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為了長命百歲，把我獻給了山神。

自我出生，就搶著要養我。

對此爸媽都極力地反對。

我爸說：「你小姑就是被請神害死的」。

1

爸媽帶著我到城里生活，十幾年也沒回過村子。

直到村里突然打電話過來，說我病重，喊我們回去給準備后事。

我們回村后發現本沒病，發現被騙后，爸媽十分生氣，立馬要帶著我回城里。

就指著我爸的鼻子罵他沒良心。

說：「你們想走也走不了，我已經把小小獻給了柳仙。」

柳仙真是一棵千年柳樹，村里人稱他為山神。

只有他認可的人才能喊他柳仙。

只要是關于柳仙的祭祀，村里人也不會讓我們離開這里。

我爸怒極，一看院子外邊，村長他們已經帶著人過來。

村里人還抬了幾塊大石頭到路上，把我們的車也攔住。

我媽當即便拿出手機：「你們這是違法，我要報警！」

然而詭異的事發生了，村里人沒有阻攔我媽，他們只是默默地盯著我們。

我媽一直按著手機，卻怎麼也打不出去。

見手機一點信號沒有，我爸拿出自己的手機，才發現也是一樣的狀況。

這時候我從屋里走出來。

看著我的眼神很詭異，就像是多年的心愿達一般。

「阿滿，你該知道柳仙的神通廣大，能被獻給他，是你閨的福氣。」

阿滿是我爸小時候的小名。

不過我爸此刻只剩對的憤恨，本不在意什麼小時候的溫。

「別這麼我，要是小小有什麼事，我們兩口子就和你拼命。」

我爸媽仿佛泄氣一般，他們臉上都是無奈，好像是對以及村里人妥協了一般。

其實我知道，爸媽不是怕們，而是怕山神柳仙。

我媽拉著我回屋，我爸冷冷地看著那些村里人，沒有再反抗。

屋外，看我的目讓我有些不舒服，就像一束冰冷的目在通過打量我似的。

我媽帶著哭腔對我爸說：「滿哥，我們該怎麼辦？」

我爸把門關上，不讓進來聽見我們的談話。

他說：「沒用的，當年小小的姑姑被獻給老桑樹的時候，后半夜就被桑葚子抬走了。」

我爸頹廢地坐在床上，他的眼眶微紅，聽說小姑隔了幾天被抬回家里時，已經沒了氣息。

當年拜的那棵老桑樹才三百年景，而柳仙的年齡上千，還是山神，管著整個烏山脈。

比起我爸媽紅了眼，我反而沒有想象中的害怕。

并不是所有的仙家都像老桑葚那麼惡劣，至還沒流傳柳仙害命的說法。

我問我爸說：「那烏山之外，別的村子還祭祀著其他山神嗎？」

大神管小神，要是實在沒辦法，找別的神婆來請神，看看能不能解除祭祀。

我爸搖了搖頭，他言又止地說：

「小小，今晚你就會被帶走，你能堅持到爸爸媽媽找到厲害的神婆來嗎？」

我微微一懵，沒想到所謂的祭祀會這麼快，就在今天晚上。

沒辦法，我只能寬爸媽：

「那我多堅持堅持，撐到爸爸、媽媽找到其他神婆救我。」

之后我媽就抱著我爸哭，接著他們兩人找到屋外的。

我爸給說放他和媽媽回城里，至于我，事已至此，就留在老家。

笑著答應了，那些村里人才把路上的大石頭搬開。

我媽舍不得把我留下，最后悄悄地對我說：

「小小一定要撐到我們回來，你爸認識一個神婆，

祭祀的仙家和你一樣厲害，肯定能救你。」

然后爸媽就急匆匆地走了，看著們的車子開遠，我才看見笑得嚇人。

說不怕是假的，我只能假裝鎮定地回屋睡覺。

給我收拾的房間很干凈，可以說是最好的一間房子。

屋里的新被褥是大紅，墻面上也著紅剪紙花，還有復古的紅木家。

黃昏的時候，捧著香油燈敲響我的門房間。

說：「小小了嗎？晚上不吃東西會的。」

我在房間找了半晌，也沒有找到電燈開關，不由得覺得心慌。

我打小就怕黑，只能放端著香油燈的進來，有亮總比黑好。

「我不喜歡吃面。」

看著那一碗油亮亮的面，我實在吃不下，也不敢吃。

笑得殷勤：

「小小呀，吃點東西才有力氣。

別聽你爸說，你姑那會兒，我是沒辦法。

但柳仙這兒，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兒，就那

棵老桑葚給柳仙提鞋都不配。」

原本我對害死小姑還有懷疑，希是誤會，但聽這麼說，大致是確有其事。

還有這些所謂山神、樹仙，不過就是貪圖凡人香火的怪，能有幾個善類？

做了多年神婆，見識過許多神啊、仙的，不會不明白。

「，你向柳仙求了什麼？長命百歲還是平平安安？」

當神婆掙了許多錢，所以不可能是求財。

向柳仙這種山神許愿，要麼得罪了別的神婆求安穩，要麼就是真的要死了，求長壽。

我猜是后者。

著我的頭：

「真是個聰明孩子，聽話多吃點，能些苦。」

我吃了端的油醋面，然后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在睡夢中，仿佛有一清冽的味道襲來。

我睜開蒙眬的眼睛，一個長發且高大的帥哥站在我的床前，他褪去自己青綠的長，坐到我邊上。

「你......是？」他長相，眉眼細長，著冷厲。

我突然清醒了些，想起我是在家中，靠著他冰冷的，我不由得僵了幾分。

然而對方沒回答我，也沒有再給我說話的機會。

他冰涼的封住了我的呼吸。

我想要掙扎，但又害怕激怒對方，想明白他的份，我是怎麼也反抗不了。

更何況我答應了爸媽要活著，堅持到他們來救我。

「你是柳仙......?」

我吃痛，抬頭看他的臉，不斷地安自己，對方皮相完，是我賺到了。

柳仙似乎是察覺到我灼熱的目，竟然用手住我的一雙胳膊。

「閉眼。」清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然后長半在我的腰間。

2

我仿佛被千萬縷的細線纏住，疼痛伴隨著愉悅隨即到來。

許久過后，我看清旁躺著的修長男人。

「醒了？過來。」

他睜眼看著我，眼睛居然是純綠，這詭異的模樣，嚇得我臉發白。

我靠著床退到邊上，似乎是察覺到我怕他，柳仙說：

「你我已是同而生，以后你就代表我在世間的份，所以我不會傷害你。」

我什麼也不懂地看著他，實在不明白他說的「同而生」是什麼意思。

我說：「我是被我欺騙的，我不想做神婆。」

神婆是注定孤獨終老的，只有像那樣，上的仙沒了，才能嫁人。

而且神婆獲得力量后，都變得狠毒，甚至不惜害人害己......

