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后面，聞星河的心都被提了起來，握著的手指都不控制輕輕發抖，腦袋的如同漿糊一般，回不去的全都是剛剛聞伯釗那番話。

聞森才是他的親生父親？

這怎麼可能？

從沒有人跟他說過。

聞伯釗抬起下，自以為占了上風，目凌厲的睥睨著聞律，冷冽道：“聞律，你當著大家的面，當著聞家列祖列宗的面，你敢不敢對天起誓，到底誰才是星星的親父？”

聞律目深沉：“聞星河是我孩子。”

男人不輕不重的一番話音落下，眾人臉難看到了極致，像是沒有想到，聞律到這個時候，竟然還死鴨子，維持這個假象。

“聞律，你！你恬不知恥，你……”

“今天的事，到此為止。”聞律冷聲打斷聞家長輩罵罵咧咧的話：“聞森的事，若真與喬曼有關，我自會給一個代。但沒有證據就圖想給潑臟水，不可能！我聞律，若是連自己的人都護不住，豈不是讓人笑話！”

說完，他長臂攬住纖瘦的喬曼肩膀，摟著就離開了聞家大宅。

聞星河雙手握拳，目在屋眾人左右徘徊后，心一橫，他抿著，朝聞律跟了上去。

“星星。”聞老太太見狀，急了，喚了聲，想要攔，聞律卻回頭瞥了眼，沉聲警告：“這聞家，還不是你們說的算！”

確實，現在的聞家，不單止不是聞老太太說的算，且只有聞律說的算。

眼睜睜的看著聞律等人離開，氣的聞伯釗一腳揣在了沙發里，歐式沙發不住移了一下位置。

聞庭俞手捧在心口的位置里，半響才憋出一句話：“聞律、聞律他實在太囂張了！”

“這事絕對不能算了！”聞慧琳黑著臉，怒道：“阿森因為他們兩個才變現在這個樣子，這次的事要就這麼算了，以后這聞家哪里還有我們說話就的分量？他豈還會將我們放在眼里！”

此話一落下，眾人紛紛附和。

聞伯釗朝聞老太太看過去：“嫂子，你放心，雖然大哥去了，但我們還活著。有我們在的一天，就絕對不會讓聞律那混小子罔顧禮法誓言，欺負你們孤兒寡母。”

聞老太太大費周章將他們請回來，集結在一起，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聞言，的點點頭。

“剛才聞律的態度你們也看到了，要不是有你們在，還不知道他要這麼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三叔，六叔，你們放心，倘若森兒能平安度過這一劫，拿回盛天的掌控權，你們的恩德，我們母子二人必定銘記于心，不敢忘卻。”

聞伯釗臉這才好看了分。

……

一路，聞星河坐在后排里，目一直在聞律跟喬曼上來回瀏覽，想問什麼，聲音卻跟啞了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奢華狹仄的車廂里，氣氛詭異極了。

黑的邁赫開到半山別墅停下。

沈俏一早就在客廳里等候，看到聞律跟喬曼一起回來，松了口氣的同時，瞥見后面進來的聞星河又不微微愣住。

“阿律。”沈俏走到聞律跟前，看向喬曼時，又莞爾喚了聲：“曼姐。”

小人眉眼間的擔心張被聞律看在眼里，抬起的大手放在沈俏纖瘦單薄的肩膀里，低緩了磁的聲音道：“你先跟曼姐上樓休息。”

四目相對，沈俏點點頭。

過去挽著臉稍顯蒼白的喬曼胳膊：“曼姐，你累壞了吧？我們先回房休息。”

喬曼看了沈俏一眼，繃的稍顯僵，最后頭也不回，跟沈俏一并上樓。

兩人一走，偌大的客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聞律單手抄在西口袋里，側回頭，站在幾步遠的年正低著頭，握拳頭的手指收發。

