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人同事遭人殺害，我讓男友來陪我過夜。

晚上，我睡不著翻看男友手機，卻發現了姚欣的尸照。

1

公司有個同事，姚欣，是個學人。

老是模仿我的穿風格，和我背一樣的包。

甚至，跟我用同款香水。

我一直對到膈應。但沒想到，這天來到公司，卻聽說出事了。

昨晚，姚欣在回家路上遭人強暴后殺害，陳尸街角公園。

警方來到公司，找了跟關系近的幾個同事問話。

他們回來說，警方還沒抓到兇手。

下班前，大家在群里互相叮囑，回去注意安全。

我想到平時同事們對我和姚欣的評價，不免心里一寒。

「你倆真是越來越像了！」

「剛才在茶水間見姚欣，還以為是你呢！」

我發信息給男友張天明，他接我下班。

到了樓下，見天明沒有主開口的意思，我于是提議道：「要不你留下陪我吧。」

天明愣了愣，隨即換上一臉熱的笑。

「那我可求之不得。」

晚上，我為了不再想著姚欣的事，難得地主了一次。

卻尷尬地發現天明沒反應。

「昨晚加班到很晚，累了，快睡吧。」

天明很快就睡著了。

我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

突然，心來，想著最近跟天明見得，查查他手機吧。

躡手躡腳拿起天明手機，屏幕近他手指，開了鎖。

翻了一下社件，沒什麼特別的。

又打開手機相冊，最近一組照片的略圖，黑乎乎的。

我好奇點開第一張，差點沒尖出聲。

是姚欣死不瞑目躺在草坪上，冠不整的半照！

后面幾張，也都是姚欣的尸照，有全，有特寫。

再往后翻，是姚欣的背影，跟蹤拍。

天明突然翻了個，我條件反地把手機鎖屏。

見他沒靜，再退出相冊，把手機放回原位。

做這些時，我的心在抖。

天明是殺害姚欣的兇手？

怎麼會？

不管是不是，我應該報警！

我以不能再慢的作從床上起來，一邊盯著睡的天明，一邊拿起自己手機。

2

我來到衛生間。

打開手機的撥號界面，雙手在發抖。

我按下 1，1，0，正要撥號，臥室傳來天明的聲音。

「媛媛？」

我連忙坐到馬桶上，應道：「我在廁所——」

天明卻走了過來。

我急忙按下沖水，把手機放進睡兜里，打開水龍頭洗手。

天明來到衛生間門口。

我佯裝鎮定：「你怎麼也醒了？」

「剛才做了個夢，很奇怪。」天明拉著我回臥室。

「什麼夢？」我問。

天明回頭來看我，突然笑了：「我夢見你看我手機了，哈哈。」

我心里哆嗦了一下。

「這、這算什麼夢？」我艱難地憋出一句話。

回到床上，天明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拿起手機。

「對了，忘了給你看樣東西……」

他挨到我邊，把手機屏幕給我看。

我屏住呼吸，親眼看著他點開相冊。

「我表妹不是在做代購麼，你喜歡那包最近有貨了，我特意從朋友圈保存下來……」

我頭皮一陣發麻。

相冊第一張照片變了包包。

姚欣的所有照片不見了。

他剛剛刪掉了！

「你看，是這款不？」

天明看著我。

我機械地點點頭。

天明微微一笑，說：「那你想要不？」

他的眼神仿佛是在說，幫我保，好嗎？

我張了張，發不出聲音。

天明溫地我的后腦勺：「我明天找表妹訂，睡吧！」

3

渾渾噩噩，終于到了天亮。

天明將我送到公司樓下。我走進寫字樓，目送他的車離開，立即掏出手機。

「你好，我要報警……」

半小時后，我來到公司附近一家早茶餐廳，跟一名便刑警見面。

對方風風火火走進來坐下，出乎意料的是，這刑警電話里聽著聲音老，看上去卻只有三十出頭。

他自稱李乘風，是姚欣命案的主要負責人。

我跟李乘風說了在天明手機看到姚欣尸照片的事。

他問我所知道的關于天明的一切信息，以及我和姚欣的關系。

我只說跟姚

欣是普通同事，沒把姚欣學我的事說出來。

問完所有問題，李乘風似乎猶豫了一陣，才說：「謝謝你的配合，你自己注意安全，要時刻提防張天明。」

我點點頭，他又說：「你有我電話，隨時可以打給我。」說完便起離開。

回到公司，我到洗手間洗把臉，準備工作。

突然，背后的隔間傳出一陣笑聲。

「呵！嘻嘻——！」

我聽著覺得耳，回憶了一下，腦袋里咯噔一響。

姚欣就是這麼笑的！

我轉過，盯著這個隔間的門。

沖水聲響起，門開了。

走出來的是范婷婷。

范婷婷看到我張的表，愣了一下：「徐媛？你干嘛呢？」

我說：「我聽見有人笑，是你嗎？」

「我沒笑啊。」范婷婷皺起眉，回頭看看衛生間，沒有別人。

「你聽錯了！」范婷婷不以為意，走到洗手臺前。

這讓我也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舒了一口氣，突然從鏡子里注意到范婷婷換了個發型。

