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俏一路開車回了半山別墅，等關上門在臥室里，那顆了一路的心臟都并未輕易平復。

反而安靜下來，更讓覺得紊。

這一切都早已經超出了的預料。

有太多的疑，更驚訝于，厲晏辰又怎麼會知道長姐沈婧的事。

他知道，那聞律呢？

他會不會也知道關于長姐的事？是不是也知道沈婧其實沒死，還活著，活在這個世上？

沈俏不由想起了那次在廣城拜祭，在墓園里看到那束花時，聞律諱莫如深的反應，他說：興許是故人。

故人……會是長姐嗎？聞律知道長姐還活著？那他為什麼從不跟提起過？

十多年前還年，之所以認識聞律，是因為沈婧。

沈婧跟聞律是同學。

沈婧還活著，且在景城里的話……

無數的思緒充斥在沈俏的腦海里，最終清晰明朗回在耳邊的是：別告訴任何人你見過我。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在躲什麼人？

難道是聞律？

沈俏覺得自己腦袋都快炸了，恨不能立刻跑到盛天找聞律問清楚，把今天看到舒妙的事告訴他。

可一想到舒妙的叮囑，連的境都不清楚，要是因為跟聞律說了……就不肯再見了，徹底消失了怎麼辦？

沈俏急的抓肝撓心，暫時也想不出什麼破局的好辦法，只能盡量迫使自己冷靜，先把心里頭的疑給了下去，靜觀其變。

經過今天這一事，本以為舒妙這次突然間聯系，是愿意肯見自己，跟自己聯系了。但眨眼幾天過去，舒妙還是沒再聯系過。

連給發消息也沒有過任何回復。

好像那天的見面，只是臆想出來的，并非真實。

越是這樣，沈俏就越不安。

但不想，舒妙沒出現，最近沒再有靜的聞老太太，卻是坐不住了。

上次的事過后，沈俏本以為聞老太太會暫時停歇心思，卻沒想到，聞老太太非但沒有死心，還直接找了厲老爺子商量婚期的事。

接到顧華媛打來的電話時，沈俏心有些復雜，但還是打電話跟聞律報備了一聲，不過聞律在開高層會議，電話是張弛接的，沈俏簡單的跟他代了兩句，也沒等他忙完，就先回了趟厲公館。

想看看聞老太太到底想干什麼。

沈俏跟聞律穩定，結婚不過是早晚的事，甚至早點晚點，都不太在意，反正們現在跟結婚也沒什麼區別。可聞老太太這咄咄人，上趕著非要摁頭讓他們早點結婚，卻是很奇怪。

要聞老太太是聞律的生母，急著抱孫子也就罷了。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聞老太太非但不喜歡聞律，甚至對他的厭惡和不喜，只差沒有刻在腦門上了。且那麼寵聞星河，不應該是提防著，阻攔他們婚，甚至不許生小孩，跟聞星河爭爭搶家業才對的嗎？

沈俏簡單的收拾好，剛從樓上下來，就跟剛準備上樓的章管家了個正著。

章管家見沈俏一副要出門的樣子，愣了愣，上下打量了眼，關心問道：“太太，你這是要去哪嗎？”

搬進來后，沈俏基本不怎麼出門，要麼去給聞律送飯，要麼是跟聞律出門約會逛街，鮮自己一個人獨自出門。

上回出去后，回來臉就不太好。

這沒幾天又自己出去，章管家難免擔心。

沈俏倒也沒瞞著，簡單的把剛才電話里顧華媛的敘述了遍，見章管家凝眉，神微肅，便勾打趣道：“章伯，你這什麼表啊？難道老太太真在謀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住進來的時間長了，沈俏也不如一開始的拘謹寡言，偶爾也會打趣章管家幾句。

章管家失笑：“太太真會說笑，太太跟二爺結婚是好事，老太太能在這謀什麼啊？我只是擔心太太你自己出門不太擔心。”頓了頓，他問道：“不然我陪太太你過去？”

