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之城:角落的與真相》第 3 節 墜落懸崖:恐怖生存游戲

和男友領結婚證的路上,乘坐的公車被劫持,墜懸崖。

醒來 17 個人來到一別墅,自稱神的人要求我們參加生存游戲,爭奪一個名額。

他說:只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前提是遵守規則。

「規則一:保護好自己的份牌。」

「規則二:不許走出庭院。」

「規則三:需發特殊條件才可公開。」

「我們的規則很簡單,現在,請各位依次取箱子里的份牌。」

大廳前方墻壁上的電子屏幕上顯示出一排排字跡,一道機械的男聲從喇叭里傳出。

17 個人分散站在大廳里,互相警惕地著對方,無人行

著男友季風,閨蘇小小挽著我。唐月站在旁邊,麗容十分冷靜。

我們所在的大廳空空,落地窗簾猩紅如,頂部的水晶燈華麗燦爛,大廳里沒有桌椅,只有最前方的電子屏幕下擺著一張紅木長條桌,長條桌上放著一個箱子。

「第一游戲狼人殺即將在 30 分鐘后舉行,請各位做好準備。」機械的電子音說道。

眾人渾一震,目掃向角落里的 3 個男人。

那 3 個男人高大健壯,最高那個頭,滿臉橫,目歹毒。

這 3 個男人是劫持公車的匪徒,非常危險。

我打量他們,首領似有所,沖我咧一笑,殘忍嗜

季風眉心微擰,眼神默默掃過 3 個劫匪,沒說話。

這是一個生存游戲,電子音一開始就說過,最終只有 1 人存活。

我咬著自己的肚子問季風:「我懷孕了,你能保護我嗎?」

季風臉,低頭握住我的手,眸子溫堅定:「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

我悄悄松了口氣。

早上我和季風乘坐公車去民政局領結婚證,蘇小小想慶祝,就一同隨行。

在公車上,發現季風的大學同學唐月也在。

我之所以急急忙忙和季風領證,全因為唐月。

唐月長得很漂亮,個子高像個模特兒,麗優雅,季風曾邀請到家做客。

之后,唐月頻繁登門,打著一些顯而易見的借口。

我被弄得很張,鼓起勇氣勸季風不要再讓登門,季風我的腦袋說:「別想,我和唐月絕不會曖昧。」

我生氣地打電話給蘇小小,蘇小小罵唐月是綠茶婊。

思前想后,我認為和季風結婚,事就會了結,便在十號那天晚上,向季風撒了一個彌天大謊:我懷孕了,希能盡快結婚。

季風很開心,特意搜索老皇歷,將領證時間定在九月三十日,國慶頭一天。

今天早上,我們坐公領證。

車上人不多,座位并未坐滿,有個熊孩子非要捉弄坐在公車中央的殘疾老人,老人兒子與熊孩子媽媽吵得不可開

路過高架橋時,前方 3 個男人忽然站起,舉刀道:「不許!」

所有人愣住。

為首的劫匪長得牛高馬大,兇橫異常,他走到公車司機跟前命令他不許停,一直往前開。

司機不服,兩人發生爭斗,在所有人來不及反應前,公車直接沖出高架橋。

最后的印象,公車急速下墜,所有人都在驚

再回過神,一車人出現在大廳里。我略數了數,共 17 個人,殘疾老人和小孩并不在此列。

接著,大廳最前方的屏幕發出電子音,告訴我們現在于生與死的界限,神憐憫世人,給我們留了一個生存機會名額。我們 17 個人將參加幾生存游戲,直到最終勝利者誕生。

最終勝利者不僅能夠存活,還能獲得一億元的獎勵。

「請玩家排隊卡,不卡者視為淘汰。」電子音警告,「后果自負。」

一個中年男人大聲罵道:「我才不信神,你們肯定和這群劫匪是一伙兒的!告訴你們,我是律師,出去后一定送你們到監獄!」

他沖站在最角落的 3 個劫匪怒目而視。那 3 個劫匪沖他嗜微笑,中年人立即別開視線。

「10 分鐘,所有人必須拿份牌,否則直接淘汰,請排隊。」電子音警告。

片刻,兩個人猶豫著走向箱子,有他們帶頭,其他人也趕排在兩人后。

中年人還在罵罵咧咧,他邊的瘦子朋友道:「走吧,先看看況再說。」

中年人被瘦子拉到隊伍最末。

我和季風、蘇小小、唐月排在隊伍中央,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前方的人快速拿著牌離開,到季風,他手進箱子,形微微一頓,爾后收回手離開。

季風過后就到我,剛把手進紙箱,腦海里忽然響起一道電子音,這道聲音直接

在腦海里浮現,非常不可思議,我出震驚的神

「你取的卡牌是村民。」

那道電子音警告我最好不要把自己的卡牌給人看。

我微微一頓,抓出卡牌放進口袋,快速走到季風跟前。季風英俊的臉上面無表,濃眉下深邃的眼眸死死盯著排隊取牌的人,那眼神讓我……有點害怕。

之后是蘇小小,接著是唐月,兩人的表都很異樣,隨后又恢復正常。

們回來,我問:「你們聽到那個聲音了嗎?」

3 人點點頭。

太不可思議了!

每個人臉上都出震驚、深思的表,或許這場游戲的組織者,真如電子音所說,是神。否則,誰能做到在腦海里發出聲音呢?

等所有人完卡牌,電子音再度響起:「這個游戲狼人殺,分狼人和村民兩個陣營。」

「24 小時后到此地集合,未抵達者視為淘汰。抵達的兩方陣營,人數的一方淘汰,勝利方繼續下一,直到決出最后勝利者。」

季風沉著臉道:「這個游戲不公平,我們共有 17 個人,即便兩方陣營人數相當,也會多出一個人。」

有人也發現了人數問題,提問道:「我們有 17 個人,怎麼分的陣營?」

電子音:「游戲人數公平。」

那人大怒:「公平個屁啊!」

電子音又說:「游戲開始,24 小時后再見。」

電子屏幕上的字跡全部消失,出現一個倒計時表。

24:00:00。

「這不科學!」一開始嚷的中年律師揮舞手臂道,「肯定有人裝神弄鬼。」

瘦子連連附和。

旁邊一個長頭發人也說:「對,裝神弄鬼,一定有謀!」

中年人喊道:「我們沖出去吧,找到路就可以回家!」

一句回家讓眾人神一振,所有人臉上的表,半數人一邊恨恨地盯著角落里一言不發的 3 個劫匪,一邊推推搡搡地往外走。

我問季風:「現在怎麼辦?」

季風沉片刻:「先跟出去。」

出了大廳,外面是一個庭院,里面種植著修剪整齊的松樹和花草,旁邊是一棟三層樓的別墅。

整座庭院被高高的院墻圍住,最前方立著一道巨大的雕花鐵柵欄大門,門外是濃厚的灰霧氣,可見樹的影子。

季風兩步到花圃上,踮起腳往外看。他高 185,又站在花圃里,能看到庭院外的場景。

我問他:「外面是什麼?」

季風俊微沉,沖我搖搖頭,跳下花圃說:「外面全是霧。」

蘇小小出害怕的表,唐月也面震驚。

群眾力量巨大,有領頭羊在前,其他人本不管環境的詭異,一心一意往前沖。

我也不想待在這種奇怪的地方,跟在人群后面往大門方向而去。剛走兩步,后領被季風拉住。

我回頭,季風嚴肅地說:「別出去,我們要聽神的話。」

神?

我沒想過從科研新星季風里能聽到這句話。

旁邊的人嘲笑:「年紀輕輕,就搞封建迷信了?」

我立馬回懟:「沒有神,那你怎麼解釋我們從北京高架橋突然來到這個地方?怎麼解釋腦海里出現的聲音?怎麼解釋四周全是霧?」

說著說著,我漸漸心驚。

周圍的人也面面相覷,仿佛我的提問直擊靈魂。

「你們想留在這里,我們可不愿意!」律師男大吼,揮手道,「我們走!」

在他的帶領下,很多人走向庭院里唯一的雕花大鐵門。

律師男一馬當先,沖上去拉開鐵門。

鐵門并未上鎖,一拉就開。

律師男和瘦子男喊道:「我們回家!」

其他人也揮拳喊道:「回家!回家!」

律師男和瘦子男滿意點頭,在眾人的呼喊聲中當先走出鐵門。

走了一段距離,他們似乎發覺到不對勁,趕

那些熱追隨者站在大門,舉著手喊「回家」,可沒有一人走出那扇大門。

「耍我們呢!」律師男和瘦子男氣憤道,「你們不走,我們自己走!」

兩人繼續往霧氣深而去。

濃厚的灰霧氣里,忽然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在快速跑

律師男和瘦子男驚,停下腳步:「什麼東西?」

「回去!」瘦子男趕拉住他往回跑。

兩人飛快奔向大門,僅三步之遙,霧氣里飛出一道瘦小的影,撲到兩人后。

撲哧。

穿過的聲音。

兩人后的空地上站著一個瘦小的仿佛猴子樣的怪,皮灰黑,后長著鋸齒樣的尾,舉著兩只鐮刀一樣的前肢。兩人在半空中掙扎,口被

鐮刀似的細長前肢刺穿,鮮滾滾而下。

「啊!」

人群恐慌驚,大門附近的人爭先恐后四散而逃。

我急得大:「先關門!」

「來不及了。」季風拉住我飛速往別墅方向跑,「進別墅,關門!」

跑到別墅的臺階,忽然聽到蘇小小的驚,我回頭,發現蘇小小摔倒在地,趕跑回去拉

「趙瑩……」

季風見我回頭,似乎想要回來拉我,被人群裹挾著進別墅。

砰,大門合上。

我扶著蘇小小踉踉蹌蹌地趕到別墅前,大門被關了。

「開門,開門啊!」被關在外面的人拼命拍門大喊。

門紋

我驚恐回頭,卻發現大門的怪不見蹤影,地上只躺著兩新鮮的尸

并沒有追上來,反而離開了?

還未仔細觀察,別墅大門打開,季風從里面沖進來,將我和蘇小小拉進房間。

房門再度砰然關上。

大廳,燈明亮。唐月舉著一把長長的日式刀擋在門,其他人站在附近,臉十分難看。

見我們進門,收起武士刀,走到最近的白皮沙發上坐下。

見此形,我推測出里面發生的況。我和蘇小小等人被關在外面,唐月和季風用武士刀嚇退人,才得以開門放我們進來。

有點意外唐月居然會救我,我輕聲對唐月道:「謝謝。」

頷首道:「你救過我,咱們扯平了。」

我一愣,想起曾經上門拜訪,季風不在,家里只有我和兩個人。不久吃到花生后過敏,我急忙送去醫院,救一命的事。

一直記在心里?

