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第 18 節 摘太

看到那句「年下不姐,心思有點野」時,我正窩在孟西洲懷里。

我對著孟西洲嗤笑一聲,去他媽的「年下不姐,心思有點野」吧!整得好像一直跟在后乖乖地著姐姐的就沒心思似的!

孟西洲是我弟發小,在他年無知的那些年因為欺負我弟被我暴揍過。從那之后他和我弟的關系反而開始越來越好。

至于好到什麼程度呢,這麼說吧,在他沒有暴他的狼子野心之前,我還在磕他倆的男男 CP!

1

我媽懷趙子衿那年我五歲。說趙子衿比我乖,不會折騰,不像我,皮猴一個,還在肚子里的時候就老踹,所以應該是個文靜的小丫頭。

我每天都會著我媽圓滾滾的肚子喊好幾遍的妹妹。

鄰居逗我:「媽媽要給青青生小弟弟了,等有了小弟弟就不要青青了~」

我雖氣惱卻是個不會罵臟話的,主要是之前聽街坊間婦罵街學了幾句,被我媽沖掌,之后就再也不敢學那些鄙的污言穢語了。小臉憋得通紅最后也只憋出句:「是妹妹!」

說實話,我還是怕的。90 年代的鄉下,重男輕的思想固。我們隔壁娜娜姐姐就是媽給生了個小弟弟后就老挨打。

雖然我媽跟我保證過會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但我私心里還是希會是個妹妹。

趙子衿出生那天,爺爺來兒園接我,我坐在他那輛老舊的凰牌自行車橫梁上,仰頭問他:「是妹妹嗎?」

老爺子笑得見眉不見眼:「不是,是弟弟。」

我訥訥地「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那一瞬間,我覺我的天塌了。

2

爺爺牽著我到病房時趙子衿正閉著眼睛睡覺,小還砸吧著,做著喰作。他可真丑啊,丑得我都懷疑是不是醫院搞錯了,畢竟以我趙青青閉月花的貌怎麼可能會有這麼丑的弟弟?

當然,我也適時地提出了我的疑問,我媽笑著跟我解釋剛生下來的小孩都這樣。我不信,卻也沒有證據說服我媽,只能認了這個丑弟弟。

后來趙子衿慢慢地長開,了我們村除了孟西洲之后第二好看的小孩,我才打消這個疑慮。

很慶幸,我們家并沒有因為趙子衿的出生對我的態度有所改變,我依舊是爺爺心尖尖上的寶貝疙瘩,也依舊會因為隔三差五地闖個小禍被我媽拿著掃帚整個村地追著打。

趙子衿還是跟在娘胎里一樣,安靜乖巧,不吵不鬧。我媽說帶趙子衿三個都比帶我一個輕松,我不以為意,有能耐別在外面被人欺負啊!有能耐別讓我為他報仇啊!

我跟我媽理論,我媽點著我額頭問我能不能有點孩子的樣子。我豪氣沖天地說我要當俠!我媽就笑,說俠可不是整天打架的惹禍

我可不是惹事,至我自己這麼認為。

3

我很趙子衿,雖然我老揍他。他應該也很我,因為每次他哭完之后都會黏糊糊地過來抱我喊我姐姐。

趙子衿不會告狀,在外面挨了打也不會說。每次都是我或者我媽發現他上哪兒哪兒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塊青或破了一塊皮問他時他才會代。然后我就風風火火地沖出去跟人家干架。

說是干架,其實就是單方面地毆打。畢竟我比趙子衿大了接近六歲,而那些欺負他的基本和他年齡相仿。

跟比我大的打架我都不帶慫的,更別提這些小屁孩了,簡直就是碾局。

我是在村里那棵銀杏古樹前堵住孟西洲的。他正跟他的一眾小伙伴們愉快地玩耍。

孟西洲是真的好看,雕玉琢的,像是年畫里走出來的小娃娃。如果他沒有欺負趙子衿,我是不舍得打他的。

可是沒有如果。

4

我把他抵在銀杏樹大的軀干上,小聲地問他:「跟我走還是在這兒挨揍?」

不得不說,年方六歲的孟西洲是個很懂得做選擇的孩子。思索不過三秒就給出了答案:「跟你走。」

我把他帶到了一偏僻的小樹林,一頓拳打腳踢,打的時候特意地讓他用胳膊擋住了臉。畢竟那張臉太過致,看到的話我會心

打完后我還很好心地把他扶了起來,幫他拍干凈上的泥土、枯葉,我可真是個人心善的小天使。

「以后還欺負二妮不?」我問他。

二妮是趙子衿的小名,因為當時家里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是個小姑娘。不過等趙子衿長大后就不許我們再這麼他了。

