兒地埋了埋。

甕聲甕氣地跟他解釋：「不是這樣的！你聽我……」

「解釋」倆字還沒說出口，被技師打斷。

「放松，別繃這麼。會疼的。」

他甚至還心地繞到床頭，將我的頭往上抬了抬：「這樣得太深了，會不會不舒服？」

我！！！

大哥你能別說話了嗎！咱大可不必這麼敬業！！

隔著話筒，都能聽到陳夙重的氣聲，很明顯地是氣急了。

一旁看熱鬧的趙梵音忍不住起將手機拿了過去。

幸災樂禍道：「我們正忙著呢，你他媽哪里涼快哪里待著去！」

電話掛斷前，我聽到陳夙著嗓子，聲音里滿是不可置信。

「綠我就算了，你們……還雙飛！」

4

剛掛斷，陳夙又接著打了回來。

掛斷再打，再掛斷又繼續。

趙梵音索給我關了機，然后捶著按床，笑得前仰后合。

我看著眼前的罪魁禍首，無奈地問道：「你們這里是正規按吧！」

技師眨了眨眼，帥氣的臉上帶著幾分。

「您要是想不正規也可以，不過那是另外的價錢。」

趙梵音頓了一下，笑得更大聲了。

到我目里的哀怨，拍拍口，笑道：「我覺得這個小伙子不錯，多錢，我給出了。」

我瞪一眼，爬起來拿回手機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

可能是怕我投訴，技師跟著追了出來。

他出手拽住我的袖口。

我轉剛想斥責他，卻在他的小臂發現了一排牙印。

可能時間太長，牙印的變得很淡，中間只比稍微地暗了一些，只有兩端那兩個不規則的小圓點特別明顯。

5

我忙反手抓起他的胳膊，仔細地端詳了一番。

越看越覺得很像。

為了驗證，我低下頭準備咬下去，卻被他用另一只手抵住了額頭。

他聲音還是溫溫的，聽起來很是。

「不可以這樣的貴賓，說了這是另外的價錢。」

「再說走廊上，人來人往的……」

以為他誤會了，我忙道：「不是，我就想看看……」

他微微地側了下頭，躊躇著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耳垂泛著淺淺的紅。

「看看？所以貴賓是要先驗貨？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沒有先例，我得考慮考慮。」

我臊得滿臉通紅，甩開他的胳膊。

索直接問道：「你這個牙印怎麼來的！」

6

「這個啊……」

他掃了一眼小臂，惆悵道：「一年前救了一只小野貓，被咬的。不過好像不記得了。」

說完他還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有輕微的癲癇，很發病。只是一旦發病就會很難。

癲癇病人最怕的就是無意識的時候咬舌頭。

去年夏天，我擺我爸安排的保鏢，以為終于能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氣時，好巧不巧地發病了。

再醒來，在醫院的病床上。

陳夙守在床邊，笑著問我：「你醒了？」

我模糊地記得，我發病時有一雙手掰開了我的，然后將胳膊進了我里，輕聲地哄著我，讓我別怕。

可是陳夙的胳膊是完好的。

后來我問過他，他只是愣了下神，很快便不耐的地回答道：「我那天剛好帶了條巾，就順勢塞你里了。你肯定記錯了。」

是我記錯了嗎？

我犯病的時候確實是沒有意識的，可是醒來時里淡淡的鐵銹味兒又該怎麼解釋呢？

懶得和他磨牙，趁他不備，我重新抓起他的胳膊，在牙印旁邊張咬了下去。

他「嘶」了一聲，好像無奈下的妥協。

「貴賓就這麼著急嗎？」

7

兩排牙印并排著。除了不同，別的一模一樣。

抓著他胳膊的手開始抖。

我啞著嗓子問他：「所以，真是你？」

他看著我輕輕地一笑，眼底有細細碎碎的。

這人長得好看，笑起來也格外地勾人。

「被發現了呀。」他輕聲道，溫的聲音里摻雜著極淡的憂傷。

很顯然，他并沒有意外。甚至都沒有問我是什麼意思。

我又問道：「所以，你從一開始就認出我來了？」

他點了點頭。手上新烙上的牙印，雙眸微垂，長長的睫遮擋住了眼里的。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表示不理解。

