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5

桑梨對上鄺野的眸,心跳驟然加速，如小鑼砰砰敲，得低下頭：

“不冷了……”

整張臉甚至被熏得有點熱。

“走了。”他角微勾。

快步跟上。

走去小吃店,與幾人匯合,聶聞看到桑梨手中的姜茶，呦呵一笑：“我就說阿野什麼都不吃,買了杯姜茶就往外趕,敢是著急忙慌給桑梨送溫暖啊,這也太懂得關心人了……”

八卦小隊皆笑著起哄，桑梨面頰微紅,不理他們，看向鄺野：“你不吃點什麼嗎？我給你點。”

“不用了,不。”

隨后徐曉從店里的衛生間出來,沒聽到他們的對話,大家吃完東西，往后山走去、

徐曉走在桑梨旁邊，看到脖子上有點眼的圍巾：“這是鄺野的？”

“嗯……他看我冷就給我了。”

徐曉回頭看了眼鄺野，揩揩鼻子：“覺他真的好難相哦，走在他旁邊都不敢和他說話。”

桑梨笑笑，“他人不壞的，就是臉兇了點。”

這時桑梨手機進來連雨珠的電話，問幾道食材想怎麼吃，桑梨打完電話，徐曉注意到,眼底一亮：“梨梨，你換新手機啦？！”

“對，上個月換的。”

“是宋阿姨給你買的？”

“是鄺野,”桑梨耳微熱，“他說是圣誕禮。”

“天哪，鄺野對你這麼好，”徐曉羨慕地拿過的手機看著，“這手機好漂亮，肯定要幾千吧，鄺野也太大方了。”

徐曉嘆：“前段時間我生日，張星給我送了一只口紅，還帶我去縣城吃了頓火鍋，虧我還開心了半天，覺我也太容易滿足了。”

桑梨想起這人來，“張星呢？今天在村里都沒看到他。”

“他和他媽回東嶺的家了，要正月后才回來，他不回來也好，省得天天纏著我。”

桑梨笑笑，“明明是想看到他。”

“才沒有呢……”

-

遲些時候，幾人到達梅花林，桑梨這次帶回來了鄺明輝送給的相機，想給大家拍照，不過鄺野比更會搗鼓這些數碼產品，所以大多數時候是他當攝影師。

地拍了許多照片，大家滿足而歸，徐曉今晚也和他們一起吃晚飯。

家里殺了鴨，連雨珠又去市場買了豬牛，加上幾只小烤魚，晚上的菜同樣盛。

生們幫忙去煮飯，過了會兒桑梨走到前院，就看到鄺野在搬柴火，走過去，“你干嘛呢？”

“外婆中午提了句前院太雜，我整理下，棚鴨棚也有點壞了，要重新搭建。”

桑梨詫異，“你能弄得來這些？？”

他笑，“你當我手能力這麼差？”

可桑梨哪好意思讓他一個客人做這些，想讓他去休息，鄺野俯靠近：“怎麼，讓我在你外婆面前好好表現的機會都不給？”

面頰緋紅，不管他了，隨他去。

鄺野帶上了張博和聶聞一同整理，晚上開飯時，前院瞬間煥然一新，連雨珠上年紀后不好，這段時間一直想把前院整理下，沒想到幾個孩子一來就幫搞定了：

“小野，你和聶聞博辛苦了，你說你們來家里做客，還干什麼活……”

鄺野溫聲言：“沒事外婆，我們就是隨手幫忙。”

聶聞和張博笑著附和，討得連雨珠滿臉笑意。

晚飯后，鄺野又去把后院整理了番，得知屋頂有個地方會水，他還踩著木梯上屋頂換了瓦片，連雨珠看著，忍不住對桑梨夸贊：

“你當初跟我說小野脾氣差，不好相，我覺得這個孩子可懂事了，眼里有活，一點不像有錢人家的紈绔子弟，哪里不好相了？太討人喜歡了……”

桑梨聞言，也不彎起眉眼。

晚上干完活，鄺野還陪連雨珠去客廳聊天，連雨珠和他聊起了許多桑梨的年趣事，桑梨在一旁聽著，臉都紅了：“外婆，哪有你這樣說我糗事的？”

在鄺野面前還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和小野說說怎麼了，小野又不會笑話你，是吧小野？”

鄺野勾看向桑梨：“當然不會，我會回去告訴和我媽，聽了肯定夸你可。”

