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爺林­慎­­溫矜貴，唯­獨­對林家養­­­從來沒有好臉。

所­有­人­都以為­他­­定是厭惡極了那個與他毫無緣關系的姐姐。

卻不知，夜深人靜時，他­將­­抵在床­上­­，俊­­的臉­上偏­執­­而又鷙。

「姐­姐­怎麼學不­乖­­呢。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對別的­男生­­笑。」

1

京­城­林家­唯一繼­­承人林慎出了名地脾氣好。

見人三分笑，溫和有禮，樂善好施，人送外號「小佛爺」。

只­有­我知道­在­那­­副近乎完的皮囊下，包裹的是一個怎樣的瘋子。

2

「笑笑，笑笑！」

同桌戴心怡風風火火地沖進教室，一把奪過我手里的筆扔到一旁，拉起我就往外跑。

「先別寫了！快點，我們去看熱鬧！又有小學妹和林家那個小爺表白了！這次陣仗更大！」

我被拽得打了幾個踉蹌，說出來的話有些破碎。

「我那……那道題還沒解完……」

戴心怡好像完全沒有聽懂我委婉的拒絕，依舊在碎碎念著。

「你啊，就是給自己力太大了！我們都大學了，還這麼拼干嘛！你知道別人都怎麼你的嘛！書呆子！老古板！

「題回來再做不是一樣嘛，得學會適當地放松！」

我抿著，沒再說話。

格原因，我很會和別人爭辯。而且，和戴心怡的友誼，我也特別珍惜。

從小，林慎就不喜歡別人親近我，也不讓我和別人走得太近。

直到兩年前，我憑借著高分考進了外省的重點大學，才獲得了短暫的自由。

我沒想到，養尊優的林慎會放棄國外設備頂尖的名校，為我的學弟。

好在他好像也并沒有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有幾次在校區偶遇，他被人簇擁著與我肩而過，眼神都沒分一個給我。

3

場上已經圍滿了人。

開學不到三個月，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公然和林慎表白的了。

戴心怡拉著我在人群中像泥鰍一樣穿梭，竟然功地讓到了前排。

面容姣好的小姑娘站在場中央，腳下用鮮花擺了個大大的心形。

對面站著一休閑裝的林慎。哪怕只是一套款式再簡單不過的服，穿在他的上也格外地好看。

他這人，從小就是個移架子。

小姑娘面緋紅，含帶怯的將手里的禮高高地舉起。

「林慎同學，我喜歡你！可以和我往嗎？」

林慎依舊筆地站在原地，眉眼彎彎，角噙著溫和的笑。端的是一副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模樣。

可能是因為太過了解，即便隔著一段距離，我仍舊看出了他藏得很好的不耐煩。

戴心怡微微地側，小聲地和我道：「現在的生真勇敢啊。」

旁邊站著的男生笑嘻嘻地接過了話茬。

「同學，這你就不懂了吧！不熱那還青春嗎！」

說完，他提高音量，大聲地道：「你說是不是啊，林爺！」

4

這一嗓子，功地把林慎的目吸引了過來。

他視線在我上停頓了兩秒，慢慢地移向喊他那個男生的胳膊。

因為太擁，男生的胳膊正地在我的肩膀。

他眼里的笑意褪去，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地瞇起，眉頭也慢慢地皺了起來。

像是蟄伏許久的狼，盯上了獵。

出于本能，我的子往后瑟了一下。

這一舉，讓林慎的眉頭皺得更了。

好在他很快地將視線收了回去，又恢復到那副笑瞇瞇的模樣。

「不好意思同學，我有喜歡的人了。」

可能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畢竟之前那麼多表白的，林慎都拒絕得很委婉，不會讓對方尷尬。