「還不到時候。」

他抿著猶豫一番，繼續道：「您男朋友并不適合您。」

「我知道我說這話可能不合適，如有冒犯，希您能見諒。」

8

我知道陳夙并不適合我。

當初在一起，是他提出來的。

他拒絕了我們家要給他的厚金錢回報，紅著臉問我要了聯系方式。

之后，陳夙對我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因為原因，我被家里保護得很好。

好到二十多歲了還毫沒有經驗。

他的追求，遇上了我遲來的叛逆期。父母越是反對，我就越想答應他。

也有可能是自己當時也太想驗一下趙梵音里甜甜的是什麼樣子。

特別是他還帶了個我的救命恩人的環。

在一起三個月后我才知道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領家妹妹。說是妹妹，也不過比我們小了兩歲而已。

最終因為我的事事遷就，導致了他的得寸進尺。

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我都忍了。

可是如今，竟然連這救命之恩都是假的。

我看著面前這張致的臉，大腦還在組織語言，先一步地有了自己的想法。

「不正規的多錢？」

9

瞧瞧，瞧瞧，我這說的是人話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個老批呢！

我在他愕然抬頭的那一剎那，腳底抹油，溜了。

到家門口時，老遠就看到了被保安攔在外面的陳夙正在來回地踱步。

想起他騙我騙了一年多，讓我給他買這，給他的小青梅買那的，我就覺得我像是個冤種。

我本來不想理他，他卻張開胳膊攔在了我的車前。

無奈，我只能下車。

陳夙雙拳握，渾都在輕微地抖。

他的視線在我上來回地巡視了幾遍，咬牙切齒道：「平時都不讓我，沒想到私下玩得這麼花！」

我不想廢話，招了招手來不遠的保安。

指著陳夙吩

咐道：「把他給我扔出去。」

被保安一左一右地架走時他還在「吱哇」。

「蔣黎黎，我可是你男朋友！你背叛在先，竟還不知悔改！」

「早知道你是這種恩將仇報的人，我去年就不應該救你！」

10

一句話，功地點燃了我的怒火。

我停保安，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他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

「陳夙，救我的人真是你嗎？」

陳夙撇開視線，臉上有幾分慌。

哪怕已經了怯，依舊不妨礙他梗著脖子。

「廢話，不是我還能有誰！要不是我看你可憐把你送到醫院，你現在那還能站在這里！」

冥頑不靈。

我擺了擺手：「找找看附近有沒有大點的垃圾桶，把他扔進去吧。」

垃圾，就應該待在垃圾桶里。

11

洗漱完躺在床上，那句「不正規的多錢」在我腦海里不停地自播放。

我蒙著被子翻滾，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滾了幾圈后，想著應該告訴趙梵音我被騙了的事。剛一打開手機，就看到有人申請加我好友。

「貴賓要是有需求，價格好商量。」

我需求你個大麻辣螺旋西瓜！

本來想拒絕，但突然想到那張秀可餐的臉，竟然……還真有點饞。

我紅著臉通過好友。

可是連人家姓名、年齡都不清楚，這天也沒法聊啊。

于是我客客氣氣地問了句。

「你什麼，多大？」

對面隔了幾分鐘回復：「尚知許，17.6。」

我一整個黑人問號臉，這人的年齡咋還有零有整的呢。

尚知許？

這名字看起來有點眼。但就是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我皺著眉，截圖發給了趙梵音。

「今天那個會所雇傭未年，這個是犯法的呀！」

「我們以后還是別去了吧。」

雖然弟弟長得確實很饞人，奈何年齡不允許，說不憾是假的。

信息剛發過去，就接到了趙梵音的語音邀請。

一接通，那邊就傳來杠鈴般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蔣黎黎你個傻子！有沒有可能他說的不是年齡！」

我臉上的熱浪轟地一下炸開。

可能是沒等到我的回復，那邊又小心翼翼地發過來一句。

「貴賓不滿意嗎？」

12

對于他的問題，我選擇裝死。

但怎麼說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今淪落風塵，而且看起來很缺錢的樣子。

我開始在腦盤一番，給他轉了十萬塊錢。

尚知許給退了回來。

「貴賓，用不了這麼多的。」

倒是個不見錢眼開的。

我本來想說，這是救我的報酬，但又覺得萬一他比較敏，這樣可能會傷人家自尊。

想了想，我又給轉了過去，并豪氣地備注。

「包年！」

陳夙應該已經從垃圾桶里爬了出來，瘋狂地給我打電話。

我嫌煩，反手把他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然后把這一年我給他們花過的錢、買過的東西，列了張清單。

