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要回去了。”季綰綰開口。

出來的夠久了，如果再不回去，不知道府里的那幾位會怎麼編排，倒無所謂，都死過一次了還怕什麼詆毀，但容恒不同，不許旁人說容恒一點不好。

“回去？”

容恒形僵了僵，臉閃過自嘲，這麼快就要走，今日若不是過來送毒酒，怕是都不愿意踏進攝政王府半步。

季綰綰看懂了面前人的臉，微微一笑，“王爺是不舍得我？”

“那麼等以后我再來看王爺好不好，別的不說，我煲湯的手藝一絕，到時候親自下廚給王爺煲湯。”說的認真，眸子明亮，不像是在說假話。

容恒拿不定說的是不是真話，但是愿意去相信的話。

就算是騙他的謊話，也會去相信。

“好。”容恒點了點頭，目流出溫。

季綰綰的心頭，以前怎麼沒能發覺他的溫呢，下心里的憾，道：“王爺，我有個請求，能不能借用一下王爺邊的婢？”

容恒幾乎想都沒有想，對外面喊了一聲，“冷霜。”

下一刻，面冰冷的婢走了進來。

“你以后跟在綰綰邊，聽的吩咐。”

婢抬臉看了一眼季綰綰，隨即應了一聲，“是。”

季綰綰認出來眼前的婢并不是普通婢，而是特別訓練出來的暗衛，一個暗衛抵得過十個護衛，沒想到的一句話，容恒就把暗衛派遣給。

“王爺就不問問我，為何要借人嗎？”

容恒平靜看，對是萬般信任，無需問緣由。

季綰綰目放遠，似乎在看向相府，“我要回府了，相府里狗多，我怕被狗咬。”

重生一世，要回到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前世在相府盡委屈和折磨，這一世絕不會再任人欺凌。

“多謝王爺。”

季綰綰下心頭的冷意，回過神來，向他道謝。

容恒一直看著，自然看到了方才眼中閃過的冷意，……似乎在恨相府？

屋里寧靜，兩人對。

季綰綰著面前清冷俊的臉，想起他臉上染鮮，最后一刻都護著的樣子，心頭忽然涌上酸楚的緒，不道：“容恒，我不會再傷你了，這一次換我來保護你，為你的助力。”

的話語發自肺腑，像是錚錚誓言。

容恒聽到后心里泛起洶涌悸，這話是什麼意思？

季綰綰意識過來后，臉頰微紅，、竟然把心里所想的話給說出來了？不知道他會怎麼作想。

不等面前的人反應，連忙轉過，道：“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季綰綰逃跑似的離開，容恒看著離去的影。

青鋒皺了皺眉，滿是不解，“季小姐今日來是何意？真是搞不懂，明明之前還避大人如蛇蝎，怎會突然給大人送酒來呢……”

容恒冷冷瞥了一眼青鋒。

青鋒立刻住口，不敢再說話。

季綰綰乘上馬車，閉目養神，實際上腦子里在回想前世發生過的事，點點滴滴，把能夠想起來的全部仔細回想一遍。

絕對不要活的那麼傻，重來一世還活的那麼慘的話，直接一尺白綾吊死得了。

一旁婢紅珠看了眼面無表的冷霜，又看了眼季綰綰，忍不住開口：“小姐，您怎麼把酒給打翻了？”

季綰綰腦海里的思緒被打斷，睜開了眼，目微冷看著紅珠。

紅珠沒有察覺到季綰綰臉上的冷，心很焦急，沒能把酒貢獻給攝政王，比主子還要更急。

季綰綰當然知道為何會著急。

因為賣主求榮，早就被收買了。

知道酒壺里的是毒藥，所以才會三番兩次催促，要把毒酒獻給攝政王。

季綰綰冷笑了一聲，“我喜歡，所以就打翻了，怎麼，我打翻一個酒都不行？”

“不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紅珠搖了搖頭，這時冷霜投過來目，冷冷盯著，紅珠突然覺到一寒意。

“小姐，您怎麼把攝政王府的婢帶過來了？這不太好吧……”

季綰綰抬臉看過去，臉冰冷，“我做事還要你過問？”

“奴婢不敢。”紅珠連忙低頭，戰戰兢兢說道，覺得小姐變了，說不出來是什麼覺，只覺得小姐比以前凌厲許多，那雙眼睛似乎能看人心，都不敢直視小姐的眼睛。

紅珠安靜如，不敢出聲。

季綰綰再次閉上眼睛，梳理前世的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行駛到丞相府門口停下。

“小姐，到了。”

季綰綰聽聞聲音，慢慢睜開眼睛，掀開車簾一角，當看到悉的相府，的心狠狠了一下，像是被大手。

又回到了這里，一個噩夢般的地方。

“小姐。”冷霜看到臉不對勁兒，立刻去攙扶。

季綰綰搖了搖頭，“我無事。”

走下馬車，走進了悉的丞相府，這里是的家，但是后來卻被趙姨娘和季清雪占據。

父親對不理不睬，老夫人視為不詳，明明是嫡，卻要看姨娘的臉討生活，甚至母親重病，都沒能為母親請來大夫……

這一次，絕不會再讓趙姨娘踩到正房的頭上了。

季綰綰的心冷了下來，踏進相府，走向后院。

先是去了華錦院，去探母親。

剛走到門口，聽見里面傳出的悶聲咳嗽聲，母親的子不太好，常年咳嗽，不了風。

剛要走進去，就聽到季詩萱的聲音，“我真的好擔心姐姐啊，姐姐怎能一個人去攝政王府呢，子的清譽重要，姐姐這樣……會有損名聲的。”

表面上聽起來是在擔憂，但語氣里滿滿的造。

程氏聽到后似乎是了刺激，咳嗽的更為厲害了，“咳咳，你是說綰綰去了攝政王府？”

季綰綰的臉一冷，走了進去。

桂嬤嬤見了，立刻道：“夫人，小姐回來了。”

程氏抬起臉，臉蒼白虛弱，看到季綰綰提著的心才落下，“綰綰。”

“娘……”見到久違的母親，季綰綰到鼻頭發酸，眼前模糊，走過去握住了母親的手。

“綰綰，怎麼了？”程氏擔憂看，難道兒在攝政王府欺負了？

季詩萱在一旁道：“姐姐你怎麼才回來？你怎能一個人去攝政王府呢……孤男寡的，傳出去就不太好聽了……”

季綰綰的臉冷了下來，“季詩萱，你住！”

母親病重，不了刺激，季詩萱還偏偏跑過來提起此事，這不是在添堵是什麼。

“姐姐我有說錯什麼嗎？”季詩萱一副無辜委屈的樣子。

季綰綰不再理會，握住程氏的手道：“娘，我今日去攝政王府，只是向王爺表示謝而已，之前王爺幫過我一忙，我理應去道謝的。”

“真的嗎？”

“是真的。”季綰綰輕說話，讓母親安下心來，“前些日子我逛街的時候馬車壞了，攝政王派人送我回來，我為表示謝，去道了聲謝。”

程氏提著的心，這才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