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紈绔》第175章 番外二 葉世安
【1】
葉世安,當朝右相, 他生得俊, 位高權重, 又博學多才,溫和,是朝中多有譽的君子。
他幾乎沒有什麼缺點, 唯一的缺點就是:未婚。
年近三十, 他好友的兒都快十歲,他妹妹也已經婚五年,他卻依舊孤孤單單一個人, 連一個侍妾都沒有。每年過年,都靠蹭兄弟家的家宴度過,看上去像一個年紀輕輕的孤寡老人。于是上到皇帝,下到葉府下人,甚至路邊賣豆腐花的大媽, 都忍不住心著──葉相什麼時候親喲?
催婚大軍中,最兇狠的, 便是右相顧九思。
其他人不知道原因,但為顧九思的兄弟, 周燁和沈明卻是十分清楚,因為顧九思曾不止一次在私下同他們說:“老葉現在還不親, 是不是還在想著玉茹?”
頭幾年, 周燁和沈明都勸顧九思:“不可能,你別多想, 世安對玉茹只有兄妹之,絕無他意。”
可時間一長,連周燁和沈明都有點不敢相信了,他們有時候甚至覺得,或許顧九思說得也對,葉世安是不是……真掛念著柳玉茹?
畢竟在葉世安的生命里,能勉強算得上桃花的,也就一個柳玉茹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事就有點嚴重了。
周燁琢磨著,畢竟,當朝右相惦念著左相的媳婦,這怎麼看都是一件非常大的事。于是周燁在葉世安三十歲這一年,也不顧皇帝的架子,親自加了催婚大軍,每日逮著機會就問:“世安,你覺得那個王家的姑娘……”
“那個余家的姑娘……”
“那個陳家的姑娘……”
葉世安不堪其擾,最后終于得到了一個巡查的機會,連夜逃出了東都。
逃出東都的時候,葉世安想著,他的確得早點解決自己的問題了,再繼續下去,他得被他們所有人出病來。
【2】
其實葉世安也不是不想親。
他還是個非常傳統的人,如果沒有顧九思那一茬,他可能早就和柳玉茹定親、婚了。他信奉著父母之命妁之言,只是后來他長輩早早不在了,他一個人撐起了葉家,他的婚事到了自己手里,他便有些茫然無措了。
他得自己給自己選個姑娘,他也沒什麼參照,就看了看邊的人,無論顧九思、周燁、還是沈明,他們的婚姻,都起源與,哪怕是周燁和秦婉之,兩人是因婚約相遇,卻也是真心付在一起。
有了兄弟們在前方引路,他也就對婚事有了期待,一旦有了期待,他就發現──找個喜歡的人,太難了。
他認認真真找了十多年,個個問他為什麼還不親,他就很想反問對方,為什麼你還不仙?
是不想嗎?是嫌棄命長嗎?
為什麼個個都能找個喜歡的人──就連沈明那樣從來只知道傻樂、沒有任何神追求的人都能找到葉韻,他這麼優秀的青年才俊,就得委屈著自己過呢?
于是他一混混到三十歲,同僚都嘲笑他,再混混可以把兒介紹給他。
是以,他在了一個尷尬的境地里。
找個不喜歡的將就著婚──委屈。
不婚孤家寡人──也委屈。
總之就是,在婚事這件事上,煩了。
這種煩悶,伴隨著葉世安一路巡查,他從東都出發,往北方一路行去。這一次他負責替天子巡查全國,看看全國的況,看看朝廷出臺的各種條例落實得如何。
本來一路順暢,壞就壞在,到達青州地界時,他管了一樁閑事。
那是青州的一個大城,嵐城。嵐城以生產蘭花和土匪聞名,他去的時候,特意先化作了一個普通商戶公子進城,他在茶館里喝茶聽書的時候,剛好就遇到了有人調戲一個子。
那子用面紗遮著臉,但從段上看,卻頗為麗,事剛好發生在他旁邊這一桌,于是葉世安在那些賊人手去撈子面紗的時候,順手就用扇子隔住了對方的手,然后旁邊侍衛上前去將人推開,葉世安冷冷說了句:“滾遠些。”
那子被他救下,就一直呆呆看著他,葉世安知道自己生得好,這些年也招惹了不姑娘,他自覺自己無法回應,一般就能躲就躲。這種英雄救的場合,他當然能躲就躲,于是他救了人,也不邀功,甚至話都不說,便領著人轉頭走了。
等他走遠了,兩個五大三的人從一旁來到那帶著面紗的子側,小聲道:“老大,這個漢子幫了你,要不要給他報個恩啥的?”