桑梨炸：“你不許告訴宋阿姨……”

過了會兒，其他幾個孩子也來了，大家就聚在客廳聊天，歡聲笑語滿了房間，暖意融融。

本來桑梨以為今年獨自回家過年母親不在，肯定會傷難過，但是今天有這麼多小伙伴陪著，驅散了心里的孤單。

真恩，在云淩遇見了這麼好的他們。

聊到八點多，徐曉回家，大家也先各自去洗漱寫作業，桑梨和連雨珠一起睡，想讓呂玥和喻念念睡得更舒服，桑梨洗完澡回到房間，接到了宋盛蘭的電話，宋盛蘭關心他們，還和連雨珠聊了許久，連雨珠也恩地向宋盛蘭表達了謝。

桑梨寫完作業，寫完躺到床上，看到群里大家在聊天，喻念念把今天的照片發在了空間，還@了他們六人：【梨梨你知道嗎，我有幾個初中男同學在底下評論問我你是誰，說要加你呢［笑.jpg］】

張博：【我也看到了，好幾個。】

呂玥：【梨梨，你趕看看你的好友列表有沒有靜哈哈哈。】

桑梨一臉懵：【就說剛才為什麼有人加我……】

聶聞火上澆油欠揍地@鄺野：【阿野，你這敵太多了啊，你很危險啊！】

大家調侃著，然而鄺野沒冒頭回應，桑梨本來以為他不在在意，誰知道半晌就收到條私聊的信息，來自鄺野：

【你加了麼。】

桑梨忍不住輕彎起角，沒正面回答他：【怎麼了？】

鄺野：【不許加。】

這人……

桑梨：【你怎麼這麼霸道。】

鄺野：【你加個試試？】

桑梨下角的笑意：【鄺野，你拿我沒辦法。】

一分鐘，那頭回過來：【行。】

行是什麼意思……

正好連雨珠洗漱完回來，桑梨放下手機，笑意妍妍：“外婆，你坐過來，我幫你按下。”

“好，甜甜好久沒給我按了。”

桑梨正爬過去，忽而敲門聲響起，疑地走去開門，就看到鄺野站在門外。

這人怎麼來了？？！

男生垂眼看，意味深長，桑梨心虛得頓時臉上爬上紅暈：“你來干什麼……”

鄺野看向一臉疑的連雨珠，含笑解釋：“外婆，同學說房間的水龍頭好像有點問題，想讓甜甜去看看。”

他喚小名的嗓音落在耳畔，得耳一。

連雨珠聞言忙道：“甜甜你趕去。”

桑梨心快跳到了嗓子眼，沒敢看連雨珠，趕忙應了聲，關上門，就把鄺野拉到廚房，整張臉酡紅：

“鄺野你故意騙我出來的是不是……”

男生笑著垂眼看，“你不是說我拿你沒辦法？”

“你好無聊……”

桑梨赧想走，鄺野拉住，把困住：

“到底有沒加。”

兩人靠得極近，白月亮堂堂照了進來，影織纏繞。

他偏要纏著問個答案。

在隨時可能會被連雨珠發現的環境里，桑梨心臟怦怦直跳，氣得臉頰鼓鼓，只好朝他妥協：“沒加沒加，行了吧？”

“沒加就，”他懶聲道，“反正以后遇到這種，先拿來和我對比下，就沒有想了解的了，知道麼？”

桑梨無奈笑：“鄺野你能不能別這麼驕傲？”

“老子說的不是實話？”

桑梨不想搭理這個大爺，“沒事了？我回去了。”

剛走，他又把拉回來：

“跑什麼？你以為只是來問你這個？”

不然呢……

鄺野把手里的東西拿給：“馬上去泡了喝，冒了自己看著辦。”

看到是包冒沖劑：“你怎麼還帶了這個……”

“你說是給誰帶的？”

鄺野質好，很生病，桑梨鼻子，莞爾：“謝謝……”

“走了。”

他走到一半，回頭看：“晚安，甜甜。”

聞言，霎時臉又攀升熱度，鄺野見這反應，挑眉：“怎麼，你小名我不能？”

“……”

