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亞心里很清楚，與其說羅被驚艷到了，不如說老喬接手副歌部分后，這首‘外掛’歌才被正式揭開面紗。

換句話說，不是二手店這歌適合老喬，而正是老喬那獨特的穿著和嗓音幫助宋亞開竅了所謂的‘天啟’。老喬是因，二手店是果，他是當前位面最適合這首歌副歌部分的人，反倒是小瑞的RAP離原唱還有非常大的差距，所以老喬一開口，這首歌的味道立馬出來了。

不過畢竟是初次接，老喬年紀也大了，在后半段歌詞較復雜的部分還是出了不狀況，一曲唱罷，他張開雙手做了個征詢意見的作，宋亞立刻隔著玻璃豎倆大拇指馬屁致意，他十分用，還以一個標準的彎腰謝幕。

“不行了，累死我了，我得喝點東西，休息會。”老掏出手帕著汗走出了錄音棚。

“嘿！”

老喬興頭剛起來，哪能樂意，跟在后面，“老家伙別掃興，我還沒熱好呢！”

“你先把詞練練吧，剛才是不是咬到舌頭了？”

老上不吃虧，門路地打開沙發旁的一個小酒柜，手到里面挑挑揀揀，終于被他撈到瓶芝華士出來，斟了小半杯一仰脖子悶了，然后滋滋地長舒口氣，癱在了沙發上，“該充實充實你的酒柜了老喬……”

“把閉上喝你的尿吧！”

老喬有點不爽了，“我這兒已經很久沒盈利了……”

羅輕咳了一聲。

這時候埃里克推門進來，托尼跟在他后，邊笑邊喊，“他被那妞甩了！”然后還指著埃里克的一側臉頰，“看這！”那里有個泛白的五指印。

埃里克懶得理他，默默地走到調音臺前坐下，戴上監聽耳機自閉。

“披薩到了。”AK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那都先吃點東西，休息休息吧。”羅給老喬打了個眼，又一指宋亞，“你跟我過來。”

他領著宋亞出門，從外面摞披薩盒里出一份，又撥開‘消音’遞過來的找零，“你個白癡收著吧。”輕車路穿過走廊，打開最里面一間辦公室的房門。

“坐。”

他把披薩放到老板桌上，指指老板桌對面的椅子，然后自己也坐到旁邊。

等宋亞坐下，“咱們不說廢話了。”他很直接地問：“你怎麼打算的？”

“呃……”

宋亞打起十二分神，“我不太明白……哪方面的打算？”

“版權，歌詞，經紀約……所有方面。”羅掏出煙裝煙，“這首歌不錯，嗯……是很不錯，我很看好你，你現在只缺一個人帶你行。”

“是的。”

宋亞覺自己始終都在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之前在車上對方還說要先解決歌詞的問題，現在怎麼跳過不提了，直接暗示經紀約的事？

“可您不是說，要先解決歌詞版權的問題嗎？”宋亞決定先裝波蠢。

“當然，那我們先說這個好了。”

羅拿手比劃著，“你不懂這個圈子，可能乍一聽會覺得我很霸道。但我告訴你，這一點是絕對必要的，小瑞必須出現在歌詞作者里，否則以后他沒法混，換任何一個饒舌歌手都一樣。這個圈子門檻很低，如果你被抓到痛腳，就會有無數小角想著靠DISS你來瓷揚名，電臺DJ也很樂見為這種事撕起來，能吸引聽眾。這樣，我可以替小瑞付你一筆買斷費用，你可以開價。”

他說完這些，起站到窗前，點上煙開始慢慢著。

“老子怎麼知道開多價合適？”宋亞心里罵道。

居然讓一個菜鳥開價，他看著羅的背影，對這個人越來越警惕了，“呃……我可不可以先咨詢一下律師？”

“該死！”

羅了句口，“這種事知道的人越越保險你懂嗎？NGer。”他扭走近，居高臨下地直視宋亞的眼睛，“這個問題我已經解釋了兩遍，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似乎是一種施加力的談判技巧呢，如果是以前的那個亞歷山大·宋可能會吃這一套，但現在的宋亞心智要強很多，而且還知道以克剛，“據我所知，律師們的可比我們NGer保險得多。”

羅目冷了下來。

“他們……他們有那個什麼……什麼保權之類的東西……”宋亞覺到羅這次是真的變臉了，反倒有些肝，羅這種在黑人區混得風生水起的人一般都帶點幫派背景，加上他的墨西哥統……拉幫派的狠那可是更上一層樓啊。

在黑人區里，死個把人真不事。

要不？慫了吧……錢也要有命來花……

“I wear your granddad's clothes，I look incredible……”

謝天謝地，正當宋亞心天人戰的時候，老喬哼著歌一路扭了進來。

“怎麼不吃披薩？ ”他把西裝下掛在架上，打開披薩盒拿了一塊張口就啃，一邊吃一邊還不忘盯著另一只手里的譜子看，“嘿！APLUS，你覺得我剛才那段理得怎麼樣？給點意見。”他問道。

“呃……”

宋亞看看坐回去的羅，閉眼回憶了一下腦海中的原曲，“我覺得你可以再俏皮一些。”

“俏皮？怎麼說？”

“就是……嗯……”宋亞站起來，學著MV里面雙手拉著西裝領面抖著表演了一段，“大概就是這樣。”

“我明白我明白……”

老喬幾口把披薩吃完，又唱了起來，不時停下來和宋亞流，完全樂在其中。

羅瞥了宋亞一眼，宋亞報以無辜的表。

“喬。”

羅等了會，終于忍不住把老喬停，將剛才倆人的分歧直言相告，“你認為呢？”他問。

“嗯……”老喬坐到老板桌后面，沉了會兒，然后向宋亞說道：“要找你信得過的律師，OK？”

“哦！天哪！”羅站起來抱著頭表示難以置信，“這小子把你收買了！？”

“別把事搞得太復雜行嗎？”老喬回道：“我的訂單早已下到磁帶工廠了，就因為你說要再加一首歌，所以才扣著母帶沒送過去。咱們不能再拖，必須盡快重新錄制好母帶給工廠送去，否則違約金我可賠不起。”

“你不必在APLUS面前說這些的，我們還沒跟他達任何協議……”羅也顧不上宋亞在旁邊了，對老喬大吼：“你說的這些會讓我們在他的律師面前很被！”

“我無所謂。”

老喬攤開雙手，“我已經無所謂了，我養了你手里的小瑞和艾爾兩年，我沒有耐心了，我現在只想盡快結束這一切。能紅，還是不能紅，到該翻牌的時候了，明白嗎？”

“FXXX！”

羅氣得直接摔門離開。

“別管他，剛才我們說到哪了？除了再俏皮點還有啥來著？”

“呃……你還能再克服些送氣的聲音嗎？”

“可以，可以，沒問題……我是專業的，我以前也紅過，你別小看我，到時候提醒我多注意……”

“好的。”

“然后呢？還要注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