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曾照彩雲歸（2）

從這家店出來後，唐其琛始終也沒進別的店了。牽著的手好像上癮了似的，比溫以寧挽著自己更踏實。

細膩包裹在掌心，他果然還是喜歡主把控的覺。

溫以寧後知後覺，覺得方才唐其琛是吃了一勺陳年舊醋。醋味不甚明顯，不細思也察覺不出酸，都是他自己部消化了。唐其琛面不改，陪穿行於人來人往，溫以寧看了他好久，然後低下頭，表含愉悅。

唐其琛其實是個很能「收」的人。緒這種東西擱在他上基本就不太外。起先是工作使然，在這樣的位置，不聲早已了格的一部分。他從不上報與接雜志的採訪，但這些際面還是要顧慮，寥寥幾次，也都是柯禮替爲採訪。

柯禮在圈也是有名有姓的份，曾在一份□□的年度人的評選中，被封為最文質銳的總裁助理。標題當然是浮誇的，但也八九不離十。柯禮在時代商刊的一次專題採訪中就被旁敲側擊的問到，亞匯集團的ceo是否結婚，私下生活有什麼興趣好嗎。問題都是事先就通好的，總得讓雜志方也有些採訪亮點。柯禮當時的回答也很真實，說，唐總忙於工作，工作就是生活的全部，沒有時間談。很好的幫唐其琛吊足了大衆胃口。

但了這麼些日子下來，溫以寧覺得，唐其琛的私生活，真的枯燥如白紙。

忙不完的工作，出不完的差，開不完的會。好幾次都能聽到集團高層會議室傳來的激烈爭執，那多是幾個副總意見不合的急之舉。唐其琛坐觀大局，總是能在很難收場的關鍵時刻，三言兩語的挑破僵局，維持各方平衡。

他鮮有偏頗，也有憎惡喜好的偏袒。在人關係的理上，能做到游刃有餘也是一種天賦。

這個禮拜，溫以寧隨著陳颯參與過兩次會議，不上發言，就仔細聽，每次唐其琛做會議總結時，攤開筆記本，在上面畫了好多個小人兒。兩人在公司相敬如賓，涇渭分明，回回也只在下了班的時候，才共乘一車，有了些許的樣子。

這日唐其琛加班，溫以寧恰好也有點工作還沒收尾，六點多的時候，他打來電話，讓來辦公室。

亞匯燈火璀璨，柯禮給開的門，一臉笑地著，「以寧。」

看他的表，基本就是知道了大概。溫以寧仍有些不好意思，杵在門口沒有。直到唐其琛也走過來，對說：「來，一起吃飯。」

柯禮把路讓出來，「唐總這邊的工作還沒結束，老餘送來的。我有事就先走了。」說罷，他又低聲音對以寧說：「幫忙看著唐總，他吃飯都吃很。」

柯禮走後，唐其琛仍在辦公桌前把文件剩餘的部分看完，頭也不抬的問：「下午開會的時候，你在本上寫了什麼？」

溫以寧是背著包上來的，從包裡把會議本拿出來遞給他。

翻到後面幾頁，唐其琛笑了。

那是一些簡單的綫條畫，基本就把他們開會時的爭執場景給搬了上去。

溫以寧湊過來，「這個最兇的是祈總，他的張的最大。」

唐其琛嗯了聲，「還有唾沫。」

溫以寧笑，「都噴到坐他旁邊的颯姐上啦，颯姐那個白眼翻的，你看。」

唐其琛指了指，「這是我？」

會議桌的主席位置，一個酷酷的卡通人，穿著黑襯衫，還有梳的一不茍的大背頭。

溫以寧抿了抿，把臉稍稍偏向他，輕聲說：「你是最好看的這個。」

唐其琛頓時舒眉展目，也看向，語調平靜的問：「站著不累麼？」

「嗯？」

「坐吧。」

還未等反應，唐其琛順勢勾了一下的腰，自己微微撇開，就這麼往下一帶。溫以寧猝不及防的坐在了他的右上。唐其琛勾著腰的手也沒鬆，往前一環，不輕不重的摟住了人。他的下墊著的肩，聞見頸窩和發間混合的淡香，輕綿又沁人心脾。