蘇小小進門,目在房間里搜尋,隨后找到目標,氣沖沖地走到一個年輕男人跟前:「為什麼要推我?」

站在角落的年輕男人臉上浮現一抹不自然,隨后理直氣壯道:「誰讓你擋路啊?」

「誰擋路了?你把我推倒,我差點死了!」蘇小小氣得發抖。

「不是沒死嘛。」

「你……」

我幫蘇小小說話:「為了自己逃命,竟然推倒別人,不覺得太自私?」

年輕男人說:「你男友為了救你,打開門放怪進來,不更自私?」

沒想到被倒打一耙,我和蘇小小氣得要死,和年輕男人據理力爭。

一直在思索的季風按住我的肩膀,面嚴肅地道:「大家不要吵,怪沒有進庭院。」

眾人面面相覷:「沒進來?」

季風語氣沉穩:「還記得規則嗎?」

規則?

所有人看向客廳的正前方,我順著人群視線去,巨大的電視機上列著三條規則。

第二條:不許走出庭院。

我恍然:「也就是說,只有走出庭院才會被怪攻擊?沒犯規則的人就安全?」

唐月目:「這個游戲,只有遵守規則才能存活。」

「但是……」蘇小小猶豫道,「電子音也說過,人數的陣營會被淘汰,而且只有一個生存名額。」

客廳陷沉默。

假如規則為真,恐怕真正的危險……

我的手腳漸漸冰涼。

「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就好辦了。」一道惻惻的聲音響起。

我抬頭,發現從未開口的劫匪頭目從角落單人沙發上站起,緩緩走到客廳中央,兩個小弟跟著他。

「如果犯第一條規則,會發生什麼呢?你們不好奇嗎?」他嘿嘿笑道。

眾人臉發白,集往后退。

我腦中回憶第一條規則:保護好自己的份牌。

在場的人明白了規則的含義,瞬間驚恐。

規則一讓我們保護好份牌,其實是一種變相提示——可以奪取別人的份牌!

假如人數多的一方晉級,那麼最好的做法是手握兩張份牌,一張狼人,一張村民,等到 24 小時后再選擇人數多的陣營,就可以確保晉級。

也就是說,在場有一半的人會被奪走份牌!

想到這里,我渾冒冷汗。

劫匪頭目走到蘇小小跟前:「小姑娘,本人最看不慣自私自利之徒,我做件好事,幫幫你如何?」

「什、什麼?」蘇小小恐懼地后退。

劫匪頭目沖兩個小弟點頭,兩個小弟走到年輕男人跟前,不顧他的尖反抗,一左一右控制住他。

「放開我!放開我!」年輕男人大喊。

無人幫忙。

他那麼自私,別人憑什麼要幫他呢?

劫匪對蘇小小道:「現在,你去把他的份牌拿走。」

劫匪的行目的很明確:測試第一條規則。

他想知道拿走份牌會發生什麼,但又不想自己冒險,

所以用蘇小小和年輕男人測試。

蘇小小驚恐不安,求助地看向我。

我也不想冒險,可又害怕劫匪。

「你不去,我就讓他把你的份牌拿走。」劫匪盯著蘇小小,嗜,「要麼你拿走他的,要麼他拿走你的,選吧。」

我和蘇小小渾抖。

「我來。」旁邊沉默的季風忽然開口。

我心驚地住他:「不要。」

蘇小小驚喜異常:「風哥!」

季風沉靜地走到年輕男人前,搜索他的,很快從口袋里搜出一張份牌離開。

劫匪放開男人,男人立即撲向季風:「還給我!」

沒走兩步便被劫匪一腳踹開,摔倒在地。

嘶——嘶——

憑空出現的詭異聲讓所有人停止作,大家驚恐地抬頭搜尋,卻一無所獲。

窸窸窣窣。

什麼在天花板急速跑的聲音,然而無論怎麼搜尋,都看不到任何影子,仿佛那東西可以形。

所有人嚴陣以待。

是那個怪嗎?它竟然已經進了別墅?

「啊!」

一聲慘,眾人驚般轉頭,年輕男人的口被鋒利的前肢刺穿,大量的鮮噴涌而出。

他的后出現了一只怪,灰黑的皮,形狀像猴,前肢如同鐮刀,和在大門出現的怪一模一樣。

「啊啊啊!」

眾人尖著四散而逃,互相撞得東倒西歪。

發出一聲嘶鳴,并未攻擊其他人,扔下尸形漸漸變得明,隨后天花板窸窸窣窣跑的聲音越來越遠。

「……走、走了?」嚇得躥上樓梯的劫匪頭目喃喃地問道,毒的眼珠轉向季風。

失去份牌的年輕男人死亡,拿走份牌的季風完好無損。

劫匪眼睛漸漸發,厚實的漸漸裂開,發出愉悅的笑聲。

「哈哈哈!」

經過兩測試,現在可以很明確,不踏出庭院,不丟失份牌,怪就不會攻擊人。

確認了這點,眾人便會想明白——真正的危險并不是怪,而是人類。

如果一開始大家還相信科學,從怪出現的那刻起,所有人都可以確認電子音所說為真。我們這群人,在參加一場極其危險的生存游戲,最終只有一人能活著走出別墅!

季風悄悄對我說:「你們快走。」

他把一張卡牌塞進我手里。

我搖搖頭,堅定地站在季風邊:「你讓我逃,可能更危險。」

季風沉默片刻:「那就一起走。」

我用眼神示意蘇小小和唐月,唐月拿起武士刀走到我邊,我們四個人組一個小隊。

劫匪 3 人慢慢向我們近,我們漸漸后退,其他人逃得一干二凈。

雖然我們有四個人,可我們一男三,恐怕不是對手。

季風低聲道:「去后廚,跑!」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朝后廚跑,蘇小小也跟在我后,唐月手握武士刀和季風斷后。

剛跑到后廚,迎面便飛來一道雪亮的刀,若不是我反應夠快,恐怕直接被砍死。

拿菜刀的是一個長發人,年紀大概 30 多歲,眼角有細紋,臉很長,正面像一匹馬。我記得律師男說要出去時,響應得最熱烈,不斷慫恿大家出去,結果自己卻躲在人群后面。

看到那張臉,我想起在公車上和人爭吵的人也是邊有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十分調皮地捉弄殘疾老爺爺,人不僅沒制止熊孩子,反而和殘疾老人的兒子對罵。

份牌。」披頭散發地舉刀威脅。

沒想到測試完規則十分鐘不到,已經遭遇兩撥人明搶。

「有事好商量,別手。」我無力地勸說,「咱們都是人,不要彼此為難好嗎?」

人冷笑:「規則里可沒區分男。」

我勸說:「大姐,你現在搶劫,要讓兒子知道了,他會怎麼想?」

人瞬間激:「我就是為了兒子才這麼做!老娘這條命金貴得很,一定要活著見到兒子,誰敢阻攔我,誰就是我的敵人!」

著頭皮:「大姐,我記得你兒子同樣在公車上吧。」

「是的。」人揚起下,「他不在這里,肯定沒死。」

我心里一直有個疑問,公車掉懸崖,為什麼抵達此地的都是健康的年人,老人和小孩反而不在?

按照神的理論,我們目前于生與死的界限,沒道理健康年輕人死了,老人和小孩還活著。

眼看勸說不行,人舉刀步步,跟在我邊的蘇小小忽然道:「你不能現在就搶份牌!誰的份牌越多,誰就會為別人的目標。」

「你現在搶了我們的,下一個被搶的就是你。我們兩個人,你一個人,我們兩人拼命

反抗,你不一定能得手,反而讓人漁翁得利。」

長發人愣了一下,抬頭打量四周。

陌生的別墅里靜悄悄的,仿佛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我們。只要落單,都有可能為獵

長發人猶豫片刻,點頭:「確實。」

收起菜刀快速離開。

我和蘇小小松了口氣,趕走進后廚,翻箱倒柜地找工,菜刀等東西全被拿走,剩下鍋碗瓢盆。蘇小小找到一搟面杖,我一無所獲,焦急不已。

一定要找到武,否則本打不過劫匪!

腦子飛速思索,我忽然想起高檔別墅里應該會安置消防栓,消防栓里面一般會配備斧頭,便從后門跑出去找消防栓。

廚房最容易起火,如果安裝消防栓,一定在附近。

賭一把。

沒走兩步,果然發現墻上有個消防栓,里面也的確配備一把鋒利的斧頭。

暴地打開消防栓蓋子,抓起斧頭和蘇小小一起奔回客廳。

劫匪和季風、唐月依舊在對峙。

劫匪三人組看到我們有人拿武士刀,有人拿搟面杖和斧頭,而他們先前行兇的工刀并未抵達這個地方,兩手空空,權衡片刻后憤憤離開。

我長長松了口氣,覺到后背冷

「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季風說。

他當先帶路,我們三個跟隨他來到別墅 2 樓。

走廊兩邊好幾個房間,房門閉,我猜剛才的人都躲進去了。

連續幾扇門都被反鎖,我們走到最后一扇小門前,季風擰住把手,門應聲而開。

走進去發現是個儲間,里面裝著七八糟的雜。沒有床鋪,也沒有廁所。

間最前方開著一扇窗,從窗戶口可以清晰看到庭院里的況,以及庭院外無邊無際的濃霧。

如此浩大的霧氣,絕非人力所為。

「季風,我們換個房間吧。」我提議道,「這里沒法休息,也無法上廁所。」

季風沉片刻:「在外面晃很危險,好的房間估計都被占了,咱們先將就一下,如果有機會再換。」

季風說得有道理,剛才和劫匪對峙耽誤了不時間,我們又有十幾個人,別墅里的好房間肯定被占了。

四個人疲憊不堪,需要休息。

蘇小小從旁邊拉出一個紙箱準備坐下,興道:「這里面有礦泉水。」

我連忙湊過去,發現的確是一箱礦泉水。

我們翻了翻周圍的箱子,又找到不餅干、面包。

「有吃有喝,足夠我們熬過 24 小時。」唐月麗的臉上出笑意。

我和蘇小小咬著餅干點頭。

吃完餅干,季風道:「咱們定一下策略。」

四個人打起神。

季風說:「如今我們四個人有五張卡,再收集三張不同類型的卡,找地方躲過 24 小時,就可以晉級,我建議公開各自的份牌。」

「為什麼要公開?」唐月打斷他,「這個游戲最終只有一人通關,怎麼能保證其他人都不作惡?」

很現實的問題。

如果最終只有一個人通關,在場的人都是競爭對手。

蘇小小也說:「我贊同唐月。」

我張了張口,最終什麼話也沒說。

季風眉心:「看來沒法彼此信任……好吧,不公開份牌也行,咱們先收集其他份牌。」

唐月:「怎麼收集?從別人手里搶?」

蘇小小:「如果搶走別人的份牌,就是變相殺人,我做不到。」

唐月:「那就保護好份牌,到時聽天由命,至有 50% 的概率晉級。」

談話陷僵局。

我思索片刻,小聲提議:「大門一開始死的兩個人,他們上也有份牌,假如拿到他們的牌,我們晉級的概率會大些。」

「大門外?」唐月愣住,「你瘋了?規則不允許走出庭院。」

我知道這個想法很瘋狂,見反對便不再說話。

季風出聲:「不,趙瑩說得對。兩就在大門邊,用工可以把尸勾進門,并不算犯規則。」

我走到窗邊往外看,鐵門大開,兩躺在門邊,或許因為場景太過慘烈,沒有人走出別墅,也沒人收尸。

唐月皺眉:「我們一旦出門,就有可能為別人的獵。」

季風:「總比賭 50% 的生存概率好。」

唐月咬牙,黑眸里滿是掙扎。

我加一把火:「不早點行,別人恐怕會搶先。」

唐月思索片刻,屈服:「行吧。」

有了目標,大家決定博一把,畢竟沒人想等死。

從儲間里搜出一求生繩,我們四人拿著武悄悄走出房間。

「啊!」

不遠傳來一聲慘,隨即消失。

我的心

跟著抖。

走到客廳,地板上躺著三新鮮尸口破開一個小,鮮淋漓。我不由得想起那個灰的怪,它速度極快,前肢如同鐮刀般鋒利,人的對它來說如同薄薄的紙,輕而易舉就可以穿。

「除去一開始死去的兩人,加上客廳里的三人,還有剛才聽到的慘,一共減員 6 人。」季風冷靜判斷,「剩下 11 人。」

我佩服他在見到如此腥場景還能保持理,而我胃部翻涌,很想吐。

這麼快就只剩下 11 人了。

四人快速走出別墅來到大門前,天氣冷,四周灰的霧氣翻滾,仿佛里面藏著無數只怪,正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

