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笙簫同他十指相握，“是我先栽的，那一跤，摔得還不輕。”

聿尊見面黯淡，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那以後到有坑的地兒，我先跳下去，做你的墊。”

陌笙簫忍俊不，“也不怕我扁你。”

遊艇行駛了沒多久，便停在海中央。

聿尊記不清究竟是在哪裡，況且這一帶變化巨大，已找不到當年的影子。

王姨把孩子從船艙抱出來，陌笙簫接過手，甲板上鋪滿白和黃的花，分佈著不同的品種，有些還是剛採摘下來的。

王姨識趣地回到船艙，聿尊彎下腰，拿起一束黃，他掄起手臂，陌笙簫鼻翼間揚過一陣清新淡雅的香味，幾十株花被拋海，彷彿看到當年風華絕代的夏初，被人丟到海裡的那一瞬間，生命的盡頭，綻放的也是如此妖嬈多姿。

陌笙簫眼眶泛紅，鼻子酸難止。

菱輕啟，默默說了一句，“爸，媽，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聿尊見神哀戚，似乎在說著什麼話，他心裡越發積上一層濃郁的沉重，甲板上的花被係數拋海中，黃白相間的畫面綿延向前，隨著巨大的海浪追逐漂流，陌笙簫挨聿尊站著，懷裡的奔奔也出神地盯著海面。空氣中，此刻瀰漫的，到都是花芬芳的味道。

“爸，媽，我帶笙簫和孩子來看你們。”

這還是第一次祭奠，如今害死他們的人全都下了地獄，他們總算能閉上眼睛。

聿尊從笙簫懷裡接過奔奔，另一手摟住妻子的肩膀。

他們並肩而立，被風揚起的袂糾纏擰結在一，陌笙簫自然地出手臂，環向男人的腰。

輾轉回到景園，已是傍晚十分。

遠遠的，便從車窗看到聿老爺子焦急地站在門口，何姨跟著他，也在張。

車子停穩後，只見老爺子大步走過來。

“爺爺，你不在屋里呆著，出來做什麼？”聿尊抱著奔奔甩上車門。

聿老爺子不說話，了聿尊一眼，再看陌笙簫也沒事，繃的面這才一鬆。

“我跟老爺子說沒事，可他非不聽，說要到門口等著，說怕出事。”何姨說道，為了這聿老爺子，到現在還沒做晚飯。

老爺子瞪一眼，“年紀輕輕的，話真多！”說完，頭也不回朝里頭走去。

何姨子直爽，知道他脾氣這樣，也不怒，“我可不年輕嘍。”

陌笙簫著聿老爺子蹣跚的背影，眼裡止不住又是一酸，知道他怕什麼，他是擔心他們像20幾年前的爸媽那樣，一去不回。

誰也料不到，那次出遊真會為他們的死別。

回到客廳，何姨急忙開始張羅著晚飯，陌笙簫過去給幫忙，聿尊把孩子給王姨，他和老爺子坐在電腦跟前，正在教他如何玩新式的遊戲。聿老爺子戴著眼鏡，有模有樣地學習，他同社會軌的這20幾年，可得好好補回來。

笙簫瞅著這一幕，不由勾淺笑。

舒恬懷孕初期，鬧騰的很厲害。

陌笙簫想現在吃不下東西，便買了水果去看。

開門的是保姆，笙簫一看，不是上次來看見的那個。

陌笙簫來到舒恬的房間，正好桑炎出來，他對著笙簫輕點頭，又急忙出去。

“怎麼樣，還難嗎？”

舒恬靠著床沿，臉不好，懷孕後明顯比之前瘦了一圈。 “笙簫，你總算來了。”從桑炎裡約知道奔奔先前出了事，只不過桑炎說什麼都不肯告訴，現在看到陌笙簫神方面都不錯，這才鬆口氣。

“還是吃不下東西嗎？”笙簫瞥見床頭櫃上擺著碗餛飩。

“嗯，我哪知道懷孕這麼難，”舒恬說著，又想吐，忙用手摀住，“而且還有點見紅，醫生讓我在床上躺三個月，這日子啊，真不是人過的。”

“忍忍吧，”陌笙簫畢竟也是過來人，“為了孩子，怎麼都是值得的。”

保姆又端了碗清粥進來，把一口未的那碗餛飩拿出去。

舒恬出紙巾輕拭角，“我這副樣子，連懷孕都是個累贅。”

“怎麼好端端的說這種話？”陌笙簫起，幫舒恬在背後墊了個靠枕，“你看桑炎對你多好，天天陪著你，這會又被你來來回回地折騰。”

“他是對我不錯，”舒恬喝了口水，裡這才好些，“看到方才出去的保姆了嗎？是我才請來的。”

“那原先的那個呢？”笙簫隨口問道。

“之前那保姆年紀輕，現在的小姑娘不得了，估計是看我這樣，以為我和桑炎是過不長的，我下樓時正好看見拉住桑炎的手正表白呢。說什麼不計較名分，還幫他事事都考慮周全了，說只要給在外面準備個房子，他想去的時候便能過去，我靠！什麼人那，要不是桑炎當即便甩了一掌，我肯定拎著刀下去，把他們兩人全給宰了！”

陌笙簫聽到這，不由發笑，“你啊，脾氣還是不見改，得注意胎教。”

舒恬了神，手掌不由自主地向小腹，“我二話不說就把給辭了，這事怪不到桑炎的頭上，他生怕我心裡不舒服，就讓我親自挑選保姆的簡歷，我也不推，你看現在的阿姨，都40了，嘿嘿……”

“所以啊，桑炎對你好才是真的，以後可別再有累贅什麼的想法，要不然再被我聽見一次，我準你。”

舒恬歪著腦袋，“呦，跟著我學壞了麼。”

陌笙簫拿出果盤的橙子，給剝了一個，“再忍忍吧，過了頭三月會好的。”

“你那邊怎麼樣，奔奔還好嗎？”

笙簫垂下眼簾，“還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