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回到病房的時候，見沈俏已經醒了，正抱著被子，半坐在床里。

他臉上一喜，喚了聲小朋友，關上門便邁著長走到沈俏旁坐下；“你醒了。”看著他的眉眼，滿是關心：“你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哪里難？我立刻讓醫生過來。”

江宇一通問完，見沈俏低著頭，蒼白的小臉被燈打出一片影，江宇皺眉：“小朋友，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口？那喝點水。”說話間，江宇倒了杯溫水遞給沈俏：“喝點。”

“謝謝。”沈俏深深吐了口氣，接過水喝了口。

干啞的嗓子，才到幾分舒適。

盡管態度冷淡，但沒有跟剛剛一直死氣沉沉，只字不言，江宇還是稍稍松了口氣。

江宇略一尋思，觀察著沈俏的反應，緩聲說：“醫生說你只是一時打擊過度才會昏倒，休息會就好了。”

沈俏不語，江宇握住沈俏放在背面上，微涼的小手：“小朋友，你別這樣，我很擔心你。”

江宇一向吊兒郎當，一副不著調的紈绔作風，鮮有這麼認真的口吻跟沈俏說話。

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但沈俏的心，卻跟死了一樣。

做再多的心理準備，在現實面前，都是那麼不堪一擊。

沈俏握著明的玻璃杯，看著水中倒映出來，憔悴的自己，泛白的抿了又抿，嗓子卻跟啞了一樣，找不著聲調。

疲憊的，連掙被他拉著的手，都沒有力氣。

仿佛一個沒有任何知覺的提線木偶，行尸走。

“小朋友，你現在還虛著，別胡思想。”江宇呼了口氣：“剛醒來，你還困對不對？要不你再休息會？我不打擾你，你先睡，我就在這陪著你。”

沈俏還是不吭聲，呆呆的，不知道正想什麼。

江宇眉頭皺了又皺，松開沈俏的手，掀開被子讓躺下：“小朋友，你乖，別胡思想。”

沈俏安靜的躺在床里，纖瘦的軀蜷一團，羸弱的讓人心疼。

江宇的心都揪在了一塊。

想說什麼他又沒說，就安靜的呆在一側陪著沈俏，雙眸，卻始終都沒有從的上離開。

偌大的單人病房靜如針落。

沈俏手握著被子，背對著江宇。

過了不知道多久，輕垂著眼簾，嗓音微啞的道：“江宇，你回去吧，我沒事，你不用在這里陪著我。”

“小朋友。”

“我應該想到的。”沈俏吸了吸鼻子：“我沒那麼脆弱，你真不用擔心我。”

不用擔心？

看著現在消瘦脆弱的模樣，江宇就算是個傻子，也不可能不擔心。

何況沈俏現在這個模樣，他也有責任。

又怎麼會放心，讓自己呆在這？

江宇坐在椅子里，雙大咧咧的分開，手里拿著的手機，倒扣在大里，扭頭看向沈俏，了薄才開口：“你要想哭，就哭吧。小朋友，這里就我們兩個，你用不著這麼逞強。你哭出來，你好些，我也好些。”

哭？

哭管用麼？

哭了，這孩子就能是聞律的，不是厲晏辰的麼？

沈俏松開握的五指，放在平坦的小腹里，牽起的角苦。

倒不是不想哭，而是悲傷到極致，想哭都哭不出來了。

許是太累，躺著躺著，沈俏很快就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私人高級會所。

一年一度的商業峰會結束，幾家企業的商業龍頭大佬難得聚在一起，便相約著用完餐，就到會所里打牌娛樂放松放松。

聞律行事低調，鮮會出席公眾場所，參加應酬。

此次這麼好的機會，那些老總自然不會輕易放他開溜。

盛難卻，聞律被拉著過來。一番談應酬下來，也被勸了不酒。

紅酒的后勁大，白酒跟洋酒度數高，飯桌、酒桌、會所，各自喝了一些。打了兩回牌，饒是酒量不錯，聞律也喝的微醺。

明天早上還有個國會議，將牌遞給旁邊的一個老總，聞律就先，到會所準備的套房里休息。

聞律剛走進電梯，江馨瑤便步伐匆匆的跟了過來，趕在電梯門關上的剎那進：“阿律。”

“嗯？”聞律長指摁著眉心，半瞇著的眼眸掃向江馨瑤：“怎麼跟過來了？”

江馨瑤穿著一黑極簡的的吊帶連，外套打著黑白格的香奈兒外套，栗的卷發披在左肩，本就漂亮致的五，在致的妝容加持下愈發立迷人。

了鬢邊的發，抬首眉目盈盈的對聞律道：“我有點事跟你談談。”