孟西洲仰頭看著我,眼底儲著水花,要掉不掉的,我見猶憐。

他說:「你這是以大欺小!」

我樂了,沖他腦門一掌:「你打二妮才以大欺小,我打你那張正義,為弟報仇。」

孟西洲比趙子衿大一歲,我比孟西洲大……四歲?對,也就四歲,或者還不到四歲。

5

村里住戶基本都是祖祖輩輩的老鄰居

,彼此識。孩子之間打架又屬于常見現象,基本頭一天打完,第二天街上見到又親親熱熱地湊到一起玩鬧了。所以哪怕在護犢子的家長也不會摻和孩子之間的打鬧。

孟西洲拿著他的新玩來投誠時我正巧蹲在我家墻頭上準備往下跳。

他使勁兒地將頭仰高,稚的小臉上滿是認真。

「我爸說打不過就加,所以我是來加你們的。」

那段時間正趕上瓊瑤劇《新月格格》熱播,我腦海里立馬浮現出那句「我是來加這個家,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六月的艷天里,是起了一皮疙瘩。

那之后,孟西洲開始頻繁地出現在我家。和趙子衿兩人一人拿著一個游戲手柄打拳皇,帶趙子衿出去撒歡。漸漸地,他倆和村里同齡的五六個小男生慢慢地了屬于他們的小圈子。

孟西洲也開始我姐姐,從清脆的到沙啞的變聲期,不變的是微微上揚的小尾音,特別乖巧。

6

我自恃聰明,初三下學期撒了歡地玩,結果中考失利,與我們那最好的高中失之臂。這就意味著我只能去普通高中或者復讀。

這件事對我媽的打擊遠比我大,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想不通為什麼會連個重點高中都考不上。

我雖然皮,但我知道我的學習績一直是我媽的驕傲。

三天后,我媽像是突然想通了,把自己捯飭得氣神十足,拉著我去吃了一頓大餐。

說:「妮兒,咱就去一中,媽給你買分。」

我差兩分,一分一萬。

去繳費那天我媽眼都不眨地看著人家劃走了那兩萬塊錢。兩萬,對于當時的我們家并不是一筆小數目。

7

我知道我媽心里并不像表現出來的這麼云淡風輕。就在繳費之前的那天晚上,我還聽到過跟我爸吵架。

我爸責怪:「去哪兒上學不都一樣嗎?怎麼就非得奔著一中去!」

「普通高中跟重點高中能一樣嗎!而且妮兒的班主任也說了,妮兒聰明,基礎扎實,去一中也是跟得上的。」

「那就讓復讀再考,也不差這一年!」

我媽也倔:「是不差這一年,那你考慮過妮兒嗎?這孩子打小格就是要強的,復讀就意味著現在的同學、朋友都要比高一級!心里會舒服嗎!」

我爸不再說話,坐在床邊吧嗒吧嗒地悶頭煙。要知道平時我媽是絕對不允許我爸在室煙的。

高中三年,我儲長了糟糟的短發,不再跟同學打鬧,把所有力都投到學習中。我得對得起我媽,得對得起那兩萬。

8

所幸,我的付出得到了回報,672 分。這就意味著國 985 高校我可以挑上一挑。

我最后填報了南方的一所重點大學,臨床醫學,本博連讀八年制。

收到錄取通知書后我爸媽大擺宴席為我慶祝。

孟西洲也來了,團子似的娃娃已經長了芝蘭玉樹的年郎。他穿了一件白的純棉短袖,卡其,過于俊的長相讓他只是靜靜地坐著都足以吸引很多人的目

酒足飯飽,我站在酒店門口送客,孟西洲和趙子衿一左一右地陪著我,像倆護法的似的。

聽著那些或真心或虛偽的恭喜跟夸贊,我都得扯著笑臉一遍遍地說「謝謝謝謝,謬贊謬贊」,沒辦法,得懂禮貌嘛。

當然,不乏有親戚夸孟西洲長得好看的:「這誰家孩子,長得真俊,看起來跟我們大妮還登對,那個詞啥來著……郎啥來著?」

趙子衿是個樂于助人的好孩子,立馬接上:「表姑,是郎才貌嗎?」

我那個不是很遠的遠房表姑雙手一拍,笑道:「對對對,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這個是二妮他朋友,我打小看著長大的,關系很要好。小洲,表姑。」我微微地有些臉紅,倒也對才十四五歲的小屁孩沒啥想法。杵了趙子衿一胳膊,我仰頭對孟西洲道。