唐其琛輕輕呼了一口氣，覺一天的疲憊都有了落腳點。

溫以寧僵著沒敢，背脊直了沒彎一點弧度，片刻之後，唐其琛微微嘆氣，「我是抱了木頭麼？放鬆點念念。」

溫以寧不太自然的找了說辭，「我重，怕著你。」

唐其琛說：「我就是胃不好，還是沒病，不用怕把它瘸了。」

過了幾秒，溫以寧到底還是放輕鬆了些。

唐其琛拿起旁邊的手機，對著本子上最帥的那個拍了張照，然後換了微信的頭像。溫以寧看笑了，「畫風不搭啊老闆。」

唐其琛淡淡道：「我看很好。」

換頭像的時候打開了微信，溫以寧無意之間就掃到了他的對話列表。最近的一個記錄備注名是安安，及時消息還顯在名字後：「你今晚還過來麼？」

無從分辨是唐其琛發的，還是對方發的。

溫以寧本就無意看見，這個時間也很短，一眼掠過，沒往心裡想。

兩人就維持著這個姿勢，直到唐其琛把最後一點文件容看完，才拍拍的腰，「吃飯吧。」

幾個緻的保溫飯盒工工整整的擺在沙發前的矮桌上，不能看出，這不是普通的外賣。打開來，香菇燉鶏，清炒荷梗，白糖糕，的上名兒的就有好幾樣，連主食都是鮑扣飯。唐其琛遞了筷子給，「家裡的阿姨做的，手藝不錯，這個湯是最拿手的。你嚐嚐。」

溫以寧就著他的勺子喝了一口，突然想到，「你家裡人來過？」

「老餘回回去家裡取，再送過來的。」

溫以寧哦了聲，下方才一瞬的張，小聲說：「你真難養啊。」

唐其琛笑了笑，「難養麼？」

溫以寧躲開他的注目，「也不是很難，就是個送命題而已吧。」

唐其琛目深邃，嗓音也低了些，「那你養嗎？」

這人就是故意的，逗人還上癮了。溫以寧也沒被他的不能自已，坦坦的和他對視，敲了敲他的碗說：「這碗飯，這碗湯，這些菜，十五分鐘給我吃完。唐其琛你三十五歲了，怎麼吃個飯還讓人這麼心。表現不好，送給我我都不要，乾脆你別吃飯了，給你買個瓶兒，每天喝吧。」

唐其琛楞了下，然後笑得神清氣爽。

過了會兒，他說：「這周五晚上我有應酬，我讓老餘接你回家。」

溫以寧隨即搖頭，「不用，我晚上也有活。」

唐其琛也沒問個，都是年人了，誰都有私人生活。關係再親近，但也得學會尊重人。唐其琛在這些問題上一向開明大度，也不喜歡強迫人。能給他遞句話，那就是的待，至於和哪位，做什麼事，唐其琛一概不問。

溫以寧是答應了陳子渝的邀約。就前幾日這小爺到辦公室來的那一趟，說要請幫個忙。

周五晚上在國際會展中心的一個慈善拍賣會，這種活的流程都差不多，衆多明星以及有社會影響力的人士參加，以擴大公衆的關注力度，本就是大無疆的好事，也都樂意錦上添花。這種活陳颯那兒有很多邀請函，陳子渝之所以要來，是因爲這次有一位國好萊塢的影星也出席。陳子渝是他的狂熱，就爲了能夠一睹真容。陳颯原本沒想把票給他，說他太能惹事兒，陳子渝就拉了溫以寧下水，說是陪姐姐一起去。

溫以寧笑駡他先斬後奏，但還是當了這次擋箭牌。

陳子渝一學生，圈人也甚知道他是陳颯的兒子。這天穿的倒還人模狗樣，年的肩膀青，但形初人雛形，正裝上還是很招眼的。相比之下，溫以寧就穿得簡單的多，一條收腰款式的白，下了班換了雙高跟鞋就來了。

