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住哪？”

“學校有宿舍，還是新建的。”

“住學校？”聿尊連口氣都變了。

陌笙簫回到聿尊跟前，“下車吧，我們走進去，明天早上就要剪彩，省得東奔西跑的。”

“話也別說的太簡單，我還真怕我們的學校你們住不習慣。”龐曉萍了眼笙簫，眼里的酸味很濃。

陌笙簫直起同對視，“不過就是環境艱苦些，孩子們都能過，我怎麼過不了？”心里最苦的時候都過去了，沒什麼好怕的。

司機下車把二人的行李箱拿出來。

陶宸上前，幫忙拎了一個。

一行人開始步行往學校走去。

山路崎嶇，很不好走，極容易崴腳，幸虧這會天氣好，如果遇上傾盆大雨的話，整條路都淌在水里頭，那才真的難走。

聿尊牽著陌笙簫的手，走路時難免被崴到，約莫半小時后，才來到學校。

聿尊讓司機把車開回去，找個就近的旅館先住，等他們回去時再來接。

環顧四周，也就這新建的學校還像樣。

陶宸帶著他們來到宿舍樓，里面住著幾名和他一樣的老師，都是自愿來山區支教的，他打開靠近走廊的一間屋子，里面擺著兩張床，“你們將就住一晚吧，”陶宸把行李拎到其中一個床前，“校長本想親自來接，但臨時有事，賓館的事實在安排不了……”

“我們住了，那其余的老師怎麼辦？”陌笙簫眼見這兒的擺設，知道房間應該有人住。

“和其他的老師一下就好。”

陶宸又取來新買的牙刷和洗漱用品，“你們先休息會，我去看看晚飯準備好了沒。”

房間的設施很簡單，連最起碼的洗手間都沒有，刷的墻壁泛出冰冷的白，兩張床更是那種糙的木板床，1米2寬，若兩個人睡得話，連翻個都困難。

陌笙簫把行李箱塞到床底下，水泥地泛出淺黃，連地磚都沒鋪。笙簫蹲著，心里只覺不是滋味。

沒多久，陶宸過來，說是要帶他們去吃晚飯。

吃飯的地方是學校的食堂，知道今天有貴賓過來，食堂特意加了不好菜，一個簡單的圓桌，12個菜式，陪同吃飯的都是學校的老師。

校長只以為捐款的人是陶宸的同學，所以便把接待的事給陶宸。

一名老師想給聿尊倒酒，被他婉拒。

聿尊和陶宸誰也不主說話，再加上菜不合口味，聿尊晚上吃得并不多。

食堂還有不的學生，見到有人來，自然是探頭探腦的不住張。

“那些孩子晚上都住這嗎？”陌笙簫夾起一口菜，放中。

陶宸輕應了聲，“他們離家比較遠，路不好走，要到周末才回家。”

孩子們著碗里的飯，菜很簡單，一個炒土豆和辣白菜，陌笙簫見桌上都吃得差不多了，便把一盤紅燒和塊給他們端過去。

孩子們互相瞅了眼，誰也不筷。

“吃吧。”笙簫又把碗向前推了推。

龐曉萍坐到其中一個孩子邊，“吃吧，快謝謝阿姨。”

“謝謝阿姨！”孩子們異口同聲喊了句，誰也沒搶，拿著筷子的手向前，每人夾了塊紅燒。

幾人在食堂坐了會，陶宸又把他們帶到浴室。

其實就是個公共衛生間，也分男，加起來十來個平米大小，墻上有一個水龍頭，天熱的時候可以直接沖澡，天若是冷的話，只能燒了熱水，端著臉盤在里面沖洗，旁邊就是上廁所的地方。在這，不能要求過得好，這些問題能得到解決，已是最圓滿的幸福。

聿尊自然是不習慣的，但既然到了這步，只能既來之則安之。

還好這會天氣尚熱，沖冷水澡還能對付。

陌笙簫把換洗的服給聿尊準備好，讓他先去洗澡。

住宿的學生并不多，能回家的基本上都會回家幫忙干農活，有些孩子正在打籃球，傍晚時分，晚霞像是一揮出去的緞帶般，斜染得整個籃球場都沉浸在通紅的底蘊中。

樓下傳來一陣琴音，優雅恬靜的回在這靜謐的山谷，陌笙簫手肘撐住欄桿，聽到是首悉的曲子。

傾起，慢慢來到樓下，又順著聲音走到教室門口。陶宸正在彈得是一首《話》，陌笙簫倚靠著門框，只是，他再也不是的王子。安靜的不去打擾他，晚霞浸潤著陌笙簫整個直的背部，聽到陶宸不止在彈，還在唱，歌聲清明中著種幽暗，那音線，寂寥的令人忍不住想哭。

他在這，真的過得好嗎？

琴音止住，陶宸回過頭，看到陌笙簫站在門口。

笙簫收回神，提起腳步走過去，在陶宸邊坐定。

“怎麼樣？到這邊來不習慣吧。”

“還好，”陌笙簫把左手放在琴鍵上，“你呢，在這好嗎？”

“好的。”陶宸簡單地回答了陌笙簫的話，他的手指在琴鍵上輕彈，笙簫了眼，把手回去。

“你以后打算一直在這嗎？”

“看吧，至近幾年不會離開，我很喜歡這，生活節奏緩慢，人都很純粹，主要是活得簡單，不會累。”陶宸見陌笙簫收回了手，便把另一手放到琴鍵上，兩手配合著輕彈。

“笙簫……”

“嗯？”

陶宸才要說話，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你在這做什麼？”

陌笙簫嚇了一跳，扭過頭，看到聿尊頂著一頭發正走進來。他大掌牽起陌笙簫的手，“不是讓你乖乖在房間等我嗎？”

笙簫隨之起，“我呆在房間嫌無聊。”

陶宸收回琴音，“笙簫，我可能要和龐曉萍結婚了。”

“是嗎？”陌笙簫垂下視線，“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