當初那個需要仰著頭看我說我以大欺小的小屁孩已經長到了快一米八,現在換我得仰頭看他了。

孟西洲也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低頭說了句:「謝謝表姑。」

……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謝謝,姑且當作是表達禮貌的一種方式吧。

9

趙子衿問我為什麼要選擇南方的學校,我說我想一下水墨江南的浪漫。結果真的到了浙江卻開始瘋狂地想家。

又怕家里人掛心,每次打電話我都要強忍著思念跟他們說「我很好,學校也很好,好到我都快要樂不思蜀了」。然后等掛了電話再地抹眼淚。一代俠被名為思念的緒生生地磨了林妹妹。

大二下學期,我了,對象是同系的師兄,姜銳,浙江本地人,溫文儒雅,很會照顧人。十八九歲的小姑娘獨在異鄉,自然抵不過一個長相還不錯的男生無微不至的關心。

畢業時,我義

無反顧地留在了這座有他的城市。

同年,趙子衿和孟西洲大學畢業,在北京合伙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

跟我媽講電話我媽告訴我這個消息時,我暗地腦補了一場兩人婚后生活的大戲。

10

其實這也怨不得我多想。

趙子衿升高三那年,還在家悠哉地過暑假的我被命去給孩子開家長會。

作為一中榮墻上掛著的優秀畢業生,趙子衿他們班班主任特意地給我加了個演講環節,讓我分自己當年的學習經驗,所以結束得比別的班級晚一些。又跟當時任課老師們敘了會兒舊,離開辦公室時家長們已經走完了。

我本想去頂樓俯瞰校園,回憶一下我的青春,結果卻撞見有個小生在跟孟西洲表白。

那天天氣很好,太很毒,連迎面出過來的風都是滾燙的。孟西洲背而立,五材頎長,土到極致的校服愣是讓他穿出了恰同學年風華正茂的青春好。

他微微地擰著眉,語氣冷淡到近乎冷漠:「你會爬樹嗎?」

生應該是被他問懵了,過了會兒才緩緩地搖頭。孟西洲倒是痛快,扔下一句:「那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轉頭就想離開。

生這次反應倒是快,手拽住了他的角,帶著哭腔說道:「你說你不喜歡長頭發的我就把頭發剪了,你不喜歡穿子的我就把所有的子都扔了。不化妝、不哭鬧,我都能做到,你還有什麼要求什麼標準一次地都告訴我可以嗎,我可以改!」

好巧不巧,說話時我剛好拐過樓梯,一時沒剎住腳,視線剛好對上孟西洲的黑眸。

他微微地一頓,眸沉了幾分,幾秒鐘后,他指著我對那個生說:「我喜歡長那樣的。」

風揚起我白擺,因為要給孩子開家長會,我今天特意地化了個淡妝,及腰的長發也梳了個高高的馬尾。

生上下打量了我幾眼,眼眶通紅,低喃:「短發,不穿子,不化妝,這些不是才是你喜歡的類型嗎……」

我們寢室姑娘影響,我瘋狂地迷原耽漫畫,自然而然地就想到趙子衿。

短發,不穿子,不化妝,會爬樹,還特麼長我這樣的,除了趙子衿還能有誰!

11

我拒絕了我們學校附屬醫院拋出的橄欖枝,去了姜銳任職的三甲醫院。姜銳比我畢業早兩年,我職時他剛評上副主任醫師的職稱。

名牌大學畢業的博士生,他本人又是謙遜上進的子,前途不可謂繁花似錦。

同科室的醫生姐姐提醒我:「小趙啊,你可得看點你們家姜醫生,那可是塊香餑餑哩。」

我一笑置之。

七年的,我相信姜銳,也相信自己。畢竟趙子衿能為我們村第二好看的小孩,作為他同父同母的親姐姐我的值自然也不會很低。而且我們學歷相同,配姜銳不說綽綽有余,旗鼓相當是絕對有的。

然而,打臉卻來得那麼猝不及防,我終究高看了姜銳,也高看了自己。

12

我在這座氤氳的江南水城生活的第九年,姜銳出軌了。知道他出軌的前一天,我們還在討論訂婚的細節。

「青青,沒有那個男人能接一段長達七年的無。」姜銳跟我說這句話時面坦然,仿佛并不覺得他有犯什麼錯誤。

從他溫潤的眉眼間,我仿佛還能看到初見時那個跟我說話都會害臉紅的年。

我和姜銳提了分手,一并遞了調往北京的商調申請。幾經周折,最終還是把手續流程走完了。

臨行前,姜銳在我租的小公寓前堵住了我,幾天不見他好像萎靡了很多。他啞著問我可不可以不離開,他會讓那個小護士去流產。

我當時恨不得甩他一掌。我自認為不是什麼圣母,但我卻是一名醫生。

我說:「姜銳,我們得為每一個能由我們左右的生命負責。」

說真的,我不怨姜銳,我甚至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作為新時代我也并不排斥婚前,但我跟姜銳這七年多好像一直沒有到自然而然的發生關系的程度。