「什麼時候換發型了？」我隨口問道。

「就昨天！」范婷婷有點自豪又有點，「男友讓換的。」

我雖然沒有心，但還是禮貌地八卦一下：「喲，什麼時候的男友？」

「前兩天剛確定的關系。」范婷婷已經把手機拿出來，打開一張頭像。

我過去，一僵。

淦！這不就是天明嗎？！

4

我沒有立即跟范婷婷說明事實。

因為，我腦子里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是：可以借這個機會，跟天明分手。

但轉念一想，萬一我因此激怒天明怎麼辦？

不能貿然提分手。那我要把事告訴范婷婷，免得為下一個害者嗎？

我猶豫不決。

只好聯系李乘風，跟他商量。

李乘風讓我先不要打草驚蛇。

他和警隊討論過后，給了我答復。

「我們會派人跟蹤范婷婷，保護的安全，還請你對此事保。」

我稍微放下了心。

下午，我工作一直心不在焉，頻繁地拿起手機。

一會兒看看姚欣案有沒有新的報道，一會兒看看天明有沒有給我發消息。

想到天明有可能是殺人犯，我心里一陣失落。

我跟天明是半年前一次偶遇認識，他長得干凈帥氣，待人溫，我們很快確立了關系。

兩人相過程中，也不曾鬧過什麼矛盾。

我以為他會是可以托付終的人，誰想……

電腦突然跳出群消息。

男同事在攢飯局，晚上吃酸菜魚。

范婷婷接話：「晚上有約。」

我心里一驚，立即轉告李乘風：「范婷婷今晚可能約了張天明。」

李乘風回：「收到，謝謝。」

有警方盯著，應該沒問題吧。我想。

下班后，我獨自回家。

路上，總覺得后有一道視線。

覺有人在跟著我。

但回頭一看，又只有陌生的路人。

看不出哪一張臉有異常。

也許只是我多慮了。

回到小區。上樓。

空的樓道回著我一個人的腳步聲。

樓道的應燈有些失靈，要走得很近才亮起來。

到了家門口，從包里找出鑰匙，打開門。

正要開燈，卻看見客廳站著一個人！

姚欣！

我驚一聲，退出門外。

屋里的人一不。

看錯了？我探手把玄關的燈打開。

原來是帽架上掛了一套服。

姚欣也有相似的一套。

可是，帽架什麼時候被搬到了客廳？

我一直把它放在臥室。

而且，我更不可能特地把這套服掛出來。

因為自從看到姚欣也買了這套，我就沒再穿過。

只有可能是天明干的。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想不通，更不敢問。

5

睡覺前，我惦記著范婷婷的況。

猶豫再三，還是給李乘風發消息詢問。

李乘風回復：「范張半小時前進了酒店，我們只能在外等候。」

我安自己，酒店里不監控，天明顯然不會明目張膽地犯罪，應該不用擔心范婷婷。

忽然，我腦海里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天明家里，會不會有他的犯罪證據？

我作為他的朋友，「無意間」發現了他的罪證。

只要達到定罪標準，就可以報警將他

拘捕。

這也許是我最能掌握主權擺天明的方法。

我立即，打車來到天明家。

他告訴過我門鎖碼，我順利地進了屋。

也許是因為心虛，我沒有開燈。

后來，我才知道，這是個致命的錯誤。

我打著手電筒，在天明家小心翼翼地翻找。

一個個屜、一個個柜子。

找到柜的時候，終于，我發現里面有個半米高的柜子，是鎖著的。

我找來幾串鑰匙，逐一嘗試，都不對。

難道鑰匙在天明上？

他還會把鑰匙藏在什麼地方？

我站在漆黑的客廳，絞盡腦地想。

這時，我看到沙發上方，有個藏在吊頂里的暗格。

用手電一照，是個投影儀。

我來天明家的次數雖然不多，但從來沒有注意到這個。

我找到投影儀遙控，坐到沙發上，打開投影。

「讀取」，「存卡」，跳出一個文件夾，命名是「愉悅」。

「打開」。

是姚欣的尸照！和天明手機里的一模一樣。

繼續往下翻，我起了一皮疙瘩。

全是年輕的尸照，而且都像姚欣一樣，冠不整，死不瞑目，似被侵犯過。

我看得全不停發抖，慌忙拿出手機，逐一拍照發給李乘風。

「我在天明家發現的！」

李乘風回復：「我立即轉發檔案庫同事篩查，謝謝你。」

接著又發來一條：「張天明還在酒店，你最好盡快回家，注意安全。」

這時，我的手猛地一抖，手機摔到了地上。

因為，我看到了最后一張照片。

是我自己冠不整的尸。

我走近投影，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

確定那就是我的臉。

照片里，我穿的服很奇怪。

等我看清楚，不由得倒了一口涼氣。

我穿的——是壽！

這照片是怎麼來的？

我注意到，照片右下角有一行黃的數字。

是照片拍攝時間的水印。

2022/12/25 01:29

三天后？

我又恐懼，又迷。

白慘慘的墻上，我死不瞑目的臉，詭異瘆人。

我膽戰心驚地關掉了投影。

突然，屋里響起一個微弱的機械轉聲。

我循聲去，頭皮一炸。

電視柜上的家庭智能監控，瞄準了我！

該死！

進門之前，我把它忘了！

6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

坐立不安。

怎麼辦？我被天明發現了嗎？

我穿著壽的尸照是怎麼回事？

那個日期又是怎麼回事？

突然，我注意到，臥室的柜門開著。

我今天沒有關柜門嗎？

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確認柜里沒有別的東西。

又把柜翻了個遍。

我真怕天明在柜里藏了一套為我準備的壽。

冷靜下來后，我給李乘風發消息。

「我到家了。」

「那些照片里，還有一張是我自己。」

「我穿著壽，死不瞑目。」

「但很奇怪，照片上的日期是 3 天后。」

過了一會兒，我收到李乘風的回復。

「你是不是看錯了？」

「會不會只是一個長得很像你的孩？」

「日期，可能是相機設置出了錯。」

「不要太張，有事及時報警。」

我很后悔剛才太慌張，唯獨沒有把最重要的照片拍下來。

7

第二天。

我來到公司，在茶水間見范婷婷。

穿著一條淺紫橫紋包連。

我之所以在意，是因為我記得姚欣也有一條同款。

我也有。

我的那條，是跟天明認識一個月的時候，他送我的禮。

我調整表，跟打招呼。

「早上好，第一次見你穿這條子耶。」

范婷婷微微一笑。

「昨晚男朋友幫我挑的。」

我察覺到的笑容有點牽強，不由得心中詫異。

于是湊近，小聲問道：「怎麼緒不高呢？男朋友對你不好啊？」

范婷婷沉默了。

左右看看，見沒人，才拉我坐到一邊。

細聲細氣地說：「徐媛，

我問你個事……」

范婷婷告訴我，昨晚到了酒店，男友讓喝了一杯酒，喝完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很快就昏睡過去。

