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玫瑰》76

喜歡力氣大的?

這是什麼詭異的審

明姒一臉狐疑,充分懷疑他在隨口跑火車。

距離晚自習結束還有十分鐘,班主任拿著一疊分數條走進來。

從2號到3號,附中按照慣例舉行開學底測驗,而分數通常在第三天的晚上公布。

昱跟明姒隔了一條過道,這會兒轉頭過來耷拉著眉眼,一副即將完蛋的表

明姒很沒良心地回了個「反正我考得很好」的燦爛笑容。

昱鄙視地轉了回去。

班主任每念一個名字,班裡就響起椅子移的聲音,跟上刑場似的。

班裡異常安靜,幾乎落針可聞。

開學底考雖然原則上不公開排名,但班主任們為了讓兔崽子有點數還是做了最大努力——分數條是按名次排的,越早念到就越靠前。

這幾乎已經為了人盡皆知的潛規則。

明姒是第三個拿到的,跟心裡預期差不多,畢竟假期里也沒怎麼看過書。

把分數條攤開看了遍,又捲起來放回去,這時聽見梁現的名字。

旁傳來椅子挪的聲音,繼而頭頂覆過淡淡的影,梁現起離位,從後經過。

「你第幾?」

剛才走了下神,忘了關注。

「五。」

梁現把分數條遞給

「我又沒說要看。」

上這麼說,明姒還是接過來看了眼。

梁現的數理化分數都比高,常人眼裡最不容易拉分的語文倒了他的失分項。

「你這是作文沒寫還是閱讀題沒看,」明姒把分數條還回去,「扣這麼多。」

梁現不答,反笑了聲,「你這是關心我?」

明姒托著腮,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畢竟也是一路競爭到大的,看你現在這麼不能打,我覺得很寂寞呀。」

跟梁現也不知是什麼孽緣,從小到大同班過很多次。

等到了要排名的中學時代,倆人又總是咬得很,不是高他一名,就是他高一名。

以至於明姒早就暗地拿他當競爭對手。

初中那會兒,梁現還會稚地逗逗,在看第二名的績條時,眉尾一揚,「小垃圾,我第一。」

氣得想打人。

可升上高中,這人不知怎的後勁不足,幾次考試都換作趾高氣昂。

梁現長指點了點桌面,笑得懶散,「糾正一下,我沒想過跟你競爭。」

各科學委從辦公室領了試卷,正在往下分發。

等幾科發齊,晚自習下課的鈴聲也剛好打響。

班主任前腳踏出班門,後腳就有人雀躍而起,「走嘍!」

明姒還在整理晚上要帶回家的試卷,梁現活了一下肩膀,往牆上一靠,一時沒想好做什麼,就這樣看著

昱跟柯禮傑他們是住宿的,鈴一打響就跑了個無影無蹤。

也多虧這一點,明姒和梁現同住的事兒至今沒人發現。

兩人倒不是想刻意瞞,只是話題沒聊到那,似乎也沒刻意提一的必要。

——

晚上十點。

明姒吹完頭髮,又坐到了書桌前。

把模擬考的卷子都訂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道數學軸題,思路有點卡殼。

其實數學一直不是擅長,尤其是這種略顯超綱的題型。

洗澡前摘下的手錶就放在不遠,錶盤上鑲嵌的鑽石熠熠發

在思緒一片空白的寂靜夜裡,連走針的聲音都格外明顯。

偏生明姒在這方面又有點兒倔,不解出來就睡不著的那種。

隔壁梁現倒是多半會,只是……他不會得意洋洋地笑吧?

管他的,敢笑就揍他。

明姒抓起外套和試卷,徑直出了主臥門。

這公寓位於附中對面頂層,面積不算很大,卻是躍層結構,住起來很舒服。

明晃晃的月穿窗子,恰好落在二樓深褐的地板上,像一道天然分割的線。

明姒猶豫半秒,還是抬腳踩上了那道「三八線」,腳步也沒停地走到了次臥房門前。

說起來,當時提出過自己睡次臥,不過卻被梁現否決了。

這麼一想,此人倒還有風度。

穿好外套,抬手敲門。

萬萬沒想到,開門就看見這樣的場景——梁現大概是剛洗過澡,套了件白短袖,一隻手搭著房門。

頭髮還是的,發梢凝著水汽,有水珠沿著脖頸的線條滾落,沒松松垮垮的領口中。

形很高,影子從頭頂覆蓋過來,把整個兒給罩在裡邊。

空氣里還有淡淡的氣息游離開來,像是香味很淺的沐浴

明姒迅速轉過

「躲什麼?」

梁現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不覺好笑,「我又沒奔。」

「……」明姒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幹嘛轉又轉回來,把試卷往他上一拍,「我問你道題!」