13

飛機抵達北京的時間是晚上。

我拉著行李箱走出來時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孟西洲。他穿著一剪裁合宜的鐵灰西裝,頭發一不茍地抿到了腦后,出了潔的額頭。

看到我他似乎很是高興,揮著胳膊沖我招手,乎乎地喚我:「姐姐……」

英味兒被這一個小作破壞殆盡。

待我行至跟前,他手接過我的行李箱,笑著說:「姐姐,子衿今天有個 case 要理,要我來先接你回家。」

我仰頭看他,說了聲「好」。

這孩子好像又長高了,一六八的我剛好能跟他的耳垂持平,本就出的五褪去稚,愈發地深邃好看。

我心道,我當年怎麼舍得下手的啊,要依現在這值,別說打他了,

跟他吵兩句我都得自己扇自己。

北京的十二月,寒風瑟瑟。

孟西洲帶著我去吃了一頓大餐,然后載我去了他和趙子衿合租的公寓。

打開門后,孟西洲把手里的鑰匙給了我:「姐姐你這幾天先睡子衿房間,我跟子衿睡一間。」

對自己親弟本就不需要客氣,再說這種人之的好事對于我這個磕了兩人好幾年 CP 的老腐而言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14

欣然地接過鑰匙,我按照孟西洲的指引拉著行李去了趙子衿房間。

房間,床單被罩都是嶄新的,甚至窗簾都換了我喜歡的。我心生歡喜,拍了張照片給趙子衿發了過去:「可以啊小崽子,姐姐沒白疼你。」

趙子衿應該是在忙,沒有回我。

倒是姜銳給我發了很多的道歉求和信息。

我想了想,回了他一句「姜銳,我希你能幸福,真心地」,然后把他拉進了黑名單,既然分手了就沒必要繼續糾纏下去。

回復完我放下手機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抱著睡就去洗澡了。

洗好澡爬上床,才看到趙子衿發給我了一連串信息。

「那個是阿洲為你準備的,你去疼疼你那個崽兒吧。」

「我這邊在忙一個外地的案子,現在得出發去趟廣東,這幾天就不回家了,你要是有什麼事就找阿洲,我已經拜托他照顧你了。」

「對了,阿洲這幾天遇到個比較棘手的案子,狀態不太好,姐你多幫我開導開導他。」

「我得關機了,到了再跟你說,記得有事直接使喚阿洲就好,不用不好意思。」

我回了他一串省略號。

我怎麼就有這麼一糟心的弟弟呢!不過這字里行間的稔和親昵,CP 直接拉滿啊!

15

可能是趕路太累,這一覺睡得異常舒坦。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孟西洲已經做好早飯,坐在餐桌前等我。窗外的打在他的上,籠上一層淡黃

像是小說里走出來的溫潤男主。

他揮了揮手,聲音有些憨:「姐姐你在什麼啥呆啊,快點吃早飯,今天不是還要去醫院報道嘛。」

待我坐好后他坐到了我對面的位置,邊喝粥邊跟我聊天。

「姐姐你是今天就職嗎?」

我搖搖頭:「應該要下周一,今天去遞一下資料。」

「那你忙完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帶你出去轉轉。」

「不用那麼麻煩的,我自己搭公車就好。」

「不麻煩的,我剛好也出去散散心。」

想起昨晚趙子衿跟我說的話,我沒再拒絕。

畢竟是「弟媳婦」,倒也不必太過客氣。

16

資料用不了太長時間,孟西洲索直接在醫院門口等我。

我出來時孟西洲地依靠在車上,一個材火辣的生正在和他搭訕。我瞅了一眼看起來十足的黑,將上穿著的羽絨服又裹了幾分。

我本打算遠遠地站著等會兒,孟西洲已經繞開人家沖我走了過來。他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將我帶到車邊,溫和地說道:「不好意思,我有朋友了。」

說「朋友」三個字時,他他大手包裹下的我的手。認識這麼多年,我自然是秒懂了他的意思。

擋箭牌的活兒我,畢竟親弟弟也是個能招蜂引蝶的。

近看才發現,人家姑娘不僅材火辣,長相也是明艷漂亮。也上下地打量了我幾眼,目停留在我扁平的上半,似是不屑地撇了撇

作為一個有醫德的好醫生,我覺得我還是需要提醒一下的:「那個……冬天穿不一定會得關節炎,但一定會有婦科病。」

以德報怨,我可真高尚啊!我默默地在心里給自己點了個贊。

不過對方好像不領,白了我一眼,踩著小高跟扭頭走了,不說聲「謝謝」就算了,臨走前還罵了我一句「神經病」?