小姑娘愣了一下，臉上的紅褪去，捂著哭哭唧唧地沖出人群跑走了。

5

人群漸漸地散去。

回教室路上，戴心怡挲著下，滿臉的八卦。

「你說林慎喜歡的生會是誰？

「聽說他家庭背景好像的，什麼樣的生才能得了這種小爺的眼啊？」

沒聽到我的回應，手輕輕地推我：「笑笑？」

我回過神，向。

「你剛說什麼，我沒注意聽。」

「是不是還在想剛從沒解完的那道題呢！」戴心怡堵著嗔，「我剛說，你覺得林慎喜歡的生會是誰？」

我搖了搖頭，輕聲道：「不清楚。」

看了我一會兒，勾起：「笑笑你知道嗎，你說謊的都會低著頭，用手指不停地攪弄角。」

纏在角上的食指停頓。

我正考慮怎麼解釋時，就聽哈哈大笑。

「逗你的！瞅把你給嚇得！你又不認識林慎，怎麼會知道他喜歡誰。」

6

其實，我真的騙了。

林慎第一次和我表白，是在我十八歲人禮那天。

那天，到場的賓客很多。

我穿著高定禮服從旋轉樓梯下來時，聽到和林慎一起長大的何晏清隨口說了一句。

「你姐姐今天漂亮啊。」

向來好脾氣的林小佛爺第一次板起臉，不耐煩道：「不是我姐。」

確實，雖然占了個林家大小姐的份，我卻不是林慎的姐姐。

被接到林家時，我已經八歲了。

照理說已經過了被收養的最佳年齡，是林慎指著我，態度堅定。

「我就要。」

年僅六歲的他站在下，像個用白面團出來的胖娃娃。

那時我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小孩？」

六歲的林慎長到十六歲，依舊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好看。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抵我，甚至不肯再我一聲姐姐。

7

林慎不喜歡我，到后來幾乎了整個京城上流圈子公開的。

畢竟，從來不與人臉紅的他，只有面對我的時候一張俊臉繃。

何晏清用肩膀撞了下他，帶著幾分不滿。

「阿慎，你的紳士風度呢！」

林慎抿著不再說話，視線卻不曾從我上移開。

我扶著雕花圍欄，沖著何晏清歉然一笑。余掃到一旁的林慎，臉比剛才更難看了。

等到賓客散盡，我拎著角準備回房間時，卻在門口遇到了正在等我的林慎。

廊上的燈打在他的上，讓他整個人看上去了很多。

已經一米八多的年低頭看著我，眼底波流轉。

「以后不要對著別人笑。」

我低頭看著腳尖，不答應也不拒絕。

子上的碎鉆在燈的照耀下，散落著斑斕的。

8

離開孤兒院的時候，院長千叮嚀萬囑咐，說我到了新家要乖、要聽話，要事事讓著弟弟。

著我的頭，蒼老的面龐上每一個褶皺都那麼慈祥。

說：「林家高門大院的不比普通人家，不過我相信初雪一定會適應的。畢竟我們初雪是最懂事的孩子。」

八歲之前，我初雪，因為我被送到孤兒院門口時下了那年的第一場雪。

八歲之后，我改名林笑笑，林慎給我取的。他說我笑起來好看。

而現在，他卻不讓我對別人笑。

林慎對我向來霸道。

而我面對他無理的要求，從來都是沉默。

知道等不到我的回應，他抿著自己生了一會兒悶氣。

然后將頭轉到了一旁。面對著我的那只耳朵，紅得好像能滴。

他別別扭扭地問我：「林笑笑，我……我喜歡你。你要不要和我往？」

我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復的，只記得那之后很長時間，林慎沒有理過我。

9

一個多小時后，我被同學了出去，說外面有人找。

照顧我們飲食的吳媽站在教室外，手里拿著一個包裝的袋子。

我的胳膊，滿眼心疼。

「笑笑怎麼又瘦了，是不是沒有認真吃飯？怎麼這麼久都不回家，可想死我了。」

我考到這邊后，林慎在學校附近買了個復式公寓，還特意地把吳媽從林宅帶了過來。

除了端午、中秋這類節日，我很會回那個家。

一部分是為了躲林慎，另一部分是我在勤工儉學。

林家養了我這麼多年，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吃穿用度方面不曾短缺過我一分。

我想盡自己最大努力地去償還，雖然我知道，對我而言那可能是筆天文數字。

任由吳媽將我轉了兩圈，我著聲音哄。

「有乖乖地吃飯。

「課業比較忙，本來想過兩天就回去看您的。」

吳媽是林家的老人，我被接到林家時就在林家做工，

一直到現在。

這麼多年，也算看著我和林慎長大的。對我們的照料，可謂盡心盡力。

確認我只是瘦了點兒，并沒有哪里有異常后，吳媽這才放過了我。

「你這丫頭凈會哄我這老婆子開心，要不是小慎托我……

「哎喲，瞧我這腦子！見到你一激，差點兒把正事給忘了！」

笑著拍了下頭，將挎在胳膊上的某高奢包裝袋取下來塞給我。

「小慎讓我送來的，他說你上的服臟了，讓你換下來給我拿去扔掉。

「我這看了一圈，也沒看到哪里臟啊。」

吳媽輕聲地嘟囔著，又拉著我在面前轉了一圈。

我微笑著接過袋子：「吃飯的時候不小心濺上了油點，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吳媽向來忠心，沒必要讓難做。