柳仙睜著那雙詭異的眼眸看我，半晌才說：「可你和我......」

他一臉淡漠地瞟過我的，驚得我拉起被子遮掩。

「你應我三件事，我可以放了你。」

聽他這麼說，我眼里閃過驚喜。

不過邪仙狡詐，我沒有因為柳仙的皮相掉以輕心，長得好看的不一定就是好仙。

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道理，沒有哪個神婆不懂。

更何況我那個自私的，問柳仙要的是壽元。

「柳仙要我做什麼？」

柳仙完全無視了我的防備，出他的雙腳。

他雪白皮下，竟然藏著一條條的青筋。

最讓我覺到恐怖的是，那些青筋竟然在潰爛，柳仙毫沒有掩飾腐爛的腳底。

「我已到千歲之劫，基開始腐化，沒有神婆的幫助不行。

你得知我的肋后，才能把我請來。

你需要幫我找到靈泉灌溉，靈地孕養，還有在我歷劫前，擊殺我的仇敵。」

這三個條件都很艱難，前面兩個還能找找，但最后一個，柳仙的仇人，至也是接近千年的修為。

我去最多就是給對方送個菜。

我抬頭問他：「基腐化會消失的吧？」

他要是消散了，我就可以擺他。

柳仙似乎知道我的想法：

「我本來也不愿這樣，怕你不出力，才會依你的計策同房，

如今你我同命，我死，你也會死。」

我眼睛瞪得老大，難怪我一副計得逞的模樣。

為了壽元竟然如此坑我。

我就是利用我的命和子，才把這棵千年老柳樹忽悠來的吧？

而且這柳樹還不愿意！他這麼說無疑讓我氣憤，什麼他不愿意與我結合？

我當即回懟：「你還不愿？我愿了？你們這是騙婚，知道嗎？」

柳仙淡漠的眼神里多了一不屑，他居然還看不上我！

「你還小，我還不至于纏上你，

只要你聽話，我的法隨意使用。

方圓千里，沒有能靠近你的邪祟。」

他嫌我小，我還嫌他老呢，柳仙畫的餅我也只能吃下去。

天要亮不亮的時候，他就化一道綠芒，轉進我的領口。

我覺心口熱熱的，開一看，居然長出來像柳樹枝條一樣的文。

柳仙的聲音也在我腦海中響起：

「我會在你上修養，你可以出發到尋，那里有靈泉水，用這個。」

我面前的小桌子上出現一個碧水瓶，柳仙直接把我當了工人。

順便把我的殼子當床，他好在我這兒睡覺！

我補夠了覺才打開房間，這時候我已經殷勤地做好早飯。

看我出來，滿眼放：

「如何？沒有騙你吧？柳仙可不是那些山野貨，整個烏山山脈都歸他管。」

見我不搭理，訕訕地笑，把一碗油膩的面條再次端到我面前。

「真是為你好，要不在城里給你買套房？」

我的命都被賣了，柳仙死我就會死，給我買套房就能忽悠我？

「買房不必了，柳仙神通廣大，還是留著錢過剩下的幾十年吧，畢竟你沒有第二個孫讓你活到兩百歲了。」

被我懟得臉上微僵，的眼神了又。

要是先前，我可能還怕的那些神婆手段，但如今我知道只是個沒有仙的野神婆。

更何況柳仙也不會讓我這個工人死。

嘟囔半天，到底是不敢再對我造次，打狗也要看主人，怕在我上的柳仙。

「這孩子，福就對不好了。」 的語氣幽怨。

我冷笑：「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被我的話刺到，半著臉說：

「我一個老婆子，哪里能有這運道？想當初啊，我拜的神就是太弱小......」

「你還活著，不就是因為它弱，你還心狠手辣嗎？」

徹底地不說話了，知道已經忽悠不住我，直接說出目的：

「到尋的車票我給你買好了，村口也不會有人攔你。

不過我勸你以后不要再和你爸媽來往，我們做神婆的，會傳給親人噩運。」

「我知道。」

我冷冷地接過車票，頭也沒有回地出了村子。

我想給我爸媽打電話，然而卻被柳仙阻止。

「不用找他們，你爸媽會來找你，你現在打電話過去，他們會有危險。」

我心下凜然，爸媽離開時說要想辦法救我，他們應該不會遇見什麼事了吧？

「行吧。」

我聽從了柳仙的話。

好在尋離巫山并不太遠，我坐高鐵兩個小時就到了。

下車后，我又按照柳仙給的地址輾轉來到一山寨。

山寨里外住的全是數民族，男老都卷著頭發，穿著繡著花樣的苗服。