我自認為不是什麼大度的人，對于陳夙這種行為我做不到一笑泯恩仇。

當初怎麼吃進去的，如今就給我怎麼吐出來。

13

抱著手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綺麗的夢。

夢里，尚知許穿著清涼，戴著小耳朵、小鈴鐺，長長的尾搖啊搖。

他輕咬著下，輕地問我：「貴賓對我的服務還滿意嗎？」

漂亮的眸子波瀲滟。

我了流出來的哈喇子，不停地點頭，笑得像個癡漢。

「滿意滿意。」

真是瘋了！

14

可能是那個夢對我的沖擊太大，第二天睡醒上都是汗過的黏膩。

紅著臉洗漱完，我聯系了公司法律顧問。

把陳夙或借錢或索要品的聊天記錄全都截圖發給了他，讓他起草了一份律師函。

然后帶了幾個膀大腰圓的保安陪我去收房。

沈止婉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陳夙便拜托我將安排進我們家公司實習。

結果又嫌公司離著租的房子太遠，我就把我 18 歲生日時，我爸送我的小公寓暫時地借給了住著。

帶著彪形大漢們浩浩地出了門，還沒等出發，遠遠地看到馬路對面的長椅上坐了一個人。

白連帽衛，牛仔，黑的短發被晨打，劉海在額前。

又乖又野。

他也看到了我，站起

慢慢地走了過來。

牛仔包裹下的又長又直。

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出昨晚那個夢，我咽了口唾沫，臉上一陣滾燙。

15

待他走到跟前，我囁嚅著問道：「你怎麼來了？」

不等他說話，一個龐然大猛地擋在了我面前。里還嚷嚷著。

「退后退后，保持安全距離！」

驅趕完他扭頭問我：「小姐，這個要不要也扔進垃圾桶！」

是昨天值班的保安之一。

看到我的臉有異，他音量拔高：「小姐你臉怎麼這麼紅！」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咬牙切齒。

「被你氣的！閃開！」

這個愣頭青是誰招進來的啊！！！

保安撓著腦袋，退到了后。

年眉眼微彎，帶著笑意的臉微微地泛著紅。干凈又的樣子得人心。

！怎麼會有人長得這麼好看！

我清了清嗓子，又問了一遍：「你怎麼來了？」

手心微微地汗，我甚至張地忘了問他怎麼會知道我家地址。

下，他耳紅了個徹底。

「不是說……包年嗎？」

16

令智昏。

安頓好尚知許之后，我才徹底地回過神來。

我竟然真的做出了金屋藏這種事。

不過一想到他那兩條大長，那張禍國殃民的臉，我好像賺大了。

趕人的事本來想擱置到明天，耐不住陳夙換了好幾個號碼擾我，要我給他個代。

真是，還有上趕著送死的。

簡單地和尚知許代了兩句，我帶人去了小公寓。

避免撲空，我提前通知了沈止婉要去收房的事。

小公寓的門沒有關嚴，沈止婉坐在沙發上抹眼淚，旁邊陳夙正耐心地哄。

在這里看到陳夙，我并不到意外。想也知道沈止婉肯定會告訴他。

聽到推門聲，兩人一起看了過來。

陳夙猛地站起來，攥著手沖我道：「蔣黎黎你什麼意思！小婉住的好好的，你為什麼要趕走！」

我慢吞吞地走進去，坐到他們對面的沙發上。

「我的房子，我想怎麼置就怎麼置，還需要跟你解釋？」

沈止婉眼淚掉得更兇了。

輕輕地扯了下陳夙的袖，可憐地聲喚他。

「夙哥哥。」

我打了個戰栗，起了一皮疙瘩。之前怎麼就沒發現這麼茶呢。

這一聲夙哥哥，功地將陳夙的男尊嚴激到了最高點。

他漲紅著臉繼續嚷：「我是你男朋友！」

「你綠我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是房子必須繼續給小婉住著。」

17

「哦，那我現在通知一下你，我們分手了。」

我沖后擺了擺手，接過保安遞過來的文件夾扔到他們面前。

「錢記得還一下，上面一筆一筆的，記得都很清楚。」

陳夙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蔣黎黎你什麼意思！別忘了我可救過你的命！」

他不提還好，一提我怒火「噌噌」地往上漲！

怒極反笑，我勾了勾，笑著問他：「你救的？那你說說我在哪里暈倒的！」

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有問過他。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頭上憋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愣是說不出來我犯病時的位置。