他倆的座位票是比較靠前的，溫以寧對拍賣沒太多興趣，陳子渝就跟說悄悄話，「左邊那個，金融公司的老總，追過我媽。右前方長得像鴨子的，也追過我媽。老蛤蟆想吃天鵝。」

溫以寧皺皺眉，「別侮辱人。」

陳子渝不屑，「我還侮辱鴨和蛤蟆了呢。」

溫以寧低聲，「如果你生父和他們共同追颯姐，你喜歡哪個？」

「我哪個都不喜歡。各憑本事，競爭上崗唄。」陳子渝吊兒郎當的說道，又蹭了蹭的肩，「那個，瞧見沒。」

順著目看去，第一排靠左，一個很有氣質的中年，保養得宜看不出年齡，穿了一件旗袍樣式的改良版禮，肩上搭了一條霧靄藍的披肩，髮髻高聳，耳垂上的翡翠很添貴氣。邊有大會的負責人，態度恭謙的與之攀談。

陳子渝說：「唐總的媽。」

溫以寧心頭沒來由的一，飛快的移回了眼。

「景姨很厲害的，是這個慈善大會的榮譽主席，反正年年都有參加。」陳子渝不餘力的做介紹，「景姨是南京人，家裡都是當的。溫姐姐，你去過唐總家沒有？他們家規矩可多了，一點兒也不自在。我都不敢在景姨面前嚼口香糖。」

溫以寧仿若幻聽，陳子渝的聲音時大時小，又被現場的音響效果一震，耳朵裡都是嗡嗡聲。

斂下緒，偶爾把目投向景安，這個年齡的人，該有的氣質和社會地位都無可挑剔，緻華的像是最昂貴的綢，這麼一看，唐其琛的五是傳自此了。

拍賣環節結束後就是酒會。陳子渝的手機裡已經拍了無數張偶像的照片，還不滿足，正尋思著能去合個影就好。後來現場有人認出他來，平日看著不著調的熊孩子，竟然毫不怯場，很懂禮貌的與長輩寒暄。

溫以寧悄悄對他竪起大拇指，陳子渝挑了眉，也舉起拇指往自己腦門上按了個贊。

溫以寧失笑，真是正經不過三秒。

「子渝。」這時有人走近，聲音是從背後傳來的。陳子渝回頭一看，頓時恭恭敬敬的：「景姨您好。」

溫以寧下意識的直了背脊，轉過。

「剛陳會長說看到你了，我還以爲他看錯了人。沒想到真的是你，你母親呢？」景安的中音很有質，語速慢，咬字清晰，不慌不的自帶威嚴。

「我媽沒來呢，我跟姐姐來的。」陳子渝笑得乖巧，站得規規矩矩。

景安的視綫這才落在他旁的溫以寧上，很輕的一下，然後便挪開了。這樣的眼神看著沒什麼可挑剔的，但也僅限於不失禮儀。在景安眼裡，或許就是一閃而過，無數路人中的某一個。

景安對人還是稍顯熱絡，陳颯與唐其琛是老友也是得力的下級，景安對陳子渝也多了幾分關心，這孩子績不怎樣，但面貌英俊，兒也甜，還是很招人喜歡。兩人多聊了幾句家常，景安以長輩的份囑咐了他一些話，有點正經腔調，陳子渝老老實實的應。

溫以寧站在一旁，是可有可無的路人甲。

也好。心想。

就在這時，從觥籌錯的人群裡走近一個影，唐其琛著正裝，三件套樣式的西服，馬甲，勾出了腰綫的弧度。他往這邊來時，正與邊的兩位證監會的員談。等他視綫落過來時，就和溫以寧的目撞了個正著。