10

天氣一天天地冷起來。

對林慎喜歡誰的猜測，也在幾個月后找不到可疑目標冷卻了下來。

所有人都覺得，那不過是他拒絕別人的一個托辭。

偶爾抱著書本從籃球場外路過，都能聽到生一聲高過一聲地呼喊他的名字。

似乎那些沉寂下來的慕，在呼嘯的寒風中瘋狂地滋長。

而我和他，依舊扮演著兩個陌生人。

十一月初，京市迎來了第一場雪。而氤氳的江南名都臨安則是綿延地下了一整天的雨。

我坐在桌子前拭頭發，戴心怡手撐著下看著窗外，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這雨下得煩都煩死了！好想去京市看雪啊！」

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問我：「笑笑我記得你好像就是京市人來著。」

正在往床上爬的杜恬聞言來了興趣。

「笑笑你京市的啊！高中在哪個學校讀的？」

杜恬暗林慎，在宿舍里可以說是公開的。

我想了想，回答道：「十二中。」

在關于林慎的問題上，我好像了一個說謊的慣犯。

杜恬嘟著，有些喪氣。

「和林慎不是一個學校的，好可惜。好想知道他高中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戴心怡笑著：「還能是什麼樣子？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肯定跟現在一樣，萬人迷唄。」

杜恬表示贊同。

「長他那樣，又有家世又紳士的，哪個小姑娘不迷糊？」

「說到這兒，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他喜歡的人是他高中同學，兩個人現在異地。」

趙思琪從電腦后抬起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分析道：

「我覺得可能不大。

「依林慎的績，完全可以留在京市，別忘了那里可有國最知名的兩所大學。

「雖然我們學校也穩居前五，但林慎是京市人，而且還極有可能是個富家爺。」

11

不想聽們繼續聊林慎，我拿起吹風機躲進了洗手間。

吹干頭發從洗手間出來，話題已經換了各自的高中生活。

戴心怡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問道：「笑笑你高中的時候有沒有談過！」

我搖了搖頭。

有林慎在，別提了，我邊連個朋友都沒有。

繼續問道：「那表白呢？你長得漂亮，脾氣又好，肯定不人跟你表白吧！」

在殷切的注視下，我又左右搖晃了一下腦袋。

「不能吧！」戴心怡尖一聲，不可置信道，「你們學校的男生都瞎了嗎？」

表白是有過的，但是除了林慎之外只有一次，最終的結局轟轟烈烈，人盡皆知。

12

我高中就讀的是 Q 大附中，和林慎一個學校。

我高考那年，他高二。

事發生在九月初，新生開學。

因為拒絕了林慎的告白，那時候他已經和我冷戰好幾個月了。

因著大學比高中開學晚，Q 大附中每年在開學這一天都會邀請一些拿到名校錄取通知的畢業生來為新生演講。

排在我前面的，是我們班學習委員王朔，據說是個富二代，平時跟我并沒有多來往，只知道也是個讓老師又又恨的主。

因為下一個就是我，主持人喊我到臺下候著。

王朔講完并沒有下臺，他側目看向臺下，拿著話筒，輕輕地喊了句：「林笑笑。」

我以為是我上臺，并沒有多想，提起擺，踩著臺階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

王朔只是看著我笑，并沒有把話筒給我的意思。

看出我的疑，他的角翹得更高了。

他重新舉起話筒，緩緩道：「席慕蓉說，在驀然回首的一剎那，沒有怨恨的青春，才會了無憾。

「我不想因為懦弱，讓以后的我怨恨現在，怨恨這個明明有機會告訴所有人我喜歡……」

王朔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拳打倒在地，話筒掉落，砸到地上發出刺耳的電流聲。

沖上臺打人的正是一慣笑臉迎人的林小佛爺。

在校領導的訓斥下，林慎非但沒有收手，反而拎起王朔的領，沖臉又是一拳。

兩拳過后方著嗓子冷冷道：「喜歡？你也配？」

林慎看起來溫文爾雅，實則從小就開始學習散打。他這兩拳下去，生生地打掉了王朔的一顆門牙。

所有人都沒料到，他會直接沖上臺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手打人。

林家賠了王朔一大筆錢，并用關系將這件事了下去。

從那之后，關于林慎不喜歡我的傳言也變了。

他們說，看林爺那天雙目猩紅的樣子，哪里能不喜歡，只怕是喜歡慘了。

13

雨下了兩天，第三天終于放晴了。

戴心怡央著我陪去見個人。

可憐地拽著我的角晃啊晃：「好笑笑，你就陪我去吧，我一個人張。」

對方雖然沒有林慎名氣大，也算 Z 大名人。

醫學系學霸，梁祈年。

我安靜地坐在一旁，聽著兩人你來我往，談笑風生。

結果，飯吃到一半，戴心怡接了個電話，說有點事便扔下我們跑了。

我和梁祈年結伴回學校。

臨安的冬天，不似京市那般蕭瑟。道路兩旁的樹植還是一片綠。

我不經意間抬頭，在不遠的樹下，看到了一臉郁的林慎。

他面無表地看了我一眼，轉離開。

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有片刻的恍惚。

梁祈年順著我的視線忘了過去，微笑著問道：「認識？」

我搖了搖頭。

「不認識。」

14

一回宿舍，戴心怡就迫不及待地問我。

「笑笑，你覺梁祈年這人怎麼樣！」

我疑地皺眉：「你不是說你有事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沖我促狹地眨眨眼：「你傻啊！這不是給你們制造機會嘛！我覺得梁祈年和你配的！」