突然，他雙彎曲，「撲通」一聲跪倒在了我面前。

「黎黎，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只是太喜歡你了！」

「你出軌的事我也不追究了，咱倆扯平了好不好？我不想分手。」

是舍不得我的錢吧。

沈止婉停止了哭泣，臉有些異樣。像是……被人拋棄的屈辱。

我看了眼客廳角落蔽的攝像頭。

因為原因，我爸媽擔心我以后獨居的時候出意外，小公寓除了臥室和洗手間都安裝了監控。

沈止婉搬進來之前我就告訴過。

就是不知道，還記不記得。

18

沈止婉收拾完東西已經是中午了。

微信上，尚知許半個多小時前給我發了條信息，問我要不要過去吃飯。

他還特意地拍了一張照片發我，桌子上擺的全都是我吃的。

最后一張照片，他戴著圍，沖著鏡頭地比了一個「耶」，看上去比那一大桌子的食味多了！

我腦袋一：「可是我更想吃你。」

救命！我好油！！！

意識到自己發了什麼，我立馬撤回！并暗暗地祈禱他沒有看到。

可惜，事與愿違。

他回得很快。

「那我去準備準備。」

我抬手輕輕地打了下，真是的，怎麼一遇到他，就管不住這張了呢！

果然誤人！

十幾分鐘后，尚知許又發了一張自拍過來。

頭發漉漉的，還在往下滴著水，上穿著白的浴袍，出致的鎖骨。眼神純。

明明看起來很正常的照片，但讓人看了就是莫名地燥熱。

我磨了磨后槽牙罵了句臟話。

「！不管了！先吃到里再說！」

19

尚知許好像是為我量定制的。

他做的飯完全符合我的胃口，而且對我的喜好也特別了解。

除了第一次我倆都沒啥經驗，我對 17.6 甚是滿意。

他會聽我碎碎念，會陪我去做在別人眼里看起來很稚的事。

明明還比我小兩歲，卻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

我吃著他為我切好并上牙簽的水果，搭在他的上晃啊晃。

他低著頭雙手輕地著我的小肚。

「尚知許，你這些是不是前友教你的啊？」我問道。

想到他之前可能對另外一個生也這麼，心里酸酸漲漲的，有點不是滋味。

他作沒停，聲音慢吞吞的：「不是，之前沒談過。」

「那你怎麼這麼會照顧人？」

他垂著眸，長長的睫忽閃。

「不知道姐姐有沒有聽過，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20

陳夙的事，我直接扔給了律師，沒再搭理。

沒想到他會在網上黑我。

他對著鏡頭，聲淚俱下地描述他救了我的命，期間也一直把我捧在手心里，而我最后卻背叛了他。

他這一年多，跟我索要的東西折合人民幣是筆不小的數目，這還不算他跟我借的錢。

陳夙是普通工薪家庭，他的工作是在一起后我給他安排的。在我決定分手的第二天他就已經被辭退了。

現在應該是還不上錢被急了。

趙梵音氣得直咬牙。

「狗東西，還他媽玩顛倒黑白！看我不找人好好地收拾收拾他！」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法治社會，你可別搞。放心，我有辦法對付他。」

趙梵音來了興致，忙問：「什麼辦法什麼辦法？快告訴我。」

我沒正面回答，而是給陳夙打了個電話。

21

陳夙的聲音聽起來很囂張。

「怎麼，現在想起來找我了？跟我道個歉，并保證那些錢不要了，我就把視頻刪了。」

不想和他多說廢話，我直奔主題。

「我加你了，同意一下。」

可能覺得我找他是為了求和，陳夙很快地通過了好友申請。

我一頓作，甩了好幾個視頻片段過去。

趙梵音好奇心棚，手把手機搶了過去，隨便地點開了一個。

幾秒鐘后，紅著臉把手機扔給了我。

「這倆人玩得還花！完全沒有禮義廉恥了！」

視頻里，兩人糾纏在一起，沈止婉甚至還故意地面向鏡頭，迷離的雙眼微瞇，神里滿是挑釁。

看來不僅沒忘，還試圖把監控當上位的手段。

22

陳夙顯然不知道客廳有攝像頭的事，說我侵犯他們私，嚷著要報警。

我也沒慣著他，直接開懟。

「我在自己家里的公共區域安裝攝像頭怎麼就侵犯私了？而且這件事你那個小青梅沒搬進去之前我就告訴了。」

說完我翻出和沈止婉的聊天記錄，截圖發給了他。

「你自己控住不住下半怪我嘍。」

很顯然，事的走向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過了一會兒，他開始低聲下氣地求我：「我一時沖昏了頭腦，黎黎求求你，原諒我。你知道我是你的。」