章管家是聞家的老人，年輕時就跟在過時的聞老爺子邊伺候，出各種場所，多也有些臉面。只不過現在年紀大了，干不得什麼力活，聞律才讓他搭理著宅管事，用不著到跑。

要是他跟著過去，縱使厲家有人想要為難沈俏，也得收斂點。畢竟，章管家代表著的也是聞律的面。

沈俏不是逞強的格，對厲家也復雜，略一沉思，也沒拒絕，同意讓章管家陪著一同去了厲家。

沈俏跟章管家抵達厲公館的時候，顧華媛正在客廳里招呼著聞老太太閑話家常，打著機鋒。

聽到沈俏是跟章管家一起來的，面部表多都有些變化。

“俏俏回來了啊，快過來坐。”顧華媛起笑著招呼，拉著沈俏在旁邊的沙發里坐下。熱的態度，一如既往。好似早前的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清楚做表面功夫，沈俏沒多異樣，淡淡的喊了聲大伯母，目及聞老太太時，沈俏又

喊了聲聞伯母。

聞老太太撥弄著手里的佛珠，漫不經心的嗯了聲，淡淡的神，好似不問世事，常伴青燈古佛的慈祥老太。

顧華媛讓傭人去倒茶后，視線落到杵在一旁的章管家上：“這位……是章管家？有勞你陪俏俏回來這一趟了。”

章管家笑笑，客氣道：“厲家大客氣，太太懷六甲，二爺重跟腹中胎兒，特意囑咐我好生照顧太太。聽說這次回來，是為了太太跟二爺的婚事，我就陪太太回來這一趟，多有打擾。”

聞律跟厲家來往不多，顧華媛掌管著厲家大小事務，也就沒怎麼關注沈俏的事，這會注意到章管家已經稱呼沈俏太太，難免有些驚訝，也不由多看了沈俏一眼。

“難怪父親對聞律贊不絕口，很是滿意。俏俏有聞律這樣的夫婿，還真是幸運。”顧華媛輕笑：“章管家您請坐，別站著。”

章管家倒也沒推，在旁邊的沙發里坐下。

沈俏不太喜歡這種安靜的氛圍，尤其是跟兩個都有過矛盾的長輩坐在一起，想了想，主開口詢問：“厲爺爺呢？睡下了嗎？”

“剛吃下藥，這會也不知道睡了沒有。”顧華媛眉眼里含著笑意：“俏俏要是擔心你厲爺爺，我讓去問問，要沒睡，你就去看看他。他一貫心疼你，要是知道你回來，肯定也很想看看你。”說話間，顧華媛對端茶過來的傭吩咐：“你過去看看老爺睡了沒有。”

“好的大太太。”傭應了聲，就拿著托盤退下。

顧華媛端起茶杯喝了口，清了清嗓子，才揚著笑意對沈俏道：“俏俏，你從小雙親過世，在厲家長大。現在你也要結婚了，沒有父母做主，我這個大伯母，就斗膽充作長輩，替你料理婚事。剛才我跟聞老夫人商量了你跟聞律的婚期，我看下個月的日子不錯，你覺得怎麼樣？”

顧華媛雖然也不得沈俏早點跟聞律結婚，徹底斷了厲晏辰的心思。但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沈俏姓沈不姓厲，又早早搬了出去。

因著之前杜若薇流產的事，兩人之間也不太愉快。

也不好直接做主，只好跟沈俏商量。

“多謝大伯母關心我肯為我心，不過婚事的事，阿律已經在安排了。我懷著孕，醫生讓我多休息，不好勞累這些，都是阿律在籌備的，我得問他。”

