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頭上司拒絕過我的表白，還忘得一干二凈。

我不死心地故意他：「我手疼，你給我吹吹。」

他淡聲：「應該不會死。」

強扭的瓜真苦，我放棄，想辭職。

后來喝醉不小心抱他，酒醒后我解釋：「你別放心上。」

這次男人沉默了，許久低聲：「你在玩我，對麼？」

1

相親局。

對面男人似笑非笑：「這就是你跟我請病假的真實理由？」

已經張得不敢說話。

溫書衍耐著子：「想必林助理對我也沒覺，就不浪費時間了。」

一個「也」字，林禾心頭發酸。

溫書衍起時頓了下：「要送你麼？」

「不了，我還要，趕下一場。」

「……」

2

人已經離開。

他沒有生氣，也沒有笑，只是點頭。

疏遠，淡漠。

好像就算下午直接請產假，這人都提不起一好奇。

其實林禾大學里跟他告過白的。

當時溫書衍一貫的冷靜，認真將書看完，淡聲：「最后一句話語義重復了。」

書最后一句話是：【我可能或許大概應該是喜歡上你了。】

在表白，他卻在修改病句！

后來，溫書衍說些留學異國等現實問題不合適發展。

這個人一直是禮貌的，就算拒絕，也給足了面。

直到上個月得知溫書衍回國空降公司的運營總經理，林禾焦慮了好幾天。

可見面迎上男人陌生的目，才明白，他本就不記得了。

3

次日，收拾好緒，推開總經辦的門，桌上便扔過來一份文件。

「你工作幾年了？」

林禾有些沒反應過來：「兩年。」

溫書衍輕笑：「這就是有兩年工作經驗行政助理做出來的垃圾？」

說話難聽。

氣場得人不上氣。

林禾低頭道歉：「抱歉，我馬上就改。」

大概是滿意的誠懇，溫書衍語氣緩和幾分：「林助理今天下午沒病假要請了吧？」

「……」

他斜靠辦公桌而站，沒打領帶，垂眸調侃。

以前林禾總會遠遠看他，總是一腔孤勇地喜歡他。

以為告白至能讓他記住自己，可是他卻全忘了。

都說喜歡一個人就像喜歡富士山。

可以看到他卻搬不走他。

但如今，忽然想看富士山炸。

「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追隨您，為公司添磚加瓦。」

「這樣啊，那晚上留下來加班。」

「……」

林禾氣得肚子疼。

加班吧，榨吧。

總有一天你別栽在我手上！

4

下午有會，結束后實習助理一個勁兒地去找他問些早就教過的問題。

看著溫書衍偏著頭解釋的模樣，林禾心里不是滋味。

出去倒了杯咖啡，當不涼不熱的咖啡打翻潑灑在他子上的那一刻。

「對不起。」慌蹲下，找來面紙毫無章法對著黑西裝。

「林禾。」

他第一次的名字。

難言的溫。

林禾順勢仰頭，對上了雙沉黑的眸子，心跳也跟著一抖。

似乎心急了：「溫總，我不是故意的。」

溫書衍眼里緒不明：「你先起來。」

這一會，會議室只剩他們兩人。

林禾想把戲做到底：「我麻了。」

周圍靜默。

溫書衍一字一句：「要我，扶你起來？」

言外意思好像在說——你想得倒。

他目戲謔，演不下去了，林禾紅著臉慢吞吞起：「那我先去忙了。」

下一秒，溫書衍沒抬眼：「坐下緩緩。」

「一時半會緩不過來，溫總能順路送我回家嗎？」

確實被送出去了，原因是調戲領導。

「……」

5

多雨，地面。

面前一輛悉的奔馳 S 從面前穿梭而過。

都沒帶減速的。

林禾忍下嚨酸悶。

閨是明星，相親也是安排的。

因為常年在外拍戲，家里沒人住，林禾過渡找房子今天也搬進來。

然后，和的頂頭上司就在同一棟房子里相遇。

尷尬良久。

溫書衍坐在沙發，五冷然，正皺眉舉著手機聽妹妹的解釋。

直到掛斷，林禾思緒依然繃著。

「你

放心我會照樣付房租的。」

溫書衍沒著急說話，側眸，視線從豎起發誓的三手指，轉移到肩膀上。

林禾順著目往旁邊看，大腦一蒙。

一回來就解開，肩帶正松松垮垮垂下掛在肩膀上。

6

等快速抬手整理，溫書衍也移開視線，端起水杯抿了口：「吃過了麼？」

林禾像是被提醒了：「我去做飯。」

不等回應，慌跑走。

廚房鍋碗瓢盆靜大，溫書衍無奈了后頸。

沒幾秒，林禾又委屈出來了。

捂著手：「溫總，我手疼。」

「怎麼了？」

「剛剛開柜子不小心撞到了，你給我吹吹。」

「應該不會死。」

「……」

真他媽直男。

林禾再次被氣到了，溫書衍也起：「坐會，我來。」

明明看出在裝，卻縱容。

這個人私下和工作時的樣子有些不同。

大學時聽說他有過朋友，只不過沒多久又分開了。