我眉頭又往中間湊了湊，無奈道：「以后別干這種事了。」

這種變相的相親，確實讓我不舒服。同時我也怕給別人帶來麻煩。

果然。

第二天，路過球場的梁祈年被林慎用球砸了，去食堂排隊打飯，又被林慎不小心潑了一的湯。

所有人都覺得這只是意外，只有我清楚，他是故意的。

故意用這種方式我回去。

微信上，跟林慎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昨晚他發給我的那兩個字。

「回家。」

那個公寓，他和吳媽都稱之為家。

15

推開門時，吳媽正在擺碗筷，桌子上擺得滿滿當當的。

笑瞇瞇地喊我：「笑笑回來了？快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小慎說你今天會回來，特意讓我做的。全都是你吃的菜。」

林慎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他永遠知道應該用什麼方式來讓我乖乖地聽話。

他沙發上玩著手機，聽到我和吳媽說話也只是微微地抬了下眼皮。

那種家庭養出來的孩子，哪怕裝得再怎麼平易近人，骨子里都是高人一等地傲。

就像這兩年的冷戰，我很清楚他一直在等我主地低頭。

16

我的臥室和林慎的臥室挨著，共用一個臺。

他俯趴在圍欄上。

月下，側臉線條優，像是日本漫畫里的憂郁年。

「他是戴心怡的朋友。昨天是戴心怡找我，讓我陪，結果有事先走了。

「我和他什麼關系都沒有，甚至連認識都算不上。」

林慎的作沒有，只是臉上的和了下來。

他翹起角，明明心看起來好了很多，卻還要繼續故意地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

「跟我說這些干什麼。你不是拒絕我了嗎？跟誰在一起是你的自由。」

我輕輕地嘆了口氣，知道我現在只要哄一下他，就能讓他很開心。

「我只是希你，不要惡意地針對人家。」

可是我好像永遠都學不會如何刻意地去討好他。哪怕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果然，他剛翹起的角又慢慢地抿了一條直線。

17

長時間的靜默。

冬夜的寒風吹了我的頭發，我將服又裹了一些。

又過了幾分鐘，林慎轉過與我對視。

「兩年前，你說我還小不能早。現在呢？還要繼續拒絕我嗎？」

他俊臉繃，聲音沙啞：「林笑笑，我再問你一遍。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低下頭，手指纏住角。

到林家前，院長叮囑我，不要忘了自己的份，哪怕林家對我再好，也要心存恩，不能恃寵而驕，更不能逾越。

到林家后，林媽媽多次話里有話地提醒我，不能恩將仇報，不屬于自己的別惦記。

們給我帶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枷鎖。

如何敢肖想天上的月亮，哪怕月日復一日地撒在我上。

我的沉默，在林慎的理解里，是無聲的反抗。

他漸漸地紅了眼眶。

畢竟是從小被追捧著長大的小爺，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太過卑微。

「林笑笑，」他的聲音更加沙啞了，「我不是非你不可！」

18

不歡而散后生活仿佛回到了以前的平靜。

一切好像都沒變，我依舊三點一線，依舊能在路過籃球場時聽到小姑娘嘶喊著林慎的名字。

我們依舊會偶遇，然后像陌生人一樣肩而過。

戴心怡還是會偶爾拉著我去看別人和林慎表白。

隔著人群，他的視線與我相撞，只一秒便迅速地移開。

對面的生脆生生地問他能不能在一起。勇敢、熱烈而又好的樣子。

我遠遠地著他拇指與食指微扣，挲慢捻。

那是他思考猶豫時一貫的小作。

所以，他是在考慮要不要接嗎？

周圍的嘈雜逐漸地變得空，淡淡的酸從口蔓延至間。

我推開人群，在戴心怡的呼聲中轉離開。

戴心怡也沒有停留，追著我離開了告白現場。

以至于也沒有看到，人群中央的林慎著我的背影，笑得苦。

「對不起，我好像，真的非不可。」

19

今年臨安的冬天，比以往要冷上很多。

新聞隔三差五地推送，說是三十年一遇的寒，提醒廣大市民注意保暖。

圣誕節前夕，竟然開始飄雪。

哪怕雪花很小很小，落地即化，也足以讓這座溫婉水城變得躁。

宿舍除了我，剩下三個都是南方姑娘。

我被強拉著陪們一起下樓看雪。

直到在宿舍樓下見到了手里捧著蘋果的梁祈年，我才明白們拽我下樓的真正目的。

從梁祈年第一次約我開始，我就已經明確地拒絕了他。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說服我的室友幫他追我。

