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第 23 節 長夜如夢
半夜直播捉鬼,連上一高度腐化的尸。
五削平,七竅流膿,死狀可怕詭異。
「姐姐,您死了多久?您的死法很不尋常!」
直播間一下子炸了。
因為他們看到的,是當紅影后林艷。
1
我的話一出,直播間鋪天蓋地都是罵我的聲音。
【這個主播是什麼意思?】
【是說我的偶像林艷已經……死了?】
【我看才像個死人!】
【百無忌!阿彌陀佛!】
……
我唐欣,剛從茅山學院畢業。
績墊底,自然也不好找工作。
聽說最近直播捉鬼很火,我就小試一下。
【直播捉鬼!三百元一次!】
什麼鍋配什麼蓋,我以為價格這麼親民,應該很能吸引觀眾。
開播兩小時,統共進來五個人,但都被我嚇跑。
因為我不開燈,在詭異的黑暗中直播。他們覺得我才像鬼。
后來,第六個觀眾好心提醒我,可以連麥別人增加人氣。
沒想到第一次連麥,連上一尸。
2
連上林艷的瞬間,我的直播間意想不到地火了。
我眼睜睜看著右上角的小頭像多得要塞不下。
于是,就有了開頭我說的話。
聽完我的話,林艷眼睛一眨,臉上的腐膿流得更歡。
隔著屏幕,我仿佛都能聞到巨大的尸臭味兒。
「妹妹,你什麼名字?」
我一邊拿另外的手機查林艷是誰,一邊敷衍地回復。
「我唐欣,茅山學院的應屆畢業生。
「素人一個,才剛學會直播的捉鬼人。」
【又是捉鬼!封建迷信的直播間能不能了啊?】
【還三百元一次!三錢我都不給!】
【這一看又是個假的,還說我們影后已經死了!】
林艷好像笑了,不停流膿的面孔上泛起一只有我能察覺的笑意。
「那你說說看,我死去多久?」
「看你這個腐化程度,三天有了。」
我一本正經地回答。
這時,我的手機里彈出林艷的近照,應該是死前出席什麼活被拍的。
那時候的已經形容憔悴、臉頰消瘦,本該飽滿的天庭,被濃濃的黑霧覆蓋。
【主播兩句話就翻車了!我們影后昨天還在拍戲!】
【對啊,的后援會會長昨天才去片場送了一車咖啡給工作人員。】
【會長發微博了,說跟影后抱抱了,還夸真人比照片還要!】
「不可能昨天還活著,一定是搞錯了。」我掐指一算,對著屏幕叨叨。
3
這下,評論區連我祖宗十八代都一起罵了。
眼前的林艷五都沒了,我也看不出來什麼表。
我看著手機里影后的照片,想著要是還活著,我能連上該多榮幸!
我忍不住發出一聲哀嘆:「姐姐,你真!」
評論區又炸了。
【這這這,突然變百合片了?】
【這是獎勵我半夜三點不睡的福利嗎?】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樓上的能不能別帶節奏?人家影后跟影帝在一起好好的呢!】
我看了下評論,很多人通過【首頁推薦】進來的。
我再看右上角,直播間已經五千多人了。
說實話,是有點被嚇到。
但也比不上我眼睛里看到的高度腐化的尸來得嚇人!
「姐姐,你是怎麼死的?
「或者說,我應該怎麼幫你?
「你可能對他們使了障眼法。他們看不到你,但我能看到。」
評論區又在罵我。
但林艷,似乎真的想對我說點什麼。
我看到張開,各種流膿瘋狂從的里掉下來。
「你是不是讓我送你走?」我大聲詢問。
下一秒,一只男人的手向對面的屏幕。
4
對面的直播間一陣劇烈搖晃。
過了幾秒,一張男人的俊臉出現在對面的直播間。
【啊啊啊!是影帝歐冬!!】
【今晚失眠果然是值得的!看到影帝影后兩夫妻合!】
【我媽是你們的偶像……不對是你們的!喜歡你們好多年了!】
歐冬揚起角,出萬人迷的笑。
「直播間的寶寶你們好,對面的主播晚上好。」
影帝還怪有禮貌的。
眼前的歐冬沾染了一的邪祟,在其他人眼中也是正常模樣。
但在我眼中,他一
黑濃霧,一雙眼睛也是怪異的紅。
通俗點來說,他還是個人,但快要不是人了!