靠近大門,我控制地抖。

背后的寒倒豎,像有人在死死盯著我。

我迅速轉頭,庭院空空的,沒有人。

又轉頭繼續往前走,然而那種被死死盯住的覺并未消失。

我再度回頭,目逡巡,最終定格在二樓窗戶。

所有窗戶閉,猩紅的窗簾遮擋室景。

但我知道,一定有人藏在窗戶后盯著我們。或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只要我們把尸上的份牌拿走,就會為所有人的獵,卡牌數越多,湊到狼人村民兩張牌的概率越大。

在生存面前,沒有人想賭 50%,所有人都想要 100%!

季風為男人,沒有任何猶豫地拿起繩子走向大門,隨后用力往前拋繩。

我們三人舉著武站在四周守護,以防有人沖出來搶奪。

寒風吹拂,季風表依舊冷靜,額頭卻開始冒汗,他試了好幾次,第六次終于將繩子套住尸的腦袋,小心翼翼往回拉繩子。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舉著斧頭的手心已經汗

將庭院外的尸帶回庭院,會不會犯規則,會不會引來怪,沒有人知道。

我們在賭。

被拉回大門,季風手去掏尸口袋,拿出一張黑卡片,隨后停止不

風掠過樹梢,沙沙聲響。

我死死握住斧頭,打算在出現異常的第一時間保護季風。

片刻,無事發生。

季風繃的臉浮現笑意:「看來并未犯規則。」

我、蘇小小、唐月紛紛松了口氣。

季風解下繩子,依葫蘆畫瓢拉進另外一,拿走其上的份牌。

蘇小小問道:「這兩張是什麼牌?」

季風掏出 2 張牌,卡片純黑,2 張都畫著人類。

唐月問我:「客廳里拿到的那張牌是什麼?」

我掏出那張卡牌,上面畫著人類。

3 張都是村民。

「先回去。」季風說。

我已經看到有人拉開窗簾。

用最快速度回到儲室,我們并未遭攻擊。因為我們 4 人一組,且拿著武,如果不是幾個人同時進攻,幾乎無敵。

季風再度提議查看各自的份牌。

「如今我們已經拿到 3 張村民,只有看所有人的牌,才能定下一步策略。」他直截了當地掏出自己的份牌,展示給所有人看,「狼人。」

我自然響應,出自己的份牌:「村民。」

蘇小小和唐月猶豫片刻,也掏出份牌。

蘇小小村民,唐月狼人。

我們四人一共 7 張牌,2 張狼人,5 張村民,如果要保證所有人晉級,還需要兩張狼人。

4 個人靜默,我大致能猜到他們在想什麼。

上的卡牌被我們收集,如今唯一能收集卡牌的方式就是搶奪。

一旦搶奪,勢必殺人。

沒人愿意做殺人犯。

「現在有兩個方案,方案一,我們再收集兩張狼人,但勢必要搶走別人的牌,再者無法確認誰手里有狼人牌。」季風聲音冷靜地舉起手指,「方案二,維持原狀,最終時刻我們統一選擇村民陣營,倘若村民贏,我們集晉級;倘若村民輸,則集淘汰。我建議走第二條。」

沉默過后,我們四人就兩個方案爭論不休。

蘇小小開口:「狼人和村民各有多人未知,萬一狼人多村民呢,我們不得全死?」

季風搖頭:「還記得大廳里,神說過人數公平,那麼極大概率狼人陣營有 8 人,村民陣營也有 8 人,還有一人未知。」

蘇小小啊了一聲:「對,我想起來了!電子音一再強調公平!如果一方人數太一方人數太多,那就不公平。可是,可是我們有 17 個人呀。」

我猶豫著張了張口,最終卻什麼話也沒說。

季風:「多出一個人影響不大。」

唐月皺眉:「現在還剩 11 人,我們手里有 5 張村民卡,死的 6 個人中有 3 個

村民,按照邏輯,村民陣營至已經減員 3 人,除非死的另外 3 個人都是狼人,否則村民陣營的人數已經偏,我們集選擇村民陣營,風險太大。」

季風搖搖頭:「你的邏輯有錯誤,在你的分析中,村民和狼人份固定,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但實際上,我們所有人份并不固定,剩下的人極大可能握著兩張卡,都可以選擇兩個陣營。

「恐怕真正的戰場,在最后選擇陣營的時候,假如我們四人集選擇村民,手握兩張卡牌的人有可能覺得我們陣營強大,會選擇加我們,獲勝幾率大大提高。」

「不行,太冒險了。」唐月反對,「你這純粹在拿四個人的生命在賭。與其這樣賭,我有個提議,不如先分牌。反正我們已經確定有兩個人可以晉級,先保兩個人。」

聽說分牌,四人神均有點異樣。

季風點頭道:「也行,我們分牌。」

他把一張村民遞給唐月:「你是狼人,再有一張村民就能保證晉級。」

然后,他把自己的狼人牌遞給我:「你是村民,再要一張狼人就能晉級。」

我的眼圈發紅,將狼人牌還給他:「你拿著,先保你晉級。」

季風出大掌我的腦袋,笑著說:「傻瓜,我肯定保你啊。」

就在我們互相推諉的時候,蘇小小猛然站起,哭道:「那我呢?我手里全是村民牌,你們就這樣拋棄我?」

我愣住。

蘇小小質問季風:「為什麼不把狼人牌給我?」

季風似乎被問蒙了:「趙瑩是我朋友,我當然要給。」

蘇小小哭得傷心絕。我猶豫要不要把狼人牌給蘇小小,可狼人牌是季風的,我怎麼可以把季風的心給別人呢?

就在我猶豫不決時,蘇小小忽然道:「季風你知道嗎?趙瑩本沒懷孕!為了騙你結婚才說懷孕的!」

我的臉瞬間蒼白。假懷孕這件事我告訴過蘇小小,沒想到會當眾穿。

唐月挑挑眉,一臉驚訝。

「這樣你還愿意把狼人牌給?」蘇小小問季風。

我握住卡牌的手收,五個指頭幾乎要嵌中。

季風沉默。

好一會兒,我輕輕噓氣,將狼人牌遞給季風:「拿著吧。」

季風忽然道:「我早就知道趙瑩沒懷孕。」

蘇小小滿臉錯愕。

季風聲音沉靜:「十號那天晚上,趙瑩告訴我用試紙測出懷孕,還給我展示試紙上的兩條杠,但很快我在垃圾桶里發現了一瓶 HCG 藥劑,我便知道,本沒懷孕。」

他把狼人牌塞給我:「拿著吧。」

我渾抖,驚愕不已:「那天你就知道我在騙你?」

季風頷首:「知道。」

我眼圈微微發熱:「你還愿意和我結婚?」

季風笑道:「我很想和你結婚,你這麼好,我怕你離開我。」

他長得很帥,笑起來更帥了。

蘇小小哭著跑出房間。

我氣憤,可想到可能遇到危險,便趕追出門。

樓道已經不見蘇小小的影子。

底樓傳來尖,我、季風、唐月匆匆跑下樓,看到蘇小小跌倒在地。客廳中央,劫匪頭目抓住長發人的頭發,將按在地上搜

長發人不斷掙扎,慘連連。

這名長發人,就是之前在后廚拿菜刀威脅我的人。

劫匪拿走長發人的份牌,退到一邊,用看好戲的眼神盯著,那眼神讓人骨悚然。

我扶起蘇小小,小聲哭泣著說:「對不起……」

我忽然原諒了,生死關頭,怎能要求別人遵守道德?我自己也是個自私的人啊。

「我不想死!我要見兒子!我不想死!」

長發人驚恐地揮舞手臂,一邊張一邊尖,聲嘶力竭。

臨死前的慘讓我口發悶。

嘶——

客廳天花板響起窸窸窣窣的跑聲,人驚恐地大:「救我!我不想死!求求你們救我!」

我不忍地別開頭,恰好看到怪在天花板上顯形。

出于良心,我提醒道:「怪在右邊。」

人想也不想地舉起菜刀砍向右邊。

「嘶——」

凄厲的慘刺破耳,我捂住耳朵看去,怪的前肢居然被砍斷了,鮮灑滿客廳!

我愣住,劫匪愣住,就連長發人也愣住。

……居然能傷?

長發人很快回神,瘋狂大笑:「好!好!好!」

面容扭曲地提著菜刀,砍向落在沙發上的怪

痛苦地嚎,隨即用鋸齒狀的尾掃向長發人,我想也不想地抄起斧頭扔過去,怪被迫用尾阻攔斧頭,長發人逃過一劫。

「快,群

毆它!」唐月出武士刀勇猛前沖。

在大門我們被怪嚇到,現在發現怪并非不可戰勝,眾人便不再畏懼,和怪廝打在一

季風撿起我扔掉的斧頭,趁著怪和唐月搏斗時,狠狠砍向它的尾

「嘶——」怪發出凄厲的慘

它的前肢和尾被砍斷,失去最鋒利的武,打算逃跑。

長發人從地上爬起來,掄起菜刀用力砍向它的后,怒吼:「去死!去死!去死!」

被砍得橫飛,凄厲慘

我們已經收手,長發人卻依舊在刀砍怪

著,聲音忽然發生變化。

「嘶……媽……媽媽……媽媽……」

長發人陡然停手,不可置信地盯著地上的怪

灰黑的怪漸漸變一個小男孩的模樣,模糊,卻依稀能看出,正是人的孩子。

「媽媽……好痛……」

長發人扔下菜刀,跪在小男孩邊,眼睛瞪得老大,雙手舉著似乎要抱孩子,卻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媽媽……」小男孩微弱的聲音消失,再無氣息。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得無法言語。

了小孩,這是怎麼回事?