從小到大蠻橫慣了,這群男生也都讓著,見慣不驚。

梁現鬆開門把手,順便推了一把,「進來說。」

走廊里的應燈恰好在這時熄滅,面前緩緩被推開一扇門,明亮的線灑落到腳邊。

明姒雖然是第一次走進男生的臥室,不過高一學生會檢查務的時候,有幸見識過幾張「男寢靚照」,臭子和扔,隔著照片都覺得有味道。

但梁現的房間,就還……正常的。

木系的底,床單是暗藍,跟窗簾同系。

因為白和部分金屬裝飾的搭配,整看著並不顯抑,倒有簡約的設計

乾乾淨淨的氣息。

次臥沒主臥大,也沒放書桌。

梁現徑直在床上坐下,還給留了塊位置。

明姒就順勢在他旁邊坐下了,點了點試卷最後,「就這題。」

畢竟是來跟人問問題的,還帶了筆,這會兒遞給他。

梁現眼皮也沒抬,手接過,指尖剛好的手指。

有一瞬間的停滯,而後恢復如常。

明姒收回手,也下意識蜷了下手指。

梁現開始跟講題的時候,收起了那漫不經心的勁兒,講得很細也很認真,聲線帶著他們這個年紀的男生特有的味道,有些低沉。

乍一聽還很陌生。

說起來,兩人從小習慣斗到大,忽然之間這麼平和地共一室,倒是讓人有種飄飄渺渺的不真實

明姒向來不憋話,講完試卷,開口就問,「梁現,你有沒有覺自己變了?」

「哪兒變了,我不一直這樣?」

他不太在意地應聲。

「哪有,你以前明明很稚,像今天這種況,肯定要先笑話一下才肯教我。」

明姒折起試卷。

雖然以前每次兩個人鬥,在昱跟柯禮傑那幫人眼裡,都是脾氣比較炸。

但明姒知道,沒梁現架,他們也吵不起來。

但最近,梁現好像漸漸也不架了,言語裡還偶爾有「讓讓你算了」的妥協味道。

梁現沉,半晌猜測道,「你希我先笑你一頓?」

「……」把試卷丟到他上,「閱讀理解這麼差,怪不得你語文才考92!」

梁現笑出聲來。

他知道,其實是想謝謝他教

「是你沒發現,我對你一直好的。」

他輕揚了下眉梢。

「真的假的,」明姒瞄瞄他,半信半疑,「那暑假那次怎麼算。」

暑假的時候,昱那導演系的小舅舅準備去西北拍攝一部紀錄片,搞了個車隊,說捎帶他們一道去

明姒先前旅遊都是乘飛機,昱又把自駕吹得天花墜,不由得心。

想到能拍很多異域照片,還不用自己找攝影團隊跟著,明姒就多帶了幾套服。

誰知,梁現就跟槓似的,跟說這不能穿,那用不上。

最後生生把的三箱行李一箱。

「那的確穿不上。」

梁現笑了,就知道記仇。

明姒哼哼了兩聲,也知道穿不上,不過漂亮的小姑娘被當面「沒收」了小子,面上還是有點掛不住。

想了想,擺出大度模樣,「算了,看在你今晚表現不錯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

話音落下,兩人都覺得仿佛有什麼問題。

「今晚表現不錯」什麼的,怎麼有種怪怪的味道?

明姒的臉有一點點紅,快速抿了下站起來,「那我先走了!」

隨即不等他說什麼,孩兒跟風似的刮出去,房門就「砰」得一聲關上了。

梁現失笑著搖搖頭,起去浴室拿了條巾,把頭髮乾。

——

轉眼開學第一周就走到了末尾,周五提早半小時放學,柯禮傑和喻川早早地等在班門口。

這天照例是幾個人一起去昱家上補習班的日子。

當然上課之前,還有最值得期待的聚餐。

「他們這班主任也賊能拖了,再我們這半小時都浪費完了。」

柯禮傑靠著走廊的黑欄桿,餘臺上一瞥,「臥槽」了聲。

喻川隨他看過去。

是一男一

那對男還湊得近,屬於一眼就能被教導主任拷起來帶走的距離。

男的頗為眼,戴著眼鏡,五不差,斯斯文文的,是年級里有名的學霸。

生的臉看著也不算陌生,只是最引人注目的,並不是的臉,而是材。

已經不能往「滿」上化了,幾乎快是男生的兩倍。

「這不是我們年級運會那個舉重冠軍嗎?」

柯禮傑看著那個生,「他倆搞一起去了?