聽到沈俏將婚禮的事，全部都推到聞律的上，顧華媛跟聞老太太都皺了皺眉。

“聞律公務范圍，你是的未婚妻，怎麼把所有事都推到他的上？”一直沉默寡言好似局外人的聞老太太冷不丁開口，語調有些不善。

沈俏輕笑：“其實早點結婚跟晚點結婚都沒事，但伯母，您是阿律的母親，您怎麼不直接阿律商量好呢？”佯作不解，溫的嗓音純良無害，倒是直接如刀在聞老太太的上。

聞律那小畜生要是肯聽的，何至于來厲家？

聞老太太跟聞律簡直八字不合，那小畜生害人不利己，但凡是開口做主的，就算聞律本有打算，為了氣，跟作對，也會反其道而行，就是見不得老太太好。

本以為沈俏年紀小，是個好拿的，但哪想跟那舒妙一樣，都是個不識好歹的白眼狼。

只是這些，聞老太太自然不能直接說出口的。

“我好心替你著想，看來，有些人是不知領了。既然你嫌我老太太多事，我也就不多事，不管了。”聞老太太冷笑，雙握著拐杖，圖起，一側的羅姐迅速領悟上前攙扶著老太太站了起。

沈俏秀眉輕擰，聞老太太明世故的眼瞳泛著一冷意，輕嗤了聲，便半闔著眼皮跟顧華媛告辭：“叨擾了。”

就示意羅姐扶著離開了厲家。

“老太太。”顧華媛仲怔過后，微微站了起想留，但那老太太頭也不回，打定主意要走，臉微微變了變，稍微側朝沈俏看了過去。

沈俏抿著一言不發，凝起的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稍微有些出神。

顧華媛無奈道：“俏俏，聞老太太也是一番好意，想減輕你們的負擔，給你個面，才攬下打理婚禮的事。你就算要拒絕，也好歹也委婉點。”

整個景城誰不知道聞老太太跟聞律不合，沈俏還直接拿聞律來懟，這不是往心窩里捅刀子嗎？老太太是個記仇的，回頭肯定不給沈俏好臉看。

厲家老太太雖然已經過世了，年輕時，顧華媛也沒吃婆媳的苦頭。

沈俏被苦口婆心的模樣看著，見好像沒什麼惡意，是真的在關心，便簡言意駭：“老太太先前已經找過我。”

顧華媛愣了愣，這會倒也不好再說什麼。

“那你怎麼想的？真要拖延婚期？”

“大伯母誤會了。”沈俏道：“我跟阿律都沒有打算拖延結婚的事。”

顧華媛愕然，眼神復雜的看著沈俏：“那你……”

“我只是好奇，老太太怎麼那麼好心而已。”

空氣一瞬凝固，顧華媛言又止地看了

眼坐在一側的章管家，似乎想讓他回避。沈俏看見了裝沒看見，正好這個時候，傭過來說厲老爺子還沒睡下，章管家見沈俏沒有讓自己留下的意思，便起主說去拜訪厲老爺子。

此舉正中顧華媛的心思，自然不會阻攔，忙不迭讓傭領著章管家上樓去探厲老爺子。

霎時間，偌大的客廳就剩下顧華媛跟沈俏兩人。

顧華媛斟酌著開口：“聞老太太急著讓你們結婚，倒也其實不是出自好心。”

沈俏一愣，“大伯母，你是知道原因嗎？”

顧華媛抬手平了子的皺褶：“我們厲家跟聞家一向沒什麼往來，這些年生意上也有些，關系也不親近。我也是偶然聽人提起，聞律不是老太太親生，當年聞老爺子越過聞森，將盛天跟聞家產業給了聞律。雖然聞律自己搬了出去，但現在聞家是卻是他當家作主。曾經聞老爺子說過，聞律還沒家之前，不能分家。這不住在一起，分不分家倒也沒什麼。但老太太心高氣傲，又不喜歡聞律這個繼子。想來興許就是不滿意這點，才急著催促你跟聞律早點分家，絕了跟聞律的往來吧。”

這個理由聽起來有些道理，但沈俏直覺沒有這麼簡單。

“你剛才說，聞律沒打算推遲結婚？”顧華媛不解的看著沈俏，沉思著問：“你們已經想好婚期了？”

