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9

桑梨一臉懵：“我怎麼是主角？你過生日,當然你是主角啊。”

他了的頭，神悠然：“反正你得陪著我。”

盈盈笑，也乖乖應下：“好。”

中午吃完飯，下午桑梨出門去排練,鄺野就去山莊忙事。

一輛輛大貨車來來往往穿行在山路上,許多山莊的工人忙碌著,給長達三個月的工作做著最后的收尾。

晚上桑梨排練結束，鄺野準時來接。

回到家后,桑梨把外賣來的一袋東西提去廚房,而后催鄺野去書房理工作,不要陪在邊,“我要忙點事。”

鄺野慵懶挑眉,“做個蛋糕還要神兮兮？”

“……”

買的食材他掃一眼就知道了。

桑梨赧，現在住在一起,想給他準備點驚喜都不方便,“反正你出去，不許看。”

關上廚房的門,鄺野眉眼過笑意，不再吵,任由折騰。

臨近凌晨十二點，男人工作完，也洗完了澡，走去找桑梨,他戲謔道：“都快折騰四個小時了,我什麼能吃上這蛋糕，還是你把面包改饅頭當明天的早餐了？”

桑梨繃不住笑，推他老老實實去餐廳坐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知不知道。”

半晌，端著個蛋糕出來：“當當當當，做好啦！”

的油蛋糕致漂亮，上面有一圈撒了糖霜的草莓，中間的蠟燭亮著橙黃的火，把蛋糕擺在鄺野面前，桑梨看了眼時間，剛剛好過零點，朝他彎起眉眼：

“鄺野，生日快樂。”

鄺野把抱到上，桑梨靦腆嘿嘿笑：“想給你個驚喜來著，你都猜到了，也沒什麼驚喜可言了，不過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好。”

側眸對上他視線，倒映著燭的眸子滿了真摯：

“鄺野，我一直都記得你給我過的那個十八歲生日，今天終于也可以到我給你過一次生日了，希以后的每一年我都是那個第一個和你說生日快樂的人。你陪著我，我也陪著你。”

鄺野手上臉頰，深眸滾熱注視著，啞聲開口：

“好，我記住了。”

余生的歲歲年年，他都要陪他度過。

桑梨給他唱生日歌，又讓他許了愿，吹了蠟燭，倒是難得這麼有儀式一次，換做是他一個人，才不會搞這些。

桑梨去切蛋糕，“怎麼樣，我這個做得還不錯吧？”

“看不出來是新人。”

一臉驕傲：“那當然，我在外面的蛋糕房找師傅學了好幾次呢，沒點功夫怎麼能行？”

“嗯，功夫是有，但我就想知道為什麼給我做的是的草莓蛋糕？”

“……”

桑梨下角，咬了口油送進自己中，甜糯嘀咕：

“因為我知道你不喜歡吃蛋糕，我

就做了我喜歡的款式。”

他間溢出低笑：“桑梨()，

”

“?()?[()，

草莓蛋糕也很好吃，那你喜歡什麼口味，我明天再做一個。”

“不用，”鄺野高大的軀從背后摟住，如同將錮，“你說得對，我更喜歡吃別的。”

桑梨耳朵發，整顆心都了。

最后一邊自己吃，一邊喂著他，他也愿意配合著。

像是拖延時間折磨他一般，磨磨蹭蹭終于消滅了小半個蛋糕，鄺野沉啞問：“吃好了麼？”

“嗯……”

餐廳頭頂的吊燈灑下瑩瑩如雪的亮，后背上他愈漸發燙的膛，到后之人的造次，心跳如鼓，下一刻下被住擺過，他吻上紅的油：

“那到我了。”

草莓的清甜在齒間散開。

他下頜繃，眼底沾染濃濃/，下一刻把打橫抱起，走回了臥室。

……

夜深沉，與墨調和，一點點變深，最后褪。

第二天，日升起。

桑梨醒來，是在一片凌的臥室。

房間里迷散著春意盎然的氣息，柜子旁邊的盒子空空散落著，撕開的包裝有好幾個，前段時間剛補的庫存又被用完了。

一切都昭示著昨晚發生了什麼。

桑梨睜開眼，看到摟住的鄺野，心底涌上難言的悸。

在國外的那幾年，何曾敢奢能夠這樣一醒來，就看到他。

現在，他的存在是那麼真實。

輕輕吻了下他側臉，男人被弄醒，對上他的目，揚起畔：“鄺野，生日快樂。”

他眸勾，將對他來說小小只的摟：

“難得過這麼好的生日。”

臉紅彎，這人昨晚倒是飽餐一頓，早知如此，就不費勁做蛋糕了。

在床上耳鬢私語了一會兒，今天是周日，兩人仍舊都沒工作安排。

吃過早餐，鄺野說要去理點工作，桑梨見他去書房，也不好打擾，就讓他繼續忙。

十點多跳完舞，看到鄺野還在搗鼓手機。

這人怎麼周末也不休息下……

走過去，“你今天生日想怎麼過？就這麼理工作啊？”