他微笑著將蘋果遞給我：「聽說平安夜吃蘋果，新的一年會平平安安。」

我僵在原地，甚至忘了回絕他。

他的后，林慎被何晏清用雙臂地錮住，一張俊臉沉得厲害。

「冷靜冷靜，阿慎你千萬要冷靜！」

何晏清安著林慎，還不忘咧開跟我打招呼：「笑笑姐，好久不見啊。」

林慎垂下眸，看了眼鎖在自己前的雙手。

淡淡道：「松開。」

何晏清想了想，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行！你之前干過啥事兒我可還記得一清二楚！」

「我現在很理智，放心。」林慎保證道。

猶豫再三，何晏清將信將疑地放開了手。

20

在何晏清張的注視下，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我面前。

然后取下圍著的圍巾，一圈一圈地纏繞到我的脖子上。

聲音溫得像是間的呢喃。

「晏清從特意京市過來找我們一起過節。剛想給你打電話就看到你下來了。

「天這麼冷，出來也不知道多穿點兒。」

說完他抬起頭向早已呆若木的三人。臉上的笑溫和得沒有一點攻擊。

「三位漂亮學姐一定是笑笑的室友吧。

「笑笑我就先帶走了。改天請三位吃飯，謝你們這麼長時間以來對的照顧。」

告完別，他很自然地牽起我的手，地握住，然后轉招呼何晏清。

「走吧晏清。」

從梁祈年旁邊過去時，他甚至還很有禮貌的沖他微微一笑，并點了點頭。

這幾年，他偽裝的功力好像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21

寒風夾雜著雪花撲在臉上，冰涼。被他包裹住的那只手卻暖乎乎的。

我掙扎了幾下，卻被他攥得更了。

他低頭看了眼握在一起的手，低聲道：「別，讓我牽會兒。

「就這一次，我以后……不會再你了。」

他眉眼低垂，雪花落在他長長的睫上，融化細小的水珠。更顯可憐。

我下眼底翻涌的意，別開視線，不再掙扎。

那個永遠被眾星捧月的林慎，好像終究

還是放下了他的驕傲。

來來往往的學生很多，他牽著我的手，走過了偌大的校園。

何晏清走在他的另一側，兩人低聲地談著。

雪花飛舞，他微微地翹起角，漂亮的側臉在路邊街燈的映照下，端的是一副歲月靜好。

22

臨安的夜晚，燈火闌珊。

路過街邊的商店，林慎拉著我走了進去。

在一堆用花花綠綠包裝紙包裹著的蘋果中，認認真真地選了半天。最后挑出一個最大的去結了賬。

從商店出來后，他別別扭扭地將蘋果塞到我手里：「給，平安夜快樂。」

寒風吹紅了他的臉。

眼前略帶的年與記憶中那個將糖果塞給我的孩子重合。

那時我初到林宅。

即便再怎麼聽話，再怎麼懂事，我也不過才是個八歲的孩子。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難免會害怕。

尤其是，還是那麼一個富麗堂皇的地方。

晚上，我經常地躲在被子里啜泣。

雖然孤兒院沒有單獨的房間，沒有的大床，但是那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想回去，但是回不去。

因為林爸爸捐助了一大筆的錢，能讓院里的弟弟妹妹們生活得不再那麼拮據。

小小的林慎就是在我哭的時候，地跑進了我的房間。

他往我手心塞了一塊糖，聲氣地哄我：「姐姐別哭，吃顆糖心里就甜了。」

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不知道哪家店鋪在放《Jingle Bells》。

我低頭看著蘋果，微啞著嗓子輕聲地喚他。

「林慎。」

「嗯，我在。」他聲地回應。

「平安夜快樂。」

林慎，平安夜快樂。

23

何晏清在臨安待了三天，我們便陪了三天。

三天的時間，足以發生很多事。

比如，和林慎破冰。比如，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們的關系，和他曾經有多喜歡我。

林慎拉著我手走過校園的照片，被人放到了 Q 大附中的吧。

有人評論：「林爺終于追到學姐了？不枉當年沖冠一怒為紅啊。」

戴心怡撐著下看我：「笑笑，你真是林慎他們家收養的啊。」

我點頭應是。

來了興致，微微地前傾，八卦道：「那他為了你打人的事也是真的嘍！

「快說說你是怎麼想的，也喜歡他嗎？」

手中的筆頓住，在紙上留下一個黑的圓點。

我盯著那個圓點，出了好久的神。直到戴心怡出聲喚我。

我低下頭，手不自覺地又抓住了角。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顧慮太多，枷鎖太重。我怎敢喜歡？