“書房。”聞律深邃的目審視了那低著頭，看不清緒面容的年一會，輕掀起的薄吐出兩個字，轉邁著長就上樓。

聞星河形微微一，抬起那微白凝肅的臉龐，看著那拔偉岸的背影，他視線都有一瞬模糊。

聞星河頭滾，這過于安靜的空間里，自己的呼吸心跳都尤為明顯。

過了不知道多久，聞星河深吸了口氣，才將攥著的拳頭放進袋里，雙手抄著袋跟著上樓。

書房的門沒關，聞星河推門進去，見聞律正坐在書桌跟前，手里拿著兩份文件，薄里叼著燃了一半的香煙，繚繞的蒼白煙霧，襯得他本就俊絕倫的五愈發迷人。

于聞星河而言，聞律一直是個令他仰視的對象。

對于這個父親，很多時候，連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什麼樣的。

但早前左旭說的確實沒錯。

聞律雖然看著冷漠，即便對他這個唯一的兒子都顯得疏離，難以親近。卻并不說明，聞律不疼他，不在意他這個兒子。

只是這種疼，是與聞森跟聞老太太對他的縱容不同的。

從前聞星河一

直把這些歸于聞律是因為跟喬曼離婚的緣故，才會如此。更多的，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卻從未懷疑過，他不是聞律的親兒子。

可現在……

“有什麼想問的。”“爸……”聞星河聲音沙啞，眼周圍不知不覺紅了一圈，他鼻頭發。聞律察覺到他聲音的異常，手指微微一頓，抬起的眼眸看向聞星河。

四目相對，聞律放下手里的文件，兩指拿開叼在薄里的香煙，邁著長走到聞星河跟前停下：“男子漢大丈夫，不就哭，像什麼話。”

聞星河頭發，直勾勾的盯著聞律：“我是你兒子嗎？”

“你說呢？”聞律不答反問，薄翹起一抹自嘲無奈的笑：“你不是我兒子，那你是誰兒子？”

聞星河抿了抿，不太確定的語氣里，卻飽含著希翼：“親的？”

那雙起霧了的眸子，的注視著聞律，想要從他的臉上眼里看出點什麼，迫切的搜索著，想得到那個，可以讓他心安滿意的答案。

“星星。”聞律彈了彈煙，夾著煙的大手放在他肩膀里：“無論發生什麼事，你永遠都是我兒子。”

聞星河握的拳頭微微發抖，扯著的角，想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不，不可能……”

“抱歉。”聞律閉了閉眼眸，修長的手指摁了下眉心，低緩了語氣說：“我想給你個好的環境長大，這些年一直沒跟你說過。星星，現在貿然要你接，我很抱歉，但不要怪你媽媽，承了太多。”

“你為什麼……”聞星河想要質問他，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可話到口邊，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可是早點告訴他，又會是他想知道的嗎？

聞星河起伏跌宕的呼吸，都輕輕抖：“你都瞞我那麼多年了，為什麼要告訴我？你為什麼不繼續騙我！”滾燙的熱淚順著年眼角落，流淌在他的臉頰里。

后面的話，近乎咆哮出來，質問著聞律。

男人的結滾，面對年的質問，竟是啞言。

“你是不是因為我是聞森的種，你才對我那麼冷酷？你心里其實本沒有把我當你兒子對吧？”不然他為什麼要在這種況讓他知道真相？

聞律稍緩著氣息，拿起書桌里的文件：“這是盛天百分二十的……”

沒等他話說完，聞星河一把奪過撕碎：“誰稀罕這份啊！”

他緒激的朝聞律怒吼：“聞律，我問你，我是你親兒子對吧！聞森是我大伯，他怎麼可能會是我爸？你騙我，你在騙我的對吧？你就是煩我了，你就是討厭我干涉你跟沈俏，你故意騙我的吧？”

“星星。”

“我不跟你作對了，我喊沈俏媽，我接，我不會再氣你了，你跟我說實話，我求你了爸，你告訴我，我來是你親兒子，你是我親爸，你說啊，聞律，你告訴我啊！”

年梗著脖子，激的渾都在發抖，盛滿著熱淚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聞律，近乎偏執。

被撕碎的份轉讓書落在地上，偌大的辦公室陷死了一般的沉靜，只剩下年激的氣息。

“聞星河。”

“我不聽！”聞星河怒吼了一句：“我告訴你，你就是我親爸，你休想拜托我，將我甩給聞森，我不會相信你們的，我不信！”