17

我仰頭看向孟西洲,他好像在努力地憋笑。

我鼓著腮幫子,很嚴肅認真地跟他說:「我說的是真的!」

孟西洲終是沒忍住笑了出來,他另一只手輕輕地我臉頰,說:「知道知道,相信我們趙醫生。」

我把手自他手里出來,一言不發地打開車門鉆了進去。

我沒想到,孟西洲竟然是個撒

跟著坐到駕駛座,扯著我的袖輕輕地搖晃,大眼眨的:「姐姐~不要生氣嘛,等下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長了一張魅眾生的臉還做這麼可的小作,這誰扛得住啊!

我本來也沒在生氣,只是想逗逗他。于是清了清嗓子,舉起右手彎下大拇指,說:「四天。」

正式職前我有四天的假期,免費的導游不要白不要。

18

孟西洲是個很合格的導游。風趣幽默,耐心包容。

我越看越覺得他和趙子衿很合適。

他應該也特別特別喜歡趙子衿吧,要不怎麼會連我的喜好都那麼了解。

除了屋及烏,我想不到別的合理的解釋。

假期第二天,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孟西洲帶我去了酒吧。

因為職業原因,我平時很喝酒,幾乎可以說是滴酒不沾。

看我小口地嘬著那杯五尾酒,孟西洲滿眼擔心。

「姐姐,要是喝不了就別喝了。」

尾酒是甜的,很像飲料。

我沒想到后勁兒會這麼大。

一杯喝完,我指著臺上表演的男模,對孟西洲嚷道:「我今晚要他!你去,問問他多錢?」

酒吧躁的音樂下,孟西洲眸子微微地瞇起:「為什麼?我不可以嗎?」

我掃過他規規矩矩的休閑裝,又看向臺上的腹猛男。搖了搖頭。

「不行。你沒他有料。」

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孟西洲微微地一愣。隨即勾起角,拉著我的手進他的服里。

「原來姐姐喜歡腹啊,不早說。」

后來發生了什麼,我完全沒有印象了。

再醒來,我躺在孟西洲懷里。該發生不該發生的,全都發生了。

19

我有些良心難安,雖然孟西洲有引醉酒中年的嫌疑。

可不管什麼原因,我們確實做了對不起趙子衿的事,要知道他倆可是我臆想了好幾年的小

我直地躺在床上著天花板,思考怎麼從這場混,還不會傷害到趙子衿。

孟西洲躺在一旁,修長的手指著我的指尖,半晌,他說:「姐姐,我們在一起吧。」

聞言,我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把手自他手中回,說:「你應該知道,我剛結束上一段沒多久,而且,我們不能再做對不起趙子衿的事了。」

「上一段已經結束了,剛好可以開始下一段啊,」孟西洲眉頭擰了一個「川」字:「而且,我們談為什麼會對不起子衿?」

「你……不是喜歡趙子衿嗎?短發,不穿子,不化妝,會爬樹,長我這樣。」這些,不都是他的擇偶標準嗎?

孟西洲微微地一愣,角越翹越高:「嗯,我喜歡的人是短發,不穿子,不化妝,會爬樹,長你這樣,但是不是趙子衿。姐姐,你是忘了自己之前是什麼樣子了嗎?」

20

我拒絕了孟西洲。和姜銳長達七年的走到散場,關于,多到疲憊。

趙子衿歸期未定,我和孟西洲孤男寡,而且還是發生過負距離關系的孤男寡一室屬實不自在。雖然他還是會每天為我準備早飯,乖地喊我姐姐,隔三差五地就會撒著問我:「姐姐,你什麼時候答應跟我在一起啊?」

半個月后,我從小公寓搬了出去,在醫院附近租了個單間。

我東西本來就不多,離開浙江時我嫌麻煩,就只帶了些應急的和生活必需品,剩下的都捐了出去,來北京這段時間也一直沒有添置。

我拖著行李箱離開小公寓時孟西洲還沒下班,他最近很忙,應該是在理那個很棘手的案子,每天都得很晚。

出租屋條件還不錯,集供暖,水電齊全。就是一個人待著有些凄涼。

我給趙子衿發了條微信,告訴了他我搬出來的事,信息發出去沒過多久孟西洲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的聲音有些急切:「姐姐你搬出去了嗎?為什麼要搬走?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嗎?」

我一直沒說話,孟西洲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后帶上了委屈,他說:「就……那麼接不了我嗎?」

我聽著有些難,想了想,覺得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孟西洲,年的悸算不得。就算你真的喜歡當時的我,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都已經長大了,而我也早就變了。我已經把頭發留長,柜里一半都是各式各樣的子,我出門會化妝,會穿高跟鞋……」