清澈的溪流順著壑流下，到都是苗浣洗和嬉戲。

「這里這麼多水，想沒有靈泉都難。」

我小聲地對柳仙嘟囔，他可真是厲害，幾百里外的地方都一清二楚。

要不是知道他真只是一棵柳樹，我都懷疑他是什麼飛禽走。

柳仙除了給我指路，基本上不搭理我的其他廢話。

我來到其中一條溪邊，問兩個苗：

「兩位姐姐知道怎麼進苗寨嗎？我來參觀，我想找個帶路的人。」

柳仙說他要的靈泉在苗寨后山，因為另一面是懸崖，所以我必須要穿過苗寨才行。

苗一聽我要進寨子，神便疑得很。

「進寨子要找花邪子帶路，他就住在山寨門口旁邊的小屋。」

「我們這寨子窮，沒什麼好看的，花邪子收費高，小姑娘還是去別的寨子吧。」

兩人都好心地勸我去別的寨子。

3

我拒絕了兩人的好意，順著們指的地方，找到花邪子住的屋子。

我邊喊邊敲門：「有人在嗎？」

很快地一個盤著幾圈頭發的老婦打開門，上下打量我一番，才問：

「找我帶路的？」

頭發長得盤得有背簍大，雖然得腰桿都快要直不起來的樣子，但卻詭異地沒有一白發。

老婦一雙眼睛都是橙黃，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像蛇的豎瞳，有點恐怖。

我打起了退堂鼓，比起，我對這個老婦更有陌生的恐懼。

「我......想進寨子參觀，我是來附近旅游的。」

老婦人咧開笑：「像你這樣的小姑娘，我不要錢，要你上的一樣東西。」

「要......要什麼？」

我想要轉逃跑，但就像生了般，一也不能。

老

婦的都快要咧到了耳垂。顯然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

「你的頭發。」

仿佛一口就能把我的頭吞下去般。

我在心底瘋狂地呼喊柳仙：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還是活人嗎？確定不是要我的整個頭？我都不了了！」

然而柳仙一點反應也沒有，我的不控制地跟著老婦，我們就這樣進寨子。

山寨里冷至極，周圍的石壁全都長著青苔，還在滴水。

和山澗里的歡聲笑語不同，寨子里面安靜至極，就算迎面走來的人，也全都低著頭。

「小姑娘，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老婦的頭詭異地到我耳邊問。

我心底的恐懼被無限地放大，的脖子已經長得超出正常人三四個那麼長。

遠遠地看過去，像極了蛇。

周圍的環境也越來越涼，逐漸地沒有了人住的房子。

「不是，我和......一起來的。」

我嚇得上下哆嗦，的豎瞳看著我，仿佛有攝人心魄的力量，竟然不能說謊。

好在我克制住了喊柳仙。

帶著我在一山外停下，里流出清澈的泉水，還帶著一沁人心脾的香氣。

老婦開始「嘎嘎」地怪笑著說：

「既然來了，給我帶這麼貴重的禮，還不現形？」

老婦一雙布有鱗片的手直我的口，那鋒利的爪子立馬就能把我的腔剝開。

我用盡全力，才勉強地掙扎著撲倒在地上。

「柳仙！救我！」

我剛喊完，心口就閃出一道綠。

柳仙擋在我的前，潔白如玉的手將老婦的爪子按住。

老婦被得「哇哇」怪。

「老樹，舍不得把給我，你想白嫖我的靈泉水!!?」

居然變一條巨大的猛蛇，比兩個我還，瘋狂地用尾拍打向柳仙。

然而這條母蛇的修為有限，怎麼也打不破柳仙頭頂上的綠屏障。

柳仙對囂的母蛇語氣冰冷：

「就你也配，一點靈泉，想換我的人？」

大母蛇被徹底地激怒，竟然瘋狂地噴灑起蛇毒，大量的毒飛濺，竟然將周圍草木都腐蝕枯萎。

柳仙上被噴的毒最多，他的青長袍上被腐蝕得冒起白煙。

我害怕地蜷在一起，生怕沾染。

「進找靈泉眼。」

柳仙的聲音直接把我喚得回神，有他擋著大母蛇，我慌忙地跑進里尋找。

山里一覽無余，那流出溪水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幾滴散落的靈泉，本不夠裝滿柳仙給的瓶子。