醒來時，發現床單有，才知道昨晚在自己不知的況下，男友跟發生了關系。

「他這是迷啊！是犯罪！」我激憤地站起來。

范婷婷連忙做手勢，讓我別聲張。

低著頭支支吾吾：「可是……可是，我愿意給他……」

我真沒想到范婷婷是這麼單純的孩，真是個腦。

忽然，范婷婷張地抓住我的手。

「徐媛，你千萬別告訴別人，你就當不知道，好嗎？」

我心想，遲早你會看清張天明的真面目。

便只輕嘆一口氣，說：「你開心就好。」

比起保護別人，我現在更擔心自己三天后會遭遇什麼。

這時，口袋里的手機震了一下。

我拿出來瞄了一眼，心里一。

是天明發來的。

「我接你下班。」

我連忙跟范婷婷說有事，起走開。

走出茶水間時，后又響起一個笑聲。

「呵！嘻嘻——！」

我猛地回頭，問范婷婷：「你笑什麼？」

范婷婷卻一臉疑：「我沒笑呀。」

茶水間里沒有別人，我背后卻躥起一陣涼意。

總覺得，死去的姚欣，還在一旁跟著我似的。

8

下班后，我上了天明的車。

高峰期，一路擁堵。

我向后視鏡，后面跟著一排排私家車。

不知哪一輛里坐著李乘風。

他告訴我，他這兩天會一直跟著天明。

所以，我才安心應了天明的約。

下午，我問李乘風，我發給他的那些照片找到來源沒有。

他告訴我，其中有一張是某外省的強暴殺人案現場照片，案件早已告破。

至于天明為什麼會持有，也許是從當地群眾流傳到網絡的拍照。

而另外幾個生，他們還沒匹配到檔案庫的資料。

「我們去哪里吃？」天明突然打斷我的回想，「意式餐廳怎麼樣？」

「可以啊。」我裝作自然地應道。

這時，天明猛地加速，把我嚇了一跳。

原來是有個人要加塞，天明阻止了他。

搶到車道后，天明扭頭對我笑了笑，說：「你打開前面箱子。」

我愣了一下，疑地打開副駕的儲箱。

里面躺著兩張溫泉酒店兩天一夜券，在本市郊區一個風景區，是今年營銷起來的一個網紅打卡點。

我之前跟天明說過想和他一起去，只是一直搶不到票。

「我們周六上午出發，周日晚上回來。」天明邊說邊看我的臉，好像等著我的夸獎。

我在心里一算，發現周日正是 12 月 25 日。

那張照片上的日期。

我不知該怎麼辦，這時候也沒法問李乘風意見。

想到媽媽在醫院準備做手，便隨口編個理由：「我周日想去看一下媽媽，要不我們……」

突然，車子急剎。

天明扭頭看我，一臉天真、疑的表。

「你說想去，我才一直想辦法拿票的呀。」

后面的車開始按喇叭催促，天明毫不予理睬。

「那、那我跟媽媽打個視頻電話就好，我們周末去玩。」我連忙改口。

天明出笑容，啟車子。

他把我一只手拉過去，大拇指在我手背上輕輕刮蹭。

「我就知道，你不會辜負我的心意。」

到了餐廳，我提心吊膽地跟天明吃完了飯。

他送我回家時，我裝作無意地抱怨，回去還得理一下工作的事。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天明送我到樓下就離開了。