可是，那個雖然霸道，但總是會把他認為最好的東西捧到我面前的林慎。

那個曾經堅定地跟我說，有他在，別害怕的林慎，又怎能讓我不喜歡？

24

「有我在，不要怕。」這句話，林慎總共跟我說過四次。

一次是我第一次以林家養的份出現在公眾視野。小小的他看出了我的張，主地拉起我的手，跟我說：「有我在，不要怕。」

一次是我被同學惡意地鎖在械室，他破門而，將我帶出那間封閉雜的房間。沒過幾天，霸凌我的同學不了他的招，轉學了。

一次是出國參加夏令營。在異國他鄉的街頭，我不小心和隊伍走散了。幾個小時后，滿頭大汗的他找到了我。

他紅著眼抱著我哽咽，跟我說：「沒事了沒事了，我在呢，別怕。」

最后一次，是院長去世，他陪我回孤兒院。

疾馳的車上，他將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低聲地安我。

「還有我在，別怕。」

這樣的林慎，讓我如何不喜歡？

25

我和林慎的故事，并沒有造太大的轟。

因為，圣誕過后沒多久便迎來了寒假。

林慎等在宿舍樓下。

一起下樓的戴心怡撞了下我的肩膀，在我耳畔小聲地戲謔道：「就這臉、這，真不考慮考慮？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啊姐妹！哪怕沒有結果，只是睡上一覺也值了啊！」

我順著的視線去，他就站在哪里，哪怕什麼都不做，都自風景。

林慎剛好也看到了我們。

他走上前接過我的行李，眉眼間滿是溫潤的笑意。

「走吧姐姐，司機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時隔兩年，他又開始我姐姐。自然稔得就好像這兩年的別扭和冷戰完全不存在。

戴心怡沖我眨了眨眼：「笑笑，我說的話你好好地想想啊！」

說完和林慎打了個招呼，拖著行李樂呵呵地走了。

徒留我在原地，鬧了個大臉紅。

26

京市要比臨安冷很多。

回到林宅后的林慎好像換了個人，變得特別黏人，而且開始學著撒。

我小心翼翼地藏好的喜歡，在他一聲又一聲的姐姐聲中，開始逐漸地躁。

臨近年，京市又下了一場大雪。

戴心怡比我還要興，嚷著讓我拍照給看。

我舉著手機，打算隨便地拍幾張。轉換場景時，林慎出現在了畫面里。

他站在一整片雪白中，黑黑發，漂亮得驚人。

我點擊屏幕，「咔嚓」一聲，他的側定格在了我的相冊里。

聽到聲音，他轉頭看了過來，臉上淡淡的笑意卻在視線向我后時褪去。

他冷著臉，低聲了一聲：「媽。」

我僵住，沒等轉，就聽后傳來林媽媽的聲音。

「笑笑，跟我來書房。」

27

剛到書房，林媽媽便將一張照片扔到桌子上，睥睨地看著我。

「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屬于你的別惦記。」

我低頭沉默。

照片里，林慎拉著我的手，角含笑。眼里的歡喜毫不遮掩。

林媽媽聲音拔高：「我們將你領回家，好吃好喝地養你長大，可不是讓你來勾引我們兒子的！」

下一秒，書房虛掩的門被一腳踹開。

滿臉郁的林慎大步地走進來，將我拽到后。

「沒勾引我。是我單方面地喜歡！而且已經拒絕我不止一次了。

「還有，不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別忘了當初為什麼要接回來。」

說完，他抄起桌上的照片，拉著我就往外走。

到門口時，他停住腳步，回頭看了眼林媽媽。

「媽，你和我爸倒是門當戶對。捫心自問，你快樂嗎？」

28

走出去很遠，林慎才放開我。

他垂著頭，聲音悶悶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媽……」

我擰眉猶豫幾秒，緩緩地出手捧起了他的臉。

「等到你二十六歲，要是還喜歡我，那我們就在一起吧。」

戴心怡說得對，人生苦短。我不能當一輩子的懦夫。不能一直被枷鎖錮。

我選擇不了出，但我不能讓出決定了我的命運。

既然喜歡，總歸是要拼命地爭取一下的。

林慎愣住，過了好久他才反應過來我說了什麼。

一滴淚自他眼角落。

他反握住我的手，臉在我的手心蹭了蹭，啞聲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可不能反悔。」

我點頭：「那在你二十六歲之前的這幾年，就讓我們努力地為更好的自己吧。」

20

林媽媽只在家待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在客廳遇到背著包往外走的，只沉著臉我一眼，到底沒再說什麼。