不過我最近好像是聽到類似傳聞,還以為是假的呢。」

喻川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他對這些男八卦,向來不興趣,清心寡像一尊佛,又像個多年不上網的老人家。

柯禮傑習慣了,自己一個人也能嗨完全場,「沒想到學霸喜歡這種調調。」

他兩隻手開,抱樹似的比了個形狀,語氣里不乏揶揄。

「不要這樣討論生。」

喻川說。

柯禮傑鼻子,乾咳一聲,「我沒嘲笑的意思。」

他的確沒嘲笑的意思,只是單純的驚訝而已。

不過喻川一說,他也覺自己那語氣不太對,於是就不再往那邊看。

學霸和舉重冠軍在臺那聊了幾句,又一同轉離開。

經過他們面前時,學霸臉上掛著方式的微笑,生則略帶

火石間,柯禮傑想起這似乎是男生間的一個賭注。

但想到喻川不會跟他討論這個,還是乖乖把給閉上了。

過了會兒,十八班後門打開,有個楊梅頭男生第一個抱著籃球衝出來,看到他倆愣了下,隨即立刻回頭,「梁現,你發小!」

柯禮傑跟楊梅頭打了個招呼。

男生的友誼就是這樣,誰也不認識誰,但你來我往地聊起來,還像那麼回事。

剛揮別楊梅頭,梁現跟明姒就從後門出來了。

梁現今天難得穿了校服,白的襯衫,黑

附中這套校服在平城是出了名的正經又好看,好學生穿著分分鐘能上聯合國會議發言,但梁現穿起來,肩寬長的,又有點兒收不住的散漫氣質。

「要不說你倆有緣呢,還是同桌。」

在等待的無聊間隙,柯禮傑早就把他們的位置看了個七七八八,「怎麼樣,同桌生涯還愉快吧。」

明姒輕哼一聲,「愉快啊。」

其實和梁現,很多時候不過是習慣,也不至於到一見面就你死我活的程度。

而且同桌了明姒才發現,梁現很乾淨,打完球都會去洗澡,不像有些人匆匆來晚自習,上還帶著汗味兒。

所以這話,也不算反話。

只不過,柯禮傑他們沒當真,嘻嘻哈哈調侃一陣就過了。

五個人前前後後地下樓梯,昱一邊勾一個,和喻川柯禮傑走在前面。

放學時段人,明姒過了拐角,乾脆讓其他人先下。

這一波人過去,明姒才不不慢地抬腳下樓。

誰知沒走幾步,後就有人梁現的名字,跟著回頭一看,一個男生,臉上寫滿了「我想找茬」四個字。

這人還有點眼

明姒想了下,哦,六班的,以前給遞過書,貌似績也不錯。

男生手著口袋,一步步走下來,停在梁現上方一個臺階上,語氣囂張,「都是老同學,剛剛跟你打招呼,你怎麼不理?」

梁現眼尾掃過他,「有事?」

他明明站在下方的臺階,這樣輕慢地一掃,卻有種居高臨下的覺。

男生不痕跡地往上走了一階,強行拉高自己的高,「事倒也沒事,我就是納悶呢,你績怎麼退步這麼大,原來是談上了?」

男生往另一側牆上一靠,自說自話地對明姒道,「你喜歡他這樣的?

一談績就刷刷往下掉?」

那鄙夷的目,連帶著將一併看了進去。

明姒端著笑,抬起手來,扇了扇鼻尖。

男生不解。

笑著說,「酸氣沖天。」

每個字後邊還帶點兒停頓,偏生又是笑的語氣,嘲諷意味更濃。

梁現在旁邊輕笑出聲。

「你!」

男生向來恃才傲,當初表白被拒絕,本來就到深深辱,剛才看到他們倆走在前面,又是一副親樣,才沒忍住出言諷刺。

不過就是一個生,拒絕了他現在還敢笑話他?

他立刻往下走了一步,作勢揮拳。

本來只是想嚇唬嚇唬對方,卻被人推了下肩膀,一下子撞在了牆上。

「砰」得一聲。

眼前金星直冒。

梁現手那下看似隨意,其實力道不小,他收回手,輕飄飄道,「走了。」

「這樣就完了?」

明姒跟著他出了樓道,「他嘲笑你哎。」

「你這是釣魚執法,想給我記個大過吧?」

他側眸一瞥。

「切。」

明姒哼哼。

倒也不是想要他打架,只是有氣憋在心裡沒消,忍不住道,「這種人不長記就應該好好教訓,省得下次還耀武揚威!」

「狗咬人你還咬回去麼?」

梁現看氣咻咻的樣子,忍不住笑。

橫過來一眼,「我又不是狗!」

倆人正說著話,昱走過來,一邊拽一個把他們分開,頭痛道,「又什麼事?