從見面到分別，他沒有提昨晚我出現在他家的事。

難道他沒發現？

還是，故意在心照不宣？

不過，吃飯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一句話。

「媛媛，我認為兩個人只要足夠相，就一定可以彼此理解。」

我不知他想表達什麼。

理解你一腳踏兩船？還是理解你暗的心？

當時我在吃一塊牛，油膩得有點反胃。

9

回到家里，我立即發信息給李乘風，詢問辦案進度。

「李警，現在是否有足夠證據抓張天明？」

「他約我周末去溫泉酒店，我很擔心自己的人安全。」

過了半小時，李乘風回復了。

「不好意思，在忙工作，剛看到。」

「我們得到新的線索，姚欣案真兇可能另有其人。

」

「張天明或許是目擊證人之一，現正傳喚他過來配合調查工作。」

我一下子懵了。

天明不是殺人犯，而是目擊證人？

我又問李乘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過了兩小時，李乘風才回復。

「抱歉，案件細節不便。」

我的心非常復雜。

就算天明沒有殺害姚欣，憑他投影儀里的那些照片，誰知道他會對我做什麼？

如果他洗了嫌疑，我不就擺不了他這個瘋子了嗎？

我媽媽還在醫院等著做手，我不可能隨便就換個城市生活，從此躲著張天明。

我必須得做點什麼……

10

星期六上午，我收拾好短途出行行李，與天明前往溫泉酒店。

白天，我們在附近風景區到走，跟其他游客一樣。

不愧是網紅景點，人很多。

天明帶著相機給我拍照，因為人多，每次取景都不容易。

但天明很有耐心。

有好幾次，天明放下相機的時候，我發現他看我的眼神，就像一頭狼看著它勢必可得的一樣。

眼睛出又興的。

晚上，我們用完餐，回到溫泉酒店。

好戲總是發生在夜晚。

泡完溫泉，我和天明回到房間。

天明開了一瓶紅酒，倒出兩杯。

他把一杯遞給我，意味深長地笑著。

「寶貝，我有預，我們會擁有一個一生難忘的夜晚。」

現在剛過 0 點不久，時間是 2022 年 12 月 25 日。

我接過酒杯，輕輕搖晃。

猩紅的在杯中不斷改變傾倒的方向。

我用含又迷離的目著天明，輕張。

將杯沿送到邊，紅酒涌著流口中。

一飲而盡。

臉頰緋紅。

天明湊上來……

我上的力氣，仿佛被他的每一次吸走……

最后連酒杯也拿不住，掉在地毯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更無力站立。

天明用手托著我的腰，讓我順勢倒在床上。

我躺在白的床單上。

沒有一力氣去使喚我的四肢，甚至彈一手指。

只能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

「寶貝，從見到你第一面開始，我就在等這一天。」

我看見天明的在，然后隔了半秒，聲音才傳進我的腦袋。

天明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你好，我要的東西，可以送上來了。」

11

門鈴響起。

天明打開門，有人搬進來兩箱冰塊，在天明指示下，倒進浴缸。

天明送走送貨的人，關上門，回到我邊。

他將我抱起。

把我放進注滿冰水的浴缸里。

冰冷像一長長的銀針，從四面八方刺進我的。

「天明，好冷……」

我試圖說話，卻發現自己本張不開。

天明蹲在浴缸旁，似乎讀懂了我的眼神。

「很冷是嗎？沒事的，忍耐一下。」

他用溫的語氣說。

不知過了多久。

天明終于將我從浴缸中拉起。

他用巾輕輕拭去我上的水漬，將我抱回床上。

接著，他從行李箱夾層，拿出一個扁扁的紙盒子。

從里面拿起一件淡白的壽。

小心翼翼地為我穿上。

然后，他拿來相機，拔掉白天用的存卡，換上另一張。

他跪在我上，鏡頭對準我。

