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1990》第5章 不可能打工
“嘿!嘿!”
啥玩意兒也沒有槍好使,剛還罵罵咧咧的對面瞬間就慫了倆,抬高雙手,五指向托尼攤開,示意沒有攻擊意圖,喊道:“冷靜,冷靜!”
只有惹事的那位老兄還梗著脖子不服,他不停深呼吸,瞪著眼與托尼對峙之余還頻繁往槍上瞄。
“夠膽就來,nger。”
托尼仰著脖子沖對方齜齜牙,還特意把碩的肚子往前了,那把槍在他腰上松垮垮的,離對方的手反而更近些。
場子里所有打球的都發現了這邊的不對勁,拍球聲停了下來,寂靜突然而至,1、2、3、4、5、6、7,這七秒鐘,時間仿佛凝固了一樣。
“算了,算了吧。”
剛認慫的那倆察覺危險,急忙扳著同伴的肩頭往回拉,“我們走,走吧。”他又犟了會兒,終于一口氣泄了,半推半就地被拖著后退。
“娘炮,滾吧!以后別讓我再看到你出現在這!”
小瑞這時候從托尼后閃出來撂話,還順便手往那位老兄腦袋上狠狠摁了一下。
給那位老兄氣得額頭上青筋一跳一跳,眼珠子紅,活像一頭隨時準備生吞活人的野,他的同伴生拉活拽,好不容易從眾人視野中弄走。
“還好沒出意外……”
宋亞長舒口氣,剛才那一幕真是太張了,他不敢想象要是那家伙真敢從托尼腰上槍,事后續會是什麼發展,“阿利加可真是太刺激了。”他暗暗吐槽。
托尼瀟灑地放下擺將槍擋住,又沖場子里還在看熱鬧的人喊道:“沒事了!OK?”
拍球聲再次響起,小瑞沖AK笑道:“力恢復沒?好了我們就繼續。”
得到AK肯定的答復后,他又沖其他人喊道:“分人不變?”
“不變,亞力……”托尼向宋亞示意。
“還打?要是他們找人回來報復怎麼辦?”宋亞驚了,還留下打球,這心得多大!?
“把你的鳥閉上。”托尼走近,咬著牙低聲罵道。
“行吧。”宋亞沒辦法,只好走到弧頂擺好架勢,再次與小瑞對位。
場子里打球的人比剛才了很多,宋亞注意到還有幾個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應該是都聞到了危險的氣息吧?”他覺自己現在有點風聲鶴唳,球場拐角突然閃出的幾個人影,或者遠街面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警笛聲,都能令他心弦繃。
“嗯?不對啊……”
他突然意識到小瑞也不對勁,突破沒了,花活沒了,運球都運得磕磕絆絆。
不是,是所有人都不對勁了。
雖然都裝作無所鳥謂的模樣,但大家的話了,作也變僵了些,最不會掩飾緒的‘消音’和自己一樣,眼神不由自主地往鐵網外瞄。
心里轉了個彎,想明白的宋亞咧一樂,黑兄弟們‘好面子’的點雖然與華國人不太相同,但個中微妙細究起來也頗有些可之哈。
是在球場多撐了四、五十分鐘,‘滴滴滴……’籃球架下突然響起陣年代頗足的電子鈴聲。
“抱歉。”
AK走過去從堆里找出個傳呼機,看完信息后沖小瑞喊道:“老板好像有急事!”
“好吧。”小瑞把球丟給宋亞,對托尼說道:“看樣子今天只能到這了,下回繼續。”
“好的。”托尼和他擁抱,用拳頭錘了錘對方的背心,“你知道怎麼找到我的,隨隨到。”
“嗯,今天謝了。”小瑞跟‘消音’跟宋亞也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托尼說道。
小瑞鄭重地錘錘自己的心口。
大家分頭離開。
等‘消音’啟汽車,托尼也將手槍塞進座椅下面藏好,宋亞心里的大石才終于落定。
“你怎麼回事!?事都發生了,你還站在原地看熱鬧!”
托尼回頭責備道:“以后再發生類似況,你得第一時間沖上來,和我們行一致知道嗎?否則以后會被人孤立的。”
孤立就孤立唄,宋亞穿越過來可從沒打算跟他們混兄弟伙,“為什麼?”他反問,“干嘛為那麼小的事槍?冒這麼大危險為了什麼?值得嗎?”
托尼和‘消音’倆人都沒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消音’里才吐了個長句子,“沒有獎學金,沒有大學。”
“我們不混幫派不毒,專心一意打了那麼多年球,為了什麼?”托尼說道:“還不是為了被大學挑中,拿獎學金離開這該死的鬼地方!你以為我們愿意像剛才一樣在街頭跟人好勇斗狠?”
“最后呢?沒有大學球隊要我們,連社區大學都沒有。”
“不上大學,我們畢業后能干什麼?去K記上夜班?還是去商業街掃廁所?”
“不行,小瑞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了, 這次一定要把握住!”
“等他專輯正式發售,到時候他會缺很多很多幫手,他會把我們帶上的,他答應過。”托尼眼中浮現出一憧憬,“我跟他從小就認識,他發達了,帶我們吃香喝辣沒病……”
宋亞聽得有點懵了,“你說了這麼多,小瑞答應給你提供了的職位?”
“我他X的為什麼有這麼蠢的弟弟!”
托尼罵道:“你真考過A+嗎?我和小瑞是Buddy!有事一起扛,有錢一起花……”
“WTF!是你蠢還是我蠢!?”
宋亞驚了,憑什麼別人跟你有錢一起花?UU看書 www.uukanshu.com
嗯,結果還真是宋亞犯蠢,在托尼的解釋下,他終于理解過來了。
原來,黑人社區的的確確有這方面的‘傳統’,由于娛樂和育明星是貧民區黑人階級躍遷的最快途徑,歌手、球星一夜暴富,他們有責任拖著一起苦過來的親戚啊好兄弟啊之類犬升天,所謂的一起花錢有點夸張,但如果小瑞真的一炮而紅又愿意帶上托尼和‘消音’的話,他倆的生活確實會發生質變。
當然,去也不是坐著啥也不干,客串客串保鏢啦,幫忙訂個外賣啦,一起玩玩游戲機啦,當當僚機啦,還有像今天這樣斗斗狠撐場面啦,咦?這麼一算活還真不。
“讓我捋捋,讓我捋捋。”
宋亞那華國人的思維慣慢慢轉過彎來了,“也就是說,如果小瑞走紅,他能給你倆提供的就業崗位就是……跟班?”
“是兄弟,Buddy。”托尼糾正。
“說好聽點是兄弟,說難聽點不就是馬仔、跟班、幫閑麼?”宋亞暗自吐槽。“對了。”
他又想到數個可能,“如果小瑞沒能紅呢?如果他覺得你今天表忠心的舉太過沖,反而害怕把你帶在邊呢?他要聽音樂老板的對吧?如果他的老板不同意他把你們帶在邊呢?”
“呃……”
托尼和‘消音’對視了一眼,“如果真是這樣……”托尼喃喃道:“那我們只剩去混幫派一條路了。”倆人神黯淡下來。
“所以歸結底,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對吧?”宋亞算是整明白了,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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