他被一只惡鬼纏上了!
然后,我看到歐冬不怕惡心地親吻旁邊的尸,一雙紅瞳發出奇異的芒。
【救大命!真夫妻就是甜!!】
【我已經錄屏了!】
【我也截圖了!!】
「歐先生,請先別關了直播間!
「你周黑氣籠罩,被惡鬼纏上了!
「我救不了你的太太,但也許還能救到你。」
【什麼主播啊!說完影后死了,又說影帝惡鬼纏!】
【才是被鬼纏的那個吧?】
「我捉鬼的,鬼怕我!怎麼會纏我?」
眾人:「……」
聽到我的話,歐冬神一震。
這一對夫妻,一個變尸,一個惡鬼纏。
他們倆到底發生了什麼?
5
我把打印好的微信二維碼亮出來。
「三百元一次,叟無欺。」
別說評論區又炸了,歐冬也笑了。
「老婆,我們要掃碼嗎?」
他溫地問旁邊的尸林艷。
「照顧一下新人主播吧。」
林艷還真的給我轉了三百元。
我尷尬地咳了兩聲:「如果林士也需要作法,要多加三百元。」
【我要笑飛了!這個主播在搞詐騙嗎?】
【這麼容易賺到影帝影后的錢,我也要開直播!】
【主播趕滾啊!】
林艷再掃了三百元給我:「好了,時間不早,大家早點休息。」然后匆匆下播。
這時,有人主連我。
接上連麥以后,是一個英氣的短發生。說是林艷的頭號。
「主播!我謝謝您呢!你竟然敢詛咒我偶像!
「我現在就去家找,看是不是還好好兒的!」
我想住,不是不要沖,而是怕有生命危險!
「你別去!」
不屑道:「我快到了。」
底下的評論又炸了。
【你這個私生飯有病吧!這麼晚了還去擾人家休息!】
【誒不對,你怎麼知道影帝影后住哪里?】
【你該不會是跟假捉鬼主播合作炒流量的吧?】
:「?」
我:「??」
6
大家爭論間,短發生英子(的賬號名字)已經從出租車下來。
看的屏幕,應該是某個高檔小區。
英子不知怎地繞過保安,門路地來到林艷家門前。
我怎麼覺這個英子不僅僅是頭號那麼簡單!
「英子,你能進去他們家?」我更覺得英子跟林艷關系非同尋常。
「我翻墻進去,就看一眼,確認沒事就離開,不會打擾他們倆。」
說完,就把手機別到一旁。
等畫面變回正常時,竟然已經跳進人家房子的院子里!
【誒不是,我怎麼覺這個英子是林艷的前助理啊?】
【真的!我剛剛查了一下度娘,好像真是!】
【你這樣私闖民宅,人家會告你的!】
我張得嗓子眼都要跳出來,其實如果歐冬還拿著手機看直播,他肯定就看到英子來到他們家的。
「我草!」
突然,英子發出一聲驚呼。
接著,那邊的畫面一暗,又一亮。
【我靠靠靠靠靠!!】
【救命啊!那是什麼?】
【英子你還不快跑啊!】
我和直播間的人都看到了無比驚悚的東西!
半空中,一顆腦袋一閃而過。
臉上沒有五,只有麻麻地流膿!
加上在半夜,英子拿手機又晃,仿佛就是靈異片的詭異鏡頭!
7
然后,耳邊傳來的都是英子的氣聲。
鏡頭只有晃的影子,我們都不知道看到什麼。
【英子,你那邊怎麼樣?】
我這邊開了靜音,打了一行字發過去。
大概過了五分鐘,英子的聲音終于傳來。
「林姐沒事,大家都散了吧。」
但的人沒有再出現在鏡頭前。
「你確定?」我重新打開了聲音。
然而,沒有再回一句話。
【這個主播真是為了流量啥都敢說!】
【我反手一個舉報,讓你這個直播間原地封掉!】
【那……剛剛看到的人頭是怎麼回事啊?】
【有沒有人給我解釋一下?】
【肯定是對面的主播拿手機不穩,速度又
快,我們只是看到晃影而已。】
……
評論還在七八舌地說著。
英子那邊突然就掛了連麥。
很多網友從直播間過來,說已經下播。
突然,畫面一暗。
我的直播間,被人舉報了。
8
誰懂?第一次直播就慘遭鐵盧!