「啊——!」

長發人發出凄厲慘

就在這時。

「特殊條件發,現在公布第三條規則。」悉的電子音在腦海里浮現。

我們扭頭看向客廳前方的電視機,原本灰的第三條規則如今已經公開。

第三條:怪陣營可以攻擊無份牌、走出庭院的人。

除了狼人村民陣營,居然還有一個怪陣營?!

天花板又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怪的影子若若現。

我心頭一跳,趕跑到依舊跪在尸旁的邊,掏出一張村民卡牌放到口袋里。

片刻,天花板上的怪退走,消失不見。

「這是怎麼回事?」蘇小小質問電視機,「為什麼怪了小孩?」

電子音回答:「生存游戲里的老弱病殘會異化,組陣營,否則讓他們和健康年人競爭,很不公平。」

「可是……」蘇小小比劃著手,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電子音:「放心,小孩子異化后會失去神志,痛覺神經也會退化,他們不會知道自己在干什麼,也不到多大的痛苦。」

季風問:「那年人呢?比如那個殘疾老人。」

電子音:「他同樣異化,我們會讓他選擇是否保留神志。」

唐月悲憤地嘲諷道:「還心啊。」

剛才在客廳的所有人,共同謀殺了一個孩子,心里那惡心,想吐又吐不出來。

我紅著眼睛質問:「你們既然是神,就該知道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劫匪,為什麼不懲罰劫匪,卻要讓我們自相殘殺?」

電子音說:「不要用人類的規矩和道德要求我們,我們的評判標準不一樣,在生與死的界限里,每個人都有爭奪活下去的權利。」

長發人猛然跳起來,踉踉蹌蹌地沖到電視機前:「我孩子呢?他死了嗎?」

電子音:「是的,你殺了他,他被淘汰出局,徹底死亡。」

長發人跪在地上,發出傷心絕的悲號。

電子音:「好了,解釋到此為止,諸位自行努力。」

著地上慘人,不知該如何安

現在很明確,我們一車人全在別墅里,健康年人保留人類份,老弱病殘異化,共同競爭一個生存名額。

此景太過出乎意料,即便劫匪也被這一幕弄得目瞪口呆,這時異變忽起,號哭的長發人起,拎起沙發邊的菜刀,狠狠砍向最近的劫匪。

劫匪反應不及,慘著倒地。

長發人用力砍他,聲音尖厲:「都是你們這群混蛋害死我兒子!都是你們!」

劫匪拼命掙扎,出腰部別著的匕首,捅向揮刀的人。

突如其來的廝打將眾人的思緒拉回,另外兩個劫匪出刀,我拿起斧頭站在后,唐月和蘇小小也拿起武靠近。

「你們敢!」蘇小小眼睛瞪圓,眼淚未盡。

兩個劫匪不得已后退,眼睜睜地看著長發人將地上的小弟砍死,鮮如油漆洇地面。

長發人扔掉菜刀,巍巍地地上尸的口袋,掏出兩張卡牌,站起,搖搖晃晃走到我邊,又從口袋里掏出我塞給的村民牌,沾滿的雙手將三張牌全部遞到我面前。

「哇……」

吐出一大口鮮,肚子上破了個大,卻沒一聲疼,長長馬臉上的兩只眼睛,兇狠、

、瘋狂。

「我不行了,這三張牌全給你,你必能晉級,幫我殺了另外兩個畜生。」的聲音平靜而冷漠,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重傷,難以相信能如此冷靜地說話。

「為什麼給我?」我渾抖。

人「呸」的一聲吐出鮮,惡狠狠道:「只有你還算有點良心。」

我們需要卡牌,劫匪擁有兩張卡牌,大概率是狼人和村民。

沒有過多猶豫,我咬牙接過三張牌,鄭重承諾:「好,我答應你。」

長發人狂笑,轉盯著站在尸旁邊的兩個劫匪,猖狂地說道:「等著吧,你們……全都要死……」

「死」字剛出口,人重重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蘇小小捂住臉小聲泣,我的眼前也漸漸朦朧,隨后被拉溫熱的膛,季風的聲音近在咫尺:「沒事了,沒事了……」

我哭著說:「季風,我真不想有人再死了。」

季風握住我的手,漆黑眸子深不見底:「那咱們就不讓人死。」

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只是希而已。

季風放開我,大步走出別墅。

我、蘇小小、唐月不明所以地跟著他走出大門,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外面冷風吹拂,灰霧氣籠罩天空,將所有人困在這所小小的別墅里面。

季風站定,朝著樓上大聲喊道:「我有一個辦法讓所有人快速通關!」

我一愣,走到季風邊小聲說:「季風?」

蘇小小和唐月面驚訝,跟出來的劫匪用看智障的眼神盯著季風。

季風全然不顧,大聲喊道:「現在已經死了 8 個人,我們總共 17 張卡,剩下 9 個人,完全可以平分這 17 張卡!

「大家集選擇村民或者狼人,剩下的 9 個人可以全部晉級!」

我、蘇小小、唐月愣住,就連劫匪也愣了一下。

順著季風的話一想,完全正確!

長發人和劫匪小弟同歸于盡后,我們人數已經減到 9 人,每個人都可以分到兩張卡,9 個人統一選同一陣營,即全部晉級。

我連忙喊道:「我們四個人已經掌握 8 張卡,只要你們愿意下來和我們同一陣營,我們就可以集晉級,用不著再自相殘殺!」

二樓窗戶打開,幾顆腦袋探出。

「你們選什麼陣營?」有人問。

我和季風對視,季風道:「村民。」

那人惱怒道:「為什麼不是狼人?」

季風說:「我們村民牌多,如果有人只有一張狼人牌,我們可以分多余的村民牌給他。」

那人驚訝道:「你們愿意把多余的牌給我?」

季風點頭:「只要愿意加我們陣營,我們就把多余的牌發出去。」

得到多余的牌是個巨大,二樓三樓的窗簾晃,看得出他們搖得厲害。

第一個眼鏡男走出客廳,手里握著棒球,警惕地來到季風跟前:「村民牌呢?給我。」

季風道:「先讓我看你的牌。」

眼鏡男掏出自己的卡牌,上面畫著一只狼。

我將手里的村民牌遞給他,眼鏡男驚喜異常,拿到牌后收起棒球,站到季風邊:「還好沒騙我。」

有先例在前,剩下兩個人不再猶豫,下樓到我們邊領卡牌。

劫匪惡狠狠道:「真是可笑,這個游戲并不公平,9 個人分 17 張牌,最后一個人只能拿到一張牌,你們怎麼確保所有拿到兩張卡牌的人都選擇村民呢?」

他質問庭院里所有擁有兩張卡牌的人:「現在讓你們選,你們選什麼陣營?我和阿南選狼人!」

那些拿卡牌的人猶豫起來,蘇小小驚恐地走到我邊:「趙瑩,我手上只有一張村民牌……不要扔下我。」

后期我們沒有再分牌,蘇小小信任我,并不做要求。

庭院再度陷僵局。

握住蘇小小的手,眼眸沉靜:「放心,他們一定會選村民。」

我揚聲對庭院里的人道:「還記得嗎?最初有人質問 17 個人不公平時,神說人數是公平的。」

所有人轉頭盯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道:「因為人數的確是 18 個人。」

「怎麼可能?」劫匪冷笑,「你在開玩笑嗎?明明只有 17 個人,哪里來的 18 個?」

其他人也狐疑地看著我,覺得我像個瘋人。

季風按住我的肩膀:「趙瑩……」

我搖搖頭,大聲道:「因為我懷孕了,在最初拿牌的時候,我就拿到了兩張村民牌!」

所有人都出吃驚的神

我拉住蘇小小的手,又挽住季風的胳膊:「現在,我以及我腹中的孩子選擇村民陣營,蘇小小和季風也會選擇村民陣營……」

「還有我。」唐月站到我

邊,「我也選擇村民。」

我看了一眼,繼續說道:「九個人中已經有五個人選擇村民陣營,你們還要選狼人嗎?」

唐月笑瞇瞇地用武士刀指著兩個劫匪道:「你們選狼人陣營,我們一點兒也不介意哦。」

「我選村民!」

剩下三個人紛紛站到我邊。

劫匪臉難看至極。

季風趕忙打聽公車上的總人數,判斷怪陣營有多人。

這群人肯下來合作,另一個原因便是知道還有怪陣營,如今上同一條船,自然知無不言。

劫匪冷哼一聲,卻沒離開,估計也想知道怪陣營的信息。

「我記得車上似乎有 3 個小孩,1 個殘疾老人,1 個老婦人。」一個胖子道,「我記得清楚。」

最初跑出來的眼鏡青年著急道:「我爸爸?」

他一說我便想起,當初和長發人吵架的人,似乎就是這名戴眼鏡的青年。他是殘疾老人的兒子。

胖子道:「先生,恐怕你爸爸在怪陣營里頭。」

3 個小孩 2 個老人,一共 5 頭怪,如今剩下 4 個。

我們在客廳里坐著商量,沒有互相殘殺,見人就逃,氣氛居然很平靜。

吃完飯,我們回到房間休息。

回到儲間,季風關上門,神復雜地對我說:「趙瑩,你真懷孕了?」

蘇小小默默站在一邊,想說話卻又低下頭。

我坐在紙箱上笑著說:「之前我試紙沒測出來,十號那天就搞來藥,用假懷孕騙你,可沒過多久不舒服,去醫院化驗,沒想到已經兩個月了。」

季風蹲下,將腦袋到我的腹部,傾聽胎兒的聲音。片刻抬頭問:「你用的哪家試紙,一點兒也不準。」

我:「淘寶買的,名字記不得了。」

季風:「等我們出去一定要投訴他們。」

我:「好,我要寫一封長信,罵得他們再也不敢賣假冒偽劣產品。」

我們對視一眼,同時笑起來,笑著笑著,又漸漸紅了眼眶。

蘇小小背過,肩膀微微聳,似乎在哭。

唐月走過來道:「趙瑩,我要告訴你一個。」

我抬頭:「什麼?」

唐月捋了捋秀發,嫣然笑道:「其實,我是季風特意請來刺激你的。」

季風出求饒的表,唐月視而不見,繼續說:「他覺得你漸漸待他冷淡,還說自己沒房沒車,非常擔心你跟別的男人跑掉,所以故意讓我登門拜訪,刺激刺激你。」

我震驚過后然大怒,掄手狠狠捶了季風一下:「王八蛋!」

怪不得我明示暗示季風自己不喜歡唐月,季風依舊無于衷,原來都是他挖的坑!

