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莫里斯派來了位名海登的白人，四十歲左右年紀，相貌普通，據他自己說以前是底特律一家汽車銷售公司的中層管理，轉經紀人這行才不到三年。他也的確很‘關心’車，簽約時，隔段時間就會走到窗前，探頭去看他停在老喬音樂樓下的道奇王朝，每一個從車邊路過的黑小子都能讓他擔驚怕。

“耶，讓我們為此干一杯！”

老喬很滿意，宋亞沒打算趁這個節骨眼敲他竹杠，當然絕大部分原因是宋亞不敢也不必要，開出的條件基本上和標準的轉讓合同差別不大。

“祝新專大賣。”

羅也能接，小瑞的名字出現在了詞作者欄里，和宋亞并列，不過只用于對外宣傳，合同里歌詞這一塊，小瑞的實際權益只有宋亞的一半，當然，一半也不了，那可是能一生益的著作權。

在這份合同里，詞曲作者大約各占二手店收益的百分之六，詞小瑞百分之二，宋亞百分之四，加上曲的百分之六，正好百分之十。如果是專輯，那麼收益跟其他歌對等，按專輯十首歌為例來算的話，百分之十再乘十分之一，宋亞正好能拿到專輯百分之一的錢，這個比例跟利潤什麼的無關，一張專輯卡帶五刀賣出的話，宋亞就能拿到五分錢。

別看專輯銷量一百萬份才能為宋亞帶來五萬刀收，大頭是在日后的單曲碟里，單曲的話不用跟其他歌曲平分收，百分之十就是實實在在的百分之十，而且單曲碟一般都是黑膠唱片和迷你CD，售價反而比現在流行的卡帶更高。

“嘿。”宋亞舉起杯子，主向小瑞示好。

木已舟，小瑞現在也不鬧緒了，也可能是羅跟他攤過牌，使他對自我的認識更清晰了些，“干杯！”他當先一飲而盡。倆人日后關系微妙，但大家心里都清楚，還遠不到計算那些的時候。

“干杯。”干了半輩子銷售的海登際能力在線，“祝新專大賣。”

“干杯。”

杯中酒是老喬的藏品人頭馬XO，宋亞先嘗了嘗，華國南方人好像也喜歡這個，他一口悶完，覺十分不錯。

在場的幾個人沒覺得未年人飲酒有什麼不對，一酒喝完，海登和羅又準備好兩份合同，還有字要簽。

首先是轉讓費，宋亞把歌詞的三分之一版權轉讓給小瑞，代價是兩千五百刀，這個數字是按專輯五萬單曲一萬銷量估算出來的，海登不太滿意想再爭取爭取，但宋亞還是讓他算了，就當自己行的學費吧。

接下來就是針對前一個合同的保協議，俗稱封口費，又是兩千五百刀，以后在任何場合，小瑞都可以對外宣稱自己完了二手店這首歌的RAP部分，而宋亞只是副歌作者，宋亞必須完全支持這種說法。至于違約金，那只是個無意義的數字，小瑞不會主說出真相，而自己如果反悔改口……

那就不可能只是單單拿錢就可以擺平的了。

羅掏出五沓整齊的二十刀，丟到海登面前，讓他清點。

宋亞想起了高德曼的囑咐，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即使是現金收，也不能忘記繳稅，馬上就要到四月份的國稅季了，這事兒可絕不能忘。

一切弄完，宋亞把海登應得的那份也付了，然后送他下樓離開。“你現在主要就兩件事，盯著版權申請進度，還有盡快幫助我加作曲家協會。”在海登的道奇王朝前，他囑咐道。

“我會盯著的。”

開車跑兩趟南城再審幾份合同就五百刀到手，而且往后一年還能從宋亞的版稅收里源源不斷分百分之十，簡直和撿錢沒兩樣，雖然還得繳給威廉莫里斯一部分，但海登現在的心依然極好，“沒問題。”他一口答應，“不過我建議你加BMI（廣播音樂協會），費用上高些，但BMI的客戶與你的歌曲眾集更大，你知道的，電臺。”

“我懂，你看著辦吧。”

兩人之前已經好好聊過一次，宋亞覺能認可對方的專業后，才帶他和蘇茜姨媽一起去高德曼的律師事務所，簽了穿越后的第一個經濟約，順便跟高德曼結賬。

“還有什麼，要不要我幫你再找些機會？”海登主提議， “很多小歌手需要詞曲，甚至一些商業廣告那邊我也有路子，只要你能寫出來。”

“算了。”

宋亞寫得出來也不寫，沒有‘天啟’外掛，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你趕走吧，白人在這待久了不太安全。”他提醒道。

“呃……”

海登扭頭看看對面地下夜店門口黑的一片，“那我走了，電話聯絡，拜拜。”他趕發車子嗖地一聲消失。

回到樓上，除了錄音棚，哪哪全是人，而且大部分是某某樂手帶來的友、同伴等無關要的人，托尼甚至把他前友也領了過來，兩人正在角落你儂我儂，陸續加的樂手們橫七豎八地倒在控制室的沙發上，看著里面的鼓手一遍又一遍的試音，真正全程干活的就調音師埃里克，這幾天他總共才睡了幾個小時，人都蔫了，宋亞覺他隨時都可能過勞死。

空氣非常悶，而且還是集合了香水、葉子、酒、煙草和濃郁味的混合味道，不過也許也就是音樂圈的常態吧，一切皆可趴。連老喬這位老板都不以為意，他端著酒杯，被幾個樂手帶來的妞圍在當中，正眉飛舞地神侃，一臉的樂在其中。

“唉，可能是因為這只有我一個外人吧。”

宋亞在這種熱鬧的環境下竟生出一種孤獨，華國人的靈魂令他完全融不進去。

想起已經好幾天沒去學校了，學霸大計堪憂，然后下一次‘天啟’還不知道會怎麼發，何時發，心里不由一陣煩悶，還好，兜里的四千五百元現金能給他很大的安。

“穿越后第一桶金到手，該干點啥呢？”

他想了想，沒有前世記憶，先知式投資是別想了，在米國，家里沒輛車實在是太不方便，于是去找到托尼，“嘿，明天陪我去趟二手車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