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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但那要做手開膛破腹！不過現在本沒有條件做手，只能用中醫針灸療法排除他的腹腔積水，再對腦部施針排淤，方能救他。

另外他的肋骨斷了三和爹的一樣沒有愈合好，等他醒來本無法坐起，否則肋骨的骨刺能扎破他的臟腑。”

一句話，使得整個家里的人都死氣沉沉。

蔣氏紅著眼眶，兩行清淚順著臉頰落，故作堅強地抬手去眼淚看向顧竹青，“那你在家等著，我這就去鎮上弄一副銀針回來，除了銀針還需要別的嗎？”

顧竹青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剛過晌午，記憶中泗水鎮離這一片不遠，往返一趟鎮上或許來得及。

“娘，我陪你一起去，正好把需要的藥材都買回來！”

蔣氏應了一聲，立即爬上炕，掏出鑰匙打開柜子，拿出一個木頭匣子，將里面所有的錢都倒出來，也不過三四兩銀子和一個銀鐲子，這是目前家里全部的家底了。

本不想拿銀鐲子，但蔣氏怕錢財不夠，又將銀鐲子揣進腰包，換上裳和顧竹青一塊出了家門。

顧竹青來時家里只給穿了一套單薄的舊裳，扛不住這大雪寒天。

蔣氏便將朱桃花的襖子拿給套上，婆媳倆披著蓑冒著風雪天往鎮上趕去。

朱家村離泗水鎮不遠，走上半個時辰便能抵達。

但因為雪災的緣故，晌午過后又刮起風雪，顧竹青和蔣氏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看見不遠的泗水鎮城門樓子。

這一路走來，路上好多災民，都是從北地逃荒來的。

蔣氏一路上將顧竹青的手抓住，兩個人捂得嚴實，不敢四看，生怕被這幫災民盯上。

不過災民們現在只搶有錢人，沒帶東西的人，他們不會多看。

逃荒數日，又冷又，他們必須保證每次都能搶到食，沒力氣再搶其他空手的人。

顧竹青看著他們，心生悲憫。

奈何現在自己都難以保全，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忽然瞥見不遠的路中央躺著一個人，那人穿著靛藍的長布衫，趴在地上，上的雪還不多，看樣子是剛剛倒下的。

“娘，這人好像剛暈倒，不會是凍死了吧？”顧竹青問了一句。

蔣氏瞧著本不想管，卻又于心不忍。

就算死了也不能躺在路上，萬一出城的馬車再碾幾次，多慘啊？

“先看看還活著嗎？活著的就拖進城，死的話就弄路邊埋了吧，權當是做好事積德了！”蔣氏惆悵地嘆息一聲。

顧竹青點點頭。

婆媳倆費了好大的勁將人翻過，待看清楚人臉時，蔣氏發出一聲驚呼。

“周大夫？！”

顧竹青一愣，好奇向，“娘，你認識這個人啊？”

蔣氏點點頭，“是啊，他是城里寶春堂的坐診大夫，瑾之的病就是周大夫治的！”

顧竹青立即手探了一下鼻息，看向蔣氏：“還活著！”

話落，立即手掐住周大夫的人中位置，周大夫漸漸地醒了過來，睜開眼睛。

瞧見一個金閃閃的小姑娘在看著自己，恍惚間周大夫以為看見了仙。

一旁突然冒出個婦人扯著大嗓門問道：“周大夫，你咋倒在雪地里了啊？”

周大夫這才暈暈乎乎的思緒回籠，看著蔣氏，想起來他是朱家村，朱秀才的娘，頓時氣憤罵咧，

“還不是那幫子不知道好歹的災民，老夫心疼他們災，怕有個頭疼腦熱的沒錢看病出來義診，還帶了糧食給他們，結果竟遭他們哄搶一空，推搡間我就暈倒在地上，若不是遇見你們，我恐怕今日就要命喪于此了！”

一句話，讓顧竹青心里的那點悲憫消失殆盡。

又看了一眼三三兩兩窩在一起的災民們時不時盯著們，無奈搖頭。

蔣氏瞧著周大夫臉不太好，便問道：“周大夫，你現在還能起來回城嗎？”

周大夫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從里面倒出一顆藥丸吞下后，蒼白的臉上緩和了一點，然后站起看向蔣氏和顧竹青衷心道謝。

蔣氏笑著擺了擺手，“周大夫，你別客氣，我和我兒媳婦就是路過順手，不是什麼大事。”

周大夫一愣，看了一眼顧竹青，好奇問道：“你家兒子好起來了？”

蔣氏笑容微頓，嘆息一聲：“沒好，這不是聽族里老人說娶個媳婦沖沖喜，或許就能醒過來了！”

周大夫哦了一聲，也沒再多問。

正好他也要回寶春堂，得知蔣氏和顧竹青要去藥鋪買東西，便跟著們一起回城。

等走到城門口時，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隊。

蔣氏面疑，周大夫好心解釋一句，“災民增多，為了不引起城恐慌和暴，所以設了關卡，凡是沒有路引或腰牌的一律不許進城，要不就要錢，不過幸好你們婆媳倆救了我，我可以帶你們進去！”

蔣氏和顧竹青相互對視一眼。

這啥？

這就無心柳柳蔭。

若不是巧救了周大夫，們今天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婆媳倆順利進城后，和周大夫一起進了寶春堂。

寶春堂里燒著炭火，十分暖和，讓顧竹青總算有了點知覺。

“你們這回來是要給朱秀才抓藥的吧？”

周大夫好心地準備個跑堂小二直接隊給婆媳倆抓藥，蔣氏卻搖了搖頭，“不是的，周大夫，我兒媳婦說會點醫，要買一副銀針。”

話落，又看向顧竹青問道：“除了銀針還需要啥來著？”

顧竹青報了幾樣消炎止的藥草，清晰的頭腦讓周大夫眼前一亮，臉上出喜悅看向蔣氏，“老嫂子，你可真是個有福氣的，找了個會醫的媳婦！”

蔣氏笑笑，“是是是，都是老天爺賞賜我們朱家呢！”

周大夫又看向顧竹青，“你要的幾味藥，目前應該不適用在瑾之上，可否告訴老夫，你打算怎麼給他治病？”

顧竹青自然不會全部和盤托出，只是笑著挑了不痛不的話說了。

周大夫卻眸中一亮，盯著顧竹青快要放，挲著自己的下輕著胡須，“如此一來，可排淤除，又能中和病人的病，真是妙啊！”

顧竹青：“……”

怎麼覺得這大夫看眼冒金？

周大夫急忙又問，“老夫行醫幾十載，還是頭一次見過你這種法子，冒昧問一句，家師是誰？可否引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