其實從小村里人就這麼，早就聽慣了，可不知為何，從鄺野低沉磁懶的聲線里故意說出來，就特別別扭……

鄺野吊兒郎當走回房間，桑梨收回眼，面頰緋紅。

-

喝完藥，桑梨回到房間，連雨珠問水龍頭修得如何，含糊應下，好在對方也沒懷疑。

山里夜晚寒冷，好在連雨珠給大家準備了厚棉被，一晚上幾人都睡得很舒服。

一夜過去，聲迎來了太升起。

桑梨一覺睡到睡到自然醒，醒來時已經臨近九點了，房間里只剩下一人。

換好服，迷迷糊糊下床洗漱，走到客廳，就剛好看到從外頭回來的連雨珠和鄺野，兩人說說笑笑，看過去倒像是親爺孫倆。

連雨珠看到桑梨，笑：“這只小懶豬終于起來了。”

桑梨疑，“你們去哪兒了……”

“今早小野起得早，幫我做了早點，又陪我一起去田里干活了。現在正是施底的時候，小野作麻利，全都給我弄好了，讓我省了不力氣。”

今早鄺野特意訂了個鬧鐘早起，因為猜到連雨珠肯定會早點醒來給他們做早餐，他不想讓太辛苦，就起來幫忙了。

連雨珠打趣數落桑梨：“某些人還說今早和我一起去田里，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那我不是忘記定鬧鐘了嘛……”

打了個哈欠，鄺野笑：“你還是在家睡覺好，等會兒在田里睡著了，我和外婆還得把你扛回來。”

桑梨惱，不過鬧歸鬧，沒想到鄺野不但沒有嫌棄的老家，還為家里做了這麼多，心里滿了。

想，不單單是連雨珠，如果母親還在，估計也會很喜歡鄺野的。

而且知道他不單單是因為喜歡而做，他骨子里就是這樣善良溫暖的人。

回到家后，連雨珠去把早飯端上桌，鄺野去清洗一下，桑梨則去另外四人起床。

早餐是連雨珠自己做的包子饅頭，還有用家里的石磨磨出來的豆漿，雖然簡單卻很好吃。

大家幸福地飽餐一頓，桑梨又帶他們在村子里逛逛，今天是當地習俗的小年，村子里很熱鬧，家家戶戶殺殺鴨蒸年糕，晚上的時候村里還有戲聽。

中午吃完飯，桑梨上徐曉，七人一起去市區采買年貨。

在車上，呂玥問：“梨梨，你之前是住在市區嗎？”

“沒，我上學的時候是住在縣城的我舅媽家，放假會回村里。”

“那山里去市區要多久啊？”聶聞問。

“要一個多小時。”

“那確實偏僻的……”

桑梨笑笑：“這兩年才有直達市區的大，以前還要去縣城轉車呢。”

下午幾人順利到達市區，市區明顯繁華許多，大家先去了趟年貨批發城，而后又去商業街逛逛，今天街上很熱鬧，到放著過年的歌曲，喜氣洋洋。

桑梨給連雨珠挑了套新服，鄺野陪挑著，從店里出來，想起從前，不和他分：

“以前我小學第一次來這里逛街，就是我媽媽帶我來的，那天是兒節好像，我人生第一次吃了牛排，還吃了麥當勞，印象特別深刻。”

鄺野眼底暈開笑意，“記著吃了？”

“然后還給我買了個禮，”桑梨把脖子上的金鑲玉梨花吊墜項鏈拿給他看，“這個就是在附近的首飾店買的，上面是朵梨花，我媽說很適合我，后來就一直戴著了，質量還好的。”

大家買完東西，又去逛了食街，鄺野去給大家買茶，徐曉看著，不和桑梨慨：“鄺野也太有錢了吧，今天看他花了好多錢。”

桑梨無奈笑笑，這人向來都這樣，錢對他來說只是數字。

就像剛才在商場，他幫所有人都付款買了個東西，說是送給大家的新年禮，聶聞還壞壞的挑了個近千的賽車模型，鄺野也不眨眼地刷卡了。

其實鄺野花的不單單是父母給的零花錢，平時他也會參與山莊里農產品的經營，還會混些托車和電子產品的圈子，他自己也有收。

“鄺野平時有什麼好啊？”

“玩托車，打籃球，還有游戲吧。”

徐曉看著自己手中剛才被鄺野付款的包包，輕彎起角：“他在你們學校，是不是很多生追啊？”

桑梨回憶了下，“嗯，是多的。”

徐曉也猜到了，笑笑，“他確實很招生喜歡……”