孟西洲打斷了我的話:「可是你還是你不是嗎!我喜歡從來都是趙青青這個人,而不是跟趙青青有關的條條框框。」

21

我承認,某些時候我很懦弱,我不知道如何回應一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的表白:「很抱歉,我現在不是很適合開始一段新的。」

掛斷電話后我按住了口,心跳有些快。

我和姜銳是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的,沒有轟轟烈烈的追求,甚至沒有深的告白,在一個晴朗的午后,他聲地問我要不要在一起,我覺得他對我太好,于是就答應了。

接下來的幾天,孟西洲沒再聯系我,他蒸發似的從我的世界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有那麼一失落。跟宋予玫聊天時我往下翻了下微信列表,看到孟西洲的頭像自嘲地笑笑,看吧,這就是小屁孩

的喜歡,也不過如此。

「青青,姜銳就是個渣男!為他傷心不值得!姐妹過段時間回北京,給你介紹一水的小鮮!」

宋予玫是我大學室友,北京本地人,畢業后出國繼續深造去了。我和姜銳分手的消息沒有刻意地通知任何人,所以以為我們還在一起的宋予玫在看到姜銳朋友圈發的結婚照時第一時間就來找我了。

姜銳的妻子正是他出軌的那個小護士。

看到宋予玫發來的結婚照,我的心居然毫無波瀾。滿腦子只想著要不要主地給孟西洲發個信息,我想我怕是魔怔了。

「予玫,我好像并不姜銳。」

回完宋予玫,我按了鎖屏,放棄了主地聯系孟西洲的想法。

22

晚上,我那人間蒸發了般的親弟終于主地聯系我了。

「姐,阿洲喝多了,你能去接他一下嗎?」

下面是某個 KTV 的位置定位。這是把我當代駕了?

我到 KTV 時門口有個圓臉的男生正在煙,看到我立馬把煙掐了,笑嘻嘻地迎上來:「老板娘你終于來了,孟律在里面呢,我帶你過去。」

我擺擺手:「不好意思,你好像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老板娘。」

「錯不了的,老板的姐姐也是老板娘嘛。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銘謹律所的實習生,老板娘我阿彬就好。」他笑了笑,出兩顆小虎牙。

銘謹,正是孟西洲和趙子衿合伙開的那所律師事務所的名字。

阿彬邊帶我往里走邊跟我聊天:「孟律前幾天為了這場司基本都沒怎麼睡覺,今晚又喝了這麼多酒,不知道吃不吃得消。不過今天贏得實在漂亮,都能當教科書范本了。」

我一怔,所以他是因為忙才沒聯系我嗎?

23

推開包廂的門,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孟西洲,安安靜靜的,像個被棄的孩子。心不知怎麼疼了一下。

我過去拉他,他作敏捷地躲了過去。下一秒,發現是我后整個人主地撲了上來,地抱住了我的腰。

他埋在我懷里,聲音悶悶的:「姐姐你怎麼才來,我等了你好久。」

他繼續說:「姐姐,你可不可以別不要我,可不可以回頭看看我?」

說著就帶上了哭腔,聽上去委屈極了。

我拍拍他的頭,尷尬地跟包廂里看熱鬧的幾人道別:「那人我就先帶走了。」

喝醉了的孟西洲很乖,我讓他放開我立馬就放開,只是固執地必須要牽著手。他問我:「姐姐,我們去哪兒?」

我答:「回家。」

「我們的家嗎?」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燈,像有小星星在跳躍。我終是淪陷在他的眸子里。

「嗯,我們的家。」

24

趙子衿回來時,我和孟西洲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做之間該做的事。

門一響,我像個彈簧一般地從孟西洲上跳了下去。

還好,還沒來得及服,不算特別社死。

「你們,」趙子衿看看站著的我,再看看坐著的孟西洲,好像看出了什麼。

然后,他提出了疑問:「什麼時候結婚?」

我尷尬地一笑:「還早還早。」

趙子衿白我一眼,從公文包里出一本棕皮本,「啪」的一聲拍到桌上:「早什麼早,不知道這事兒吃虧的是孩子嗎!今天就去領證!」

我呆愣愣地看著桌上的戶口本,莫名地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對。總有一種被親弟算計了的覺……

我提出了我的疑問:「為什麼咱家戶口本在你這兒?」

趙子衿手握拳,抵在邊干咳一聲:「這不是案子需要,我順路回了趟家取過來了嘛。」

我一腳踹他屁上:「你丫拿我當傻子呢!」

趙子衿抱著屁用悲憫的眼神看向孟西洲:「要不,你再考慮一下?」

孟西洲笑瞇瞇的:「不要,我喜歡。」

趙子衿把手自屁上挪開,沖孟西洲束個大拇指:「哥,牛。」

又接著跟上了句:「你該不會是個抖 m 吧~」

趙子衿回來后,房間分配就了問題,雖然他沒回來之前我已經天天夜宿男窩了。但是!畢竟是當人姐姐的,在親弟面前形象還是需要維持一下的!

