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我穿書了，穿了高危職業師尊。

拜師宴上，掌門催促我選親傳弟子。

我戰戰兢兢地避開了所有男弟子，選了唯一的弟子。

后來，我被囚在江月仙居，我才知道，我穿的是本雙主小說，而眼前的弟子恰恰就是書里那黑化的大徒弟。

1

我穿書了，穿進了一本修仙文，巧的是原主和我的名字一樣，不幸的卻是我嫌這本書沒有代，只看了簡介。

這是一本師徒忌的小說，而我就是書中的冤種師尊。

我端坐在團上，面前跪了一群穿著青衫的門弟子。

不，準確地說，是一群尚未黑化的危險分子。

今日是天玄派每年一次的拜師宴，門弟子可以向自己心儀的長老投遞拜師帖。

每名長老只有一個名額，可前來拜師的卻有好幾個。

我為天玄派的門面擔當，有錢又有，前來拜師的弟子自然是所有長老中最多的。

「青鸞仙尊，我仰慕您已久，請讓我跟您一起學陣法吧！」

「長老，請讓我跟著您一起拯救蒼生吧！」

弟子們爭先恐后地介紹自己，把拜師帖舉過頭頂，一個個用的眼神看著我。

我因不知那黑化的大弟子到底是眼前的哪一個，遲遲沒有接下任何一個人的拜師帖，看誰都不像好人。

旁的木真長老投來艷羨的目：「唉，青鸞仙尊這是挑花了眼吧，不像我，選都沒的選，就一個人拜我為師。」

我敷衍地笑了一下，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掌門把流完的沙倒過來，催促道：「岑卿，吉時要到了，快選一個吧。」

「好。」我不不愿地應了一聲。

躲又躲不掉，我只能化雷達，開始掃雷。

這個黑頭發的，看我的眼神太過火熱，pass！

這個單眼皮的，離我太近，pass！

這個紅頭發的，呼吸聲太重，pass！

……

一連否定十幾個，我終于醒悟了，只要我選弟子不就行了嗎！

2

我把目標放在角落里的弟子上，安安靜靜地跪在地上，看上去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就你了。」