逛完食街，大家坐車返程。

到村口后，大家把買的年貨提回家，好生熱鬧，有四五個村里的小朋友剛好在家門口玩，也跑進來看。

桑梨和他們介紹著喻念念幾個，他們就乖乖地喊哥哥姐姐，鄺野長微敞，坐在門口休息的竹椅上，問他們：

“想吃零食嗎？”

他是所有哥哥姐姐中看過去最兇的，孩子們聞言不敢走過去，只怯怯點頭：“想……”

“在這兒等著。”

鄺野走進屋，過了會兒就提了一大包零食出來，孩子們高興地圍上來，鄺野把零食分給他們，“這些是甜甜姐姐給你們準備的驚喜。”

“哇，甜甜姐姐真好……”

幾人跑去謝桑梨，他們道：“是鄺野哥哥說的，哥哥說這是你給我們準備的驚喜。”

桑梨詫異，都不知道這事。

后來孩子們還和鄺野玩了好一會兒，走后，聶聞唏噓調侃：“沒想到有一天阿野竟然會為那個最歡迎的哥哥，你來一趟桑梨老家，這是打算從老到小都俘獲個遍啊？”

鄺野笑了，“別讓我揍你。”

大家聚在一起聊天，誰曾想過了會兒破壞氣氛的又來了。

村里有什麼消息都傳得很快，剛才桂秀媛聽鄰居說幾人去市區買了好多東西，帶著桑業又厚著臉皮過來了，想要討點東西。

總不至于一個做長輩的，他們什麼都不給吧？

沒想到這次鄺野還真給準備了，按捺不住歡喜，誰知就看到鄺野遞來一箱牛，一箱堅果，還有一些水果和瓜子糖果之類的，本比不上鄺野給連雨珠的山珍海味、鮑參翅肚。

鄺野看：“阿姨，這是我心給你們買的。”

桂秀媛：“……”

桑業喜歡這些零兒，笑得樂呵呵，讓鄺野一個小孩子以后別破費，桂秀媛看桑業那傻樣兒，恨不得狠狠踹他一腳，白眼都快翻到天上。

什麼有錢人家的大爺，呸！拿這些東西打發花子呢！

桂秀媛憋了一肚子氣，提著東西，第二次又罵罵咧咧回家了。

桑梨看著，無奈發笑，發現鄺野真是氣人有一手。

晚上幾個孩子吃完飯，天徹底暗下，村里開始熱鬧起來。

家家戶戶吆喝著去一同看戲，連雨珠也喜歡看戲，讓他們先去，隨后就來。

太一下山后，山里氣溫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大家加厚了服，桑梨領著他們一同去往禮堂。

今天村子里到放著鞭炮，家家戶戶張燈結彩，門口掛起了紅燈籠，小孩子們在街上嬉笑跑，遠還有放煙花的。

大家一路走一路看著，喻念念：“這里好有過年的氛圍啊，太熱鬧了吧。”

呂玥點頭如搗蒜，“還是鄉下過年有年味，我覺云淩已經沒有什麼年味了。”

聶聞著手，呼出白氣：“不過這大晚上也太冷了，要是我一個人，估計就待在被窩里玩手機了。”

桑梨笑：“再忍忍，等會兒到禮堂就暖和了。”

“桑梨，今晚是村…村子里的村民唱戲嗎？”張博問。

徐曉接過話茬：“不是，是我們村民一起集資在外面請的戲班子，每年也就過年、端午、和中秋有，今天是年前最后一場，下一次就是正月初五了。”

禮堂在村中心，此刻門口擺了許多買東西小商販，冰糖葫蘆，油餅糕，還有小孩子們喜歡的糖果，簡直是孩子們的天堂。

桑梨給大家買了冰糖葫蘆，“小時候我喜歡來看戲，其實主要是喜歡來吃零食的，每次外婆在里面看戲，我就故意去吵，把吵的煩了，就給我點零花錢，我和曉曉就能在外面吃上三四個小時。”

聶聞笑：“桑梨，沒看出來你以前這麼貪吃啊。”

徐曉打趣：“小時候都是纏著我陪買，我爸媽發現了都是打我。”

“哈哈哈……”