顯然，我們被這只大母蛇耍了。

「柳仙，靈泉不夠，泉眼不見了。」

我跑到柳仙后，清楚地看見柳仙臉沉下來。

他的周還好，沒有被大母蛇的毒侵，唯獨他的足底已經腐爛得更狠。

大母蛇斗不過他，但無疑可以加重柳仙子腐爛的速度。

「你以為我會帶你找到靈泉眼？把你邊的小姑娘給我吃了，我就給你如何？」

母蛇看著我眼紅的滴，我毫不懷疑沒有柳仙在這里，會一口把我的頭都擰下來。

我有些害怕，我怕柳仙將我給老母蛇。

然而柳仙只是冰冷地掃了一眼對方。

「區區四百年的修為，你以為我即將歷劫就有恃無恐？」

柳仙的青舞，一條條的柳枝飛，竟然一下便將大母蛇捆住。

柳仙用柳枝里的氣和腐朽氣息打大母蛇，疼得母蛇「吱哇」。

「老樹，殺了我，你也不得好死！

小姑娘，你是無垢之，可以孕養萬，老樹把你當花盆，養自己。

你不殺了他，將來早死的就是你！」

原來是因為我的質，難怪柳仙要附于我。

我抬頭看著臉沉的柳仙，他沒有反駁，死死地纏住大母蛇，鐵了心要將對方絞殺。

大母蛇見我不，只能起反抗。

然而修為差距太大，哪怕柳仙已經開始腐化，大母蛇也只能被他打得奄奄一息。

「老樹，放過我，我告訴你泉眼，這姑娘我也不要了!」

大母蛇眼看著挑撥無效，開始向柳仙求饒。

我拉住殺紅眼的柳仙角：

「柳仙......我們還不知道泉眼藏在哪里。」

他這才快速地將那些枝條收回，不過我還是看見了枝條上更重的腐朽氣息。

大母蛇被丟在地上，的蛇皮上傷痕錯，像是隨時會死過去一般。

若不是柳仙還要泉水，可能會被活生生地泥。

「泉眼在......石壁后面，眼是看不見的。」

大母蛇虛弱地趴倒在巖石壁前，用尾敲打著石壁。

石壁被敲破后，里面流出靈泉水。

不用柳仙吱聲，我便識趣地去裝滿玉石瓶。

然后柳仙出手將泉眼摳出石壁，然后用法封母子蓋大小的寶石。

他將泉眼寶石遞給我說：「帶上。」

我接過寶石，在大母蛇敢怒不敢言的目下，將寶石戴在口。

柳仙沒有殺大母蛇，不過經過一番折騰，我估計這條大母蛇很難再作妖。

「把這個吃了。」

柳仙丟給大母蛇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盡管大母蛇不愿，但也只能忍氣吞聲地吃下去。

我問柳仙：「那是什麼？」

「可以控制的東西，讓以后不能隨意地作，烏山之所以那麼太平，全都靠這個，你想要吃嗎？」

我立馬搖頭，我才不要，那東西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這次旅行很快地便結束，雖然過程對我來說有些刺激，但總算我還活著。

當然也可能是柳仙強大，大母蛇不足以威脅到他，不值得用我去換。

回烏山村的路上，我問柳仙：

「我這個質，是不是特別招東西？」

畢竟從小就盯上了我，但我長這麼大，也就這次回老家，才遇見這麼多詭異，平時并沒有什麼特別。

柳仙可能是被我變著花樣的問題煩到：

「你現在和我同生，所以質才會被看出來，之前你沒有直接接妖，所以沒被它們發現。」

果然還是他害我暴，我心中暗罵。

「那我以后豈不是很危險？」

是個妖就能看出我的質，還想吃了我，要是沒有柳仙這個靠山，我豈不是死無全尸？

雖然我很想和他撇清關系，但如今形式變了，他的這個神婆......

我好像不做，就會死得很慘。

4、

柳仙說：「你不是怕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擺我嗎？」

我尷尬地垂頭，心想著還不是怪我貪心，不然我也不想遇上這尊大神。

很快地我就回到了烏山村，進村時遇見的村民都對我畢恭畢敬的。

我回到家里，卻發現大門閉。

柳仙告訴我說：「你應該是逃跑了。」

「逃跑？」

我有些不明所以，有什麼好逃的？

柳仙從我口出來，旁若無人地躺到我們昨天睡的屋。

他的臉更加慘白，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吹倒一般。

「你得罪的人多，又沒有仙家保護，爛攤子扔給你，跑到別的地方茍活。」

也是，我這質還是傳的。

不等我詢問的去，我爸就給我打來電話。

「小小，快來蒼河縣，我們找到救你的辦法了！」

我爸的聲音急切又興，我想說什麼話都被他打斷。

「我和你媽媽都在等你，快來！」

他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我察覺到爸爸和平時對我的態度不一樣，他很溫和。

柳仙還在我的對面，我也不敢說他什麼壞話，只能委婉地說著自己的近況。

「爸，你別急，我沒事，柳仙他......對我還算好吧，沒想害我的命。」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就在我以為我爸會罵我的時候，突然變我媽媽的聲音。