帶著面紗的子不說話,就看著葉世安離開的方向,眼里滿是欣賞。
站在后魁梧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聽著帶著面紗的人慨了一句:“好俊啊。”
好了,不用子再多說什麼,他們都明白了。
于是當天,葉世安重新出了城,他準備回去和大部隊匯合,然后再帶著真正份城,誰曾想,他從城里去客棧的路上,山道上突然響起了戰鼓聲,而后漫山遍野哇呀呀站了上百來人。
葉世安冷了神,他將手放在劍上,冰冷著聲道:“錢財都在馬車里,諸位要取自便,還留我等一條命。”
“這位相公說笑了,”為首的人生得高大,手里拿著兩個鐵錘,大笑著道,“錢我們不要你的,就當你的陪嫁了,我們要的,是你的人!”
【3】
要他的人,這自然是不可以的。
于是一場惡戰,然而對方人多,戰斗力且高,一擁而上之后,將他和侍衛全都圍了起來。
當天晚上,葉世安被下了藥,由著他們折騰著洗了個澡,打上香,然后穿上了極其輕薄的服后,就被扛進了一間臥室。
這一系列行為,讓他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被洗刷干凈的宮妃,等著誰的臨幸。他不由得恨得牙,只覺生平從未過如此辱,他心里已經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就覺得等他回到嵐城,他一定要把這山上的土匪清理干凈!
他在黑暗里等了一晚上,終于等來了一個醉醺醺的人。
夜里太黑,他也沒看清人的臉,就聞到了一酒味,他皺起眉頭,有些不耐。
他不喜歡這樣的人,簡直是無禮。
然而他中了藥,不僅彈不得,還說不出話,只能躺在床上,任人宰割。
他聽見房間里的聲,他閉上眼睛,咬牙關,過了一會兒后,他就覺有人往他邊一倒,就躺在了旁邊,順便還用手砸在他臉上,把他直接砸出了鼻。
那人不算胖,甚至還可以說是消瘦,所以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個寬大的床上多了一個人。醉得厲害,不一會兒房間里就響起了鼾聲,葉世安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床帳。
這是他第一次和人睡覺,然而,他甚至連這個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還被砸得滿臉是。
他躺在床上無法眠,一夜思索著明日怎麼辦。
這個人已經了服和他睡在床上了,名節已經沒有了,按理來說,他得對負責。可他守如玉三十年,為的就是一段好姻緣,卻被人強迫著……
他才是害者吧?!
他又生氣,又糾結,一直到天明,才有些扛不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張頗有些寡淡的臉。
這個姑娘很瘦,很白,眉目細長,筆薄。
與東都那些子不一樣,本也生得清寡,還不帶任何脂,更似如水墨畫一般,沒有半點,卻就空留了諸多意味。
的眉不是普通子那樣溫婉的眉,反而帶了些許英氣,這一點,倒與的份極為相稱。
畢竟是個山匪。
葉世安盯著看著,打量著這個睡了他一晚的人。
在他的目下,子似乎也察覺到有人在看著,迷迷糊糊睜開眼,然后看見了眼前的葉世安。
有片刻的呆滯,隨后便像見了鬼一般滾下了床,然后坐在了地上,驚恐看著葉世安。
葉世安坐起來,因為他的服一就敞開口,他不得已只能用被子擋在前,這個作讓他顯得風流又憐弱,子一見他的作,立刻就道:“對不住!”
