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亞似乎在杞人憂天，晚上小瑞的電話就直接打到了家里，告訴托尼，他的第一支MV馬上就要開始拍攝了。

十天后，周日，下午一點，四兄妹集出。

托尼擁著位材火辣的人，倆人一路黏黏糊糊地，路都走不直，骨的話和吃吃笑聲不時鉆進后面人的耳朵里。

“碧池。”

康妮不屑地沖前面黑妞那夸張的部曲線撇撇，和宋亞小聲嘀咕：“看看這令人惡心的屁，以前和托尼在一起的時候絕對沒有這麼大，不知道倆人分手這段時間里爬上過多男人的床！”

牽著艾米麗小手的宋亞笑了笑，沒有回應。

這邊男關系得很，分分合合像吃飯喝水一樣普遍，托尼去個電話，他的這位前友一聽說有機會在MV里臉，立馬‘回心轉意’了。

也難怪康妮會不爽。

不過穿越了快一個月的宋亞對托尼中有細的格已然了解得十分徹，誰玩弄誰的還說不一定呢。

一行人穿過大街，來到掛著‘XX舞蹈教室’的招牌前，一西裝配墨鏡的‘消音’正和AK一左一右守在門口。

“嘿~看看，看看這是誰啊？我都快不敢認了！”

托尼上前取笑了‘消音’兩句，對方用靦腆的微笑回應。

“好了，抓時間辦正事，場地我們只租到五點，而且這附近一到晚上非常不安全。”

AK打完招呼，掏出疊文件利落地分發給眾人。

宋亞略地看了看塞到自家手里的那張紙，應該是關于個人形象在MV中使用授權的文件，“我們沒滿十八歲，簽這個不需要監護人同意麼？”他有些疑。

“你不說話會死是不是？”

托尼一揮而就，把筆丟到宋亞手里，指指自己的腦袋，對AK說道：“別理他，他最近這里有點兒問題。”

AK拍了拍宋亞的肩頭，笑著解釋，“一般沒人在意這些小細節的。”

趁著宋亞簽字的功夫，他又對托尼說道：“進去之后幫著艾爾維持下秩序，正式開拍后一切聽導演的。”

“你放心，全給我。”

托尼打頭步門口，又在前友臉頰上狠狠親了一口，“聽到了嗎？從今天起，哥就開混娛樂圈了。”

康妮在后面直翻白眼。

從穿越過來的第一天起，宋亞就沒停止過觀察邊的一切，自從治安惡化以后，芝加哥就收了娛樂場所的審批，特別是允許賣酒的夜店，可以說每一家后面都站著黑白通吃的人，日進斗金。

從進門后通道里明顯七、八十年代嬉皮士風格的涂，斑駁失修的設施和裝修，角落約約的尿味，還有那老氣的中央舞池來看，這間‘舞蹈教室’以前應該是一間迪斯科舞廳，‘過氣’之后只好轉型為舞蹈教學的場地。

除了正在擺弄設備的導演和幾個工作人員，舞池里二、三十個年輕男已經開始伴著音樂扭，氣氛不錯。

音樂放的正是小瑞的饒舌專輯，宋亞第一覺……是真的不太好聽，同為念經，小瑞的歌明顯比收音機常播放的那些平庸很多，特別是詞，聽過就忘。

“嘿！托尼！”

艾爾在DJ臺那邊沖托尼招手，“過來！”

托尼跑過去，他把監聽耳機掛到托尼脖子上，“任何設置都不要，只用記住這個音量旋鈕，我給你信號的時候……”他教了托尼一些簡單作。

“明白！”

托尼興沖沖地把監聽耳機戴上，立刻隨著音樂夸張地扭了起來，雙手還不停在控制上虛作，裝得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嘿！這不是托尼嗎？”

艾爾剛走開，一個劃著濃妝的年輕孩立刻湊了過去，“還記得我嗎？我是十一級的……”

“碧池！”

前友罵了一句，趕沖過去宣誓主權。

宋亞把一切看在眼里，又想到在門口人五人六的‘消音’，誰能想到，就在十天前，倆人還是剛剛被橄欖球隊開掉的敗犬呢，再看看現在！

“這麼說，托尼的‘職業’規劃完全功了啊！”他心中嘆。

“我們快！”

康妮的注意力完全在舞池里，發現艾爾已經開始在安排站位了，趕忙拉上宋亞和艾米麗過去。

“嘿，APLUS！”艾爾沖宋亞眨眨眼，好吧，十天過去，他的外號已經傳到人盡皆知了。

康妮如愿以償，和宋亞一起站到了顯眼的位置，托尼的前友湊到旁邊，艾米麗則和幾個同齡人則被分到了最前排。

“大家！大家！”