「小小，媽媽好想你啊，快來蒼河邊找媽媽啊......」

我終于察覺到不對，媽媽的聲音也變得異常，甚至有些不真實。

就在我要繼續問的時候，柳仙居然模仿了我的聲音說：

「我也想你們，我這就來蒼河邊找你們，可是......我邊有柳仙，你們不介意吧？」

電話那頭又傳來爸爸的聲音。

「我們當然不介意，你是我們的兒啊！那把柳仙一起帶到蒼河來。」

柳仙幫我回應：「好，我馬上就來。」

他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只有我立在原地，背上的汗炸起。

剛剛我爸媽的聲音居然有些重合。

別人可能聽不出來，但對我來說他們就像在用一張說話一樣。

「柳仙......我爸爸媽媽沒事吧？」

一想到他們可能遇見了非凡事件，我就有些心絞痛，畢竟都是因為我，他們才會遇見這樣的事。

柳仙神也不太好，他沉凝著什麼，半晌才說：

「可能況不太好，染很深，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它已經這麼強了......」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柳仙之前提到他有個死敵，也只有那家伙才會被柳仙忌憚。

畢竟柳仙歷劫最怕的就是它，要先除掉它才準備歷劫。

「那該怎麼辦？我們真的要去嗎？蒼河不歸你管吧？」

蒼河雖然和烏山脈對接，但也僅僅是連著尾，想來柳仙也是管不住對方的。

「去，我不是答應去了，更何況你爸媽還在，不救他們，你心里想著和我同歸于盡吧？」

柳仙平淡地說出我心底最深的想法，驚得連連后退。

「你居然知道我在想什麼!!!」

柳仙一副「這很難嗎」的樣子，然后就不再搭理我。

柳仙休養了幾天，雖然我不在家，但是村民們還是依然給我送吃的過來。

甚至對我比對還有恭敬，大約是我年輕，又或者是送吃的過來時不小心瞥見了柳仙。 我老家院子周圍多了不年輕姑娘娘徘徊。

我不嘆：「現在這社會，真的是長得好看就行，別管特麼的是人是鬼。」

覺到口涼了涼，有點兒小痛，我識趣地閉上。

在我上養了幾天，柳仙腳上的腐爛明顯地消了下去。

然后我買了去蒼河的汽車票。

柳仙對外界并不好奇，甚至有點兒像個老古董，不過他的本就是古樹。

我突發奇想地說：

「柳仙，幫你辦完這三件事，我們花點兒錢把你家修建一下，

搞個什麼國家野生千年柳樹的申，收門票怎麼樣？」

來錢也很快，反正比做神婆安全得多。

柳仙沒有搭理我，就當他愿意了。

我站在山上遠遠地看見過柳仙的本，絕對能評上個國家級古樹... ..

蒼河很近，就一個小時的路程，蒼河水也是一浪接著一浪。

半點沒有森恐怖的場景，甚至還明。

柳仙喜歡涼，這里的環境對他不太友好，他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慵懶。

「給他們打電話，問你爸媽在哪里。」

他像是要睡著一樣，估計枝條都耷拉著。

我撥通了我爸的電話，那頭幾乎才響一聲就被接通。

「是小小嗎？快來呀，我們在河梯中間等你呢。」

我應了聲「好」，然后飛快地掛上電話，我實在不了對方用我爸媽的聲音，還如此的黏膩。 「我爸媽遇見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聽起來好惡心，還有『吱吱』的聲音。」