所幸,做了兩筆生意。
我通過網絡拿到林艷和歐冬的生辰八字,占算了一分鐘,我可以肯定林艷是真的沒了。
英子剛剛為什麼說沒事?是真的看到嗎?
雖然暫時不能開播,但我能發私信。
給發了無數條,卻沒有回復我。
敢,也跟其他人一樣把我當騙子了?
然而,我沒等到英子的回復,卻看到歐冬用自己的賬號發私信給我。
【主播你好,我是歐冬。
【我需要你的幫忙!
【其實,我昨晚就覺得我老婆不對勁了。】
……
翌日一早,我按照歐冬分的地址來到郊外的拍戲片場。
影帝主給我發了好多條私信,他說林艷最近在拍戲,他們倆本來不應該合出現在公眾面前。
但昨晚很奇怪,林艷忽然不打招呼就回家。
走路無聲無息,上有一怪味,還不停地淌水。又因為沒站起來,所以直播間的觀眾沒看到。
在這之前,他跟林艷已經幾個月沒見面。
他們這些演員,一進劇組就要待幾個月的。
他本來只是覺得奇怪,后來看到跟我連麥,聽到我說的話,他越想越怕,下播以后干脆找了個借口去書房休息,給我發的私信。
【你一定要幫幫我!】
【歐先生,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畢竟,我收了您三百元啊!
9
到達片場以后,我開了直播。
【昨晚不是舉報的直播間了?怎麼還能開!】
【這個平臺的直播間最多封 1 天。】
【啊!我看到影后了!】
我昨晚查過資料,看到林艷十八歲行,默默斗了十年才拿下影后,最勤的一年拍了五部戲,上一年還代表中國去好萊塢拍電影。
這麼好的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我在現場等拍完。
就算已經是尸,拍戲的時候也特別敬業。
拍完以后,不知跟眾人說了什麼,讓導演帶著所有工作人員清場。
眼下,只剩下我倆。
「林影后,你還有什麼心愿未了?
「你是被謀害的?還是?」
我能占算林艷是意外亡,但算不了是怎麼死的。
林艷的比昨晚看到的更要腐爛許多。
那種滔天的尸臭味,熏得人想吐。
但,我約看到兩只不停流膿的眼眶里,還有淚在流。
是否有什麼強大的心愿未能做到?
10
【啊啊啊啊啊!!】
【我的偶像!那個主播在干嗎?】
【不要傷害我的影后姐姐啊!!】
這邊彈幕不斷,那邊凌空飛撲向我。
我從后背取出桃木劍,狠狠揮向。
靈活,見招拆招。
只是,上的流膿不斷襲向我。
盡管我努力避開,還是被燙傷一大塊完好的皮。
「妹妹,我還不能離開!」
「為什麼?」
「影帝……」
歐冬?
我知道了,那個強大的怨念是歐冬!
也許是想跟他再多待幾天,也許還有話沒跟他說,想再跟他做什麼。
但,歐冬也希面地離開。
不然也不會私下讓我過來,給作法。
「抱歉,我的任務是給你作法,送你好好兒離開。」
被我的劍震得不停后退,我也終于逮到機會,可以念出作法的口訣。
然而,口訣剛掐了半個,我覺到附近莫名涌來一邪祟之氣!
隨后,一異常的巨大的黑氣籠罩在林艷的上。
整個人,應該說是流膿的尸,仿佛被什麼焚燒起來!
不斷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慘,在聲聲痛苦的聲中影也變得扭曲尖細,最后從我的眼前消失。
而我,來不及消化眼前的一幕,被人從后脖子重重一擊,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11
再醒來時,我人在醫院。
邊圍繞好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
我著脖子艱難地坐起來,聽到警察說懷疑我殺害了影后林艷,以及跟的前助理英子失蹤案有關。
「你們有什麼證據嗎?」我一臉蒙,我肯定不是殺害林艷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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