沈俏淡道：“結婚事多，我又要養，阿律才沒急著辦婚事。等這段時間，我好些，胎也穩點，自然要辦婚禮的。”

沈俏不急著辦婚禮也是因為，懷孕大著肚子穿婚紗，確實不太好看。

這可是一輩子只有一次的事。

想以最好的姿態嫁給聞律。

沈俏之所以跟顧華媛說實話，就是不想讓再有想法，以為是對厲晏辰還余未了，不死心。

思及此，沈俏心里又不到諷刺。

真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都覺得，會對一個劈傷害的人余未了。

十多年的青梅竹馬確實很好，可真沒有斯德哥爾綜合征，會一個幾次差點死的人！

顧華媛好似看出的心中所想，尷尬的笑笑：“早點辦婚禮也好。”

見沈俏垂眸不語，顧華媛道：“有什麼需要大伯母幫忙的，你盡管跟大伯母開口。都是一家人，別跟大伯母客氣。”

沈俏不想再跟顧華媛客套，頷首便說：“我先去看看厲爺爺。”

一場過來，沈俏不去看老爺子說不過去。而跟顧華媛，也確實沒什麼說的。

沈俏前腳剛走，后腳杜若薇就從外面回來。

看到客廳的茶幾里放著幾杯還沒撤走的茶杯，想到剛才傭人說的，淡道：“媽，沈俏來了？”

顧華媛直說：“剛上去看你爺爺了。”

見杜若薇不語，不知道正想著什麼，怕還記恨著沈俏，會又生出什麼事，道：“剛是來商量，跟聞律的婚事的。”

杜若薇若有所思地點頭，也沒再多問，只道：“媽，我先上樓了。”

顧華媛原本想叮囑幾句，見一個眨眼就已經走上了臺階，又只好把話咽了回去。

顧華媛面疲態坐在沙發里，輕摁著心，緩解疲勞。

這一個兩個的，就沒一個省心的。

……

活到這個歲數的，多都是人，說多錯多，聞家的事，也不是章管家能妄論的。

見沈俏上來，他心里暗自松了口氣。他一個下人也不再跟厲老爺子寒暄。將空間留給兩人獨，便先退出厲老爺子的書房。

不過，他剛從書房出來，一個傭就擋在了他的跟前，說是顧華媛找他。

章管家略略思忖，心里有了數，才跟著傭過去。

顧華媛找章管家的原因也很簡單，無非就是問問他沈俏在半山別墅，跟聞律的事。但到底是個見慣大場面的老人，聊了半響，章管家行事作風滴水不，顧華媛也沒問出什麼有用的。

干脆也就沒再問，就跟章管家在客廳里喝茶。

……

沈俏今天過來的目的，厲老爺子也略有耳聞，這會見心不在焉的，便道：“聞律是個有主意的，你也是個聰明的孩子，結婚是你們兩人的事，你且跟他商量便好。”

厲老爺子手握著椅扶把，蒼老的面容噙著分不易察覺的苦笑，稍緩了面容，抬起的手輕拍著沈俏的手背叮囑：“其他人的話，你聽聽便可。若是覺得煩，讓章管家替你出面也無妨。左右有聞律跟厲爺爺給你撐腰，誰敢說你的不是。”

含笑的聲音落在耳畔，沈俏不彎了角，輕眨左眼俏皮道：“厲爺爺，你這樣會縱壞我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一直躲在人后的道理。”

厲老爺子握上沈俏的手背：“這算什麼縱？日子是你們的，旁人的話，聽聽便罷，用不著往心里去。若是你親爺爺在，他怕只會更慣著你，哪需要你氣？”

沈俏聞言一怔，心臟也不由微微跟著繃。

眼里一瞬的酸，被著。

厲老爺子看破不說破，輕掀著角：“我聽說，前些日子你跟聞律回廣城了，可是去祭拜你爺爺了？”

“嗯。”沈俏點頭：“去看過了父母跟爺爺，回了趟沈家。”