我從團上站起來，想要過去扶起來，卻因為部長時間的迫，失去了知覺。

「小心！」

原本還在低頭數螞蟻的弟子一下子就站起來，往我這跑。

距離地面還有半米時，我被抱在了懷里。

弟子就是好啊，香香的！

我站穩后，看著的眼睛，低聲道：「謝謝。」

「仙尊客氣了。」

弟子不像其他弟子看我的眼神那麼直白，在我面前低著頭，始終沒有直視我，謙遜有禮。

我越發確定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如此乖巧的弟子絕對不會造反！

我拿過手里的拜師帖，笑道：「還仙尊嗎？要改口了，師尊。」

拜師帖看上去皺的，好像被握在手里過似的。

弟子驚訝地抬頭著我，額角的碎發隨風飄。

琥珀的眸子笑瞇了起來，靈氣十足：「是，師尊！」

3

咚的一聲，花鼓被敲響。

掌門坐在主位，他捋著自己的白胡子，看著自己的門派欣欣向榮的樣子，笑得越發慈眉善目。

我手里拿著三香，帶著我那唯一的弟子姬鸞跪拜在掌門面前。

三拜過后，我把香進香爐。

至此禮，我與姬鸞變了真真正正的師徒。

我把姬鸞從地上扶起來，眼底緒復雜，而我只當是在單純的高興，完全沒有在意。

「從今以后，我便是你的師尊，你我有緣，名字中都帶著鸞字，日后便跟我在朝霞峰修習陣法之。」

姬鸞很是聽話地點頭，跟在我后返回朝霞峰。

4

朝霞峰上的人很，除了打掃衛生的幾個外門雜役，再也沒有旁人。

原主在仙魔大戰中到重傷，一直閉關，今年才出關，正好趕上拜師宴。

我帶著姬鸞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回到自己的府中。

府很大，亭臺樓閣，水榭樓臺，樣樣都有。

「這便是你之后住的地方。」

我施法解除門上的封印，剛一推開門，灰塵便鋪天蓋地地向我襲來。

姬鸞眼疾手快地擋在我面前，為我擋去了大半的灰塵，我這才發現比我高了一頭不止。

「咳咳咳。」

我用袖子揮去面前的灰塵，歉意道：「不好意思，我閉關多年，朝霞峰也沒有外人前來拜訪，所以除了我的房間外，其余的房間可能會有一點。」

屋的環境可不是用一點就能概括的，早已腐朽的實木桌子，還有搖搖墜的床，甚至還有眼可見的蜘蛛網。

「嗯……」我果斷改口，「是的，要不讓雜役過來打掃幾日，你先住在原來的地方。」

姬鸞沉默片刻，安道：「沒事的師尊，我自己可以打掃。」

說著便拿起了一旁的掃帚，看上去有幾分落寞。

「師尊，子修仙本就不易，我拼命進門弟子的行列，就是為了拜您為師，請您不要趕我走。」

「更何況，清遠峰那邊早已沒有我的容之地了。」

我于心不忍，同為子，最是知道子的不易。

清遠峰是所有非親傳弟子所在的區域，魚龍混雜下，難免有欺凌之事發生。

姬鸞怕是在那邊了不的委屈。

我悄悄踮起腳尖，手了的腦袋：「你放心，以后有師尊護著你，有人欺負你的話，你就跟我說，師尊幫你教訓他！」

「真的嗎？」姬鸞眼睛紅紅的，像只小兔子一般惹人憐。

我越發心疼，這麼好的一個小姑娘，一點心機都沒有，單純善良，要是沒有我的庇護，該吃多苦啊。

我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可眼下這個臟差的房間顯然不是簡單地收拾一下就能住的。

姬鸞手里的掃帚都要掄冒了煙，屋依舊沒有半點變化。

我心里猶豫了一下，接著便試探道：「要不你委屈一下，和我住一晚上？」

孤寡共一室，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真噠？」姬鸞眼睛一亮，掃帚都不要了。

甜甜一笑，一時忘了分寸，直接撲到我懷里，兩只非常自然地摟在了我腰上。

5

我微微一怔，還不等我有所反應，姬鸞就慌忙把手撒開了。

跪在地上向我行禮認錯：「對不起，師尊，是我疏忽了，我只是太高興了，就……」

「算了。」

我當是小孩子心，也沒什麼好說的。

晚上，我和姬鸞躺在一張床上。

床很大，就算是三個人也綽綽有余。

我睡在里面，面朝墻側臥著，突然穿越到這個世界，還有點不適應。

但既來之則安之，我開始仔細復盤原主前半生的經歷。

正當我回憶到閉關之前的記憶時，一只手橫穿過來，摟住了我的腰。

接著姬鸞的臉都過來了。

「阿母……」

用額頭蹭了蹭我的脖子，里也不知在嘟囔什麼夢話。

我沒有，就這麼任由著摟著自己。

天玄派的弟子，大多都是從小便離開長輩，一個人上山修行的。

想自己的娘親也實屬正常。

6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掙扎著從床上起來。

按照原主的課表，今天我要去清遠峰給外門弟子上課。

令我疑的是，姬鸞去哪了？

旁邊的位置上去涼涼的，說明原來睡在這的人早就離開了。

「師尊師尊！已經卯時了，你該起床了，我給你做了雜糧粥和蝦仁蛋羹！」

姬鸞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到了。

我使了個清潔，上立刻變得清爽。

姬鸞小心翼翼地端著兩個瓷碗放在桌子上，用燙得發紅的手指住耳朵。

「師尊快過來嘗嘗，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我遲疑地坐在凳子上，姬鸞做的早餐賣相很好，看上去就很好吃。

可是……

姬鸞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略顯煩躁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都怪我，我忘了師尊已經辟谷了，本不用吃飯，對不起，我這就把它理了。」