「不對，還有一步。」他自言自語著放下相機，「不能急，不能急。」

不一會兒，他又回來了，手上拿著底盒和化妝刷。

他開始給我上妝。

死人妝。

天明趴在我邊，像對待一件易碎的瓷一樣，小心翼翼，一筆筆在我臉上著。

最后，他放下手中的東西，滿意地打量著自己的「作品」。

他用手背輕輕我的下頜。

忽然，他的作停住了，目里充滿怒火。

「不行！還是不行！」

他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向自己后，自言自語：「是，是熱的，太討厭了……」

「還有眼神，眼神也不對，不夠準確……」天明回過頭來看著我，神又變得冷靜。

甚至，出平日一樣溫的笑容。

「媛媛，沒辦法啊，還是要用那個。」

那個？

天明下了床。

幾分

鐘后，他帶著一充滿藥水的針筒，回到我邊。

「媛媛，還記得雪莉嗎？」

雪莉是我家養的薩耶，認識天明沒多久，我有一天回到家，突然發現它死在客廳。

「第一次去你那兒的時候，它我的腳，舌頭溫溫的，我太討厭那種覺了。」天明皺著眉頭說，「沒辦法，我只好給它打了一針。」

原來雪莉是天明殺死的。

但我目里不敢有恨意，我只有哀求。

天明把針頭對準了我手臂上的靜脈。

「媛媛，你會理解我的，對嗎？

「相，就會彼此理解。」

天明把針頭扎進我的管。

就在這時，門口方向傳來「嘀」的一聲。

門開了。

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走了進來。

12

「你是誰？」天明把針筒塞進枕頭下，起與來人對峙。

男人低頭看了看房卡：「2804，我沒走錯啊。」

說完，一眼掃到床上的我，出狡黠猥瑣的笑：「嗬！你們開始了？」

男人摘下鴨舌帽，放到玄關的鞋柜上，向我走來。

「你站住！」天明把男人喝止，他終于認出了男人，「……是你？！」

天明很驚愕：「我認得你……你想干什麼？」

男人一臉疑：「不是你們我來的嗎？一起玩啊！」

「我們？」天明看到男人手里的房卡，回頭看我，「媛媛？他怎麼會有我們的房卡？」

「哈？」男人有些疑，「哥們，你也不知道啊？這的約我過來，說可以一起玩。」

說到這里，男人似乎察覺到有些不對，「，我就說沒這種好事，仙人跳是吧？」他警惕地掃視房間，擔心哪個角落藏著人。

天明冷靜地說：「這里沒你事，你走吧。」他走到男人跟前，「房卡還我。」

「啥玩意……」男人一頭霧水，他目越過天明，落在我的上。

「不是，那的怎麼不？老哥，你用藥了吧？」

「你不用管。」

天明見男人沒有離開的意思，嘆了口氣。

他回到床邊，拿起錢包，出一沓鈔票。

「一場誤會，這是給你的補償。」天明把鈔票遞給男人。

男人看看鈔票，又看看我，出一臉壞笑。

「我不要錢，一起玩行不行？」

「滾！」天明大吼。

男人被嚇了一跳。

他似乎不想惹事，于是不滿地接過錢，把房卡拍在鞋柜上。

戴上鴨舌帽，轉拉開門。

突然，男人停住了腳步。

「不對……」

他終于想起一個細節。

「你不知道我要來，剛才又說認得我，是什麼意思？」

男人轉過來，一雙獵狗一樣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明。

「咔嚓」，他把后的門關上了。

而我原本驚恐的眼神，此時有些掩飾不住地，流出一得意。

13

一小時后，警察來到現場。

他們發現了男人和張天明的尸，還有仍于藥效中、惶恐無助的我。

男人秦金榮，警方經過信息比對，發現他正是強暴并殺害姚欣的真兇。

我被送到醫院，休息了一個晚上。

得知張天明的死，范婷婷哭得很傷心。

我依然沒有告訴真相，沒必要了。

第二天，李乘風問我，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于是，我向他陳述了我所知道的「一切」——