兩人都是微微一愣。

陳子渝最先招手，很狗的了聲：「其琛哥哥。」

景安也轉過頭，看著兒子。

唐其琛神自若，走近後先是對母親微微頷首，然後問陳子渝，「你也來了？」

陳子渝嬉皮笑臉，「我來追星的呢。」

唐其琛聽陳颯提起過，大概也知道了是哪位明星，他說：「等會讓柯禮帶你過去簽個名。」

陳子渝樂暈了，三兩下出本，做了個誇張的表，高呼：「Yes！」

景安不聲的微微擰眉，約莫是對這浮躁輕狂的行為不置可否。

唐其琛忽然看向溫以寧，他表是帶著笑意的，很溫，也很如常。溫以寧卻如芒在背，牽一發而全的，冒出了許多矛盾和糾結。甚至從唐其琛的眼神裡，讀出了他下一步要做的舉。

唐其琛向前邁步，朝走來。同時開口：「媽，給你介……」那個'紹'字還沒說出來，溫以寧下意識的轉就走了。

臉頰一片火熱，步子也不由加快，背影甚至是倉促的，唐其琛那句「給你介紹一下」生生給掰斷在了舌尖。

景安對這一切並未引起太多在意，溫以寧打一開始的存在就很低，人是走是留，也沒讓上心。隻平聲提醒唐其琛，「過去跟你安伯父打個招呼。」

溫以寧走到了宴會廳外場，夏夜的風粘稠熱，一下子吹散了從廳裡帶出來的冷氣涼意。溫以寧腮幫鼓鼓的，深深吐了口氣，拈了拈手心冒出來的冷汗。唐其琛的電話追著打了過來，溫以寧倒是很快接聽。就聽他說：「門口等著我，五分鐘。」

三分鐘不到人就出來了。唐其琛走到面前，看到抬起頭時怯了膽量的眼神，默了默，也沒說多餘的，了額前的碎發，「走吧。」

溫以寧遲疑，「你不用忙嗎？」

唐其琛一字未提，留了個背影。溫以寧明白，他還是有點生氣的。

其實現在冷靜一想，剛才的舉，全了自己，卻是傷了唐其琛的一腔熱。兩人沉默的坐進車裡，唐其琛也不開車，安全帶都沒系，就枕著靠椅閉目休息。

溫以寧說：「你坐著休息會兒，我來開車吧。」

唐其琛搖搖頭，睜開眼坐直了，係好安全帶把車子發。

這個宴會六點開始，想好好吃個飯基本不可能。溫以寧看了看他，輕聲問：「你吃東西了麼？」

「來不及，我從公司上這兒來的，服都是老餘帶在車裡的。」唐其琛面平靜，說話的語氣也很正常，看不出他的緒濃淡。

不知是於心有愧還是車裡的低太磨人，溫以寧下意識的對他說：「對不起。」

唐其琛正眼看路，頭也未偏，一張側臉削瘦立，額頭飽滿，窗外的燈霓虹明明暗暗的掠過，把他的廓勾得像一道完剪影。聽到後也是久久不作聲，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才淡淡說：「了，給我做飯。」

這不是溫以寧第一次來唐其琛的公寓。

唐其琛進屋後，了鞋赤著腳就走去沙發上坐著。在家裡不用太多規矩，他的坐姿也了些，人靠著扶手，西服外套隨手一拋，沒扔準，順著椅墊慢悠悠的到了地上。

溫以寧換好鞋走過來，手裡還幫他拎了一雙，輕輕擱在腳邊，「別涼。」

唐其琛睜開眼，眼睫微眨，一不的注視著。溫以寧抿著，也是神思縹緲的和他對。唐其琛眸濃深，但也就一剎的變溫，很快又平復下來，他出手，掌心溫地蓋在了溫以寧的眼睛上，他說：「是我莽撞了，我該遵循你的同意。」

他的手心細膩溫熱，聲音也纏綿真誠，每一樣都硌住了溫以寧的緒，方才那些迷茫無知和惶恐不安，在他這一句話裡都謝了幕。

唐其琛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氣，「我以為你願意的。」

這話多有藏不住的委屈之意，溫以寧急了，拂開他遮在自己眼睛上的手，「不是，你聽我解釋。我當時真的沒有做好準備，我不知道是你母親，哦，我知道我知道。但也是在看拍賣的時候陳子渝告訴我的。不認識我，太突然了，我這也沒準備好，我沒有不願……」

胡一通的急切解釋，說來說去就跟繞口令似的，最後還咬到了舌頭，疼得倒吸一口氣。卻仍不忘漉著一雙眼睛著唐其琛，低聲重複：「對不起啊。」

唐其琛微微瞇眼，看起來神莫測，好像依舊不為所。

溫以寧索垂下腦袋，邦邦的維持著姿勢，心裡涌上了挫敗和失意。

唐其琛緩了緩，站起走到面前。溫以寧是坐著的，小小一隻垂頭喪氣。被唐其琛按住了後腦勺，然後人就帶進了他懷裡。

他說：「那是我的母親，我是很想把你介紹給認識。我忘記考慮你的，也忘記你會不適應。以後我會跟你商量，你想或者不想，無論什麼要求，你都可以跟我提。我今天沒有生你的氣，我就是，我就是。」