我看了眼胳膊上被油濺到的紅斑，拿起勺子嘗了口雜糧粥。

甜甜的，應該是放了冰糖。

「不錯，很好吃。」

「真的嗎！那我下次還做給師尊吃！」

姬鸞角止不住地上揚，激得臉都紅了。

我吃飯的間隙，姬鸞已經開始打掃的房間了。

飯后，我把桌子收拾好，從乾坤袋中翻找出一支藥膏拿給姬鸞。

「這個藥膏是治療燙傷的，不會留疤，你記得每日涂三次。」

姬鸞有些尷尬地把袖子往下扯了扯，試圖掩蓋住自己燙傷的地方。

耳微紅，接過藥膏：「師尊你看到了呀……」

「謝謝師尊的藥膏，我會好好涂藥的！」

7

從清遠峰回來后，我發現本該在修習的姬鸞又不見了。

我找遍了整個朝霞峰都沒看到的人影。

最終還是外門雜役跟我說，姬鸞去清遠峰收拾東西，一上午沒有回來。

8

當我找到姬鸞的時候，被幾個外門弟子堵在角落。

的包袱被扔在地上，有些零零散散的小東西已經被踩得稀爛了。

「你還有臉回來，我辛辛苦苦修煉那麼久就是為了拜青鸞仙尊為師，差點就功了，結果被你給搶了？」

「哼，狐東西，指不定給青鸞仙尊下了什麼迷魂藥。」

姬鸞咬著，一言不發，只是蹲下子默默撿東西。

誰知一個穿著灰袍子的弟子抬腳就把東西踢得更遠。

「誰讓你把這些東西帶走的，你個小！」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揮手，幾個外門弟子就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姬鸞看到我眼睛一亮，一抿看上就要哭。

「師尊……」

我把護在后，怒道：「天玄派弟子之間嚴斗，你們門第一節課學的就是門派規定，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外門弟子原本還在咒罵是誰干的，看清我的臉后，嚇得跪在地上求饒。

「青鸞仙尊……」

「仙尊，對不起，都怪……」

我煩躁地閉了閉眼，冷聲道：「閉，我不想聽你們狡辯，去靜心堂跪著把門規抄 200 遍。」

他們癱坐在地上，萎靡不振道：「是，謹遵仙尊教誨……」

9

我繃著臉回到朝霞峰，把姬鸞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回到院子里，我突然停下腳步，后的姬鸞猝不及防，一下子就撞在了我后背上。