蘇小小譴責:「風哥,你太壞啦!」

我們四個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黑夜降臨,之后的時間里,沒有再發生慘。人們怕劫匪兇狠,劫匪何嘗不怕我們人多勢眾,不約而同選擇相安無事。

24 小時結束。

我們 9 個人準時抵達大廳。

電子屏幕倒計時為零時,電子音再度出現。

「恭喜各位存活到現在。」神說,「現在選擇陣營,請玩家將手中所有的份牌放進你選擇的陣營紙箱里,如果只有一張卡牌,請務必投相應紙箱,投錯陣營將被淘汰。」

低下頭,發現大廳不知何時畫出一道涇渭分明的紅線,左邊放著一張桌子,上面的箱子畫著狼人圖案,右邊同樣放著桌子,上面的箱子畫著人類。

我毫不猶豫地走到畫著人類紙箱的桌前,將兩張村民投

蘇小小、季風、唐月也跟過來,后面的人群呼啦啦地追隨而至,最后兩個劫匪也跑進村民陣營。

所有人投以鄙視的眼神,兩人當沒看到。

電子音:「現在公布陣營人數。」

大廳瞬間安靜,所有人忐忑不安地等待。

電子音道:「狼人陣營,0。

「村民陣營 10。

「村民陣營人數多于狼人陣營,村民陣營獲勝,10 人晉級。」

所有人歡呼,胖子舉起雙手像是拿到了冠軍般吹哨。

我和季風相擁,蘇小小和唐月也出放松的笑容。

「接下來進行第二游戲。」電子音說。

所有人僵住,原本的笑容殘留在臉上,十分怪異。

「第二游戲名『誰輕誰重』。」

伴隨著電子音冷漠的介紹,猩紅的幕布嘩嘩閉合,片刻后又嘩嘩拉開,在投票箱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天平。

天平左右兩個直徑約一米的圓盤,中間是指針,兩個圓盤相距很遠,中間間隔至五米。

「規則只有一條:重的一方或者輕的一方獲勝,失敗一方淘汰。

「現在開始分組,

在場所有人,十分鐘兩組,每組 5 人。」

所有人面面相覷。

我的臉應該蒼白如紙。

神判定我和孩子為兩個人,假如重的一方獲勝,和我組隊劣勢很大。

季風握住我的手:「別擔心,萬一是輕的一方勝利呢?」

唐月笑著湊近我:「是啊,萬一是輕的一方獲勝呢?」

「喂,小個子的,你跟我們!」

我抬頭,看到劫匪首領朝蘇小小喊。

蘇小小只有 158,又纖瘦,重量很輕。

這麼快的時間,劫匪已經選好隊友。胖子、一個胖瘦適中的中年大媽,現在他們選中蘇小小。

季風:「他們的策略偏向重的會贏,但又怕輕的會贏,所以找重最輕的蘇小小。」

戴眼鏡的青年臉蒼白,因為他個子不高,偏瘦,劫匪不要他,他只能選擇和我一組。

蘇小小猶豫不決。

我強笑道:「沒關系,你站哪邊都沒關系。」

蘇小小眼圈一紅,哭了起來:「趙瑩,你會原諒我嗎?」

我很難過,強笑著點點頭。

唐月冷笑一聲:「賤人就是賤人。」

轉頭對我說:「趙瑩,你知道蘇小小一直打著你的名號勾引季風嗎?」

蘇小小臉瞬間漲紅。

我驚訝轉向季風,他沉默片刻,點點頭。

唐月道:「一直在挖你墻腳呢,就你蒙在鼓里。」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蘇小小,蘇小小捂著臉轉跑到劫匪邊,不敢看我。

做出選擇,組隊完

我、季風、唐月、眼鏡青年一組。

劫匪二人、胖子、中年大媽、蘇小小一組。

「10 分鐘到,兩方人員各自選出一人上天平。」電子音說。

居然不是 5 人同時上天平。

胖子問:「那到底是比重還是比輕呢?」

電子音回答:「命運給選擇的時候,不會給出確切答案。現在開始選人,十分鐘后,請選中的人上天平。」

伴隨著電子音,猩紅的簾子,將我們兩組人隔開。

季風沉聲道:「現在無法確定比重還是比輕,只選一人的話,我們最好選取我們四人中重屬于中等的人,不管比重還是比輕都留有余地,相信那邊的策略應該差不多,大家報一下重。」

眼鏡青年舉手:「我 135 斤。」

季風道:「160。」

我:「最近沒稱重,應該 110 斤左右。」

唐月笑道:「孩子上 100 可太胖了。」

我:「那你多斤?」

理直氣壯:「130 斤。」

所有人:「……」

唐月高 172,130 斤看起來依舊很纖瘦。

唐月笑嘻嘻地對季風說:「看不出來你這麼瘦,居然有 160 斤。」

我也有點意外。

季風面無表:「常年健,八塊腹。」

唐月撲哧笑了,我也忍俊不

眼鏡青年著急道:「都這個時候了還開玩笑,現在能不能選個人上天平啊?」

唐月嗤笑:「現在還不明顯嗎?趙瑩最輕,季風最重,只有我們倆重相當,必然你和我中間選一個。」

眼鏡青年臉發白,言語哆嗦:「那上去的話……會、會、會怎樣?」

「誰知道呢?」唐月黑發,「你怕的話,我去咯。」

男人沒出聲。

季風道:「不,不會這麼簡單。」

我們 3 人盯著他。

季風:「規則并未說明比輕還是比重,所有人都會選擇中等重上天平,假如挑選的人不合適,那就是在賭。」

眼鏡青年:「難道不是在賭?」

唐月搖搖頭:「錯!只要我們知道對方出的重,我們再出一個相應重的,那麼鹿死誰手未可知。」

我:「對方同樣也想知道我們出的重,但現在誰也不知道,只能選擇中間的。」

季風面目嚴肅:「對面那組人,首先排除最輕的蘇小小,接著最重的劫匪頭目和胖子,剩下的便是中年婦和劫匪小弟,他們肯定會從這兩人中挑一個。趙瑩,你猜重比較準,能不能先推斷一下兩人重?」

我努力回憶一下中年婦和劫匪小弟的形,遲疑著道:「中年婦高在 160 斤,微胖,腹部多,我猜在 120~130 斤劫匪小弟高在 170 斤多一點兒,形偏瘦,如果不是常年健的話,重應該在 130~140 斤。」

季風點點頭:「唐月重 130 斤,那誰……」

眼鏡青年舉手:「我林斌,重 135 斤。」

季風:「他們應該也在估量我們的重,為了勢均力敵,他們大概率會出劫匪

小弟。」

我們三人的目轉向林斌,林斌嚇得連連擺手:「我不行的!」

我有點無語,沒想到此人如此懦弱,現在還不知道比什麼就打退堂鼓。

季風勸他,他死活不干。

我和唐月都要氣歪了,生死關頭居然沒有一點兒擔當!如果不是我和季風重不夠,早就主請纓了。

「我不去!」林斌拔高聲音,「你們憑什麼要我去送死!」

季風臉沉:「還沒確定會不會死。」

簾子只能阻隔視線,并不能阻隔聲音。

我靈機一,喊道:「小聲點兒!」

林斌還在嘰嘰歪歪,季風和唐月卻已經明白我在干什麼,季風上前捂住他的:「就這麼定了。」

「時間到,現在,請選中的人站到天平。」電子音響起。

林斌不斷后退,唐月切了一聲,主往天平走去。

等唐月站好,猩紅簾幕嘩啦啦退走,所有人看清兩隊站在天平前的人。

我們這邊:唐月。

劫匪那邊:中年婦

最后關頭,劫匪那邊估計聽到我們的爭吵,把劫匪小弟臨時換了中年大媽。

「現在,有請兩位站上天平。」電子音說。

唐月和中年婦各自走上圓盤,我們剩下 7 個人張地盯著前方。天平前方畫著一道紅線,與天平距離大概 5 米。

「從現在開始,站上天平的人不可離開天平,否則淘汰。底下的人不可越過紅線,越過的人當即淘汰。」電子音冷漠地說道,「比賽時間 10 分鐘,哪邊重,哪邊就贏。比賽開始。」

電子屏幕出現倒計時。

10:00:00。

天平中間的指針開始變化,緩緩向中年婦傾斜。

「我們贏了!」胖子最先高興地跳起來,蘇小小也滿臉笑容,但當和我視線接時,又趕收斂笑容,低下頭,似乎很愧疚。

劫匪二人組發出勝利的笑聲,天平上的中年婦松了口氣。

「不不不!早知道我上去了!」林斌抱頭痛哭,后悔不已。

天平上的唐月面蒼白。

「蠢貨!」我罵了一句,季風長一邁,沖到投票箱前,抓起狼人的投票箱扔向唐月,「接住!」

唐月敏捷地接住投票箱,天平瞬間往唐月傾斜。

劫匪那邊恐懼不已:「快快快,投票箱!」

他們也抓起投票箱扔向中年婦,然而中年婦或許張,居然沒接住投票箱,任由箱子落到地面。趴下去拿,依舊沒拿到。

天平和紅線大概 5 米的距離,的確不好接。

「蠢貨!」劫匪破口大罵。

中年婦張又恐懼:「我不是故意的。」

此時倒計時進 7 分鐘。

劫匪頭目狠地瞪了我們一眼,喊劫匪小弟一起去搬前方的紅木桌子。他們想把桌子扔給中年婦

林斌嚇壞了:「快快快!我們也扔桌子!」

劫匪那邊罵罵咧咧地喊胖子和蘇小小幫忙抬桌子,桌子極沉,我、季風、林斌三個人抬起也很吃力。

如果就這樣扔過去,唐月不一定能接住,甚至有可能中途就掉到地面。

「接住!」劫匪大吼,將桌子扔出去。

桌子半途便掉在地上,畢竟有 5 米遠,桌子掉的位置,中年婦夠不著,劫匪幾人也夠不著,集傻眼。

「等等,我們不能整張扔過去。」我一看連忙放開桌子,「斧頭,我的斧頭!」

我匆匆跑到角落拿起我帶進來的斧頭跑回桌邊。

季風接過斧頭,拎起狠狠砍向桌子,桌子出現一道裂紋。季風用力砍兩下,桌子依舊只有裂紋沒有裂開,便改砍桌

應聲而斷。

林斌總算靠譜一回,抓起桌扔向唐月:「接住!」

唐月放下投票箱,又接過桌

天平再度向唐月傾斜。

「啊啊啊去死!」

我們還來不及松口氣,劫匪居然舉著長刀沖向我們。

林斌提著棒球和季風攔住劫匪首領,劫匪首領兇橫異常,拎著長刀虎虎生威,大聲吼道:「還不快過來幫忙!殺了他們,把他們的尸扔過去!」

劫匪小弟以及胖子對視一眼,沒有猶豫地拎著武沖上來。

我沒想到劫匪居然如此瘋狂,要殺了我們。

我們 6 個人扭打一團,滿場跑,林斌嗷地了一聲,被劫匪砍了一刀,痛得他邊饒命邊竄。

當劫匪首領要砍到我時,旁邊一道小小的影子忽然撲過來抱住他。

居然是蘇小小!