這次回來，應該也是特意地為了照片的事。要不這偌大的林宅，也只會在迫不得已的時候才會回來一次兩次。

說白了，林慎除了顯赫的世，也是個爹不疼、娘不的可憐孩子。

林慎這幾天，不地就發呆傻笑。

何晏清了他額頭，有些擔憂。

「阿慎，你該不會是撞邪了吧？」

林慎翻了個白眼，拍開他的手：「你懂個屁！笑笑說，等我二十六歲就和我在一起。」

「……大哥，你今年才十八！」

「十八歲半！」林慎強調，「不就還有不到八年嘛，我等得起！」

我端著水果出來，正好聽到兩人的對話，臉「騰」地一下紅了。

他好像毫沒有想過，他的喜歡，能不能堅持八年。

會一直喜歡我，在他心里好像是一件很篤定的事。

21

除夕，我和林慎被接回了林家老宅，陪爺爺一起過年。

林老爺子位高權重，拜訪的賓客絡繹不絕。

嫌應酬麻煩，林慎索帶我逃了。

我們站在高高的臺上，看著下面的萬家燈火。

他側頭看我，問道：「姐姐你有什麼新年愿嗎？」

我扶著欄桿，沉著片刻。

「把你們家這幾年養育我的錢還了，能夠平等地站在你的邊吧。」

手將我的頭發別到而后，黑夜里，他的眼睛亮得像盛滿了漫天的星。

「不用還的，你的價值遠比他們付出的酬勞要多得多。要是會讓你覺得不舒服，那我賺錢還他們。

「你不是喜歡考古嗎？去做你想做的吧。我來做你的后盾。」

22

一個寒假，好像徹底地改變了我和林慎

的人生。

我開始為考研轉專業做準備，他開始跟著外公學習如何經商。

即便在同一校區，見面的機會竟也不多。

端午節前夕，我從宿舍出來，遠遠地便看到站在路邊的他。

他背靠著路燈的柱子，引得路過的生頻頻地側目。

比半個月前我見他時要瘦了些許。

「你怎麼來了？」我問道。

「來充會兒電。」他勾起角，「等下要趕去機場，外公要帶我參加個晚宴。」

熱浪蒸騰，他白皙的額頭滲著一層薄薄的汗珠。

這半年來，他周旋在京市和臨安之間。球場上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他的影。

我繼續問道：「累嗎？」

他彎了眉眼，眸子里滿是溫。

「充會兒電就不累了。」

他躊躇片刻，臉頰染一層淡淡的。

「我……可以抱抱你嗎？就當提前行駛八年后的權利了。」

我上前一步，輕輕地環住了他的腰。

「好。」

23

八年后。

我跟隨中國考古隊奔赴綢之路。林慎在商業和仕途之間選擇了經商。

龐大的人脈，左右逢源的格，再加上殺伐果斷的態度，短短幾年時間，便為商界的中流砥柱。

接采訪，記者問他：「林先生，您這幾年對我國考古事業鼎力支持，是因為熱嗎？」

他沖著鏡頭，笑得深。

「熱其中的一員，應該也算熱吧。」

在記者的震驚中，他往話筒前湊了湊，繼續道：「林笑笑，我今年二十六歲，依然很喜歡很喜歡你。」

林慎番外

1

我林慎。

我爸媽是聯姻。

我爺爺有權，我外公有錢。

人人都羨慕我，他們說我出生就在羅馬。

可是我并不快樂。因為，我的邊除了司機就是保姆阿姨。

保姆阿姨對我并不好，總是地待我。反正我爸媽很回家，自然也不會發現。

六歲那年，我在樓梯上撒上了一把小彈珠，親眼看著待我的保姆摔下了樓。

害怕自己的所作所為曝，保姆沒敢宣揚，只說自己不小心摔的，要辭職回去養傷。

真可惜，我都還沒開始折磨。

2

我媽迫不得已回來了，給我重新找了一個姓吳的婆婆照顧我。

在家陪了我兩天，給我買了一個小兔子的絨玩偶。

彎腰著我的頭發，問我可不可。

我說可，然后當著的面，拿工剪把小兔子剪得支離破碎。

我媽顯然被嚇到了。

帶我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說我有點兒反社會人格。好在發現得及時，建議他們多花時間陪我。