“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聞律醉的有些難，彼時只想上去睡一覺。

江馨瑤抿著紅沒急著吭聲，似乎在遲疑。

聞律不解，蹙著眉，正開口，此時電梯門便已經緩緩打開。外面有人進來，聞律暫時講話咽

了回去，示意江馨瑤跟上。

男人步伐略微踉蹌，江馨瑤上前扶他，被他不著痕跡的避開。

手撲了個空，江馨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從前，聞律雖然也拒絕的意，卻不會跟現在一樣，連基本的接，避開著他。

房間是主辦方一早就開好的，方面聞律出行，是較為靠近電梯口的總統套房。

會所聞律常來，很快就找到了房間。

江馨瑤跟在后進去。

聞律開門進去后，沒急著換鞋，而是先燒了壺水。見江馨瑤跟在他后不語，他在沙發里坐下，半闔著沉重的眼皮：“小瑤，你想跟我說什麼？”

酒醉的聲線低啞磁，十分迷人。

江馨瑤走到旁邊坐下，雙手放在大的位置里，偌大的總統套房很安靜，僅有的聲音，是正在燒著，沸騰的開水。

江馨瑤手指平子的皺褶，輕垂了眉眼，才微啟紅開口：“我聽說星星出車禍了？”

“嗯。”男人眼皮半闔，暗的燈將他緒淹沒，愈發高深莫測。

“小星這孩子也是的，都快年了，還這麼不讓人放心。”

江馨瑤有些無奈，“基因這東西，有時候真難說。”

男人始終沒吭聲，黃的線里，刀削斧刻般的俊臉，線條棱角分明，看不出喜怒。。

頓了頓，江馨瑤偏頭看向聞律，說：“有時候，你還是別太慣著他，再這麼下去，遲早得出事。”畢竟，聞星河上可是那個人的統。

“我聽我爸說，最近聞森頻繁跟那幾家顧、陸兩家來往……雖說他早已經不氣候，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阿律，你還是小心點。而且，最近聞森好像經常去找星星……”

知道他不聽，江馨瑤話點到為止，沒繼續往下說。

氣氛微妙，江馨瑤見他皺著眉，想了想，最終還是說：“上次的事，你生氣了？”

上次的事？

聞律一愣，稍抬起眼皮，漆黑如墨的眼瞳睨著江馨瑤，卻是不語。

江馨瑤面苦，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聞律，鼻頭發酸，啞著聲音道：“我最近到天盛找你，幾次都沒見到你。阿律，你是在躲我麼？”

“小瑤，你是個聰明的人。”聞律長疊，腦袋往后仰了仰，從西口袋里出煙盒，意味深長地道：“有些話，不必說的太明白。”

聰明的人？

江馨瑤不自嘲：“聰明的人，可不會跟我一樣，那麼為所困。”

啪一聲，男人打響了手里的限量版打火機，幽藍的火映在他的墨瞳里，襯得男人本就英俊的面容，愈發神瀲滟。

無需刻意修飾，便輕而易舉就足以引無數人沉淪。

聞律吸了口煙，兩指將叼在薄里的煙拿開，吐出蒼白煙霧的同時，緩緩開腔：“很晚了，回去。”

江馨瑤瞳孔一：“阿律。”

見男人一言不發安靜的著煙，擺明不想跟談論這個，江馨瑤如鯁在。

靜靜的看著男人棱角分明，刀削斧刻般線條冷峻的臉龐，心一橫，江馨瑤將包扔在了地上，掉外套，一言不發解開了上的子拉鏈。

黑的子落地，近乎一不茍的站在聞律跟前。

霎時間，空氣仿似都在凝滯。

男人俊無儔的臉龐一瞬繃，閉上眼睛側過臉，字音低沉：“穿上。”

他潛意識里的作，如同一把刀狠狠地扎進江馨瑤的心口，那顆赤誠炙熱的心臟，瞬間淌滿了鮮。

“阿律，你對我真的就沒有一點覺？”

江馨瑤一不，就站在他跟前。

聞律墨眉凸凸直皺一個川字，掐了手里的煙，他邁著長起撿起地上的外套披在江馨瑤的上：“小瑤，別任。”

“聞律，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沈俏？”

眼淚不知不覺渲染了的臉龐，江馨瑤眼眸通紅仰著聞律：“你看看我，我哪里比差了？十二年了，我你了整整十二年，為什麼就不能是我？”

男人的薄抿，攏披在上的外套：“別著涼，服穿上，回去。”說完，聞律轉走，步伐還沒邁開，江馨瑤便從后抱著他：“聞律，你別走。”