結果趙子衿竟然并不買賬,拎著我的箱子直接塞進孟西洲手里,擺了個「請」的手勢。

這……多不好意思啊!為了避免尷尬,我把趙子衿趕去了我租的小單間。

25

被趙子衿這一攪和,孟西洲仿佛又回到了求偶階段。天天掛在邊的從「姐姐你什麼時候答應我」變了「姐姐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最可惡的是,他慣用伎倆是在床上把我折騰得五迷三道、神志不清的時候跟我求婚!要不是我意志力堅定,還真就著了他的道了

我承認,我開始答應孟西洲多多地摻雜了些年人的需求在里面。這人吧,一旦開過葷,時間長了不吃點會饞也屬正常嘛。

但是,時間久了說不心那也不現實。畢竟誰能拒絕一個年輕漂亮活還好的小狗呢。

整天看著那張帥讓人的臉跟在后撒著我姐姐姐姐的,直接不了好嗎!

之前對姜銳出軌我雖然理解,但總歸有口氣梗在口。但和孟西洲多次深淺出的探討流后我就徹底地釋懷了。

原來這玩兒意,需求是本能啊。

平安夜前夕,宋予玫給我發微信說回來了,問我要不要聚一下。我剛好第二天休,就約了晚上。

我下班時,宋予玫那輛招搖的紅保時捷 911 剛好卡著點地停在我們院門口。

「上車!」

我:「……大姐,你這略微有些招搖。」

宋予玫發車子,明艷的臉上掛著賤兮兮的笑:「咱今晚可是去開葷的,低調了怎麼行!」

26

……我沒想到所謂的開葷會是帶我到了夜店,點了兩排的牛郎。

宋予玫大手一揮,豪氣萬千:「隨便挑,今天姐請客!看看這里哪個不比那個姜銳……」

話還沒說完,警察破門而

做事有始有終的宋予玫同志懵地看著一屋子的綠制服,還是堅持地說完了最后一個字:「……強。」

一個小時后,孟西洲和趙子衿同時到了警局。

正在教育我倆的警察叔叔笑著站起來迎了上去:「喲,孟律、趙律,什麼風把二位刮來了,是有什麼事?」

趙子衿尷尬地撓了撓鼻子,然后指著我笑答:「撈人。」

警察叔叔轉看向我和宋予玫,語氣溫和:「你倆事不大,喊家屬來領人就行,犯不著請律師。」

我:「……是家屬。」

讓我死會兒吧!!那啥未遂驚弟弟和男友,我覺我無存活于這世間了!

趙子衿賠著笑跟警察叔叔說:「我姐。劉隊,讓您見笑了。」

孟西洲則是全程黑臉,一言不發地看著我。

警察叔叔拍拍趙子衿的肩:「早點幫你姐找個男朋友吧!我們進去的時候從門口到墻整整齊齊地站了兩排。得虧我們進去得早,沒犯下什麼大錯誤。」

孟西洲的臉更黑了。

27

出了警局的門,宋予玫用肩膀撞我,小聲地問:「那倆極品誰啊?」

我還不等說話,被孟西洲扯著胳膊一把塞進了車里,然后駕車離開。

我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開口:「……我話都還沒來得及跟予玫說,你這樣不禮貌。」

孟西洲涼嗖嗖地賞我一眼刀:「那姐姐覺得我應該怎樣做才算禮貌?夸你干得漂亮?」

脖子,囁嚅:「那倒不用。」

孟西洲擰過頭咬著后槽牙惻惻地說:「是我喂不飽你是不是?兩排,胃口不小啊趙青青!」

得,現在姐姐都不了,看來真氣得不輕。

28

看到宋予玫的消息已經是第二天了。因為昨天一到家我就被孟西洲扔上了床。

狼崽子發了狠地折騰我,最后求饒都沒用。

天知道我有多委屈,稀里糊涂地被帶到夜店,莫名其妙地進了局子。

宋予玫發了五六條語音過來。

「臥槽,寶貝兒,你弟說帶你走那小狼狗是你男朋友?絕了啊!」

「那臉、那腰、那大長直接碾昨天點的一屋子的小鮮啊!」

「你和姜師兄的時候我一直就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哪里怪,昨天看你小男友的霸道樣我特麼突然茅塞頓開啊!」