可是連彼此都不的兩個人，怎麼能奢他們能一個商業的產？

兩人都不想因為我改變他們的生活軌跡。

互相推了幾天后，決定收養個孩子陪著我。反正錢這東西，他們多得是。

3

第一次見林笑笑，是在孤兒院破舊的小花園里。

正哄著一個哭鼻子的小屁孩，臉上的笑，溫得好像冬日的暖。

那時我就想，要是的笑只屬于我一個人就好了。

于是，在眾多孩子中，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

我爸媽雖然覺得的年齡有點大，但考慮到是給我挑選玩伴，見我態度堅決，便也依了我。

被接到了那棟華麗的牢籠。我給取名笑笑。

我希能經常對著我笑。

可惜，進了牢籠后的好像不怎麼笑了。

也對，誰在這棟空，沒有多人味的大宅子里還能笑得出來？

不過也沒關系，不笑，以后我替笑好了。

4

林笑笑來了之后，照顧便了我的責任。

畢竟，是因為我才被關到這里的。

照顧的時間長了，那些暗扭曲的思想好像也被一點一點地治愈。

林笑笑一天天地長大，出落得也越來越漂亮。

格又安靜恬淡，在這個權利金錢堆砌起來的圈子，就像一清泉。

我不喜歡那些男生看的眼神，漸漸地也就不帶出去了。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麼相依為命地走下去。直到十五歲，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里，我對自己親手寵著長起來的姐姐做了不可描述的事。

即便再怎麼早，我也一時間接不了。

我開始冷落、疏遠，可是目總是不控制地移向。

邊的人都在傳，我定是厭棄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恰恰相反，我可能是

喜歡上了。

暗，果然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

5

的十八歲人禮。

我心地準備了很久。

穿著擺鑲滿碎鉆的子從樓梯走下來時，狠狠地驚艷到了我。

跟我想象中一樣好看。

只是的，不止我一個人能夠看到。

何晏清夸漂亮，我心里是自豪的，可是我很反他那句「你姐姐」。

我不想和的關系定位在姐弟上，一一毫都不想。

我也很反對著別人笑，的笑，從我第一眼見到時就想私藏。

宴會結束后，我和表白了。

低著頭，溫而又堅定地拒絕了我。

說我還小，不能早。

我盯著看了好久，終究還是不舍得勉強。

我以為我的反社會人格已經被治愈，沒想到只是變得而又有針對。

擔心我的占有會嚇到，我很長時間沒敢和說話。

可是忍了那麼久，聽到別人和表白，我終究還是失控了。

6

選擇了外地的大學。

我知道在躲我，可還是義無反顧地跟了過去。

我害怕在我看不到的這段時間，會把弄丟。

說我年齡太小，我可以等，等長到覺得合適的年紀。

要不是看到和別的男生結伴而行，我真的可以不去打擾。和裝陌生到畢業。

不了，不了的邊會有別人。更不了有一天可能會屬于別人。

我又一次和表白了。

的沉默，我太了解了。從小就是這樣，用沉默代表反抗。

為什麼，為什麼不喜歡我！明明每天都有孩子和我表白的。

7

再一次被生攔住，我在看熱鬧的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

生問我能不能和在一起時，我猶豫了。

我想要不要答應刺激一下，但是很快地這種想法就被我 pass 掉了。

一想到可能會難，我就控制不住地心疼。

哪怕，只是一種存在于我的幻想中的，可能。

算了，認栽了。

林笑笑，我這麼這麼喜歡你，你可不可以施舍給我一點你的喜歡？

8

何晏清特意地從京市跑來看我的笑話。

他說：「這麼久了你都還沒拿下笑笑姐，有沒有想過是你的方式不對？」

我深以為然，忙和他取經。

「烈怕纏郞，你得放下尊嚴，放下面子，去纏啊，去撒啊！」

我在的領域里，可能就是一白癡。

我以為的給時間不去打擾，在別人眼里竟然是放不下尊嚴和面子？

說實話，什麼尊嚴、什麼面子，和林笑笑比起來，一文不值。

何晏清甚至還給我找了幾個男生撒的短視頻，讓我跟著學習。

我邊挲著胳膊上冒出來的皮疙瘩邊模仿。

沒想到，竟然真的很吃這套。

看到每次我姐姐，泛紅的耳垂，我都恨不得甩年不經事的自己幾掌。

9

我無意聽和我媽的對話。

跟去書房，本來是怕我媽欺負。

沒想到，原來這麼多年一直拒絕我的原因，是因為我媽的警告。

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一個只生不養的媽媽，又有什麼資格對我的人生指指點點？

十八年來，除了富的質生活，我基本沒有到母，甚至連見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自己在商業聯姻里沒有得到幸福，為什麼還要試圖把我也拉進那個深淵巨坑？

我的人生，不會讓任何人干預。

10

說，等到二十六歲我要是還喜歡，那我們就在一起。

我興得一晚上沒睡著。

怎麼可能會不喜歡？那個第一眼，憑一個笑就讓我想私藏的小姑娘。

還有八年，足夠了。

足夠讓我強大到，沒有人能再以門不當戶不對為借口讓離開我。

足夠讓我強大到，能為遮擋一切風風雨雨。

林笑笑，做你想做的，剩下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