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第 41 節 艷尸回村

哥哥在 ICU 搶救時,爸爸替他配了一樁「新鮮」的好姻緣。

新娘子就位,誰知哥哥卻被救回來了。

這樁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后來,哥哥娶了新的嫂子。

房花燭夜,一艷尸敲響了他的房門。

1

哥哥已經在門口站了十分鐘了。

他失魂落魄地看著門外的人,吞了口唾沫。

我認得

那是哥哥結過親的鬼新娘。

生香的,艷尸。

直到獨守空房的嫂子察覺到不對,披著薄

「阿強,是誰?」

嫂子白胖的手掐著哥哥的大臂,目充滿敵意。

……

「哎呀,是我遠房親戚。」

哥哥嘟囔著,一手攬著嫂子的肩,把往屋里推。

又回頭,悄悄給我使了個眼

我看著門外的艷尸,有些遲疑。

「你——要不還是走吧?」

艷尸無知無覺,只呆呆看著我。

像個被拋棄的小媳婦,委委屈屈地找上門來。

看起來癡傻、艷而無害。

后,哥哥安好嫂子,去而復返。

2

哥哥把艷尸鎖在了冬天儲菜的地窖里。

重的鐵鏈拴在的腳踝上,讓只能勉強跪坐。

可艷尸像是丟了魂。

也不反抗,呆呆地眨著雙水靈靈的眼睛,仰頭看著我哥。

「哪個男人不三妻四妾?你要懂事,和我老婆好好相。」

哥哥,急吼吼解了皮帶。

「當年你既嫁了我,便是我的人。

「出嫁從夫,你明白嗎?」

從那以后,每天夜里,趁著嫂子睡下,哥哥都地出來。

他像是被蠱了,往地窖跑的頻率越來越高。

到最后,哥哥甚至懶得瞞著嫂子,大白天就去找艷尸尋歡作樂。

嫂子很快就發現了,哭著找爸爸告狀。

爸爸那時正在村長家里喝茶。

一屋子的人,聽嫂子哭訴完,都震驚了。

「什麼!尸還會?」

「這、這簡直是胡鬧!」

「這是損德的事,壞的是我們一整個村的風水啊!」

……

這天,當哥哥,一臉饜足地從地窖里爬出來時。

被蹲守在地窖外的村民們抓了個正著。

大家見到了嫂子口中的尸。

眉目濃艷,麗得驚人。

若不是沒有心跳和呼吸,看起來與活人無異。

村民們哪里見過這種尤,都看呆了。

一時間,只聽見吞咽口水的聲音。

大伙的眼神,逐漸變得燥熱。

那些個不老實的后生,已經上了艷尸的腰。

「混賬!都干什麼呢?」

村長大聲呵斥,拍開了他們的手。

他義正辭嚴:「這尸先放在我家,我去請個道士做法事。」

村民們迫于村長的威勢,悻悻收手。

「憑什麼要放到你家?」

沉默許久的爸爸忽然出聲:「這明明是我家的媳婦!」

哥哥回過神來:「對對!這是我娶的老婆,就算是鬼,也是我家的!」

爭吵間,又有村民被艷尸蠱,蠢蠢

艷尸安靜地跪坐在那里。

盯著的臉,想要看出點什麼。

當年,我見過的尸

蒼白灰敗,哪里有如今的艷人?

如今,倒像是換了一個人。

忽然,角勾了一下。

在笑。

眼睛,卻發現艷尸又恢復了那副呆呆的表

大概是……看錯了。

「吵什麼吵?」

村民們好像忘記了來找哥哥的初衷。

狂熱地爭奪著這艷尸。

最后,大家決定各退一步,把艷尸放在村里的祠堂。

3

男人們爭先恐后地運送著艷尸。

我扭頭安哭哭啼啼的嫂子。

「嫂嫂,你瞧,我哥就是那個死樣子,真不值得。

「明天剛好有一班回鎮里的大,你快走吧!」

嫂子垂頭抹著眼淚。

「阿強不會這樣的,是那個狐子先勾引的他。」

我給遞紙的作一頓。

恨恨地握著拳,里嘰嘰咕咕地罵著艷尸。

我好言好語地勸

「馬上快要到臘月了,我們這深山老林的,下一場雪大半個月都通不了車。

「你明天不走的話,下次想走都走不了了。」

嫂子失控地朝我大吼。

「走?憑什麼讓我走?

「我可是你哥的正牌媳婦,你嫂子!