停了停，唐其琛語氣無奈，「我就是怕你又猶豫了，什麼事都放在心裡不說。或者我解釋了的，你又不願意去相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教訓，於他又何嘗不是呢。

溫以寧的臉著他的腹部，一聲不吭，一下不。唐其琛的手輕而耐心的的頭髮，斂而憐，悲憫又溫存。兩人走到如今，說是舉步維艱也不為過。中間隔了太多年，每一個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

半晌，溫以寧啞著嗓子說：「唐其琛，你肚子裡有聲音呢。」

唐其琛笑了笑，笑起來的時候，腹部跟著了，他低著頭問：「是嗎，說的是什麼？」

溫以寧換右邊的臉，繼續著他的肚子，聽了一會才悶悶道：「說'趴在你肚子上的人好漂亮'。」

唐其琛笑意更深，子跟著的幅度又大了一些，溫以寧抬起頭，下抵著他，眼睛亮晶晶的，「你看，它又說了一遍呢。」

「乖。」唐其琛了的頭頂心，垂眸斂聲，「它只是想吃你做的麵條了。」

溫以寧在廚房忙了十來分鐘，做了個簡單的鶏蛋麵。唐其琛胃是不太舒服，反正每回參加活就是這樣，一場結束總是有些不適。溫以寧的手藝一直都很好，油鹽放的也清淡，多給他溫了點湯。吃完後，唐其琛有電話進來，是副總給他匯報一個招標案的數據。

這些數據也算絕對的商業機，但唐其琛也沒避開，就坐在沙發上講完了這通電話。溫以寧也沒聽，去廚房把碗筷收拾洗淨，出來時，唐其琛剛回完一封郵件。

溫以寧乾手上的水珠，塞了一片橙子放他裡，「你知道麼，以前跟朋友聚會的時候，聊到問題，比如說喜歡過什麼樣的男生，初是什麼樣的人。」

唐其琛抬起頭，咀嚼的作變慢。

溫以寧看著他，「每次我都會想到你。」

唐其琛楞了下，失笑，「那你怎麼說的？」

溫以寧：「我說，沒什麼，不過喜歡過一個渣男，這樣愚蠢的心，絕不會有第二次了。」

平鋪直敘，純粹是抱著一種話當年的心態跟他描述一下事而已。但話一出口，氣氛就淬了火。唐其琛看了很久，也思考了很久，然後緩緩的放下手機，慢慢移開上的電腦。

溫以寧眨了眨眼，「你幹嗎？」

唐其琛起先還是沉默安靜的，走近了，直接手將摁倒在了沙發上，緒到此刻才有了知覺，唐其琛又氣又想笑，按著的肩膀不讓起，「渣男是嗎？對我心就是愚蠢是嗎？你就跟你朋友這麼說的是嗎？」

溫以寧尖著反抗，邊抗議邊笑，「你禽啊，這也要計較？」

手腳幷用，推搡著唐其琛，兩人拉扯之間都是用了力氣的。唐其琛這才發現小姑娘力氣倒大，於是膝蓋一頂，也不自覺得下傾，幾乎是把人困在了手臂間。

他掐著溫以寧的下，直到彈不得，還非要一個沒有任何實質作用的答案--

「不會有第二次？嗯？」

「你都不會有第二次了，那你這一次是在幹嘛，玩弄你的食父母，玩弄你最帥的老闆麼？」

溫以寧被他的不行，笑得在他下扭來扭去，「唐其琛你變態啊！」

生的馨香和分外蠱，就這麼親無間的著、磨著，漸漸的，唐其琛氣息都變了。他的手勁又了，啞聲呵斥：「還扭。」

溫以寧被他眼底漸變的緒給燙著了，瞬間反應過來。

唐其琛沉了沉心，略爲慌的坐起，也不看，也不說話。

溫以寧頭髮也了，心跳蹦的停不下來，一分鐘的沉默之後，斟酌著開口：「哎，你……」

唐其琛的臉猶如一面深湖泊，低聲打斷，說：「我緩一緩，待會再送你回家。」

然後起，深一口氣，不怎麼自然的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