「你干什麼?」劫匪首領眼睛發紅,一腳將蘇小小踹開。

季風趁機拉起我退開,我心思煩,不明白蘇小小為什麼救我。

今天你們必須死!」劫匪首領繼續追著我們砍,我們被退到角落。

卻在這時,余發現蘇小小居然在推我們的桌子!

「蘇小小!」我大吼。

蘇小小子一抖,含著眼淚道:「對不起,我不想死。」

劫匪回頭一看,大「好樣的」,放棄殺人,轉而跑到蘇小小邊推桌子。

假如最重的桌子被推走,我們毫無勝算。

此時倒計時進 3 分鐘。

「砸!我們砸!」劫匪牛高馬大,和胖子兩人一起抬起桌子狠狠砸到地面。

桌子本被砍出裂紋,這一摔居然被摔兩半!

我們想要沖過去,劫匪小弟、蘇小小、胖子攔住我們。

匪首領抓起小的一半桌子扔向中年婦:「接住!」

這次中年婦接住了。

天平往中年婦傾斜。

「混蛋!」季風怒吼著,頂著被捅的危險去搶另外半張桌子,被劫匪首領和胖子攔住。

他們有 4 個人,我們 3 個人,本于劣勢,本打不過。

倒計時進 1 分鐘。

「啊啊啊!」林斌趴在地上號哭。

劫匪發出猖狂的笑聲:「你們輸了哈哈哈!」

季風不得不退下來,握拳頭,牙關咬

所有人以為我們輸定了。

「誰說的!」我掄起斧頭朝唐月扔過去,「接住!」

斧頭雖然沒有半張桌子重,但天平本沒有傾斜多,并不需要太多重量。

「來吧!」

唐月很靠譜,那麼大一把斧頭,平常人會下意識地躲閃,不只沒躲,還穩穩接住了。

倒計時:00:00:01。

天平緩緩傾斜,最終停在中央,不偏不倚。

這個結果出乎意料,所有人都像死里逃生般跌坐在地,大口大口氣。

我的后背全了,季風上被刀劃了兩道口子,膛劇烈起伏。

「時間結束,由于沒有分出勝負,現在開始第二。」電子音冷漠地說,「誰更輕,誰就贏。」

剛才比重,現在比輕?

「倒計時開始。」

電子屏幕顯示:10:00:00。

林斌從地上跳起來,面孔扭曲朝唐月喊:「快扔東西!」

唐月毫不猶豫地將斧頭扔到地上,又踢掉捐款箱以及桌

中年婦那邊也扔掉桌子,可比唐月重,天平漸漸向傾斜。

林斌哈哈狂笑,沖劫匪囂:「王八蛋,這次是我們贏了!」

劫匪面孔猙獰地朝中年婦大喊:「服!」

中年婦如夢初醒,慌忙將腳上的鞋子、上的掉。

眼看著天平往唐月傾斜,林斌又吼道:「快服!」

唐月已經在

倒計時進 7 分鐘,我們依舊占優勢,而唐月和中年婦已經忍著得只剩下罩。

「快啊!」劫匪怒吼。

中年婦抱住,表掙扎。

蘇小小喊道:「你想死嗎?現在還計較這麼多!」

「吼什麼吼!」中年婦忍無可忍,「老娘知道該怎麼做!」

快速罩和,可依舊比唐月重。

唐月穿著罩和材完,該大的大,該小的小。

兩人又用刀割掉頭發,唐月依舊占優勢,叉腰笑地看著劫匪道:「去死吧你們。」

蘇小小抱住頭驚:「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劫匪暴怒,拿起地上的東西朝唐月扔過去,試圖增加重量,我們沖上去阻止,屋子里一團。

哭聲、吼聲織在一起。

就在這時,中年婦面容扭曲道:「別得意,老娘才不會死在這兒!」

說完怒吼一聲,握拳頭,用力捶自己的腹部,力道之狠,像是要被臟捶爛。

「哇——」

兩拳下去,痛苦地趴到圓盤邊緣,黃黃綠綠的東西從口里噴出,吐了一地。

伴隨著拼命嘔吐,天平漸漸向唐月傾斜。

唐月臉蒼白,趕罩和,然而中年婦還在吐,幾乎要把膽和水都吐出來。

倒計時進 5 分鐘,天平已經傾向于唐月。

中年婦不吐了,劫匪將手邊的長刀扔進圓盤里,惡狠狠道:「放!」

他不允許我們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中年婦撿起圓盤里的長刀,猶豫片刻,咬牙割開手腕。

扔下長刀,鮮涌出。

天平已經向唐月傾斜一段距離。

林斌急得跳起來,指著唐月吼道:「你也放!放!」

我和季風面慘白。

林斌提著唐月的武士刀扔給:「

快放!」

我搖搖頭:「來不及了。」

武士刀因為林斌的慌中途掉在地上。

倒計時 3 分鐘。

劫匪狂笑,胖子手舞足蹈,蘇小小用復雜的眼神盯著我,張了張口,最終什麼也沒說。

「趙瑩。」唐月忽然喊道。

我抬頭,唐月蹲在圓盤前,托著腮,笑地說:「告訴你一個。」

知道死到臨頭,我反而放松下來,像聊天般問:「什麼?」

:「知道季風為什麼不和我搞曖昧嗎?」

我:「為什麼?」

笑嘻嘻道:「因為我喜歡孩子呀。」

我愣住,頭腦一片空白,的畫面在腦海里浮現,來不及抓住,唐月又若無其事道:「哎,孩子果然太重不好……趙瑩。」

我下意識地回道:「啊?」

唐月手抓起掉落在圓盤外面的斧頭,笑嘻嘻地說:「以后一定要減,別像我太重了,必須要……」

我的瞳孔猛

倒計時 2 分鐘。

唐月赤著蹲在圓盤里,將左手臂擺在圓盤的弦上,右手拎起斧頭,狠狠地砍向自己的左手。

烏發紅,皮雪白,材姣好。

黑發如瀑布灑滿

仰起頭,凄厲慘

我閉上眼睛。

不想看,不想看,不想看。

眼淚不住地流。

砍了幾下?我沒記,但那可怕的、沉重的聲音,一聲聲傳到我耳中。

劫匪在旁邊怒吼,喊中年婦也砍手,但是中年婦哭號著說不敢。

咚。

什麼東西被扔到地上。

我睜開眼睛,唐月暈倒在圓盤里,斷掉的手臂卡在圓盤邊緣汩汩冒著鮮

重比婦輕,如今砍掉左手,再流不,天平指針迅速向中年婦傾斜。

「不不不!」劫匪大喊。

中年婦驚恐地用刀割手臂,卻因為疼痛無法功,哭號不止。

倒計時:00:00:00。

「時間到。」電子音冷漠地響起,「左邊天平獲勝,右邊天平失敗,右邊全員淘汰。」

「我不服!」劫匪大吼,面容猙獰地提刀沖向電子屏幕。

剛跑兩步,口便被一只銳利的前肢刺穿。

空氣里浮現出一道巨大的怪廓,灰黑,像一只巨大的猴子,高將近兩米。兩只鐮刀樣的前肢黑得發亮,十分堅固,斧頭不見得能砍斷。

邊跟著兩只小怪

所有人驚呆。

我們以為怪就如開始遇到的那般小,沒想到還有這般巨大的。我們震撼于怪的龐大,對面傳來三聲慘,大怪邊的小怪已經殺掉劫匪小弟、胖子和中年婦

腥味彌漫。

只剩蘇小小一個。

抖,淚流滿面:「趙瑩,我承認之前勾引過季風,可后來我放棄了,也很后悔做出對不起你的事!」

小怪想要攻擊蘇小小,被大怪舉起前肢攔住。

蘇小小哭淚人:「趙瑩,我一直把你當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是,你可以原諒我嗎?」

我想到剛才保護我,想到馬上要死,也哭了,點點頭:「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蘇小小干眼淚,沖我笑了一下:「趙瑩,我希最后活下來的那個人是你。」

撲哧。

鋒利的前肢刺穿瘦小的

的面容定格在淚中含笑的表,小小的倒在地。

「小小!」我想沖過去。

季風拉住我。

我抬頭看向那個可怕的巨大怪

這個怪明顯有智商。

陣營里兩個老人,老、殘疾老人,是誰?

「爸爸,是你嗎?」

旁邊傳來一道猶豫的聲音。

我扭頭,看到傷痕累累的林斌試探著靠近怪

大怪眼珠轉,視線在他上停留一秒,隨后形如水般融空氣里。兩只小怪也跟隨離開。

離開后,我們趕沖到唐月邊將抱下天平,給,穿上服。

「唐月!唐月!」

唐月昏迷不醒,毫無反應。

電子音:「下一游戲『人類保衛戰』,現在人類陣營進別墅休息一晚,明日上午 8 點開啟游戲。

「游戲規則:怪陣營將在 8 點、9 點、10 點向人類陣營發起三次進攻,每次持續 10 分鐘。3 次進攻后,人類陣營有人存活,則判定人類陣營勝利,反之怪陣營獲勝;未滿 3 次攻擊,人類全員淘汰,怪陣營獲勝;怪陣營全部淘汰,人類陣營獲勝。為了平衡游戲,我們將回收怪陣營形功能。