「嘶……」倒吸一口冷氣，了自己的額頭。

姬鸞扯了一下我的袖子，小聲道：「師尊，我錯了，你別不理我。」

我簡直要被氣死了。

我轉過恨鐵不鋼道：「你錯哪了！？你打不過他們不會跑嗎，干什麼一直站在原地讓他們欺負你！」

姬鸞被我訓得更委屈了，眼淚在眼眶里，一副要掉不掉的樣子。

我自知失言，本就了委屈，還被我如此訓誡，那心里該有多傷心。

「算了，是師尊不好，沒有及時趕到，讓你了委屈。」

姬鸞也不和我計較，只是笑著問：「沒關系，我習慣了，師尊你中午想吃什麼，弟子給你做。」

「隨便吃點簡單的就好。」

我把一個晶瑩剔的哨子掛在脖子上。

姬鸞了哨子，手圓潤冰涼，懵懂道：「師尊，這是什麼？」

「這是天的骨頭做的骨哨，以后只要你被欺負了……」

我說到這里嘆了口氣，改口道：「可不能再被欺負了，只要你需要我，吹響骨哨，我便會來救你，不管你在哪里。」

「真的嗎！？」

姬鸞激得原地蹦了一下，包袱掉在地上都沒管。

徑直跑到院子外面，吹響了骨哨。

我心口發熱，無奈地傳送到邊。

「怎麼樣，這下信了吧？」

姬鸞一把抱住我：「太好了！你是天下最好的師尊！」

10

姬鸞的天賦極高，無論我教多難的法，都能學會。

為了獎勵，我打算用歷練的名義，帶著姬鸞下山游玩。

掌門同意后，我便帶著姬鸞出門。

姬鸞告訴我，昨晚高興得都沒睡著覺，我看著那濃濃的黑眼圈，默默在心里樂。

剛下山沒幾步，我就看到有人往山上搬運蓋著白布的尸。

雖然說已經傳承了原主仙魔大戰，尸橫遍野的記憶，但近距離看到還是被嚇了一跳。

風一吹，蓋著的白布就被掀了起來，剛好出尸的臉，這幾人居然是那日欺負姬鸞的弟子。

他們上滿是瘡疤，看上去曾過非人的折磨。

抬著尸的人說，這群弟子是去幫山下的村民人超度一個新婦，結果卻惹怒了新娘子，被反噬了。

我雖然害怕，但還是不忘安姬鸞。

「你別害怕，是他們自己胡來才惹怒了鬼怪，只要你好好超度，不會出現這種況的。」

我絮絮叨叨地囑咐，可姬鸞臉上一點害怕的緒都沒有，反而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師尊，我不害怕……」