說笑著買完零食，大家走進禮堂，這里以泥土搭墻，木頭為梁，頭頂用瓦片遮蓋著，用來防雨，禮堂里有個很大的臺子，臺子下是一排排觀眾席，許多村民已經坐下了。

幾人找到中排的位置坐下，過了會兒連雨珠來了，坐到桑梨旁邊，和講著今晚唱戲的曲目。

晚上七點，好戲正式開唱，隨著演員登場，敲鑼打鼓，熱鬧的氛圍也不斷推向高，禮堂前臺左右擺了四個大音響，演員們用當地方言唱著著名劇目《七擒孟獲》，臺上兩旁各有豎直的屏幕顯示臺詞，讓聽不懂的人也能明白他們在唱什麼。

本來聶聞幾個還怕無聊，但沒想到看著看著就進了劇，幾人甚至都開始討論起劇來。

演員唱得好，臺底下掌聲時不時響起，桑梨也被劇吸引，全神貫注看著。

然而過了會兒，余瞥見鄺野起，走出了禮堂。

愣了下，收回眼，繼續看戲。

誰知過了好一陣，鄺野也沒有回來，心底疑，猶豫了下，掩耳對連雨珠道：“外婆，我想去買點水喝。”

連雨珠點點頭。

桑梨也和徐曉說了聲，徐曉應下，“要我陪你嗎？”

“沒事……你繼續看吧。”

“好。”

桑梨貓著腰往外走，徐曉目跟隨著的背影，最后移了回來。

桑梨走出了禮堂，室外的冷風撲面而來，視線四搜尋著，最后看到遠的大槐樹下，鄺野正在那里煙。

煙霧繚繞間，男生五廓微微模糊，路燈把他的影打上一層金。

快步走過去，鄺野聞聲抬眼看到，眼波微變，到他面前：“鄺野你怎麼了，一個人在這里煙？”

鄺野很快捻滅煙頭，丟到垃圾桶里，看向：“怎麼出來了。”

“我看你很久都不回去，以為你有什麼事就出來看看，你不喜歡聽戲嗎？”

鄺野淡淡道：“沒，耳朵有點難，也聽不清你們說話，我就出來了。”

剛才禮堂里的音響聲音開得很大，一般人都會耳朵發麻，更何況是鄺野了。

他左耳耳鳴嚴重，沒有辦法忍，只能出來了。

桑梨聞言怔住，心疼：“對不起，我忘記你耳朵……”

鄺野笑了：“對不起什麼？又不是你弄的。”

“怪我，剛才也沒想到這個。”

鄺野讓別放在心上，他真的沒什麼事，“你繼續回去聽戲，外婆還在等你，嗯？”

“那你……”

“我在外面緩會兒就好了。”

桑梨看向他，只好應了聲，往回走。

消失在視野，鄺野斂下眸，誰知沒過多久，他聽到聲響，視線微抬，就看到桑梨走出禮堂，朝他小跑而來。

他眼滴微，就見小姑娘到他面前，仰起頭，亮如星辰的眼向他：

“鄺野，我找了個借口溜出來，我不看了，我陪著你。”

鄺野聞言，黑眸泛起波瀾。

他低聲問：“認真的？”

“那不然呢？我們都在里面，總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吧，”桑梨朝他笑，“我們去其他地方走走吧，你想去哪兒？”

他笑，“不應該你帶我麼？”

“那我們干脆回家吧？家后院有片地地勢很高，晚上能在那里看到市區的夜景，很漂亮。”

“好。”

兩人往回走，今晚村里的村民基本都去禮堂了，街上很安靜。

“鄺野，你看我們村，都是用這種土磚來蓋房子……”

“鄺野，這個是張家，我最喜歡家里養的小兔子，特別可……”

“鄺野，那個是我們村的小學，那是去年剛建的呢……”

桑梨怕鄺野因為耳朵的事心不好，就一路和他說著話，和他講著有趣的事。

鄺野垂下目，直直落向笑意燦爛的，眼底暗涌。

五分鐘后，倆人終于走回家，倆人走進屋，轉頭對他道：

“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裝個熱水袋，太冷了。”

桑梨剛要走，手腕就被攥住，鄺野已然關上了屋的門，拉住的手一拽。

下一刻就被他擁進懷中。

他上的薄荷氣息攜著微冷的風拂面而來。

桑梨呆住，男生抬手扣住的后腦勺，微俯下，薄近的耳邊，嗓音沉啞灼熱：

“桑梨，我忍不住想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