河梯中間還淌著水，不過這些水只能漫過我的腳背，只有上游水庫不垮，幾乎沒有什麼安全患。

但我實在想不出來，這里能有什麼妖。

除非是大魚，不過我想不出來一棵柳樹，是怎麼和魚結仇的。

5

「蜈蚣。」

柳仙的話在我耳邊響起，一想到是這多手多腳的玩意兒，我不頭皮發麻。

確實啊，蜈蚣確實喜歡住在多水的地方，當然也喜歡涼的柳樹下。

柳仙似乎是應到我心里的害怕，第一次主地跟我說：

「它與大母蛇差不多的修為，只不過在我手下多年，趁著我腐化之際，了我的千年柳木心，如今也堪堪地達到千年之境。」

雖然柳仙對我騙婚，而且還強娶，不過這家伙倒霉也是真倒霉。

怪不得能被我敲詐勒索功，估計他也是慌了。

大約是知道我心中所想，柳仙的臉不善了兩分：

「本座需要你可憐？你還是好好地想想自己招風的質吧。」

呵呵，確實比較慘的是我。

「我幫了你這麼大忙，柳仙不如也給我加個二三十年的壽元。」

柳仙瞥了一眼，仿佛是有些自信：

「你給我做神婆，本來就會延年益壽，永葆青春到你死。」

人聽了這話都會高興，我也不例外，不過沒等我高興完，腳下的河梯就變得黏膩起來。

柳仙也是這時候出現在我旁，他的腳下布滿青苔，「滋滋」的聲音四起。

我聽著多腳多手發出的聲音，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我對蜈蚣的印象還停留在《白蛇傳》，蛇打蜈蚣還能以毒攻毒。