我沒聽見姬鸞說的什麼，只是拉著急匆匆地下山，免得沾染了晦氣。

11

今日正是冬至，集市上很是熱鬧。

姬鸞揪著我的角，新奇極了。

不是新奇，我也很好奇，這還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古代的集市。

我顛了顛腰間的錢袋，掌門給的錢很足，吃遍整條街都沒有問題。

姬鸞眼地盯著每一個路過的小吃攤，我拉著在一賣水餃的攤子上停下來。

「老伯，兩碗

羊餃子。」

「好嘞，兩位小娘子，一共是二十六文。」

攤主看了我們一眼，手腳麻利地盛了兩碗餃子端到了桌子上。

我爽快地付了錢，習慣地拿起一旁的小碟子調了一碗蘸料推給姬鸞。

「羊餃子配蒜泥醋，吃起來就沒那麼腥臊。」

姬鸞學著我的樣子也給我調了一碗。

「謝謝師尊，這是我第一次吃餃子……」

我連忙打斷：「忘了嗎，出門在外你要我什麼？」

姬鸞愣了一下，旋即甜甜道：「岑姐姐。」

「乖。」

我了的腦袋，接著道：「人們習慣在冬至日吃餃子，這樣來年不會凍耳朵。」

「這麼神奇，那岑姐姐以后每年的冬至日都會陪我吃餃子嗎？」

姬鸞滿懷期待地看著我，我心卻在猶豫，萬一有一天我又穿越回去了呢？

遲遲得不到承諾，緒眼可見地低落起來。

「會的。」

不過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便瞬間讓姬鸞笑了起來。

我眼底閃過一，像極了我那剛上小學的表妹，小孩子似的好滿足。

12

姬鸞說想去花音樓看歌舞，我們順著小道走，卻聽到了巷子傳來小孩的哭嚎。

我心中一，生生改變了方向。

巷子走出三五個高個乞丐，那哭聲逐漸衰弱下來，我加快了腳步，姬鸞險些跟不上我。

我看到墻角躺著一個臟兮兮的小孩，明明是大雪天，上卻穿著破破爛爛的單，皮凍得青白。

他努力地爬起來把踢翻的小破碗撿起來，地上的銅錢只剩了一個。

我解下上的大氅，披在小孩上。

小孩上全是傷口，他警惕地瞪著我，知道確定我沒有惡意后才放松下來。

可這神一放松，小乞丐就昏了過去。

我于心不忍，便把他從地上抱了起來，毫不嫌棄他上的臟污。

「姬鸞，搭把手，把他地上的小包袱也給帶上，我去找間客棧給他療傷。」

可姬鸞卻遲遲不：「師尊，把他送到醫館便是仁至義盡，何必親自治療呢？」

「他傷嚴重，這麼冷的天，怕是送去普通的醫館他都活不過今天。」

我等了又等，姬鸞就是不愿幫忙。

我神一凜，皺眉訓斥道：「修仙之人應當心懷天下，悲憫蒼生，你怎的如此沒有同心，我對你簡直是太失了。」

說罷，我便拂袖離去，抱著小乞丐去找客棧療傷。

姬鸞被丟在小巷子里，盯著我和小乞丐離去的背影出神。

喃喃自語：「原來我不是最特殊的一個。」

明明說好陪我去看花魁跳舞的……

事后，姬鸞找到了我，并且主承認了錯誤，我很欣，這才是修仙人的心，日后必大。

13

我以為這事只是個小曲，卻不曾想，自從那天之后，姬鸞就變得很是奇怪，再也不似往日的活潑，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姬鸞時常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我，每當我看回去時，又低頭忙自己的事。

可即便如此，早點還是一如既往。

沒有人和我逗趣，我在朝霞峰的日子便沉悶了起來。

朝霞峰再次變得死氣沉沉起來，就連林子里的野貓也不再顧我的府。

我以為姬鸞是小孩子心，過段時間就好了。

但一連半個月，除了平日的教習，姬鸞會主向我提問，其余時間，從不與我主談。

我有些忍不了了，主敲響了姬鸞的房門。

「鸞，師尊想和你談談。」

姬鸞好像一直蹲守在門邊上似的，我剛敲了一下就開了門。

臉上掛著疏離的笑容：「師尊，這麼晚了，什麼事。」

我坐在木凳上，斟酌了又斟酌。

「那日，是為師不對。」

姬鸞眉頭一舒，問道：「哪里不對？」

我支支吾吾，沒預料到會這麼問，我以為承認不對之后，便會順著原諒我。

「嗯……是為師那日聲音太大，兇了你。」

姬鸞眼神黯淡：「嗯，沒關系，我不怪師尊，師尊都是為了我好。」

得到原諒的我心里一喜，這孩子果然悟高，是塊修仙的好料。

「是吧，修仙人應當心寬闊，你知道師尊是為你好就行。」

「修仙人要顧全大局，拯救蒼生……」

我嘮叨了好多道理，姬鸞聽得很認真，不愧是為師的好徒兒。

「但你現在還是個孩子，只要好好修習就好，心方面慢慢調整。」

姬鸞抿，有些不樂意：「師尊，我都快十八了，不是孩子了。」

「我知道，但你在師尊眼里永遠是孩子。」

我順口就說出了這句話，頗有一種吾家有初長的覺。

要知道在之前都是媽媽說給我聽的，沒想到我也有一日會說給別人聽。

姬鸞不再說話了，低頭捧著茶細細品，只是默默聽著。

起碼師尊是關心的。

說完一堆大道理后，我頓了一下，幫添了次茶。

「鸞，過幾日便是師門大賽，你且好好準備。」

姬鸞終于抬起頭，堅定道：「師尊，我會贏的，一定。」

14

「看來你很有信心呀，為師也相信你可以的。」

我笑呵呵地想要頭，這次卻被躲開了。

姬鸞鄭重道：「師尊，不要老我頭了，只有小孩子才喜歡被頭。」

不要當小孩子。

「好好好。」我笑著答應下來，「這次的第一名獎勵是純度很高的洗髓丹，如果你能拿到的話，將大大加快你修煉的速度。」

「到時候你越來越厲害，很快就能出師啦，到時候你就會離開師尊，可以像師尊一樣收徒弟。」

姬鸞的茶也不喝了，砰的一聲放到桌子上。

「我不要離開師尊！」

「那你總不能一直跟在為師后吧？」

姬鸞錯愕不解：「為什麼不行？師尊難道要丟下我？」

我無奈，不知該怎麼向解釋：

「世事無常，你總要為自己打算，師尊不可能一直陪著你。」

姬鸞耍賴：「我就要和師尊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我直覺眼前的弟子不對勁，卻找不出哪里不對勁。

