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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了，等事結束后，它們能活下來幾個都是未知數。”

尹無心抬頭朝山城方向示意：“不等它了，我們走吧。”

“嗯，翠云樓見。”

這回倆人誰也沒再墨跡，直接用法往山城那邊趕。

這一路上，我覺山城似乎已經恢復從前的氣象了，城里的鬼魂漸漸多了起來，街邊鬼市雖說沒那麼集，但也好歹恢復了從前一半的規模。

甚至走到翠云樓，我發現這座城里最大的青樓竟然重新開業了。

雖說大門口迎客的不是劉翠云，但顯然這位婦年紀的老鴇子也是個修煉過的鬼魂，整不好依然是尹無心手底下探之類的。

跟劉翠云一樣，這老鴇子也有眼力見，我剛出現在翠云樓門口就迎了上來：“哎呦，這位客，我怎麼看您有點面生，您是第一次來山城吧？”

看我沒接話，老鴇子整個人湊上來：“我這翠云樓是城最大的客棧，您進來歇歇腳、喝杯茶，再去辦事兒如何啊？”

這時候尹無心出現了。

他在老鴇子面前現出形：“退下，這是我的客人。”

“尹先生。”

老鴇子立刻收起那副諂的表，恭恭敬敬的低頭向后退了兩步。

不過這仨字兒似乎被邊人聽見了。

周圍立刻傳來一陣陣驚呼：“尹先生？”

“是尹先生，快過來，尹先生回山城了！”

幾聲驚呼把整條街的鬼魂都給驚了，很快它們就在我倆腳邊跪倒一片，里喊著尹無心的名號，鼻涕一把淚一把，場面那一個人啊。

尹無心倒是表現的很平淡，他抬了下手：“都起來吧，我已經不是山城的主人了，你們也不必我尹先生，我這次只是到翠云樓看看，見幾個朋友，之后就要回間，你們各忙各的就好，不必理會我。”

尹無心說完直接扭頭鉆進翠云樓，這時候周圍鬼魂又開始嚎上了，一個個都在求尹無心別走，但尹無心理都不理，直接上樓去了。

反正這事兒跟我沒啥關系，我就跟在尹無心后走了上去。

倆人走到樓上最大的雅間，當時燭龍它們都還沒到，幾個模樣還算漂亮的鬼跑出來，輕手輕腳的倒上茶，然后小心翼翼退了出去，全程沒說一句話。

等它們走后我問尹無心：“這些都是你的人？”

“嗯，我人不在山城，但總要知道山城的況。”

他舉起茶杯放到邊：“嘗嘗，和你第一次來時的茶一模一樣。”

“還是別了，我怕你再整個小嫣出來坑我。”

我一邊說一邊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向外。

當時那些鬼魂還在翠云樓門口跪著，無論老鴇子怎麼勸都不走。

我就問尹無心：“那兩位打算怎麼理它們？”

“等結束后，能活下來的挑出一部分銳編冥府，其余回。”

“也行，好賴沒準備把他們全給弄死。”

我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叼在上：“你覺得一會兒黑貍會跟我說什麼？”

尹無心遲疑片刻：“這邊已經不需要你了，我猜它會安排你去歐洲，鏟除東西歐教廷的同時，還能做餌引天心島的人出來。”

我點頭：“有道理，那你覺得我該不該答應？”

尹無心沒直接回答，而是笑著反問我：“你認為自己還有其他選擇嗎？祝融駁，你是不想做天道的棋子，但整個三界都在天道的約束下，哪怕你以真靈合道也一樣無法超。

昆侖必然覆滅，薩滿必定消亡，東西教廷必須灰飛煙滅，天心島也絕對要被抹殺，如果這幾件事在端午之前沒能完，天道就會放域外天魔來到這一界將世間生靈全部誅滅，這就是咱們的結局，誰都沒能力逆天改命。”

“我沒想著逆天改命。”

我回看著尹無心：“我就想讓邊的人好好活著。”

尹無心看著我說：“這不難，等一切都結束后，冥府會空缺出很多很多位置，這里就是咱們燭龍為咱們安排的最終歸宿。”

我又問尹無心：“你有沒有想過，并不是所有人都甘心一輩子這樣過。”

尹無心微微搖頭：“至他們能活著。”

之后兩人就沒再說話了。

它小口小口品著茶，我向窗外，用指關節一下下敲擊面前這張實木桌子。

終于，在我敲到第七百多下的時候，黑貍的影出現在雅間門口：“兩位久等，閻君們在怎樣理心魔的問題上發生了一些爭執，我好容易才，之后就立刻趕來了。”

“理解，燭龍使請坐。”

尹無心拉開自己側那張椅子：“燭龍前輩有什麼要代的？”

黑貍沖尹無心微笑：“人還沒到齊，二位稍等。”

“嗯，不急。”

尹無心應了一聲，又從外面招呼進來兩個鬼給黑貍倒上茶。

之后黑貍就開始跟我嘮上了，話題都不太重要，也就是噓寒問暖了幾句，問我最近過的怎麼樣，在昆侖順不順利之類的。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敷衍，仨人尬聊了快十分鐘，接著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

段天在一個鬼的指引下推開房門走進來，他出現的同時黑貍起，一邊行禮一邊問候：“段閻君。”

它都站起來了，那我跟尹無心肯定也得跟著站起來啊。

就看見段天臉上掛著很和藹的笑容：“燭龍使無需多禮，顧言，這才多大會兒功夫沒見，你們怎麼也跟我客套上了？快坐下。”

還沒等我倆說話呢，接著樓下又傳來一陣嘈雜的響。

申公那極辨識力的罵聲傳進我耳朵：“他嗎的，你們這幫新來的是真沒眼力見兒，老子可是你們翠云樓的常客，因為下扎你就跟我撂臉子？”

接著又是幾個男鬼魂的慘聲，伴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申公一腳踹開雅間大門：“尹無心，你開的什麼狗屁樓子？瞅瞅這幫娘們那死出，一個個哭喪個臉跟死了媽似的，不行趕倒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