「請大家打起神,曙就在眼前。」

季風大吼:「滾!」

電子音消失。

我們抱著唐月跑到別墅,季風為唐月傷,我翻箱倒柜找醫藥箱。林斌說他經常為爸爸換紗布,我們便讓他為唐月包扎傷口。

此人懦弱沒擔當,卻意外細,唐月的傷口包扎得很好。

兵荒馬后,我坐在床邊著唐月慘烈的模樣,想起蘇小小死前的一幕,控制不住大哭。季風抱住我,默默無聲。

林斌沒有哭,失魂落魄地站在門口,眼神看向外面,不知在看什麼。

我靠在季風膛,輕聲問道:「季風,我們能活過下一關嗎?」

抱住我:「會的,縱然我死,也會護著你。」

我反過來捧住他的臉,狠狠吻他:「不要死。」

這一晚過得相當平靜,沒有互相殘殺,沒有怪襲,但我們都知道,明天存活機會并不大。

游戲為了平衡,只讓怪陣營攻擊 3 次,每次持續 10 分鐘,可我們 4 個人,唐月昏迷、我懷孕,季風和林斌只是普通男人,和怪本不在一個級別。

這個晚上,我們跑遍別墅,將所有武都收集起來,還想尋找一個堅固的地方躲進去,但別墅沒有地窖,也沒有堅不可摧的遮蔽所。

疲憊的我們最終放棄,沉沉睡去。

早上很早就醒了,我們坐在一起商量對策,林斌始終不肯配合。

「憑什麼我要沖前面?這人是你老婆,又不是我的!」他和季風大吵。

季風怒道:「我們倆是正常男人,懷孕了、唐月昏迷,們怎麼沖前面?現在還只顧自己,我們陣營遲早全滅!」

林斌崩潰大吼:「本贏不了!贏不了!」

我拿起斧頭對季風說:「沒關系,我和你一起守前線,林斌守護唐月。」

指針旋轉,電子音在腦海響起:「倒計時 10 分鐘。」

季風守在門前,我守在窗戶,林斌坐在床邊守護唐月。

倒計時變 00:00:00.窗外、門外同時傳來砰砰地巨響,怪在外面拍打窗戶和門扉。

我們的策略是拖,只要拖過 10 分鐘就行。

門窗邊堆滿桌子板凳等雜,然只堅持不了 2 分鐘,巨大的鐮刀前肢捅開門,將雜橫掃到一邊,守在旁邊的季風像個玩偶,輕而易舉被掀開。

季風快速拿起長刀,狠狠地砍向那對巨大前肢,然而毫無作用。

小怪的前肢能砍斷,大怪的前肢居然無法砍斷。

轟隆隆的聲音中,門直接被破,大怪走進臥室。

與此同時,我守護的窗邊,小怪也掀翻我鉆進來。

全程 5 分鐘不到。

我絕地坐在地上,失去反抗的力氣。

林斌如夢初醒,跳下床喊道:「爸爸,是不是你?」

大怪停止作,,沙啞的男聲從嚨里傳出:「林斌,你真沒用。」

林斌驚喜道:「真的是你!爸爸,求你放了我們好嗎?」

「放了你?讓我去死嗎?」大怪說。

林斌愣住,結結道:「爸爸,你年紀那麼大了,又殘疾,我們還年輕……」

「畜生!」大怪怒吼,前肢重重踏到地面,「林斌,幾十年來我為你付出多,你媽媽拋下你離開,我為了養你沒再婚,拼命掙錢供你上大學,你呢?在北京待著,一年回來一次,電話也打,錢也沒拿過一分,簡直就是個白眼狼啊!現在為了自己,竟然還要犧牲你爸爸我!」

林斌被說得慚愧低頭。

季風見他肯流,勸說道:「大爺,林斌是你兒子,你總得為他著想。」

「呸!」大怪抬起前肢將季風和林斌掀翻,「我們這一代人,吃盡苦頭,為子付出一切,結果到頭來還要我們犧牲!憑什麼一定要老人為年輕人讓位?老人就該死?誰規定的?」

林斌號啕大哭:「爸爸我求你了。」

無論林斌如何哀求,大怪依舊不松口。

「廢,只知道哭,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種的玩意兒?」

「我沒用怎麼了!」林斌忽然跳起來大吼,「你把我生到這個世界,問過我的意思嗎?為什麼不把我生得聰明帥氣點兒?家里為什麼要那麼窮?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嚴厲?

「你總說我沒用,不孝,無論我怎麼做都得不到你的夸獎。我在北京,沒有朋友,沒有人,我已經竭盡全力努力了啊!可我只能賺那麼點兒錢!

「爸爸,為什麼我的人生總是困難模式啊。別人輕而易舉能得到的,我拼盡全力也夠不著。爸爸,如果不是考慮到你,我早就自殺了。」

林斌哭得滿臉眼淚鼻涕,狂地揮舞著手臂:「你說得對,我沒用,沒必要活著。來吧,殺了我!我想死!快殺了我!」

噗。

鋒利的前肢刺穿他的膛。

我和季風本反應不及。

大怪也來不及反應。

林斌緩緩低頭,鋒利的前肢刺穿他的膛。

他的后,一只小怪舉著前肢。

十一

「不——!!!」

大怪仰天咆哮,發出震天的嘯鳴。

它揚起前肢,快速地掃向站在林斌后的小怪

小怪猝不及防被打飛,大怪抓著林斌的尸從走廊急速離開,另外一只小怪朝我們發進攻。

季風揮舞長刀,我拿著斧頭拼命阻攔。

「時間到。」腦海里響起電子音。

小怪發出一聲不甘的嘶,迅速消失在房間。

另一只被大怪傷害的小怪在地上掙扎,季風大口著氣,提著長刀上前。

「等等!」我下意識道,「它已經沒法存活了!」

季風高舉長刀片刻,又頹然放下。

小怪在地上掙扎了很久,它的腹部被劃開長長的口子,鮮不斷流淌。

我和季風站在旁邊靜靜盯著它。

小怪漸漸變回一個小孩。

「爸爸,媽媽……」躺在泊里模模糊糊地喊。

我走過去蹲下,握住的手。

「媽媽,是你嗎?」微弱地問。

「嗯。」我含淚說。

季風走到右邊握住的手:「爸爸在這兒。」

「告、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小孩說,「我今天……今天得了演講比賽第一名,育館……好大……我想把證書給你們看……咦……好像……好像公車掉下去了……」

「沒有。」我握住的手,「你在做夢呢,夢醒了就好了。」

「是嗎?」

我擋住的眼睛:「睡吧寶貝。」

「嗯。」

孩漸漸安靜,地上的鮮仿佛盛開的紅花,穿白襯、藍短的小小躺在中央。

我撲進季風懷里泣,他抱著我無聲安

「怪陣營林和平殘殺無神智低位者,犯規則,林和平淘汰。」腦海里響起電子音,「為了游戲平衡,林和平暫時存活,依舊帶領怪陣營向人類陣營發起進攻。」

季風驚喜地對我說:「聽到沒有,怪陣營現在應該只剩兩個人。」

我:「那位老呢?」

當初得到的信息,怪陣營應該有兩位老人、三個小孩,死了一只小怪,應該還剩下四只,但剛才只出現三只。

我擔心還有一只藏在暗

「或許早就淘汰了吧。」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和季風迅速轉頭,床上的唐月已經清醒過來,面蒼白,艱難地靠在床頭。

「唐月,你醒了!」我和季風興地跑到床邊。

「醒了。」唐月微微笑,指了指包扎好的左臂,「沒有想象中痛,你們包扎得好。」

我愣了一下,聲音低啞:「是林斌包扎的。」

可林斌已經不在了……

凝視著我的表詢問:「發生了什麼?」

我坐在床沿,把昏迷后的事講給聽。

沉默片刻:「只剩下我們 3 個了?」

季風:「怪陣營存活兩個,其中大怪已經被淘汰。據以前了解的信息,小孩變沒有神志,無法組織有效攻擊,所以系統判定林和平淘汰卻暫時存活,目的在于增加小怪的勢力。通過判定,我們可以得知那位老并沒有變,否則系統會直接淘汰林和平,讓老帶領怪陣營。」

唐月頷首。

季風道:「現在策略很明朗,要麼我抵擋兩次進攻,要麼我們殺掉小怪,怪陣營全員淘汰,我們晉級。這兩件事,我們都可以做到!」

有他鼓舞,我和唐月打起神,難得出點兒笑意。

我們已經闖過一關,還有兩關,怪已經死掉 1 只,我們還剩 3 個人,占優勢。

我們重新換了一間房,又用桌子板凳堵住門窗,靜靜等候。

很快,9 點到。

門外響起怪的嘶接著,門被轟然撞開。

我們 3 人驚呆了。

原以為可以抵擋 3 分鐘,結果連 1 分鐘都不到,大怪就撞開門進

這時我們才明白,第一次進攻,林和平很可能因為林斌的關系留了手,才讓我們誤認為可以用桌子板凳阻攔它們幾分鐘。

判斷失誤。

現在林斌已死,它將毫無顧忌。

死到臨頭,退無可退,只有剛。

我揮舞斧頭砍大怪,被輕而易舉掀翻,骨頭幾乎要散架。

風聲響起,我拼命往旁邊躲,背部劇痛,了一手的

季風被小怪殺得渾是傷,大吼道:「林和平,林斌已經死了,你已經淘汰,沒必要殺我們!

大怪呵呵笑道:「剛才求我的時候,說我年紀大,該給年輕人讓機會。現在到自己,怎麼不給孩子機會啊。」

我愣住。

「我邊這個孩子才 7 歲,你們忍心讓他去死?」林和平道,「一群自私自利的偽君子,死吧!」

大怪明顯瘋了,毫無顧忌地對我們發攻擊。

唐月失去左手,右手拿著武士刀拼命阻攔。一只前肢在口劃過,快速閃躲,口鮮淋漓。

我舉著斧頭幫擋住大怪的第二次攻擊。

季風大吼:「全力淘汰小怪!只要小怪死了就贏了!」

我腦海里迅速回憶規則,要麼阻攔 3 次進攻,要麼殺掉全部怪

大怪已經被淘汰,只要干掉小怪就可以晉級。

我和唐月轉而攻擊小怪

大怪擋在我兩前面,保護小怪

不一會兒,我們全部傷痕累累。

完全接近不了小怪,我們仨反而快要死了。力量的差距天差地別,正面對抗本沒有勝算。

「季風,帶趙瑩走!」唐月眼睛紅,抓起武士刀,不要命地沖向小怪,砍向它的前肢。

「放棄掙扎。」

大怪的前肢刺穿膛,唐月只停一瞬,依舊舉起武士刀砍向前方的小怪,用力砍掉它一前肢。

以命換傷。

嘶——

小怪發出慘

「唐月!」我大

回過頭,蒼白的麗面容上,出一淺笑。

季風沒有猶豫,拉起我,趁著大怪攻擊唐月時逃出房間。

「跑,分開跑。」他用力推我。

第二次攻擊證明,我們所有的準備本不堪一擊,反而把自己封閉在房間里,與其如此,不如分開跑,還有一線生機。

我剛要跑,忽然注意到他腹部全是,巨大的傷口里,幾乎翻出來。

我的左背也有一道巨大的口子,痛得我皺眉,但沒有預料中痛,似乎痛覺被屏蔽一些。但季風這個傷口,已經暴了腸子!

