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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瓷猶豫了幾秒，止住了離開的腳步。

聶煜城喝的有點多，眉眼間能看出明顯的醉意，上的襯衫也多了點褶皺。

他的聲音有點啞，幽幽說道：“當年的事……我很抱歉。”

沈晚瓷眼神恍惚了一下，知道他說的是哪件事。

關于當初向他求婚的音頻……

當時的背了一的債，正四籌錢，那段音頻的突然曝，更是直接將推萬劫不復的境地！

那時外界對說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沈小姐既然都這麼豁得出去了，那多陪幾個男人睡唄，區區幾個億的債務還愁湊不到？

即便過去了三年，但沈晚瓷再想起那段時間的事，歷歷在目，無法忘懷。

“當年談的是結婚的事，但說到底不過是場你我愿的易而已，”沈晚瓷說這話時，臉很平淡，但并不代表不在意了。

“你當時完全可以拒絕，甚至說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異想天開，想怎麼冷嘲熱諷我都行，但為什麼要把音頻放到網上曝？就算你當時再怎麼不喜歡我，也不該做出這樣的事，實在不是一個男人所為！”

說到最后，沈晚瓷終究是了緒。

聶煜城等說完這些，突然失笑：“你以為音頻是我曝的？”

沈晚瓷沒回答，但等于是默認。

音頻里只有他們兩個人，談的地方是聶煜城選的，一家私極好的茶館。

那段音頻音質清晰，明顯是近距離錄制的。

除了他，不可能再有別人。

聶煜城臉上溫潤的笑意淡了些，他沉默片刻，只嚴肅說了三個字：“不是我。”

除卻這三個字，再無多余的一句解釋。

至于沈晚瓷信不信，不得而知。

人低頭看了眼手表，什麼都不想再說，只想離開這里，但外面氣氛高昂，短時間不會散場。

是坐薄荊舟的車來的，這一整片只有溪山院這棟別墅，現在走，出去外面本打不到車。

臺面積不小，沈晚瓷挑了個離聶煜城不遠不近的位置，隨意刷著手機。

安靜的氛圍持續了很久，最終還是聶煜城先打破：“這幾年過的怎麼樣？”

沈晚瓷劃著手機屏幕的手頓了頓，知道他問的是和薄荊舟的婚姻，勾起角，隨意的答了一句：“不怎麼樣，當初就應該聽你的。”

果然，還是兄弟比較了解兄弟。

沈晚瓷和薄荊舟的婚訊傳出來時，聶煜城曾勸過：你和荊舟不適合，他心里一直有個人，這樣結婚是不會幸福的。

那時候的沈晚瓷走投無路，哪里管合不合適，對而言，薄荊舟就是的救命稻草，現在想想，的確是草率了……

“呵，聽他的？”

突然的冷聲嚇了沈晚瓷一跳。

回頭，就見薄荊舟從外面走進來，周矜貴的氣質都不住他眉眼間的沉，“聽他的，去找那些高利貸的人，被賣去國外做？”

聶煜城看到來人，眉宇蹙，第一次覺到來自好兄弟對他的……敵意？

“荊舟，話別說這麼難聽，也不要曲解人的意思。”

薄荊舟掃了他一眼，淡漠問：“你的宴會主場，你不忙？”

聶煜城悻悻的了鼻子，他現在不適合多言，于是端著酒杯離開了臺。

沈晚瓷也想出去，薄荊舟現在這樣子，一看就是要找人發火，是瘋了才會留下來承他的冷嘲熱諷。

但剛走到他的側，就被扣住了手臂，男人的聲音冷冽犀利：“沈晚瓷，你別忘了當初你被人按在水里的時候，是誰替你還的債？那時候的聶煜城，還不知道陪在哪個人邊呢！”

沈晚瓷不想再聽到任何過于過去的話題，這一刻選擇沉默，而盛怒之下的薄荊舟拽著的手腕，直接帶離開了溪山院。

車子剛駛主干道，沈晚瓷便說：“你靠邊停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薄荊舟只是開車，沒看。

“今晚回老宅，媽今天一直在念叨你，問我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報告單出來了嗎？”聽到是要回老宅看江雅竹，沈晚瓷打消了下車的念頭，也確實比較擔心江雅竹的況。

薄荊舟卻不愿意多談，“有幾項要明天才能出結果。”

他們回去時已經很晚了，但江雅竹知道兩人要回來，還坐在客廳里等，一見到沈晚瓷就拉過的手，噓寒問暖：“嗎？王姨熬了燕窩，在廚房里溫著呢，我去給你端。”

“媽，”沈晚瓷忙拉住，“我自己去吧。”

怕江雅竹看出什麼，給薄荊舟也盛了一碗。

江雅竹看著卻翻了個白眼，“你給他吃什麼，浪費我這麼好的燕窩！”

還記著薄荊舟脖子上，那塊不知道是不是外面人弄出來的紅印子……

薄荊舟在一旁聽著，失笑：“媽，你這是厚此薄彼。”

“我沒打死你，完全看在母子一場的份上！”

后來，江雅竹熬不了夜，看著沈晚瓷將燕窩喝完就上樓睡了，臨走時不忘說道：“你別慣著他，這種大豬蹄子有時候就得用武力鎮。”

別的人不擔心，但簡唯寧那朵白蓮花……不好對付，當年的手段，自己又不是沒見識過。

聽著親媽這樣形容兒子，沈晚瓷哭笑不得，但心里是真的很暖。

的母親過世得早，父親……是個人渣！

在跟薄荊舟結婚后，江雅竹完全彌補了在親上的缺失。

如果可以，也想一直給江雅竹盡孝道，但離了婚終究就不再是一家人了。

……

回到房間，沈晚瓷先去洗浴了，之后趁著薄荊舟去浴室的時間，從櫥里抱了床被子扔在沙發上。

男人帶著一水汽出來，看著沙發上的被子，挑了挑眉，然后徑自上了床。

躺在床上的沈晚瓷狠狠皺眉，“你去睡沙發。”

兩人都要離婚了，沒必要再睡一張床。

薄荊舟卻看著突然笑了，眉眼里覆著層濃稠的嘲諷，“我去睡沙發，然后讓你以求不滿的理由跟我離婚？”

聞言，沈晚瓷義正言辭的糾正他：“不是我求不滿，是你功能障礙，保障不了基本的夫妻生活。我以后還要嫁人，別給我扣屎盆子，讓我未來的丈夫誤會。”

“嫁人？”薄荊舟冷笑一聲，“嫁給誰？聶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