「這特麼才是!你和姜師兄那會兒太客氣了。」

我翻了個,渾酸痛,又在心里從頭到腳地罵了孟西洲那個小崽子一邊后給宋予玫回了個消息:「我現在不是很想理你!」

信息剛發過去,孟西洲就推門進來了。

他在我額頭印上一吻,聲地喚我:「起床吃飯,等下帶你出去。」

「不想。」

「那我把飯給你端過來,你吃完再躺會兒,我們下午再出去。」

29

下午,孟西洲驅車帶我去了房屋中介所。

我邊解安全帶邊問他:「你帶我來這兒干嘛?」

「看房子。」

「你這才工作幾年啊,就能在北京買房了?」

孟西洲笑著我臉頰:「首付問題不大,就是以后要勞煩姐姐和我一起還房貸了。」

我小聲地嘟囔:「我那個房租。」

孟西洲沒再說話,只是笑得意味不明。

很快地,我就知道了什麼一起還房貸。

看完房后第二天,我下班回家,我爸媽和孟西洲爸媽已經在客廳排排坐了

30

給幾個關系不錯的同學發了請帖后的那天晚上,我收到了一個來自浙江的陌生號碼來電。

我以為是哪個老同學換了號碼,于是按了接聽。不承想竟會是姜銳。

「聽說你要結婚了。」

我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問他:「你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別掛,青青別掛。」他應該是喝酒了,聲音含糊不清,「我錯了,我錯了青青……」

不等他話說完,我把電話掛斷,順手把這個號碼也拖進了黑名單。

后來,聽說他過得并不是很好。可能那個小護士自己是上位的,所以比較多疑。只要姜銳跟異多說幾句話就會鬧,搞得姜銳沒臉的。

我也就當個八卦一聽,聽完后把手機按了鎖屏扔到一旁,起去廚房。

「孟西洲,別做飯了,我們出去吃大餐。」

趙子衿,從小我最佩服的人就是我兄弟孟西洲。不是因為他長得帥,也不是因為他學習好,而是因為他勇敢。

對,孟西洲可勇敢了,他竟然喜歡趙青青那個母老虎!

孟西洲喜歡趙青青,我們圈子里基本無人不知。錢包里寶貝似的放著趙青青照片,每天跟我打聽趙青青的行蹤喜好,暗定給趙青青買禮,再讓我以我的名義送出去。

我問他為什麼不表白,他說還太早,再等等。是啊,趙青青只把我們當孩子,畢竟大我們那麼多。

高中,我們小學;大學,我們初中。

趙青青除了打我,別的卻是算得上優秀。高中時由買分進校的差生到差點兒拿到市狀元的優秀學生代表。

孟西洲也很優秀,可是他還是很拼,他說他想為趙青青的驕傲。我無語,要是我很牛,那趙青青可能會驕傲,你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為你驕傲啥!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倆的名字出現在了同一本戶口本上時,我才真正地懂了他這句話的意思。

初三那年,趙青青去了浙江。孟西洲怕想家,隔三差五地我給打電話,然后自己站在旁邊聽,我心想,這得是多喜歡啊。

后來趙青青有了男朋友,知道這個消息時好在是高一下學期的一個周末。孟西洲喝得酩酊大醉,抱著我哭,一遍一遍地問我:「為什麼就不能等等我呢,我就快要長大了,為什麼就不能等等我?為什麼……」

一遍又一遍,我聽得都難

他依舊還會每個節日都會給準備禮,再用我的名字寄給

我問他,值嗎?他跟我說:「沒有值不值,喜歡從來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沒有義務必須回應我。」

可是大哥,這不是回不回應的問題,而是人家兒連知道都不知道好嗎!

可能連月老都看不下去他的傻行為了吧,趙青青分手了。給我打電話說想換個環境工作,我立馬給提意見,來北京!想了想,答應了。

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孟西洲的時候,他坐在辦公桌前半天沒,然后一滴淚順著眼眶就流了下來,他問我:「子衿,我是不是等到了?」

問我話時,他拿著筆的手在抖。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我怕給了他希結果最后卻只是泡影。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說。」

「你搬出去,跟說出差!我不讓你回來之前別出現在面前。」

「……行。」一個我兄弟,一個我親姐,沒有人比我更希他們能幸福。

我跟趙青青說我去了廣東,實則那一個月我都住在律所。所里實習生問我咋不回家,我笑著:「你們孟律要追妻,我得給他鋪條康莊大道。」

小伙子也機靈,齜著小虎牙問我:「是孟律辦公桌相框里的那個姐姐嗎?」

嘿,看吧,孟西洲對趙青青那點心思,就差沒寫在臉上了。

故事的最后,孟西洲終于摘到了他的太。趙青青答應他求婚的那天,他哭得像個孩子。我把紙巾遞給他,跟他說:「恭喜。」

恭喜,得償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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