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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就擺在這，你回去之后問問小嫣就清楚了。”

尹無心背著手站在原地：“我沒有任何貶低你的意思，但在我看來，青鸞當初幫你封印心魔本就是個錯誤，比起你這種老好人，心魔那狠、狡詐、多疑的格才更適合在如今這世道中生存。”

我當時腦子特別，聽見尹無心的話也只是嗤笑一聲，對心魔說：“聽見了麼？咱們的老朋友在夸你呢。”

“聽著呢，到底是老朋友，尹無心，還是你最了解我。”

心魔說話時的語氣特別得意：“我早就說過，什麼段天、燭龍、申公序，他們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祝融青鸞更是個賤人、瘋子！

要我說，與其聽他們擺布，咱們倒不如直接撂挑子去走自己的道兒，你如今修為不弱，再加上尹無心和孟瘸子，只要能找回本，就算沒有祝融青鸞，也完全可以三界中橫著走、逍遙自在了。”

我沒搭理它，繼續問尹無心：“你把小嫣安在我邊，這件事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燭龍授意你這麼干的。”

“燭龍，你剛進鬼門關，它就已經讓黑貍通知我了。”

已經發現自己是個傻了，我也懶得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那后來呢？你帶山城的亡魂逃出鬼門關……”

尹無心點了下頭：“也是燭龍的授意，它想用此舉分散冥府的注意力，事實證明這很有效，自從我離開山城，冥府的大部分經歷都用來追蹤我，很有人會去關注第七殿和鬼族的向了。”

“合著冥府的局勢，都是被燭龍控著一步步走到現在的？”

“還要加上段天，冥府變如今的局面，全都出自他們二人的手筆。”

尹無心輕嘆一聲：“有時我甚至覺得，恐怕六百年前那場紛爭都是這二人刻意為之，否則修數千年的昆侖，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招惹咱們？”

他突然拋出這種謀論觀點，弄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我只能問他：“你有證據嗎？”

尹無心搖頭：“沒有，但有個詞利者高疑，按照眼下的形來看，如果事態繼續發展下去，燭龍和段天二人無疑是最大獲利者。”

我沒吭聲，只是看著尹無心，意思是讓他繼續往下說。

他也明白我的意思：“你應該清楚，燭龍是這片大陸的守護者，段天則是冥府的實際掌控人，所以你絕不能用普通人的立場去揣測他們。

是，他們心中有仁，可那是對眾生的大，對他們而言，為了萬生靈能夠生存、天道能夠繼續運轉，你，我，包括冥府都是可以放棄的。”

我把話接過來：“所以你覺得，六百年前其實是段天算計了咱們？先是讓咱們跟昆侖拼紅眼，然后利用青鸞重的弱點，著咱們殺進冥府，他好借著重傷的由頭故意讓心魔出現，將冥府徹底搞？”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你也清楚燭龍的實力，對它而言，幫段天清除心魔這件事可謂輕而易舉，可它為什麼遲遲沒有去做？”

尹無心的表看起來很淡然：“在我看來，是因為天心島很清楚冥府的實力，所以他們不敢輕舉妄，但心魔的出現則可以將冥府攪，讓天心島認為自己有了可趁之機，可以著手謀劃主中原了。

所以你會看到，這六百年來鬼族越發不安分，天心島也蠢蠢，先是向幾個大陸派出卓逸這樣的執事，又派幻姬出面，撮合跟冥府第七殿之間的合作，這一樁樁、一件件，你以為是意外，實際早就在段天和燭龍的計劃之中。

就像今天，他們徹底鏟除了鬼族，順便挑起了冥府和天心島之間的矛盾，等到雙方拼個兩敗俱傷，到時段天再現，既能完清理冥府的目的，又能把一切罪責都推到心魔上，兩全其。”

被他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謀論也不是沒有道理。

還沒等我吭聲，心魔又開始叭叭上了：“看見沒有？我就說這幫王八蛋沒一個好東西，尹無心，你手底下現在有多人？這樣，你現在就回去組織人手，咱們直接去子的地盤上混，不比留在這兒窩囊氣強多了？”

沒人搭理它。

仔細品了品尹無心的話，接著我說出了心里的疑問：“那你覺得，他們對我的態度是什麼？是把我當工，用完之后除掉，還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尹無心打斷了：“不會，哪怕看在你師尊的面子上燭龍也不可能你，否則它就不會把鬼族那只大軍的掌控權給你了。

據我猜測，等一切都結束后，他很可能會讓你為自己的打手，畢竟西邊有個死神，歐洲還有個撒旦，當冥府實力被削弱后，你手里那只大軍就為震懾他們的籌碼了。”

“要真這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他？”

我自嘲似的輕笑一聲：“所以你來鬼門關等我，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可能吧，其實我現在也很迷茫，而且有些話憋在心里太久了，找個人說說心里多能痛快點。”

話說完，尹無心回朝山城那邊去。

倆人誰都沒吭聲，我一直在回憶他剛剛說的那些話，至于他腦子里在想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就這樣站了十幾分鐘，直到一陣淡淡的鬼氣飄來。

一個魂出現在我倆面前，它掃了我一眼，然后把目放在尹無心上，小心翼翼的問：“您……您是尹先生？”

尹無心微微點頭。

“老天爺啊，我們天天盼、夜夜盼，終于把您老人家給盼回來了！”

那魂就跟見到自己親爹似的，跪在尹無心面前捂著臉哇哇哭：“您等著，我這就回城里喊他們過來迎接您，您一定要等著我！”

它嚎完這嗓子，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起來，一溜煙兒朝山城方向跑去。

本來心不怎麼好，結果它這一通作都給我整樂了：“行啊尹無心，你在山城里的威可真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