林禾想到這心里又難了，就像是自己的貓被別人了。

奈何那只貓本還不喜歡。

「看什麼。」

溫書衍朝遞來一眼，站在桌邊拿著面紙手，手背冷白。

林禾浮想聯翩，艱難挪開視線：「溫總回國沒多久就相親，家里催得急嗎？」

「應付罷了。」

「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幾乎口而出。

溫書衍頓了頓，再次朝看過來。

他垂著眼，睫不翹，總有種在認真看你的覺。

林禾被盯著掌心握：「我的意思是，說不定我有朋友適合你。」

「我目前沒有這些打算。」

「……」

7

他好像看出來了。

這算不算又是拒絕？

一棒子打死所有念想。

林禾心也沉了一半，但還沒到谷底。

當晚打電話給溫，生無可：「大明星，你怎麼沒跟我說過溫書衍是你哥啊？」

「好像忘了……」孩話鋒一轉，「這次相親失敗沒關系！過幾天我再給你介紹個男人，這次保證你能看上。」

「……」

其實相親不功還有一種可能，是對方沒看上。

該怎麼告訴溫。

你把我當朋友，我卻想當你嫂子。

這一事實。

8

次日不上班，最近溫差大，嗓子有些不舒服。

吃了藥，又無聊給他發消息。

【溫總，你什麼時候回家？這次項目我有點問題不懂。】

其實哪有什麼不懂，只是想見他。

【晚上。】

【溫有部電影要上映，一起去看嗎？】

【我們兩個人？】

【嗯，我一個人怕無聊】

這次隔了十分鐘，才收到他的消息。

溫書衍：【有時間再說。】

「你倆擱這開庭呢？」

溫今天剛好殺青回來，湊到手機面前看，怪氣評價。

「你不懂，這策略。」

「我幫你。」

林禾遲鈍幾秒，連忙搶過手機不讓再發消息。

溫其實剛回來就看出來的心思，一臉壞笑說：「干柴烈火，我哥這還不被你拿得死死的？」

「……」

9

生聊天時間總過得很快。

林禾聽著八卦，興冒出一句：「我也想三個男朋友！」

「想不到林助理玩這種。」

聲線悉又低沉。

這人開門都沒聲音的？

林禾沉默了，耳灼得發：「溫總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溫書衍面淡漠，松了領帶，沒說話。

一旁溫看熱鬧不嫌事大：「我在給禾禾介紹相親對象呢？」

溫書衍聞言漫不經心掃了一眼：「病假不批。」

「……」

過不去了是吧。

10

林禾氣得沒作聲，繼續聽著兄妹倆說話。

「晚上要一起吃飯？」

「哥，我不需要吃晚飯，靠臉吃飯。」

溫書衍沒搭腔，視線偏過：「你呢？」

林禾順著話接：「我靠衍衍吃飯。」

「……」

溫書衍一頓：「什麼？」

林禾不可能說第二遍，胡糊弄過去。

莫名覺溫書衍其實聽到了。

溫就是一慫包，他哥一個眼神，就乖乖吃飯了。

全程苦了林禾，尷尬

得不敢看溫書衍。

好不容易回到房間，終于想起找手機。

指尖猛地停滯。

下午就在遲鈍的那幾秒里，溫已經幫信息發送功。

【沒時間就算了，我找別的男人陪我去看！】

最后這個嘆號用得很妙。

妙到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作死。

再看下面回復，林禾眼眶瞬間泛紅。

溫書衍回了兩個字：【隨你。】

11

那天夜里，心抑，腦子也，被那些冷漠的話擊得潰不軍。

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攥著這場年的單。

深夜半昏半醒。

很熱。

眼皮睜不開，嗓子刀割。

像是在懸崖邊眼穿找水喝。

絕之際，一抹微涼覆到的額頭上。

救命稻草般，一把抓住，就想往臉頰上脖頸上放。

凌晨的急診，路人臉上個個焦灼。

今晚也是巧合，溫晚歸不接電話，溫書衍便找所謂的「室友」問問原因。

不承想這姑娘深夜發著高燒。

等待醫生間隙，他不小心到手機，屏幕上是下午和林禾的聊天記錄。

他視線忽然重新落在那句:【我找別的男人陪我去看】。

林禾眉頭一直皺著，抱著膝蓋坐在長椅上，和旁邊也正發燒的小孩如出一轍。

所以當醫生過來問什麼況時，溫書衍下意識道：「小孩發燒。」

意有所指，醫生順著視線看了眼，意味不明道：「帶著你的小孩跟我來測溫。」

「……」

溫書衍抿，神不太自然，也沒解釋，聲：「還能走麼？」

林禾頭疼到快炸，拉著他的手臂支撐，說話也綿，輕輕仰頭：「溫書衍，你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