「別管我,走。」他用力推我,「10 分鐘后再見。」

他轉朝 3 樓跑去,我頭腦混,聽從他的吩咐咬牙跑向底樓。

跑啊跑啊,一路跑到庭院,肺部火辣辣,幾乎要不過氣。

我聽到怪一路毀壞房間門窗的聲音,還有恐怖的嘶接著聽到季風的聲:「來啊,我在這里!」

我渾一震,怪轟隆隆的聲音上了 3 樓。

片刻后,是季風的慘和怒吼,隨后是小怪的嘶

我渾抖,想也沒想地轉跑回別墅。

「季風!季風!」

跑進別墅,腦海里響起電子音:「10 分鐘到。」

時間到,怪退去。

我瘋狂跑到三樓走廊,遠遠看見地面躺著一個渾的人。

「季風!」我嗓子已經啞了,沖過去抱起他。

他渾,勉強睜開眼睛,我的臉:「別、別哭……」

「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我眼淚一直流,心臟像是被千刀萬剮。

「我答應過……會保護你……」他氣若游地說,「趙瑩……活下去……打掉孩子……忘掉我……」

他最后的話,竟然是讓我忘掉他。

「季風,求你不要死,求你……」我不斷地捂住他的傷口,想阻止鮮的流失,可惜無能為力。

他的手墜落,眼眸合上。

「季風!」

整個走廊響起我的哭號。

所有人都死了。

就我活著。

我抱著季風的尸呆呆地坐在走廊,不想,不想思考,腦海里的畫面變碎片,組合、分離、再組合、再分離……

不知過了多久,我起背起季風的,踉踉蹌蹌地背到 2 樓,找到唐月的尸

唐月破破爛爛,面容卻意外地安詳。

我將兩人的背到底樓大客廳,并排放在一起,推開沙發桌子,空出一片空地,又搖搖晃晃走到廚房拼命翻找,找到兩桶食用油。

我提起油桶到潑,從底樓一路潑到二樓,又進最角落的儲間,翻出里面的啤酒白酒。

當初蘇小小拿出礦泉水的時候,我也看到了許多酒,知道沒用就放到一邊。現在我抓起酒瓶到扔。

砰砰砰。

啤酒瓶碎裂的聲音,酒水灑得到都是。

下樓進廚房,開灶,拿起一樹枝點燃。

火苗一路從灶臺燃到廚房。

我點燃客廳窗簾,點燃走廊的掛畫,點燃二樓走廊,再拎著斧頭回到底樓客廳和他們躺在一起。

烈火燃燒。

四周都是熊熊大火。

10 點到。

的嘶聲在不遠響起,濃煙滾滾,烈火熊熊,它們在火焰外圍焦急竄。

火勢越來越大。

我安詳地躺在尸中央,口拿著斧頭。

十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或許怪知道不能再等下去,大怪護著小怪進來,軀殼上燃著火。

我迅速拉起唐月和季風的尸上,大怪出前肢掀開尸,我趁機拿起斧頭狠狠砍向前肢。

或許經過火燒,又或者它沒注意,這次它的前肢被我砍掉一

嘶——

大怪發出慘,我沒管它,如同兔子般沖向它邊的小怪

小怪的前肢已經被唐月和季風砍斷,它進火場都是靠著大怪保護,自威脅力大降。

掄起斧頭用力砍向小怪,小怪到驚嚇跳進火海。

與此同時,大怪也用尾將我掀火海。

好痛!

、頭發、瞬間點燃。

我痛得慘,聲音變得渾濁不堪,聽著像怪的聲音。

小怪著從火海里跳進中間空地,火勢繼續蔓延,整個客廳完全被火籠罩。

兩只怪被燒得慘連連。

我舉著斧頭,全冒火沖向小怪,狠狠地砍向它。

此時我的皮、頭發、服全都燒焦了,完全就是一個火人。

很痛,即便減弱痛覺依舊很痛。

可神奇的是我卻很冷靜。

只要小怪比我先死,我就能贏。

豪賭。

人生就是一場豪賭。

活下去。

活下去!

我一刀砍死小怪,它慘一聲,不再作。

小怪死亡瞬間,已經迷糊的腦子響起電子音:「怪陣營全員淘汰,恭喜玩家趙瑩獲得最終勝利。」

周圍的熊熊大火忽然消失,大怪和小怪焦尸躺在地上。

我扔掉斧頭,跪在地上大口氣。

我沒死,甚至痛覺迅速消失,力也恢復不

在地上逡巡,唐月和季風的尸被燒得焦黑,安靜地躺在地上。

我爬過去抱住他們,無聲哭泣。

「玩家趙瑩,門在庭院,你可以離開了。」電子音說道。

門?

我迷糊抬頭。

「打開門,你就可以存活并得到一億元獎勵。」

存活……

對,我要活……

我搖搖晃晃站起,剛要往外走,卻被什麼東西抱住。

低頭,季風和唐月一左一右地抱住我的,燒焦的臉面目猙獰。

「這是什麼?」我驚恐不安,甚至懷疑他們沒死。

「他們已經死了,這是最后考驗,10 分鐘,請抵達門。」電子音說,「否則淘汰。」

打怪的時候我沒哭沒,被火燒時沒覺得有多痛,可這一刻看到他們焦黑的尸抱著我,我卻到難以忍的劇痛。

「走吧。」電子音提醒,「或者你想留下來?」

兩行清淚流下,我抓起斧頭淚流滿面地砍向季風,我最的人。

他倒下。

我又砍向唐月,姐姐一樣的守護神。

倒下。

我提著斧頭走出別墅大門,看到了蘇小小,口破了個大,混在尸里搖搖晃晃想來抱住我。

我掄起斧頭砍向蘇小小,最好的朋友。

倒下。

林斌、胖子、中年婦、3 個劫匪、長發人……

一個個倒下。

庭院中間出現一扇發著的門,近在咫尺。

我一路砍倒尸,來到門前,迫不及待地手去推門。

推不開。

「為什麼打不開?」我嘶啞地怒吼,覺被耍了,絕和悲憤幾乎要將我淹沒。

電子音道:「生存游戲,只有一人存活。」

我愣住。

「現在你必須在你和胎兒間做出選擇,要出去,必須要殺掉胎兒。」電子音的聲音冷酷無,讓我渾抖。

「不不不!我選孩子,我要孩子!」我捂住腹部拼命搖頭,這是季風和我的孩子,我要保護他。

「鑒于胎兒才兩個月,即便你選擇讓他存活,你若死亡,他必定也死亡。」電子音說。

我呆住,思考它話語里的含義。

殘存的理智分析,的確這樣沒錯。

「為什麼?」我喃喃道,「為什麼要這麼玩弄我?」

電子音說:「命運弄人,這是常態。」

我緩緩蹲到地上,捂臉大哭。

「倒計時 3 分鐘。」電子音無地說。

我快要瘋了,崩潰地喊道:「你們是神嗎?為什麼這麼冷漠?為什麼!」

電子音說:「命

運不講人,只講相對公平。你不放下,如何獲得新生?」

倒計時 1 分鐘。

我絕過后漸漸冷靜,覺五臟六腑,,靈魂全都灰飛煙滅。

我抓起斧頭起,尖著砍向自己的腹部。

淋漓。

倒計時 3 秒。

我推開門,這次門順利打開,我踉踉蹌蹌地沖進白里。

「恭喜玩家通關功,將獎勵一億元,30 年壽命……」

我艱難地問道:「他們呢?季風、唐月、蘇小小,他們呢?」

「他們會進下一個回。」

「我能為他們做點什麼嗎?」

「那就用你的命換。」

「我愿意!」

「取走你 30 年壽命,加上獎勵的 30 年,延長他們來世的生命,你將只剩下 20 年生命。」

「我愿意!」

從遠傳來一道聲音:「神憐憫世人,你們有 1 分鐘的時間好好告別,不要妄想改變結局,結局不可更改。」

眼前一黑,隨即忽顯明。

車穩穩行駛,我坐在靠窗的塑料椅上,旁邊坐著季風,前方坐著唐月和蘇小小。

「季風!」我不可置信地抱住季風,季風也如夢初醒般轉頭,回抱我,「趙瑩!」

居然回來了?

「怎麼回事?」

「我回來了!」

「我還沒死!」

車里響起眾人又哭又笑的聲音。

前方的蘇小小和唐月忽然回頭:「趙瑩,季風!」

劫匪扔掉長刀,怒吼:「快停車!」

司機說:「我控制不了公車,結局改變不了,認命吧。」

劫匪癱在地上,牛高馬大的男人哭道:「下輩子我一定做個好人,再也不搶劫了……」

啊,結局改變不了。

律師男和瘦子男相互擁抱。

「好兄弟!」

「好兄弟!」

殘疾老人和戴眼鏡青年對

「爸,對不起,我一直讓你失。」

殘疾老人說:「是我不好,一直對你很嚴厲,其實,你一直都是我的驕傲。當初我選擇怪陣營,本就打算保你贏,哪曉得造化弄人。」

長發人抱住熊孩子哭道:「兒子,對不起、對不起!」

熊孩子疑:「媽媽,怎麼啦?」

胖子拿起手機打電話,沒打通,他快速打字,打了一會兒又刪掉,嘆氣道:「算啦。」

坐他邊的老道:「年輕人,為什麼不給家人道別。」

胖子笑著說:「死前發的信息,家人會念念不忘,我怕他們記一輩子,傷心一輩子。你呢,你好像沒在怪陣營里。」

說:「我一開始就自我淘汰啦,老胳膊老的,年輕人很不容易,不想和他們爭。」

兩人后坐著兩個小學生,一男一,好奇地看著車里的狀況,然后興地掏出獲獎證書:「爸爸媽媽一定會很高興!」

蘇小小又哭又笑地對我說:「趙瑩,這輩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沒背叛你,中途就后悔了……」

我紅著眼睛,哽咽道:「我知道,我早就原諒你了,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唐月神復雜地對我說:「趙瑩……」

我說:「謝謝你,唐月。」

唐月,最終只明一笑,說:「好好活著。」

我點頭:「會的。」

車打,迅速往高架橋外沖去。

發出刺耳的聲音。

搖晃。

季風抱住我,漆黑的眸子溫無比:「趙瑩,以后忘掉我,連著我們的份兒好好活下去。」

我撲進他懷里,死死抱住他。

他的膛,那般暖。

巨大的聲響過后,公車從高架橋墜落。

墜落……

墜落……

尾聲

「昨天上午 11 點 10 分,T258 公車因遭遇劫匪劫持失去控制,沖出高架橋,車上 22 人只有 1 人生還……」

我拿起遙控板關掉電視,躺在病床上睡覺。

醫生說我遭巨大的沖擊,流產、腦震、多外傷,但神奇的是居然沒有重傷。

或許因為腦震,記憶有點模糊。

總覺得被劫匪劫持后發生過很多事,可什麼也想不起來,警察詢問,我一五一十地回答自己的所見所聞。

劫匪劫持公車,司機反抗,公車沖出高架橋。

事實和黑匣子里的場景一樣。

但我總覺得了什麼。

想起季風和蘇小小我會流淚,神奇的是,想起唐月我也會流淚。

真是奇怪。

休養半個月總算恢復健康。

走過彩票店時心中一,買了一張彩票,居然中了一個億!

大概因禍得福?

我把 4000 萬匿名捐給公害者家屬,給蘇小小和唐月家里各打了 1000 萬,然后帶著 3000 萬趕到季風家。

葬禮已經辦完,季風爸媽神憔悴地接待我,疑地問:「你是誰?」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他們面面相覷。

我「撲通」一聲跪在他們面前,重重給他們磕了三個頭。

他們慌忙將我扶起來,我說:「我是季風的朋友。」

我將 3000 萬給了他們,悄然離開季風家。回到北京,辭了職,帶著剩下的 1000 萬打包行李去南方。

我依稀記得,有人在我耳邊說:好好生活。

我要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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