我這才剛離開兩秒,怎麼又吵上了!」

「他倆缺了你不行,」柯禮傑在旁邊話,笑嘻嘻的,「媽媽。」

媽媽」看起來一臉「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安詳。

明姒跟梁現互相看了一眼,又不約而同地移開了目

他們這次,似乎稱不上吵架。

——

明姒記著那個男生的仇,專門讓小姐妹打探來了對方的此次的分數和排名。

一看才知道,怪不得對方得意忘形,拿績嘲諷梁現——他這次考了第四。

附中人才雲集,考題多變,小說中那種穩坐年級第一的不存在,大家又不傻,誰不是卯足了勁地在學。

不說年級第一,就是前十的位置也是神仙打架,更新疊代無比迅速。

能考進去,就已經是大佬中的大佬了。

午睡一結束,梁現回班就被逮住,「那個男的,這次第四。」

梁現沒想起來,「誰?」

「徐文博,」明姒看他一臉的漫不經心,又無語地補充,「就是上次在樓道笑你的那個。」

梁現「哦」了聲,拉開椅子坐下,「然後?」

他個子高,也長,吊兒郎當地坐著,附中的桌椅總給人一種裝不下他的覺。

「還有一個月月考,」一隻手摁著他的脖子,把人推回來坐好,另一隻手慢慢把語文書推到他面前,不容拒絕道,「你給我超過他。」

梁現:「?」

「人爭一口氣。」

明姒環起手臂,靠在桌子上看他。

梁現隨手拿起語文書翻了翻,「超過他了,也超過你了怎麼辦?」

他記得,明姒以前出了分數,就和他比。

沒考過他的時候,就左「哼」一聲,右「哼」一聲,拿他當死對頭似的不搭理。

「想得。」

明姒轉坐下,「有本事試試。」

這算激將法?

梁現沒忍住,抬手了下的長髮,在的眼鋒掃過來之前及時撤退。

他笑了聲,「行,試試。」

——

「聽說沒,晚上在博文樓,有好戲看。」

課間,前排兩個男生神神

雖然神,不過倒也沒有著聲音。

「什麼什麼?」

「就是之前那個賭啊,十三班的班長和二班的那個胖妹。」

他們用了胖妹這個詞,一聽就不是什麼善意的賭。

明姒寫題的手一頓,抬起眸來,「你們在說什麼?」

前桌那倆,對當然有問必答,當即你一言我一語說起來。

十三班的班長自詡風流倜儻,魅力第一,曾宣揚天下沒有他泡不了的妞。

某晚夜談,室友就說二班那個林奚珈,你肯定拿不下,因為人家重就像個男的,估計也沒剩幾分心。

班長當即不服,就跟他打了個賭,誓要在一個月之把人拿下。

這個賭注在男生間流傳來開,除去最早參與的那幾個人,其他人抱著吃瓜的心態,沒有多惡意,卻也不乏看熱鬧的心思,十分猥瑣。

而這天晚上,十三班班長為了證明,約了林奚珈去博文樓談話,預備表白。

當然,周圍會埋伏很多見證的男生。

明姒是聽聽就覺得噁心,皺起眉,「你們怎麼這麼無聊。」

「這……」兩個男生也尷尬了一下子,還沒想好怎麼說,就看到走出去。

——

林奚珈還沒有想好晚上去不去,按照跟許察最近相的氛圍,有預,或許會開啟某種新的關係。

其實以前從來沒想過許察會找說話,也沒想過他會約自習。

鏡子裡的生五圓潤,雖然白皙健康,但按正常人的審,是絕對稱不上好看的。

擰上水龍頭,決定還是拒絕許察比較好。

他們不合適。

剛一轉,林奚珈就看到一個生。

穿著白校服,短出白皙筆直的一雙長,漆黑的長髮綁馬尾,發梢落在肩頭。

校服上的紅蝴蝶結,和這個人一樣明

林奚珈嚇了一跳,喃喃道,「媽媽呀。」

明姒:「……」

想過自己這樣突兀地出現,對方可能會嚇到,卻萬萬沒想到是這種見了鬼般的反應。

環起手臂,準備速戰速決,「你是林奚珈?」

林奚珈點頭。

知道這個生,據說家裡很有錢,周圍的朋友也都是有錢人,長得很漂亮,在年級里很出名。

這種況,加之對方的表稱不上和善,林奚珈忍不住腦大開地想:不會是敵來放狠話的吧?