葉世安不說話,冷冷看著。子慌慌張張站起來,從旁邊去抓的服,一面抓一面道:“對不起,你別介意,我這就去罰他們,我會對你負責的,你別擔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
說著,子就退了出去,抓著服一溜煙跑了。
葉世安坐在床上,好久后,他忍不住冷笑出聲。
就這個樣子,還敢和他說什麼負責不負責?他信他個鬼!
【4】
這個人跑太快,沒有給他留服。他上的服又著實不堪目,葉世安沒有辦法,只能繼續在床上熬著。
過了一會兒,人匆匆回來了,這時候穿好服了,一聲黑勁裝,長發用一紅發帶束在后,腰上帶了一把鋼刀,看上去干又神。進門之后,看著床上的葉世安,言又止。
似乎有點焦慮,而葉世安則呈現出一種淡然的高人狀態。
他不一定打得贏這個人,但是在談判這件事上,他卻一定比這個人更有經驗。
這個人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最后坐在了床邊,雙敞開,雙手搭在雙上,像一個大老爺們兒一樣,苦惱著道:“他們把你綁過來,我是不知道的。”
“嗯。”
“我……我昨晚醉了。”人艱難道,“對你不管做了啥,你都別介意。”
“嗯。”葉世安說著,覺得鼻子有點疼。
人看了他一眼,隨后又迅速低下頭,慢慢道:“我想過了,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我還是得給你負責,今晚,我們就拜堂親!”
“不可能!”葉世安果斷道,“我不介意此事,若你真覺得對不住我,你便應當放我下山,你我都當這事兒沒有發生過。”
“不行,”人搖了搖頭,“我不是這種吃干抹凈不負責的人。”
“我不介意。”
“我介意!”
人看著葉世安,滿臉愧疚道:“我屬下都問過你的隨從了,你是第一次。”
葉世安:“……”
片刻后,他終于開口,冷靜道:“我們昨夜什麼都沒發生。”
“我畢竟是把你睡了。”
人愧疚道:“就這樣吧,今晚,我們親。”
于是,葉世安就在完全不知道這個人名字的況下,被著拜堂親了。
拜堂的時候,葉世安聽見其他人老大,又觀察了一圈周邊的人數,確定了這應該是一個規模極大的山寨,他將腦海里能有的起這個規模的嵐城旁邊的山寨迅速排除了一圈,加上寨主的標志,便輕而易舉確定,這個人,便是嵐城最大山寨伏虎寨的寨主姬流云。
他的資料里,姬流云是一個做事極為沉著謹慎的人,完全不像他見的這樣子。
他不由得開始思索姬流云的目的。
山寨里婚很簡單,不比世家流程復雜。他早早被送回了房,而姬流云又被扯去喝酒。
他們派了好幾個人看管他,葉世安是有點拳腳功夫沒錯,但是和這些真正的江湖高手比起來,還是有一定差距。他有自知之明,也沒有掙扎,老老實實坐在屋里,一面考慮著應對之策,一面思索著如何姬流云的真正目的。
思索到了半夜,姬流云終于回來了。又喝得醉醺醺的,回來之后,往他邊上一倒,這一次葉世安能了,他頗為嫌棄往旁邊坐了坐,不滿道:“一個人夜夜喝這樣,像什麼樣子!”
“我這,這不是親嗎?”
姬流云嘟囔著道:“親得多喝點。”
“我與你算不得親。”
葉世安皺著眉頭道:“姬寨主,你連我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就貿然和我親,這門親事似如兒戲,當不得真。”
“我知道你是誰,”姬流云似是喝得頭疼,靠在床柱子上,苦惱道,“當朝左相,葉世安。”
“你既然知道是本,還敢如此做事?!”
葉世安聽得這話,眼中閃過冷意,他腦海中想了無數可能,甚至揣測著姬流云是不是其他人派來的。誰知姬流云抬手扶額,痛苦道:“是啊,不然你以為我會這麼做事?不是每一個被綁來的男人都可以和我親的,好嗎?”
葉世安:“……”
難道還很驕傲?