「是沈止婉！是那個賤人勾引我！看在我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的份上，再給我次機會好不好？」

還真是讓人惡心呢！

視頻里，他哄著沈止婉鼓掌的時候可沒說我壞話。

說了半天好話，見我不為所。他語氣又變了。

「這事兒也不能全怪我！要不是你一直不讓我，我會吃嗎？」

「蔣黎黎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也會有需求！」

得，開始急得咬人了。

我見好就收。

「視頻我可以刪除，但是你必須重新發個視頻澄清，并跟我道歉。」

23

解決完陳夙，我才看到尚知許給我發了信息。

他整理了一個文檔的證據，證明陳夙如何冒充他，證明我和他的清白。

條理清晰，證據明了。

「姐姐你看下，這樣行嗎

？可以的話我準備發到網上幫你澄清。」

我又起了逗他的心思。

「可是現在我們不清白了啊～」

他發了條語音過來：「姐姐別開玩笑了，我不想因為我讓你被人攻擊。」

聽得出來，是真的擔心。

「沒事啦，已經搞定了。」

我抱著手機噼里啪啦地給他打字，坐在對面的趙梵音歪著頭喚我。

「蔣黎黎，你為什麼笑得好像個傻！」

「你他媽該不會是了吧！」

手上的作停頓。

我抬起頭迎上的視線，想了片刻后，角不控制地咧開。

「好像是。」

不怪我對待隨便，怪只怪他又好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好看。

24

陳夙當天晚上就發了視頻給我道歉。

說他是因為還不上錢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

為增加可信度，他甚至在視頻里主曬出了律師函和我之前列的賬單。

開始幫著他罵我的那些網友開始調轉風向，將他撕得無完。

不乏個別網絡圣母繼續幫他說話，說他畢竟救過我的命，給他花點錢怎麼了。

無論他怎麼解釋，那幾個圣母就是不肯相信救我的不是他。

他們甚至覺得是我要挾了陳夙，開始人我。

無奈，我只能親自錄了個小視頻，又在尚知許的胳膊上咬了個牙印。

視頻一發出，非但沒讓他們相信，反而越描越黑了。

「這個就是那個出軌對象吧，長這樣難怪會劈。」

25

因為尚知許長得太好看，越來越多的人相信陳夙最開始的說辭。

哪怕尚知許將救我的細節描述得很到位都改變不了他們的看法。

好在事很快地迎來了轉機。

有人在網上放出了一段去年自己的朋友圈態截圖。

「這兩個人我見過。當初這個帥哥陪著孩子一起來的醫院，我看他長得帥，還地拍了好幾張照片。」

照片里，我躺在轉運床上，尚知許陪在床邊奔跑，小臂鮮淋漓。

截圖上還有好友評論，回復的解釋。

「聽說是小姐姐癲癇犯了，這個帥哥救了。」

后面的時間顯示，去年的六月份。

鐵證如山，真相大白。

26

因為惡意詆毀，陳夙被人，據說生活到了很大的影響。

找工作頻頻地阻，沈止婉也和他斷絕了關系。

甚至還牽扯到了他的親屬。

不了網民的謾罵擾，陳夙的父母賣了鄉下的房子幫他還了欠我的錢。

陳夙引起的風波終于得到了平息。

那些在網上罵我的人也紛紛地發私信給我道了歉。可是我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因為趙梵音說我和尚知許的關系是不健康的。讓我不要投太多。