「要走也是那個賤人走,我不走!」

我嘆了口氣,不再勸

「好吧。」

如我所料,沒過幾天,下了五十年難得一見的大雪。

大雪封山,封住了村里的人。

也把村長請的老道士封在了山外。

這下,村里的男人們哪里還忍得住。

他們瘋魔似的,群結隊地往祠堂跑。

就差住在那里了。

村里的人敢怒不敢言。

最開心的人當屬嫂子。

去找艷尸尋歡作樂的人一多,就不到我哥了。

像是個大獲全勝的將軍,得意地在我哥邊念叨。

就是個千人騎萬人的婊子,哪里有我好?」

哥哥心不在焉地應著。

我知道,他還在想祠堂里那艷尸。

前些日子,村長我去祠堂給男人們送飯。

我在祠堂外,聽見了不污言穢語。

其中就有我哥的。

他說——

「親親媳婦,你好,不像我家里那個豬……

「那個臭婆娘還想管我……也不找面鏡子照照自己長什麼樣!」

我沉默地等著。

又過了十幾分鐘。

祠堂門開了,村民們滿臉饜足地走出來。

趁著沒人,我悄悄進去見了艷尸。

時隔半月,看起來更了。

蒼白的臉頰上有了,皮細膩,肢

原來上的服不見了,或許是被撕碎了。

上只裹了一張臟污的毯。

小臂上的淤青,有些不忍。

「疼嗎?」

艷尸還是不會說話,只呆呆地仰頭看我。

像一個丟了魂魄的漂亮人偶。

那副神,讓我久違地想起了我媽。

4

這個村子里的人都很壞。

我媽是被人賣到這個村子的。

聽說被賣來的時候,倔得像頭不馴的野馬。

只要逮到機會,就想著逃跑。

每一次逃跑失敗,都會被關回沒有窗戶的黑屋子。

村民們排著隊進去教訓,讓再也不敢跑。

這里所有被拐來的人都被這樣教訓過。

村里的男人覺得,人只有生下孩子,才會安分地過日子。

他們都是一個姓,本不在意自己媳婦懷的是誰的孩子。

他們只在乎是不是男孩,自己這一脈有沒有斷

……

媽媽始終不肯聽話。

堅持不懈地逃跑,最后一次甚至已經跑到了山下的汽車站。

那次,帶上了村里另一個被拐賣來的人。

那個人千求萬求,求媽媽逃跑的時候帶上

但是到汽車站后,卻又突然后悔了。

因為想起了自己剛滿月的兒子。

借著上廁所的機會,借了路人的手機,給村長通風報信。

「彪子家的媳婦非要帶俺跑,俺被騙到山下的汽車站了!

「俺不想走呀,俺的娃娃還在家里等俺呢!

「村長,救救俺!」

不過二十分鐘,一輛農用拖拉機堵在了汽車站進口。

媽媽被拽著頭發拖了回去。

那一回,憤怒的村民下了死手。

媽媽被打得神失常,鎖在了羊圈里。

死在我六歲那年。

有關的記憶,其實并沒有多

無外乎是,我去羊圈里給送飯,喂飯。

媽媽很說話。

大多數時間,都是我在說。

我說媽媽,你別怕,等我長大了,就帶你走。

我們一起走,走得遠遠的,誰都不帶上。

呆呆地仰頭看我,聽話地張,機械地吞咽。

也許的靈魂早就死去了,只有還在世間茍延殘

5

或許是因為上的瘀痕太過目驚心。

或許是因為想起了媽媽。

這一刻,我決定帶著艷尸逃跑。

我知道一條暗道,既可以藏,必要時,也可以逃跑。

村里這些男人都是畜生,人從生到死被他們吃得干干凈凈。

連尸都不放過。

我默默手,幫艷尸把上的毯子裹了些。

……

這陣子,村里頻頻出了些怪事。

先是狗蛋家的媳婦生了死胎。

后有村里放公糧的地窖著火,過冬的糧食全燒沒了。

又有后山的祖墳被雷劈,先人的棺材都給劈開了。

趁著村民們被接踵而來的禍事弄得手忙腳,六神無主。

我將這些事一樁樁講給艷尸聽。

「可見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再等等,等過些日子雪停了……」

艷尸呆呆地裹著毯子,對外界的靜一無所知。

下一刻,祠堂的窗被人從外撬開了。

一個黑的人影悄無聲息地翻進了祠堂。

我迅速起,藏在了祖先的牌位后。

借著昏沉的月,我看清了那張臉。

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我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那是——

媽媽?

媽媽跪坐在艷尸前,將抱在懷里。

「委屈你了,乖乖。」

就這樣過了半晌。

從懷里出什麼,往艷尸的眉心輕輕抹了一道。

做完這一切,走到來時的那扇窗前。

也許是我的錯覺。

離開之前,朝我藏牌位的方向,很輕地瞥了一眼。

我等了幾分鐘。

確定媽媽不會去而復返后,忙不迭地來到艷尸面前。

慘白的月映亮那張人面。

艷尸眉心正中,有一道淺淡的朱砂痕。

一只胭脂紅的小蟲蠕著,鉆進了的眉心。

米粒大的小蟲已不見蹤跡。

6

村長最近焦頭爛額。

地窖失火的事,讓他一夜之間愁白了頭。

村民們過冬的糧食都儲存在那里,一夜之間被燒得

加上連日大雪,山路封鎖,就算是最近的村子也在幾十里開外。

如果大雪再不停,找不到糧食補充。

全村都要被活活死。

出了這事,村民們人心惶惶,逐漸把艷尸拋到了腦后。

不消幾天,全村的余糧耗盡。

連看家護院的大黃狗都吃了個干凈。

村民們只能挖草削樹皮吃,個個得眼冒綠

這時,卻有村民聞見了香。

循著味追了一路,村民們追進了狗蛋家的廚房。

灶上放著口鐵鍋,熱熱鬧鬧地煮著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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