導演是今天場子里唯一的白人，調試好機，他站在攝像機后張開雙臂喊道。

艾爾沖托尼打個響指，托尼將音樂關掉。

“等下開拍，大家視線全都往集中到我這兒……”導演開始長篇大論各種注意事項。

其實這就是最省錢的那種MV，歌手在前面唱，后面人跟著音樂扭就完事兒了。

“OK，準備開始。”導演代完，回去盯著取景。

幾個大功率補燈同時打開。

托尼在艾爾示意下重新播放音樂，“！”導演喊道。

要說種族天賦真是不蓋的，大家扭起來都像那麼回事，而且人人都能即興作，舞池中氣氛也越來越嗨。

“卡！”導演突然喊停，音樂停止，他指著宋亞，“你！說的就是你別往左右看！找準節拍！節拍！”

“噢！好，好的，不好意思。”宋亞覺要遭。

果然沒過一會兒，導演又喊了停，還是宋亞。

“你站到后排去！”

“卡！”

“你！還是你！再往后站！”

宋亞有些煩，本就不會跳舞，然后人群里味混著香水那勁兒特大，他都有點不過氣了，“算了我不跳了。”干脆， 直接離開舞臺，退到托尼的邊。

“你有問題！你有很大的問題！”托尼瞪著他，氣不打一來，“你以為這種機會很多嗎！？”

宋亞聳聳肩，“我不太適應這種場合。”

導演樂得如此，恰好小瑞出現在場邊，立刻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大家歡迎，瑞！”艾爾大聲造著氣氛。

所有年輕開始尖……

小瑞已經帶好了妝，穿著打扮也拾掇得非常神，他不像其他說唱歌手，沒有紋，不佩戴任何幫派的標志，歌詞里沒有什麼殺啊毒啊啊的，連太超過的話都沒幾句。

除了略有些自我中心以外，宋亞對他印象不賴。

小瑞站到C位，導演宣布正式開始拍攝。

在場上跳還不覺得，了旁觀者就有點到時間過得特慢，“我出去氣。”他對托尼說道。

托尼帶著耳機扭得正嗨，視線全在場中間的艾爾上，他一直記著艾爾他注意信號的事，無比專注。

不過艾爾現在正忙，艾爾負責說唱中的口技部分，就是模擬架子鼓等各種樂的發聲，現在好像正流行這種表演方式，他站在小瑞邊，正對著鏡頭次打次呢。當然，都是對口型。

于是宋亞躲著鏡頭，一個人往外走，沒想到記錯了方向，順著通道，走進了建筑部的一間辦公室前。

“各大城市的DJ都收到了我們的郵寄過去的非正式專輯，你想知道他們是怎麼回應的嗎。”

一個超級渾厚的黑人男低音從辦公室里傳出。

“說吧。”另一個人回應道。

“費城的菲爾比說，如果一個人唱得像娘們，長得像娘們，歌詞也像娘們，那他就是個娘們。邁阿的路特說他不會承認這是說唱音樂。亞特蘭大的BOI讓我們呆在北邊吃X，紐約人說在布魯克林垃圾箱里的音樂都比我們好，杉磯給我們回寄了一些唱片說要讓我們聽聽什麼是真正的音樂！”

“誰的責任！你不聽我這個經紀人的，我明明規劃的是先在芝加哥打響名聲，然后再在全國……”

“沒有什麼名聲！芝加哥的DJ全都是看在我的面子和我的錢上！”

“我們也可以給費城錢，給紐約錢……”

“FXXX！那是無底！而且現在給錢也晚了，那只能讓他們不做第一個跳出來的惡人，那些逢高踩底的無恥混蛋，一聞到腥味會跳出來沒有下限地嘲笑瑞，嘲笑你，嘲笑我，嘲笑一切！”

“那……那別管他們了，等MV出來，我們可以專注年輕市場，瑞的形象很孩子喜歡。”

“只能這樣了，但我的唱片公司是小本經營，不能再冒大風險，第一批卡帶數到五千，只在芝加哥鋪貨，黑膠唱片和數字CD都暫停灌制，等MV在電視臺推廣后再制定計劃。”

“FXXX！五千？那等于還沒開戰就認輸，等于我們自己承認我們完了！”

“我們已經完了！”

“不行，起碼一萬，現在一只狗出張唱片都能賣到一萬。”

“六千。”

“八千……”

“七千，FXXX！我們為什麼要為這個講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