天明被李警去錄完口供后，我質問天明，投影儀里的照片是怎麼回事。

天明向我坦白，姚欣被殺害當晚，他在現場。

當時，他無意偶遇獨自回家的姚欣。

看到姚欣的背影，覺得很像我，于是跟在后面拍了幾張。

經過街角公園的時候，他看到不遠有間便利店，剛好犯了煙癮，就去買了一包煙。

他站在便利店門口，吸完煙，要離開時，聽見街角公園傳來微弱的喊聲。

天明詫異地走進街角公園，一頓尋找。

發現了躺在草叢的，被侵犯并殺害的姚欣。

這一幕瞬間激起了他某種的癖好，他立即掏出手機，對著姚欣的尸，又拍了幾張照片。

然后，他匆匆離開現場。

回到家時，他想起，從便利店走到街角公園的時候，遇到一個慌張離開的男人。

他有猜測過，那個男人是否就是兇手。

后來，李乘風找他錄目擊者口供，他便向警方提供了男人的容貌描述。

天明向我坦白，投影儀里的那些照片，除了姚欣，其它都是從一些網站下載的。

而除了其中一組是真的犯

罪現場照，其它都不是真正的尸。

而是找人扮演尸拍照，再通過后期 PS 技理而。

至于我的那張，是因為他看到一個被拍攝的對象，材跟我神似，就通過 AI 換臉技，改了我的臉。

日期只不過是后期手填上的。

他承認了出軌范婷婷，因為范婷婷看起來很乖很聽話，可以滿足他的癖好。

他向我表示不會再犯，并且只我一人。

我原諒了他。

于是，我答應和他去溫泉酒店。

白天在風景區的時候，我的房卡掉了，怎麼也找不到。

天明說，等明天退房的時候跟前臺說明就行。

當天晚上，回到酒店，喝下天明給我的酒，我就倒在床上，彈不得了。

想不到，天明還是要在我上滿足他的癖好。

他甚至喪失理智，想把安樂死的藥注給我。

這時，秦金榮突然出現，原來是他撿到了我的房卡。

他好像一直在跟蹤天明。

他認出天明就是當晚目擊他離開街角公園的人。

他向天明表示，只要天明不指認他，他可以付錢。

天明一心想讓秦金榮離開，倆人不知怎麼就扭打起來。

我記得秦金榮說了一句，背一條命是死，背兩條、三條也是死。

廝打中，天明被秦金榮殺害。

然后，秦金榮還撲到我上，圖謀不軌。

幸虧我那時已經恢復了一點力氣，我出天明塞在枕頭下的針筒，扎到了秦金榮脖子上。

「李警，事，就是這樣。」

14

我回到了家。

連續幾個夜晚，我都從噩夢中驚醒。

溫泉酒店那一夜，帶給我的沖擊實在太大。

現在想起，還心有余悸。

差一點，我就死在了張天明手上。

我的計劃，實在是太冒險了。

但好在，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15

秦金榮，我本來就認識他。

但沒人會知道這件事。

因為，我們只通過一個海外聊天室 APP 聯系，不會保留任何數據。

我扮演一個嫵的、玩的婦。

知道他是同城的，我給他發了一些小視頻，問他有沒有興趣「三人行」。

當然，這是有條件的，我們要測試他的「能力」。

我給他發送了一間小旅店的地址和房間號，讓他過去接考驗。

同時從某些渠道找了一個小姐，過去為他「服務」。

事后，我告訴秦金榮，他通過了「考驗」。

蟲上腦的男人很容易信以為真。

我告訴他，要絕對遵守我們的游戲規則，否則，他就不能參與這次「愉悅的活」。