確實，我們一開始就不是正常的關系。

我害怕我的喜歡是單項的，我也害怕，尚知許和我在一起也是為了我的錢。

可能看出我緒低落，尚知許邀請我陪他一起去參加同學聚會。

「他們都帶朋友，姐姐你就陪我一起去吧。」

說這話時，他看起來有點張。

我到邊的拒絕生生地咽了回去。

「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來著？」

他頭垂得更低了，聲音也小了下去。

「京大。」

聽到這個答案，我瞳孔不可置信地瞪大，他竟然是京大的畢業生？

那種名校畢業的竟然會去會所當一個按師？

他突然的拘謹和張有了合理的解釋。應該也是覺得自己給母校丟人了吧。

27

說起京大。

「我之前資助過一個學生，他也考上了京大。」

高三那年，學習力大。剛好看到一條山區孩子沒錢念書的新聞。

我便有了資助一個高中生的想法。

跟我爸說后，我爸很支持我。于是我就從一眾年齡看起來跟我相仿的孩子里，選了一個最漂亮的。

我可能是個很嚴重的控。

尚知許抬起頭看我，眼睛亮晶晶的。

我繼續道：「不過我忘了他什麼了。只記得他長得漂亮的。就是他好像是個小結。有點可惜。」

說著說著，尚知許漸漸地紅了眼眶。

他手將我拽進懷里，哽咽著道：「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你資助的那個學生就是我。」

我愣在原地，半晌后才反應過來他剛說了什麼。

我推開他，沖到帽間出一皮帶，追著他開始打。

他抱頭鼠竄，難得地了句。

「臥槽，玩得這麼

花！」

我紅著罵道：「你在胡思想些什麼呢！我資助你就是讓你去當按技師的？」

他邊躲邊解釋：「不是！那是我學長開的！那天我去找他有事，剛好看到你進去，就……」

28

聚會人不多。

有個男生看到我，興道：「這麼多年，終于見到本人了！嫂子本人比照片上還漂亮！」

我不解：「你見過我的照片？」

「見過啊！就在尚知許錢包里放著，寶貝得不行！我們還是趁他不注意地看的。」

「嫂子你們是高中的時候在一起的嗎？他開學的時候照片就帶在上了。」

我回過頭，疑地看向后擁著我的尚知許。

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抬起，了我的發頂，笑而不語。

回家后，我翻出了他的錢包。

夾層里，放了一張我的三寸照片。

前幾年，是有個老師聯系我，說他是我資助的那個學生的班主任。

「您資助的孩子績很優異，被京大錄取了。」

「孩子一直想知道資助他的人是誰，您方便發一張您的照片給我們嗎？我們轉給孩子。」

我呆呆地看著照片，仰頭看他。

「所以，你暗我了五年？」

他蹲下子，和坐在沙發上的我持平。

眼神認真而又熱烈。

「所以姐姐現在要不要考慮一下給我轉正？」

他回被我握在手里的錢包，從里面取出一張銀行卡給我。

「這里面是我的全部家當，碼是你的生日。我可能暫時沒有蔣叔叔有錢，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跟我在一起后就降低生活質量。」