“要不是你是左相,我現在沒得辦法,我們能親嗎?”姬流云醉了,煩悶道,“他們把你綁來了,還這麼冒犯你,你能放過我們山寨老小?現在唯一的法子,就是我和你生米煮飯,我了你娘子,伏虎寨也就是我娘家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算了吧。”
“你現在放了我,我還能給你們一條生路。”
葉世安冷著聲開口,姬流云卻是恍若未聞,站起來,開始服。這把葉世安嚇到了,他趕按住姬流云的手,驚慌道:“你別來!你就算嫁了我,我也未必不會治罪于你!”
“你說得很有道理,”姬流云認真道,“所以我想過了,我們再生個孩子,這樣牢靠一點。”
“你休想用一個孩子綁住我!”葉世安面紅耳赤,怒喝出聲。姬流云作頓住了,低頭看著他,靜靜瞧了一會兒,突然就彎下腰,一直腳單膝跪在床上,靠近了他。
這麼近的距離,嚇得葉世安往后退過去,姬流云卻是一把按住了他的肩,靜靜注視著他:“三十多歲的男人了,”姬流云聲音有些低啞,瞧著他道,“還沒娶老婆,不憋得慌嗎?”
“姬流云!”
葉世安怒喝出聲來,剛出聲,姬流云抬著葉世安的下就親了上去,這一吻當場震住了葉世安,葉世安驟然睜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僵了。
這倒是一個極其甜的吻,帶著姬流云清新的氣息。姬流云的上和其他子不同,沒有胭脂水的味道,只有淡淡的皂角味,帶了一點舌尖上的酒香,讓葉世安整個人刺激得頭皮發麻。
看得出來姬流云是個生手,著實努力了,但依舊磕磕絆絆,等親完了,姬流云息著抬眼,問了句:“滿意嗎?”
葉世安不說話了,他面無表抬起手來,扶起了姬流云,然后站起子來,走到了銅鏡邊上,他給自己先涑口,又洗了個臉,接著他著帕子走了回來,朝著坐在床上的姬流云就是一陣,而后將帕子一扔,上了床,倒在床上,不再說話了。
他看上去很鎮定,也瞧不出緒,姬流云上床躺在他邊,他也不彈,姬流云輾轉反側到半夜,也不敢睡,想了許久,終于還是推了推葉世安,忍不住道:“你什麼想法?”
葉世安不說話,翻過繼續睡了。
姬流云跟著過去,繼續推他:“葉大人,你打算怎麼樣,你說句話啊?”
葉世安不堪其擾,他終于開口了。
“孩子家家的,”他低喝,“矜持些!”
【5】
姬流云不明白葉世安是怎麼想的。
就繼續把葉世安強行留在伏虎寨上培養。葉世安在經歷親那晚短暫的驚慌后,到呈現出一種從容來,不慌不忙得很。
這讓姬流云有些頭疼,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山寨里的人膽子大得莫名其妙,把當朝左相給搶回來做寨相公,現下好了,就這麼送回去,大伙兒都怕葉世安治罪;不送回去,大伙兒還是怕葉世安以后治罪。
于是最后,大伙兒還是要回到人計上,整個山寨的人都寄希于姬流云,希能以貌拿下葉世安,讓葉世安放棄對他們山寨的報復。
姬流云是山寨里最的人,也是最強的人,以姬流云的長相,放眼整個青州,也是數一數二的人。本來姬流云自信的,結果親當晚,如此果斷,如此,葉世安依舊能在側睡得深沉,這讓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極大的不自信。
后來姬流云旁敲側擊葉世安:“葉大人。”
“嗯?”
“我問問啊,你見過比我的人嗎?”
葉世安聽到這話,上下一打量姬流云,嗤笑了一聲。
“你是人?”
這話著實傷自尊了。但姬流云也明白了,對葉世安,大概是一點魅力都沒有了。
而后兩個人就在山上熬著。
姬流云在試圖葉世安,而葉世安在等著朝廷來救他。
他被抓上山寨的消息是一定會第一時間報到宮里的,這樣一來,顧九思一定會第一時間來救他。
但他沒料到的是,當他被抓之后,消息第一時間傳到宮里,容是這樣的──不好了,葉相被一個土匪抓去當寨相公了!