聽到沈俏還回了沈家，老爺子微微仲怔，垂低著的眼眸飛快的閃過一深沉緒，快的讓人無法察覺。他指尖輕輕拍在扶把里，蒼老的聲音深沉：“你也有許多年沒回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俏的錯覺，竟在老爺子的聲音里聽到了一分不同尋常的苦。

未待反應過來，厲老爺子又笑了聲說：“聞律是個值得托付，有擔當的男人。你跟著他，厲爺爺也放心。若是你親爺爺在，定然也高興有這麼個好孫婿。”

沈俏也笑：“爺爺從前就很喜歡他。”

厲老爺子笑著點點頭，頗為贊。

可卻讓沈俏覺得奇怪。

厲老爺子知道小時候就跟聞律認識？兩家只隔著一條街的事麼？

否則，厲老爺子怎麼會一點都不覺得驚訝？甚至，好像還是很久之前就知道的樣子？

這事他沒跟旁人說過，聞律的格也不像是會跟人說的。

想到舒妙的事，沈俏輕抿。

不知道怎麼的，又想起了之前偶然聽到過厲老爺子夢中囈語說的那句：老沈，我對不起你。

樁樁件件涌現在腦海中，沈俏拳無意識的攥著。

沈俏道：“可惜爺爺跟爸爸媽媽他們都見不到我結婚。”

厲老爺子長指微頓。

沈俏垂著眼簾，仿佛想到什麼似得，苦笑道：“我還是最小的小幺，要是長姐還在的話，只比阿律小一歲，應該也結婚，兒雙全了。只可惜……”

厲老爺子眉眼流出心疼和難以察覺的愧疚：“俏丫頭……”

“厲爺爺不必安我，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早已經釋懷了。”沈俏平復著氣息消息，慨道：“只是突然間想起罷了……他們在天上看著我好，想必也為我開心。”

“你能這麼想就好。”

沈俏面凄凄，憾道：“不過當年郵炸，失蹤的人不。長姐跟媽媽的尸首至今都沒有找到……只是立了個冠冢。”

沈俏明顯覺到老爺子微的長指，臉上緒不顯，佯作疑的問老爺子：“厲爺爺，長姐跟媽媽的尸骨一直沒有找到……長姐跟媽媽會不會還活著？”

厲老爺子默了會，訝異的看著：“怎麼突然間這麼想？”看著沈俏明亮的眼眸，老爺子笑笑：“從前都沒聽你有這個想法過。”

“就是突然間想到的。”沈俏得聲音很淡，漂亮的小臉卻是滿是憂愁。

“當年你親爺爺也有過這個疑問。”

沈俏眼眸一亮，當下厲老爺子就給潑了盆冷水：“當時失蹤的人員不，巡捕打撈了整整一個多月，失蹤人員的家屬也找過。你親爺爺當時也不死心，抱著希派人找過打聽過，但一直都沒有消息。當時為了那點希可以找到你長姐跟你母親，他一直遲遲沒肯立墓碑。還是他臨終之際才代我，替他辦后事時，一并將那冠冢確立。”

一夕之間失去了引以為傲唯一的兒子兒媳跟優秀的長孫，換做任何人都難以接，何況還是一個古稀老人。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哪怕是有一希，都不會肯甘愿放棄。

但直至沈從山過世，他都還是沒有找到兒媳跟長孫的消息。

哪怕是尸首！

厲老爺子緩緩解釋完，見沈俏低著頭，那握著的拳頭都輕輕發抖著沒吭聲，以為是提及往事難過，抬手握住沈俏的肩膀：“都過去了，俏丫頭，人要往前看。你父母他們泉下有知，也會替你欣的。”

沈俏腦袋有些，不知道怎麼想的，忽然間低聲道：“厲爺爺，長姐真的沒有可能活著嗎？我總覺得沒有死。”

否則，那天看到的又是誰呢？！

而且，沈俏直覺，厲老爺子肯定知道什麼的，但他為什麼不肯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