也許姬鸞對我的留就像游子家一樣，長大些就好了。

我只是的頭，讓好好休息。

這次姬鸞沒有躲開。

15

師門大賽是所有長老的親傳弟子之間的比賽，一對一進行。

那一日，天玄派幾乎所有弟子都跑過來觀看了。

姬鸞也像說的那樣，一路連勝到了決賽。

可偏偏在最后一場必勝的比賽上，姬鸞輸了。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姬鸞是故意放水，讓對方贏的。

奪得第一的那名弟子拿著獎勵喜不自勝，他的師父也跑到我面前來耀武揚威。

我很是生氣，就這麼憋了一肚子火回到了府中。

姬鸞自知做錯了事，一直跪在我門前求我原諒。

我盤在床上打坐，卻始終靜不下心來。

我暗罵一聲，還是忍不住揪住姬鸞的領把薅進了屋。

還沒等我教訓，姬鸞便又跪了。

「弟子知錯，求師尊責罰！」

「哪錯了！」

這次興師問罪的倒是到了我。

姬鸞跪在地上，囁喏道：「我不該故意輸了比賽，讓師尊丟了面子！」

「你你你！氣死我了！」我氣得跺腳，一時沒了平日里的風度。

「誰怕丟了面子！你不想贏便不想贏！你把自己傷這個樣子打算給誰看呢！」

我扯開姬鸞的領子，前的里已經被浸，因為失過多，已經發白。

姬鸞只是梆梆道：「對不起。」

「道歉有用嗎？」我直接把整個人抱起來放在床上，「給我躺好了，包扎傷口，不許！」

我兇的，姬鸞被嚇得老老實實的，一不。

我把最好的藥統統給姬鸞用上，里還念念叨叨：「你師尊我攢了半輩子的好藥，全都用到你上了，一點也不省心！」

「傷了也一聲不吭自己忍著，你是忍者無敵嗎！你比那木真長老養的千年大王八還能憋！」

姬鸞不知說什麼，只是又重復道：「對不起……」

我一拍桌子：「閉，不想聽，你下次再用這麼拙劣的手段就別再我師尊了！」

姬鸞一抖，張口就是：「對……」

這次不等我瞪，自己就閉了。

16

雖然我給姬鸞用的都是上好的藥品，但恢復的速度也未免有點太快了。

不過短短三日便結了痂，十日便已經長好了新皮。

我時常對冷嘲熱諷：「看來你還有傷的天賦。」

姬鸞心虛，每次都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17

姬鸞不僅傷天賦高，修習陣法的天賦也是高得嚇人，我教給的基本都會了。

甚至有的時候，我也會被困在陣里出不來。

我很是自豪，逢人就夸我的弟子天賦高，誰也比不上姬鸞。

時間久了，全宗門上上下下都知道我有一個好徒弟。

但，長老們卻都避著我走，

生怕被我抓住強行聽我秀徒弟。

姬鸞對于自己的修煉果也很滿意。

神采飛揚地問我：「師尊，如果我再厲害點，是不是就能把你困在陣里一輩子？」

我沒有多想，只是玩笑著敲腦袋。

「好你個逆徒，為師對你傾囊相授，你卻想把我困住。」

姬鸞抓住我的手腕，琥珀的眸子藏著幾分涌著的躁意。

「師尊，我已經長大了，不可以再敲我的腦袋了。」

是了，我的小徒弟今年已經十九了。

我抬頭進的眼中，深沉，一無際。

姬鸞現如今已經比我高了一個頭不止，已經是穩重的大師姐模樣。

我這才意識到，是真的長大了。

18

今天是我和姬鸞過的第三個冬至日，還沒來得及溜下山去吃餃子，掌門就找上來了。

掌門嫌我門下弟子，便強行把前來拜師的百宗宗主的小兒余百靈，強行塞給我做了徒弟。

余百靈給我敬拜師茶時，姬鸞站在一旁冷眼相待。

我莫名到心虛，說了幾句客套話便逃之夭夭。

從那之后，姬鸞和我的流越來越，天天閉門不出地修煉，沒日沒夜。

我上夸懂事，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出師，讓小徒弟余百靈向學習，心里卻是不痛快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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