我在他殷切的注視下，緩緩地點了點頭。

「好。」

尚知許番外

1

尚知許的錢包里，放著一張被小心翼翼的保存著的照片。

照片上的生一頭披肩長發，大大的眼睛彎兩彎月牙。鵝蛋臉，微笑，漂亮得像個洋娃娃。

這是他收到京大錄取通知書后的一個星期，班主任給他的。

「一直資助你的就是這個小姑娘。知道你考上名校后，說想要資助你到大學畢業。」

尚知許收下照片，要了小姑娘的聯系方式。

他跑到村里的小賣部，用公共電話撥通了紙條上的那一串數字。

電話那端，小姑娘聲音干干凈凈的，聽起來朝氣滿滿。

尚知許愣了一下，心想。

「這就是的聲音啊，還好聽。」

他站在小賣部簡陋的柜臺前，不知不覺地紅了臉。

2

尚知許是張的。

他手纏繞著彎彎曲曲的電話線，說出來的話磕磕絆絆。

「我大學可……可以勤工儉……儉學，資助就……就不用了。」

「能麻煩給……給我個卡……卡號嗎？我以后把錢還……還您。」

話說完，出了一腦門子汗。

對面沉默兩秒，聲道：「不用還的。聽你們老師說你考上京大了，恭喜你。」

「京大離我們家不是很遠，你要是有困難隨時可以來找我。」

報了一串地址，尚知許牢牢地記在里心里。

可是錢還是要還的。

他想了想，又磕磕絆絆地開口：「我想……想和你站在平……平等的位置。」

考慮了一下，同意了。

3

那個爛于心的地址，尚知許悄悄地去過好幾次。

也見到了照片上的姑娘。

雖然隔著一段很遠的距離，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

比照片上還要致。

他并沒有去打擾。因為他很清楚，他們的差距有多大。

現在的他，不足以與匹配。

他努力地充實自己，努力地讓自己變得更優秀。他想讓自己能夠不卑不地站到面前，跟說一句：「謝謝你。」

還有：「我喜歡你。」

是的，他喜歡。

也許是在他馬上面臨輟學的困境時對他出了援手，也許是照片上那抹燦爛的笑。

4

照片尚知許經常會拿出來看。

后來京大不知道怎麼的，傳出財經系男神有朋友的消息。

有人和他確認，他瞇著眼笑得開心，利落地回答：「是。」

再后來，又傳出他省吃儉用，拼了命地兼職、拿獎學金，是因為朋友揮霍無度。省下的錢，全都用來養朋友了。

謠言傳到尚知許耳朵里，言寡語的他第一次和別人起了爭執。

他結著和人家嚷。

「不……不是那麼回事！錢是……是我還……還給的！」

不等開吵，氣勢先輸了一大半。

堂堂財經系學霸，竟然有理都說不清。

回想起唯一一次和通話，自己也是這種狀態。話不句，斷斷續續。

尚知許毫不猶豫地加了辯論社。幾年下來，倒真把口才給練好了。

5

京大的獎學金很厚，而且作為京大的學生，要找高薪兼職很容易。

尚知許一部分錢打到了蔣黎黎的銀行卡上，一部分用來做理財。

當然，開始錢不多，只是小打小鬧。

所以哪怕把蔣黎黎資助他的錢都還了，他也沒有勇氣站在的面前追求。

畢竟蔣黎黎是用金錢養起來的，他不想他們在一起后，蔣黎黎的生活檔次到影響。

尚知許認為，為男人，要是讓喜歡的人跟著自己苦是件很窩囊的事。

他必須保證能給蔣黎黎提供更好，最不濟也要是同等的消費才有資格去追求。

救蔣黎黎那次，算是意外，也不算意外。

還錢，他用了兩年時間。

他投資的眼不錯，后面的兩年錢滾錢，倒也有了些資本。

那天，他本來就是想找的。

6

蔣黎黎犯病的時候是無意識的。

尚知許的胳膊被咬出的傷口很深。

看到由危轉安，他才在護士的催促下去掛號理了傷口。

等到傷口理好，他再去找蔣黎黎，那張病床卻空了出來。

護士說，被家里人接走了。

他想也不想地就奔著那個悉的地址去了，實在放心不下他。

在門口，他被保安攔了下來。

剛巧，有個男生從里面走了出來。

那個男生看了眼他被紗布包裹的胳膊，臉一變。保安客氣地他：「陳先生。」

那個陳先生拉著尚知許離開，等到看不到保安的影才停下。

他說：「你是來找的吧，已經沒事了。」

「哦對了，我是男朋友。謝謝你救了，這里是一千塊錢，應該夠醫藥費了。希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擾。」

錢尚知許沒有收。

比起傷口，心好像更疼。

他在努力地想要配上的同時，已經有男朋友了啊。

7

再見蔣黎黎，是在一年后。

他去師兄開的會所商量投資的事。

結果剛進門就看到了。

旁邊的生沖著前來接待他們的經理道：「把你們這長得帥的技師都喊過來！讓我姐妹長長見識！」

尚知許雖然不是專業的，但是從小伺候臥病在床的爺爺，按這一塊，技也算不錯。

他換上了他們這邊技師的服，果然被朋友相中了。

第一次，他很慶幸他生了這麼一張臉。

通過們通，他才知道所謂的男朋友是怎麼一回事。

他低著頭沉靜地想。

那個小已經走了一整年屬于他的時間。

他不想再繼續等了。

他可以不在乎份，也可以不在乎名聲。只要能留著的邊，只要……能給他一次機會。

8

后來，尚知許錢包里的照片換了一張全家福。

中間的小兒三四歲的樣子。扎著兩個羊角辮，大大的眼睛彎兩彎月牙。鵝蛋臉，微笑。

像極了他從十八歲開始便珍藏在心里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