吼完，聞星河箭步就沖出了書房，沈俏安好喬曼，擔心聞律跟聞星河談不好，便直接過來書房找他們，不想就看到聞星河氣勢洶洶的從書房里出來，張了張口，剛準備喊他，就被那年撞了一下，整個人倒向墻壁，沈俏疼的倒吸了口涼氣，還沒反應過來，那年風風火火已經沒了人影，只剩下砰砰砰下樓的聲音。

沈俏秀眉擰，面擔心，看著年消失的方向幾秒，反應過來，轉往書房進去。

看到半蹲在地上，撿著碎紙的聞律，愣了愣：“聞叔叔，聞星河他……”

對上男人看來的目，沈俏輕抿。

“他知道了？”沈俏走到聞律跟前，作緩慢的半跪在地上里，視線捕捉到碎紙里的文字，驚訝之余，倒也沒什麼反應。

像是在意料之中。

“嗯。”聞律頷首。

“他剛剛下樓了。”

沈俏吞咽了一小口唾沫，漂亮的小臉噙著關心，詢問聞律：“要不讓人去看看？他格沖……一直都認為你是他親生父親，現在他心里應該很不好，我擔心他出事。”

沈俏格好，對聞星河雖然沒有多熱絡，卻也十分包容聞星河的存在。

知道是真的在關心這個年，聞律解釋了句：“左旭會跟著他。”

沈俏這才點頭，主握住聞律的手：“聞叔叔，你別太自責了。他、他早晚都會知道。”也早晚都會有這一天。

總歸是要來的。

看著一臉擔心的小妻子，聞律彎了彎角：“不必擔心我。”

他將最后

幾片碎紙撿起，摟著沈俏站了起后，將團的碎紙在書桌里放下：“讓你擔心了。”

“聞叔叔。”沈俏喚他，盈盈杏眸里有些不滿聞律跟的客套。

什麼讓擔心他啊？

他們是夫妻，本就是一的。

他的事，也就是的事，何況，聞星河雖然不肯媽，但好歹喊一聲沈阿姨。

聞律骨節分明的大手了沈俏烏黑亮麗的秀發，揚起一眉道：“曼姐呢？”

“在客房里。”

喬曼一直不說話，看起來緒不是很對勁。關于喬曼的病，沈俏也略有耳聞，這種時候，怕說錯話會刺激到喬曼，又擔心聞律跟聞星河父子兩，就先過來看看。

頓了頓，沈俏又說道：“我剛給楚楚姐打電話了，說現在過來。”

“好。”聞律點頭。

喬曼就楚蔚藍一個朋友，楚蔚藍又是的私人醫生，在，聞律也放心多了。

聞律雙眸注視著小妻子，原本想說什麼，還沒開口，沈俏就挽著他的肩膀，拉著他先去客房里看喬曼。

喬曼還坐在沙發里，低著臉龐，垂下的長發擋住了的臉龐，看不清的緒。

沈俏喊了聲曼姐，對方也毫無反應。

如同一尊雕塑似的，一不，很讓沈俏擔心。

沈俏無奈的朝聞律看過去，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聞律牽著沈俏的小手了，目轉向喬曼時，還沒開口，喬曼突然道：“星星呢？”

“星星沒事。”

喬曼嗯了聲，點點頭。

默了幾秒后，抬首，見沈俏跟聞律都看著自己，睫了，說：“你們都看著我干什麼？我沒事。”

聞律道：“曼姐，你要不要跟星星聊聊？”

喬曼搖頭，對于見聞星河，一直都很抗拒。

十多年來，哪怕是聞星河來找，都從未松口，愿意好好看看唯一的兒子，更別說是跟聞星河說說話。

聞律大抵清楚喬曼的想法打算，但面對固執，即便是聞律，也拿無可奈何。

不了刺激。

擅作主張的后果，只會更嚴重。

“聞森是他們的希，他們不會輕易放過我的。”喬曼松懈了幾分繃的緒，單薄纖瘦的軀往后靠了靠：“阿律，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