柳仙看起來這麼弱，我不有點兒想逃跑，要不是我爸媽，我本不會來。

「嘶嘶——!」

然而我們見到正主，河梯隙中就爬出各種蟲子，細小的、黏膩的，混雜著螞蟻，四面八方地爬過來。

「柳仙......」我被各種各樣的爬蟲惡心到。

河梯中間突然開始裂開，隙當中爬出一條巨大的白蟲。

那蟲不斷地蠕，竟然生出更多的黏膩爬蟲，麻麻。

最讓我頭皮發麻的是，我居然看見白蟲下兩個大繭子，里面包著我爸媽！

「爸！媽！」

我驚，我爸媽滿臉的皮都褶皺在一起，兩個人都被蟲吸食著氣。

他們也看見了我，都只能著下頜，發出嘶啞的低吼。

柳仙一把將激的我拉住。

「他們

還不會死。」

說完他便飛飄到白蟲的頭頂，那蟲吐出白的網繭，想要把柳仙也包裹住。

柳仙將白蟲引開，我這才有機會跑到爸媽旁邊。

我拉開白網，趕給他們喂過靈泉水，這才將兩人的神智喚醒。

我媽一看是我，立即就泣不聲地喊：

「小小，小小，你怎麼來了？快跑！」

我爸更是又害怕又后悔地說：

「小小，爸媽被騙了，以為可以拜神救你，這蒼河神是邪仙，你快跑吧！」

「爸媽，我們一起。」

我將他們扶起來，那邊的柳仙已經將白蟲制服，并且重重地砸到水里。

看見這斗法場景，我爸害怕地說：

「柳仙也來了！遭了遭了！柳仙和蒼河神有舊怨啊！」

我爸知道得不，看來也是得知柳仙和蜈蚣有仇，才會急病投醫地被騙過來。

然而不等我安我爸媽，河梯就開始劇烈地抖起來。

一只巨大的蜈蚣從水里昂首而起。

巨型蜈蚣的頭有小汽車那麼大，千肢萬足攀附河梯上，竟然將那白蟲吞吃了下去。

巨型蜈蚣盤旋著，把我們與柳仙隔開，然后它不帶息地，直接張開猙獰的口，向我咬過來。

「找死！」

柳仙暴怒，原本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大蜈蚣還想吞了我。

顯然大蜈蚣也知道，比起柳仙，我才是那個肋。

千百條柳枝將巨型蜈蚣的首尾纏住，蜈蚣也不示弱，蒼河的水跟不要錢似的往柳仙上拍打。

那些柳枝被浪打得枝葉飄零，一眼看去雖然還是柳仙束縛住了蜈蚣，但只有我看見柳仙的雙腳已經腐朽。

他腳下那些虛幻的青筋在飛快地掉落，就像大柳樹的系瘋狂地凋零。

「爸媽，你們快跑！」

我借此機會將爸媽送到安全的河梯上，他們想拉著我一起跑，被我拒絕。

「我和柳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不能跑，你們先到安全的地方，我就放心了。」

我爸媽也知道不能當我的累贅，雖然我媽還在猶豫，但我爸很果斷。

我爸直接抱著老婆就跑。

「小小有分寸，不像害人害己，連自己上的仙都殘害。」

不得不說我爸人間清醒，倒是省去我不麻煩。

他們離開，我也放開手腳，我取出柳仙送給我的靈泉眼，往里面塞進去許多我的珍藏。

全是些對付怪和蛇蟲鼠蟻的東西。

也算是我逃跑之前，唯一有點良心，給我留下的這些家當。

蒼河水早已經被蜈蚣變得污濁不堪，靈泉眼和這些神婆藥下去，河水像沸騰了一般。

「嘶！」

蜈蚣的濺上藥泉，瞬間就被燙得「吱哇」怪。

「柳沐忻，我要你死！」

巨大蜈蚣被徹底地激怒，他吐出碧綠的千年柳木之心，完全暴在烈之下。

柳仙臉慘白，原本艷高照的天空居然瞬間烏云布。

云層越積累越厚，依稀有電閃雷鳴之勢。