在我的指示下，他跟著我和天明來到溫泉風景區，但不能離我們太近。

不能讓他過早認出張天明。

白天，我和天明在風景區時，我故意將自己的房卡藏到一個沒有監控的地方。

然后給秦金榮簡單的提示，讓他去找到。

他只把這個視為一種趣游戲，沒有半點懷疑。

然后，我給了他一個時間，讓他晚上 1 點，來到我們的房間。

我本不知道，25 日凌晨 1 點，事態會發展到哪一步。

但是，事比我想象中還要順利。

他很快解決了天明。

秦金榮撲到我上的時候，我把針筒扎進了他脖子。

我早就恢復了力氣。

闖天明家里那晚，我發現了一個藥盒。

回去后，我多打聽，知道這個藥有兩個版本。

一種是完全昏迷，一種是讓人清醒但完全無法行。

天明對范婷婷用的，應該就是第一種。

我費了很大功夫，找到了可以減輕藥效的所謂「解藥」。

在接過天明遞給我的酒杯前，已事先服下。

警察到來之前，我找出秦金榮的手機，刪掉那個 APP。

計劃就此功。

只是，我不知道雪莉是天明害死的。

所以，天明要為我打安樂死針水的時候，我真的害怕極了。

誰想到，秦金榮剛好來了。

命運的天平，完全傾向了我。

計劃中的意外，正是計劃最刺激的部分。

但有時，意外比鬼還嚇人。

就像姚欣那一次。

16

我一直很想惡心一下姚欣這個學人。

有一天，我無意中在網上看到「頂族」這個群。

他們是一些齷齪的，在公眾場合做出猥行為的狼。

他們活躍在一些見不

得的網絡論壇。

有一次，我看到一個「田伯金」的賬號發帖。他自稱頂族，經常更新尾隨，做出猥行為的自拍帖子。

他還說，如果有小姐姐喜歡找刺激，可以「約頂」。

只要告訴他，你什麼時間坐哪條線，穿什麼服即可。

我靈機一，覺得這是個報復姚欣的好方法。

這一定能把嚇壞。

于是，我注冊了一個賬號，聯系上「田伯金」。

以姚欣的份，向他「約頂」。

告訴了他「我」穿什麼服，坐哪條線。

還補充了一句：「如果人，可以來點更刺激的。」

誰知道，他竟然殺死了姚欣。

這是我沒想過的意外。

當李乘風說兇手另有其人時，我就知道，一定是「田伯金」。

「田伯金」就是秦金榮。

我很慌張。

我不希秦金榮被抓住。

我希他死。

為了保住這個，我又注冊了一個婦份的賬號，引秦金榮上鉤。

于是，有了溫泉酒店之夜，那個極致冒險的計劃。

整個案件，警方還在繼續調查取證。

但應該不會再找上我了吧。

17

深夜，我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

看了一眼時間，凌晨 4:00。

窗子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白的窗簾被風吹起，如鬼魅般舞。

我到頭腦昏昏沉沉，渾不適。

我穿起拖鞋，走進衛生間。

打開燈，對著鏡子洗了把臉。

忽然，我聽見一個笑聲。

「呵！嘻嘻——！」

又是姚欣的笑聲！

我驚恐地抬起頭，四張。

屋里沒有姚欣的影。

這時，我覺得，后有一道視線。

我慢慢回過頭。

鏡子里的我，正極力瞪大眼睛，夸張地咧開。

我聽見發出了響亮的一聲：

「呵！嘻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