沒必要再因為，或者聞星河做任何的退讓。

他不欠他們母子的。

反倒是，一直讓聞律擔心。

這讓喬曼很愧疚自責。

可除此之外，也幫不了聞律什麼。

“曼姐。”

一直旁聽的沈俏聞言，率先聞律開口，蹙眉凝視著喬曼道：“阿律一直視你為親姐姐，你是他的親人，也是我的親人，你別說這些生分的話，不然我跟阿律都會很難。”

不輕不重的一番話落在耳畔，不單止是沈俏，即便是聞律，也不住多看了這個小太太一眼。

沈俏的大度坦率，喬曼一直都知道，但彼時聞言，仍有。

“謝謝你沈俏。”

“曼姐若真的謝我，不想讓我跟阿律擔心你，你就要振作。我們一起解決這事，不要說喪氣話。”

沈俏走過去握住喬曼的手，輕聲說道：“曼姐，雖然我做不到同，不能完全理解你心里的苦楚，但逃避從來不是解決事的好辦法。我知道你心里其實很關心聞星河，你是在乎他，在乎阿律的。既然這樣，你又為什麼要把我們都推開？你別那麼不開心了，我們好好的，一定會解決的。你相信阿律的，對嗎？”

清澈的眼眸深深的注視著喬曼，彷佛輕易就能融化了喬曼心深的恐懼和不安。

安好喬曼，沈俏見聞律有話要跟喬曼說，沒留在這里打擾，說要去看看元寶，就先出了客房。

沈俏在房門口站了一會，準備回房間的時候，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順著看過去，見是楚蔚藍，喚了聲楚楚姐。

楚蔚藍顯然是一路趕過來的，扎高馬尾的秀發都顯得凌，幾發都粘在了臉頰里。

聞言，頷首走到沈俏跟前停下：“曼曼呢？怎麼樣了？”

沈俏指了指客房的位置：“阿律也在。”

簡言意駭的話，楚蔚藍理解了沈俏的意思，點了點頭。

沒急著去見喬曼跟聞律，勾問道：“元寶呢？”

“秀姐在看著。”

秀姐是特意請來的月嫂。

沈俏不是很好，水也不足。小丫頭又是個早產兒，很是虛弱，需要好好照顧。

聞律心疼兒，也心疼自己的小太太，不舍得讓沈俏累壞，就雇了兩個月嫂換班照顧。

大致上，也不需要沈俏怎麼心。

兩人一起到嬰兒房里看小丫頭。

秀姐抱著孩子起，小丫頭還沒睡，剛喂完。

沈俏將兒接過，剛出生不及半個月的小人兒雖不如剛出生時候虛弱，皺的五也沒長開，小小的一個，渾通紅，卻可人極了。

楚蔚藍逗了逗小丫頭，食指點了點的小鼻子，心都快被化了。勾了勾角，下意識想要夸贊幾句孩子，仔細一看，楚蔚藍卻是不由愣住，蹙眉奇怪道：“這小家伙怎麼回事？你跟阿律那麼好的基因，既然都沒挑著長。”

說話間，勾笑著朝沈俏看過去，發現沈俏抿著，神有些微妙，又不奇怪：“怎麼了？”

頓了頓，楚蔚藍以為沈俏是誤會了，解釋道：“我沒其他意思，小孩子剛出生，五還看不出來。興許再長開點，就像你們了。不過這小丫頭也怪可秀氣的，一看就是個人胚子，長大后，還不知道得迷死多男人啊。”

沈俏搖頭：“我沒介意。”

沈俏這一說，更讓楚蔚藍覺得奇怪。

沈俏想了想，最終還是開口說：“元寶確實不太像我跟阿律，我……我不知道怎麼了，我總覺得怪怪的。”

楚蔚藍并不是第一個說這話的。

這幾天看過小元寶的，多都是這樣認為。

沈俏心里本就有些異樣，聽多了，那覺就愈發的強烈，讓沈俏到很不安。

這明明是跟聞律的孩子，為什麼會這樣？

想不通緣由，聞律又夠忙了的，沈俏不想再讓其他事令聞律擔心，也沒跟他說這些。

可不說，心里的疙瘩卻沒有隨著消散，反而越演越烈。

楚蔚藍不解，看著懷里的小嬰兒，也說不出什麼覺，見沈俏臉不太好，便道：“興許只是初為人母，你還不習慣，別胡思想。”