聽到這話以后,整個書房沉默了一秒,片刻后,周燁終于開口確認:“抓去當什麼?”
“寨相公!”
“九思,”周燁想了想,看向顧九思,“你覺得該怎麼辦?”
顧九思對周燁的想法心領神會,于是他們在沒有探討的況下,一致決定:“等他們培養培養,再看看!”
有了這個想法,顧九思自然不會派人來接他,甚至還讓人私下給葉世安傳了話:“我們發現伏虎寨有一個更大的,需要你配合一下,你先在山寨中周旋,等信號。”
葉世安得了傳話,頓時在山上待得更安分,甚至為了套話,還刻意去接近一下姬流云。
他陪姬流云上山抓魚、捕獵,看姬流云練劍、比武,他跟著姬流云一起去聽山寨里的老師講學,因為嫌棄對方水平太差,還親自當起了山寨里的教書先生。
姬流云沒怎麼念過書,字都不會寫,葉世安就教著寫字。
握刀的手穩穩當當,握起筆來,卻連筆都在抖,葉世安忍不下去,便從背后環過,握住的手,落下了一個“葉”字,隨后道:“該這麼……”
話沒說完,姬流云便轉過頭來,詫異看著他。
離他太近,風吹來的時候,發都在他臉上。他聽著周邊的蟬鳴,鳥,聞著上皂角的清香,覺呼吸糾纏在一起。
他一時有些癡了,他第一次察覺到了,何為心。
而后姑娘便湊了上來,在了他的上,他沒忍住,便撒開了筆,推開了紙,讓墨淌了一地。
那天晚上他們兩躺在床上,他們各自睡在一個被窩里,就同平日一樣,姬流云看著房頂,突然道:“我明天帶你去抓魚吧?”
葉世安心有些不穩,就低低應:“好。”
“葉世安,”姬流云突然開口,“你對誰都這麼好的麼?”
葉世安聽到這話,有些疑,姬流云側著子,用手撐著自己的頭,低頭瞧他。
在月下顯得很白,甚至帶了幾分華,服寬大,輕輕散開來,能看見脖頸的線條一路探下去。
笑著同他說話,帶了幾分艷,有了幾分姑娘模樣,他著自己將目移開,勉強發出一個鼻音:“嗯?”
“我是山匪,把你抓了過來,你非但沒有冷淡我,還對我很好,葉世安,你對姑娘都這麼好的嗎?”
葉世安聽得這話,沉默了,他認真想了想,驟然發現,倒也不是。若換一個人來,他怕也沒有這樣的好脾氣。發現這一點,他倒是覺得怪得很,不由得抬眼又看了一眼姬流云,姬流云笑意盈盈瞧著他:“若是換一個姑娘親你,你也樂意嗎?”
這自然是不樂意的。
葉世安腦海里立刻就回答了出來。有了這一句,他驟然就反省過來什麼,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姬流云。
他才發現,其實自個兒是并不討厭這姑娘的,甚至于在第一次見面,就不討厭。
生得,是一種清雅的、帶著生機的、又干凈利落的,打從第一眼,他就算不得討厭。
他沉默,不由得有些疑了,往前探了探,皺眉道:“想什麼呢,都不說話。”
葉世安被催促了,終于再抬眼看,他定定瞧著,好久后,突然道:“倒也沒想什麼,就是突然發現,若是其他姑娘親我,我是不樂意的。”
這話把姬流云說愣了,這麼呆呆瞧著人的樣子,倒是見,葉世安看得這樣的表,不由自主就笑起來,他心里了一片,似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正要說話,就突然聽姬流云道:“那我親你,你是快活的了?”
如果是葉世安十幾歲,聽到這樣的話,怕早就是面紅耳赤了。
可如今他三十多歲,認清了心境,便覺坦然,他抬手正在腦后,笑著瞧,到有了幾分風流氣度,溫和道:“那是自然的。”
話敢剛說完,人又湊了上來。
一件事次數做多了,便也就了習慣,放下了戒備,便可以起來。
那天晚上星很亮,葉世安和姬流云躺在一起的時候,他突然想,準備了十幾年的聘禮,終于派的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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