「晚上博文樓,你不要去。」

生說。

林奚珈愣住了。

和許察的約定,別人怎麼知道?

大概是看出了在想什麼,生換了個姿勢,倚著洗手臺,雙疊,「我在十八班,我都知道了,你覺得全年級有幾個人不知道?」

「轟隆」一聲,像是有雷炸過頭頂,回過神來手腳冰涼一片。

「你……」林奚珈艱難地開口,「為什麼知道……」

明姒看一副想哭的樣子,心裡有點兒發只是來做個行俠仗義的俠,絕對不想再安個人什麼的。

但眼看著林奚珈的眼淚就要掉下來了,又覺得這樣走了好像不太道德,於是給人遞了張紙。

——

三十幾個男生,還有幾個生,在狹窄的儲間裡往外看。

明姒從二樓下來,站在樓梯上,還是為這幫人的無聊和惡趣味到無語。

許察抬手看了眼表,臉上浮出不耐煩的神,再次抬眸看向樓梯口。

終於,那個悉的影出現,他心裡的石頭落了地,自信的表重現。

「等你好久了,老師拖堂?」

他披上一貫的溫和假面。

林奚珈「嗯」了聲,走近了,朝他出手。

許察雖然覺得彆扭,不想被吃豆腐,但想到這不失為證明個人魅力的好方式,於是笑了笑,「林……」

話音被重重的一個掌聲打斷。

不說許察,連明姒都有點懵。

教林奚珈上來就打臉,給渣男一個教訓的,但想不到林奚珈手這麼狠,渣男都快被原地扇得轉個圈。

回過味來,又想鼓掌。

解氣。

「我是長得不好看,看著也好欺負,」林奚珈深深吸了一口氣,指甲攥進了手心,「但並不代表你能隨隨便便來擾我,我警告你,再影響我學習,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這是明姒教的第二招,倒打一耙。

隻字不提知道賭注的事,假裝自己只是單純厭煩許察這個人,讓許察丟盡面。

唯一的缺憾就是林奚珈子太,警告的話被說出來,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不過那厭惡卻是實打實的。

明姒很欣賞這種清醒。

「你在說什麼?」

渣男也回過味來了,氣憤地揮了揮拳,「林奚珈,你顛倒黑白的能力倒是一絕啊!我擾你幹什麼?

不是你上來約我上自習?」

林奚珈被他的氣勢嚇退了一步,下意識地就想結

開口之前,後面有個人輕輕推了一把,示意站直。

明姒從後走出來,笑地打量了許察一眼,「許班長,追不到生就狗急跳牆,未免也太難看了吧。」

許察當然認識明姒,這樣的生,是很多男生的心儀對象。

只是此刻站在他對立面,那笑靨看著就無比礙眼。

「你們是合起伙來給我下套?」

他聲音很冷。

「不是啊,」明姒輕飄飄的,手指繞著長發,「是我朋友說,最近很苦惱,因為有一條癩皮狗對死纏爛打。

我們珈珈呢,脾氣好,對誰都很禮貌,大概是給你造錯覺了,所以我讓剛好趁今天解釋一下,免得有人自作多呢。」

林奚珈繃著臉,大氣也不敢出,生怕一開腔就毀了旁這位演藝班十級優秀畢業生的表演。

但不得不承認,明姒這笑的聲線,很能拉仇恨。

許察的表更冷,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可能朝一個孩子手,再待下去又面盡失,他幾度咬牙,幾度忍耐,最後只憤憤留下一句「你給我等著!」

「等著就等著,」明姒攬過林奚珈的肩,眼尾朝儲間掠過,「走了姐妹。」

林奚珈戰戰兢兢,不明白自己怎麼片刻之間就高攀上了這樣的大人

跟被綁架了似的,手腳不協調地跟明姒走出好幾步,一直到回了班,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明姒轉下樓,卻在樓梯口到梁現。

他穿著件黑服,靠著樓梯那兒,眸下垂,懶懶散散的。

雖然是個績不錯的好學生,卻莫名給人一種校霸氣場。

這個時機就很巧。

明姒很快聯想到什麼,皺起眉走過去,「你從博文樓過來?

不會和那些人一樣無聊吧?」

「想什麼呢?」

梁現好笑地從樓梯上起,「看你行俠仗義,我怕你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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