“只要你娶我，我們兩家聯姻結合，誰都沒辦法撼你的位置。我爸爸一直都看好支持你，你要是娶我，隆升跟雨禾的一半份都會作為我的嫁妝，過繼你的名下。”

江家雖不如聞家，卻也是華國赫赫有名的企業。

兩家公司的一半權，任誰都會趨之若蟻。

可此時，聞律卻沒有任何反應。

江馨瑤聲音艱，上前地抱住聞律：“阿律，我真的很你，如果一次都不爭取，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你跟沈俏在一起，我真的不甘心。”

眼里的薄霧凝結淚，漸漸滾落臉頰，江馨瑤纖瘦的軀都在發抖。

從到輕，從青到，守在他邊十年，眼睜睜的看著他邊一個又一個人，而在他心里卻始終只是個小孩，小妹妹，真的不甘心！

到底比沈俏差了在哪？

“的事，沒有那麼多為什麼。”聞律出抄在口袋里的大手，用力掰開江馨瑤抱在他腰腹間的手，拉開彼此的距離，低沉的聲線冰冷：“最后一次，別再犯傻！”

他始終沒有看過一眼，走的毫不留。

徒留在原地的江馨瑤，臉寸寸僵，如同被走了靈魂的行尸走，癱倒在了地上。

……

“阿律，你怎麼走啦？”李俊深剛從電梯里出來，正好就到迎面過來的聞律。見只有他自己，李俊深挑眉：“小瑤呢？剛不是上來找你了麼？怎麼沒跟你一起下來？”

聞律沒多解釋，只道：“明天還有事，先走。”

李俊深看了他欣長的背影一眼，垂了垂眼皮，直覺聞律緒不太對勁。

遲疑幾秒，李俊深還是上了客房，見門扉閉，約約傳來人啜泣的聲音，他仲怔著了鼻翼，尷尬敲門：“小瑤，你還在里面嗎？”

……

早上的高照，江宇做好了早飯，就去敲沈俏的房門，不想，正跟里面出來的沈俏打了個照面。

見著整齊，破天荒的還涂了橘的釉，江宇抬在半空中的手微微愣住，訝異道：“小朋友，你這是要出門？”

男人俊逸的娃娃臉滿是驚訝，上下打量著沈俏，活像白日見鬼。

自從從醫院回來后，已經都三天了，沈俏每天都死氣沉沉的，話都不說幾句。

怎麼突然間，就想出門了？

男人目如炬，沈俏并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邊出一抹淺淡的弧度，莞爾解釋道：“昨天人事部給我打了電話，讓我今天去辦理一下離職手續。”

“那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我送你過去吧。”

“我吃過了。”沈俏笑笑：“你先吃吧，我自己就行。”

說著便要走，江宇連忙擋在跟前：“小朋友，你沒事吧？我送你啊。”他眉眼間，全都是對沈俏的不放心。

畢竟昨天還神渙散，今天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出門，江宇能不擔心才有鬼了。

“真不用。”沈俏有些哭笑不得，輕抬著下頜跟他對視：“江宇，你不用這麼擔心我。反正我早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又休息了好幾天了，我沒事了。”頓了頓，沈俏又道：“你這幾天沒去公司吧？你才剛進江氏，是東家。不是普通小員工了，那麼多東元老，和員工看著你，你別整天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吃完早飯，趕去公司吧。”

沈俏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沖他笑笑，就轉往電梯里的方向過去。

江宇怔怔的看著的背影，一直目送著電梯門關上，下了負一層，他都沒緩過神來。

就這麼走了？

真沒事了？

江宇難以置信。

詫然之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沈俏現在的反應。

沈俏到了車上，才松了口氣，卻也沒去多想，直接驅車到了天盛，直奔人事部去辦理離職手續。

得到了老板的特批，沈俏的離職手續辦的很快很順利。

從離職協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時，沈俏腦中閃過聞律俊的臉龐，手一抖，險些寫錯了名字，連忙從聞字的偏旁改了沈俏。

著頭皮無視HR朝投來疑的目，尷尬的將簽好字的協議遞給：“謝謝。”

HR是個年輕的姑娘，天盛集團總部員工就過千，不過沈俏長的實在漂亮，早前跟聞律和江宇之間的‘三角’在天盛集團員工的私下小群里傳的沸沸揚揚，HR自然也認得。

聽說沈俏辭職，也沒多驚訝。驚訝的不過是，跟想象中趾高氣揚的盛氣凌人完全不同。

一直等沈俏離開后，才緩過神，忙到公司小群里嗶嗶：【誒，研發部那個值擔當沈俏，真的辭職了誒。】

……

上次休長假的時候，沈俏就把私人品都給收回去了。

沒什麼重要的東西，也沒再到研發部里收拾。

從人事部出來，沈俏就直奔電梯，準備先回去，不想剛走到電梯里，就到了聞森。

聞森看到沈俏，也有些驚訝。

他揚起一眉，邊含著分笑意：“俏俏，你怎麼來公司了？”