沈俏嗯了聲，楚蔚藍略一尋思又說：“你要有什麼擔心的，我認識個心理醫生還不錯，可以去看看？”

“有需要我再跟你說。”沈俏笑笑，沒答應也沒拒絕。

不懷疑是不是可能有產后抑郁癥，但目前來看，自覺是沒事的。

興許跟楚蔚藍剛剛說的一樣，只是還不太習慣當母親，才會生出這些心理。

沈俏呼了口氣，將孩子從楚蔚藍懷里接了過來，輕輕哄著孩子。

楚蔚藍見差不多了，就先過去找喬曼。

沈俏在兒房里抱著孩子一會，將小元寶在床里放下，剛給蓋上小被子，手機忽然了下，鈴聲響起，拿起來一看，見是舒妙打給的，驚訝之余，沈俏盯著響的手機號碼好一會，才摁下了接聽鍵。

剛一接聽，沈俏聽到電話里的容，臉驟然一變。

沒等開口，電話那頭，舒妙不輕不重的道：“明天下午羅本咖啡廳，我等你。”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夜酒吧——

“爺，該回去了。”

“回去？”聞星河冷笑，一把甩開左旭來的手：“回哪啊？我沒有家，我家沒了，你讓我回哪啊？”

倏然吼出的聲音，原本還有些吵雜的酒吧一瞬安靜，周遭的客人皆是朝聞星河的方向看了過來。

探究好奇的目看在聞星河的眼里，讓他到頭皮發麻，好像那些他不愿意去面對的事，悉數被人看。

聞星河抄起酒瓶子就朝旁邊竊竊私語的桌子里砸了過去：“看你麻痹啊看，滾！”

酒瓶子碎裂，玻璃渣子濺在幾個人上，其中一個黃頭發的青年臉一變，倏然站了起，坐在他旁邊的年輕男人連忙拉著他，警告道：“那是聞，盛天的小太子，別惹他。”

聽到聞星河的份，再一看到旁邊的左旭，黃發青年臉一變，對上聞星河兇狠如同狼崽子一般的眼神，心不有些發怵，被拉著重新坐下。

其他人見此一幕，都紛紛移開了目，自顧自的看手機的看手機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誰也不敢再朝這邊看來，生怕哪里不小心招惹到這個小太子會倒霉。

然而這一幕，看在聞星河的眼里卻到諷刺極了。

盛天的小太子？聞家的小爺？

他是嗎？

他不是！

曾經讓他引以為傲的一切都TM是假的！

聞律本不是他爸！

他喊了十多年的親爹，竟然不是他爹？還有比這個更諷刺的嗎？！

聞星河眼眶溫熱，心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無數的刀子，凌厲的刺著捅著他的心臟，幾近讓讓他不過氣來。

“爺。”左旭凝眉喚了聲，看著緒激，眼淚不停的從眼眶溢出來的年。相比于平時，左旭稍緩了的面容，難得多了分溫。

他握上聞星河的胳膊，正要將他拉出酒吧，聞星河緒激的將他甩開：“滾！我用不著你們假惺惺的管我！”

什麼小爺？都是一直等著看他笑話的吧？

思及從前他肆意妄為的一切，聞星河就到諷刺。

他們都知道他不是聞

律親生的，就他自己不知道，就他一個人跟個撒比一樣被蒙在鼓里！

他們其實一直都跟看小丑一樣看他吧？

還是他本就是個小丑！

連僅剩的溫存都是假的！！

無數的思緒在腦海里徘徊，充斥著他的腦袋，讓聞星河無法思考，腦袋漿糊。

他吼完轉往外走，連跑到了馬路都沒有察覺，一陣疾風呼嘯而過，聞星河被一道有力的臂彎強行拽了回去。

猛地抬頭，一張俊無儔的臉龐映眼簾，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爸字還沒出口，腦袋一陣空白，聞星河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