柳仙的天劫被蜈蚣用柳木心引了！

「張小小！」

柳仙一聲低喝，我也顧不得其他，抓住一飛的柳枝，然后一躍將柳木心抓在手中。

「我怎麼藏它！」我慌得不知所措。

眼看著那劫云就要連著我一起毀滅，冷汗已經滲了我的全。

柳仙被蜈蚣完全纏住，千條萬條的柳枝鎖著蜈蚣那些爪子，沒辦法幫我抵擋劫雷。

「吃下去！」 柳仙的形變得虛幻，仿佛下一秒就會消散。

「我不要，惡心！」 盡管是柳仙的心，但蜈蚣吞過，我拒絕。

我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對著自己的胳膊就是一刀。

一大塊皮被我削開，我將柳木心埋到里。

在劇痛和死亡的威脅下，我幾乎是撒就往岸上跑。

「啊啊啊！去死吧！」

那些劫云沒有了目標，竟然對著柳仙和蜈蚣而去。

蜈蚣知道柳仙找回柳木心，絕對不會放過它，就死命地鎖住對方，要和柳仙一起被劫云劈死。

天空銀驟下，雷電如同千萬條銀蛇一般，準地咬住柳仙的每一枝條。

千年柳在狂風暴雨中虛晃地飄搖，蜈蚣也被雷電照顧，竟然被電了幾節。

空氣中彌漫著燒焦和令人作嘔的腐爛味。

「爸媽！我逃出來了！」

我蒼白著臉逃到岸邊，失過多地倒在我爸懷里。

模糊中，我看見雷電將巨柳打得支離破碎，甚至連河梯上都盡是燒焦的柳枝和碎。

「柳仙......」 我怕自己也會死，但一點辦法

也沒有，痛得昏了過去......

【番外】

我沒死，在醫院里做了個小手，醫生將胳膊上的皮好。

拳頭大小的千年柳木心被我爸放在我邊上。

「爸，媽......」

我看著床邊的柳木心，疑自己怎麼沒死。

然后就看見我躡手躡腳地走進來。

雖然我很不想看見，但開口就說：

「還是我們小小命好，嘿嘿，柳仙被雷劈死，他死于天劫，所以不會影響到你，你以后就放心地改嫁吧。」

我爸媽頓時黑了臉，而我白了臉。

「，我和柳仙同命而生，他怎麼可能死？」

我笑著一副我懂的表。

我想到也是死了仙，然后改嫁的人，我瞬間覺得汗炸起。

「你是引雷害死上的仙，才改嫁的？」

我仿佛是問了一句廢話，本就狠心。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目落在千年柳木心上。

「小小不想做神婆，把這個送給吧？」

我將柳木心攥在手心，冷笑著拒絕：

「柳仙就算死了 ，這東西也不能給你，你都長命百歲了，還有什麼訴求？」

我瞬間拉下臉，見還要糾纏，我爸媽將趕了出去。

在醫院里休養了半個月，我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靈地。

我答應了柳仙三件事，現在還剩最后一件，就是幫他尋一靈地，如今他本已經被劫滅，我只能帶著柳木心到目的地。

「柳仙，雖然你我結合都不是本意，不過好歹你也救了我爸媽一次。」

要不是柳仙引開白蟲和蜈蚣，我爸媽多半是不能活。

我把他的埋到靈土里，然后轉離開......

我沒有看見，在我轉之際，柳木心發出碧芒，然后出細的枝條，后瘋狂地生長，直到長一人高的柳樹。

「張小小......你忘了給我澆水，要靈泉。」

臥槽！

我大驚失，瘋狂地眼睛，這柳樹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