沈俏一怔，客氣又疏離：“聞總。”

聞森單手抄著袋，含笑的眉眼溫和，頗為平易近人：“我之前聽說你休假了，現在是假期結束了？”

“不是。”沈俏搖頭，淡聲解釋：“我是來辦離職手續的。”

辭職的事，不是什麼。何況，聞森雖然在天盛集團沒什麼實權，但好歹是一個東副總，想要知道的事，太簡單。

沈俏也不必要在這種小事上藏著掖著，覺便大大

方方解釋。

聞森揚眉，似乎有些驚訝沈俏離職的事。

“怎麼突然離職了？”

沈俏搖搖頭，眼見電梯要來，沈俏道：“聞總，我先回去了。”

“都辭職了，回去這麼快干什麼啊？”

沈俏一怔，聞森道：“也快到午飯的時間了，不如一起吃個飯？”

“不用了聞總。”

“你是阿律的朋友，跟我這麼客氣干什麼？”

早前，沈俏一直沒有機會跟聞森解釋，或者否認跟聞律的關系，現在見他舊話重提，又拿這個說事，沈俏輕擰著秀眉，說：“聞總，我跟聞律已經分手了。”

“分手？”聞森臉上的驚訝更甚，好似在此之前，并不知道跟聞律分手的事。

沈俏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的不知道，但也實在沒心，跟聞森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尷尬的笑笑，剛準備告辭，忽然兩道影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赫然是聞律跟張弛。

“沈小姐。”張弛人未到，聲先到。

打破了這稍顯尷尬的氛圍。

只是看到聞律，沈俏瞳孔，青蔥如玉的五指，無意識的收攏攥住。

沈俏輕咬著側的，未待反應。

張弛跟在聞律跟前過來，視線落到聞森上，又恭敬道：“聞副總。”

聞森瞇了瞇狹長的眼眸，緒晦暗不明的落在聞律上：“阿律，這是準備去哪呢？我剛到俏俏，正準備……”

他話還沒說完，張弛便笑著打斷他：“聞副總，您現在有時間嗎？”

聞森眉頭一皺，面出不悅。

聞律已經無視他，拉著發愣的沈俏的手腕，往門口的方向出去。

一路被男人牽著走，沈俏懵了：“聞律，你干什麼？”

出了天盛大廈的大門，聞律放慢了步伐，以防走的太快，沈俏跟不上，回頭對沈俏道：“了，一起吃個飯。”

“……”

不等拒絕，人就已經被聞律拉到了車上。

聞律對駕駛座上的司機吩咐：“瀟湘閣。”

“好的聞總。”司機應道，便啟了車子。

整個過程中，沈俏十分被。

反應過來，錯愕的扭頭看向側，蹺著二郎，腦袋往后靠仰，閉目假寐的男人：“聞律，我沒答應跟你吃飯。”

那閉目假寐的男人眸稍睜開一條隙，的結滾，輕啟薄道：“早前欠我的飯，是打算賴了？”

低沉磁的聲音悅耳，在這靜謐的車廂里，更顯得迷人。

一句話，頓時讓沈俏愣住。

男人不提，沈俏幾乎都忘了，還欠聞律一頓飯的事。

明明只是幾個月前的事，于此刻的沈俏而言，卻像是過了幾百年那麼久。

久到那些時都開始不真實，好似做了一場無比癡想的夢。

“嗯？”從結里溢出的聲線，沈俏擰著眉，尷尬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沒有要賴掉。”沈俏深吸了口氣，用盡量平緩的口吻道：“我只是今天還有事。”

男人反問：“什麼事。”

他步步，沈俏啞口無言。

下一秒，男人長臂一，便將圈了懷中。

沈俏眼眸微睜，尚未反應，聞律側朝看來，深眸灼灼仄著：“幾天沒見，又想躲我？”

“……”

心里的打算，被他輕而易舉道破，沈俏怔了，也傻了。

聞律節骨分明的長指抬起的小下，眸輕瞇含著分戲謔，饒有興致道：“小丫頭，六月的天變臉都沒你快。反反復復，是想要擒故縱？”

沈俏抿著，臉越垂越低。

是心虛，也是無措。

在聞律跟前，鮮能招架。

從前尚好，自從有了虧心事后，所有的伶牙俐齒，在遇到他那一剎那，都了，藏起來了。

男人將細微的緒悉數收眼簾，攬著肩膀，含著一尼古丁的氣息未曾離開的臉蛋半分：“能告訴我，這次又是為什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