鄺野鎖上手機屏幕，看向，“無聊了？”

“我是怕你無聊。”

“還好，快忙完了。”

中午倆人在家吃飯，又午休了會兒，桑梨醒來去書房找他，歪了歪腦袋想到什麼：

“要不然我去通知下聶聞他們，今晚我們暴富小隊一起給你過生日吧？再上然然熱鬧一下。”

希鄺野過生日能夠熱熱鬧鬧的。

桑梨跑去打電話給聶聞，“今晚鄺野生日，你帶上然然，我們六個一起吃晚飯啊？”

“啊？今晚？沒空啊，我今晚有聚餐了。”

()聶聞說有事不能來，

桑梨又去問張博和喻念念，

倆人也在外頭，說在忙事，估計今晚沒空，呂玥也是湊巧說晚上有安排了。

怎麼大家都這麼忙……

桑梨郁悶地走回書房去找鄺野，說大家剛好都有事，“早知道我早就通知了，他們怎麼一個個都沒空，也太慢了……”

鄺野笑著說沒事，桑梨抱住他，“不管他們了，今天就我一個人陪著你，你忙完了嗎？接下來想干什麼？要不我們去看電影，或者是去哪里兜兜風？我陪著你。”

本來這些打算提前安排好，但是鄺野昨天特意囑咐讓不要去計劃什麼，就陪著他就好，所以就想今天聽他安排。

鄺野看了眼時間，“我們現在出門。”

“嗯？”

“我們今天去山莊過，那邊我安排好了。”

桑梨眼睛亮起，“你生日還給自己安排好了啊？”

鄺野笑著攬住往外走，“都說了今天你是主角。”

“什麼意思……”

他帶去換了服，桑梨挑了件鵝黃的披風配長，鄺野披了件灰黑的羊絨大，一利落拔，他是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倆人出門，鄺野開著車往郊外駛去，外頭日燦爛，桑梨吹著和的春風，看著晃過的街景，心大好：

“本來以為你今天真的要悶在家里一整天呢，原來你早有安排，我好久都沒去山莊了。”

“喜歡麼？”

“喜歡。”

點起梨渦，“不過怎麼覺像是給我過生日？”

“你開心最重要。”他道。

桑梨聞言笑。

法拉利穿過街道，半個小時后到達郊外的尋桉山，進山莊大門，慢慢駛上山。

山峰層巒疊嶂，蟠蟠蜿蜿，枝葉錯蔥綠，到印著富有生機的綠。

這是回國后桑梨第三次來這里，如今的山莊被鄺野打理得更加高檔，前年山莊又擴大了規模，包了旁邊的兩座山，如今這里真的像個私人的世外桃源，一進來就讓人流連忘返，要不是離上班的地方太遠，桑梨恨不得每天都住這兒。

最后車子停在了牧場前，桑梨下車，很快李實就帶著可樂迎過來，“桑梨姑娘，小野，你們來了。”

“李叔——”

桑梨了聲，低頭看向可樂，開心地它的頭：“可樂，好久不見你啦。”

如今可樂雖然變了一只老狗狗，不似從前神采奕奕、活蹦跳，但仍然每天守在農場門口，做忠實的護衛者。

逗了會兒可樂，李實含笑看向鄺野：“小野，都安排好了，可以過去了。”

“好。”

桑梨疑，鄺野握住的手，“走，帶你去個地方。”

“嗯？去哪里……”

鄺野牽著往農場的右方走去，“山莊修了個停機坪，我買了輛直升機，這幾天剛把材料弄好，帶你上天玩玩兒。”

“你還會開直升機啊……”

他還真是什麼冒險刺激的都喜歡。

“嗯，但今天不是我開。”

往前頭走去，桑梨很快在空曠的一片草坪上看到那個龐然大。

直升飛機的旋翼和尾槳慢慢旋轉著，在等待著他們，鄺野上了飛機，拉著桑梨上來，兩人坐在位子上，他給系好安全帶，又給佩戴好頭盔和防噪耳機：

“我講話你可以過耳機聽得到。”

桑梨點頭。

倆人都準備好，鄺野示意飛行員：

“老張，出發。”

桑梨聞聲，這才震驚看向駕駛位的男人，發現竟然是司機張肇，“張叔？！”

老張回頭看他們，一臉笑意：“桑梨姑娘，怎麼樣，意外吧？”

“今天竟然是你來開……”

“年輕的時候張叔什麼沒玩過，你放心坐，我絕對開得特別穩。”

桑梨笑，老張和說著注意事項，隨著旋翼轉速不斷提高，飛機慢慢騰空而起，去往前方。

登高遠，完全是未曾想象過的視野，桑梨看著機艙外愈來愈小的山莊景，眼眸亮起：

“好啊，鄺野你看……”

鄺野笑，“等會兒還有更的。”

直升飛機往前飛行著，過程中老張給桑梨介紹著這條航線周圍的風景，十來分鐘后，桑梨看到前方出現一大片深藍：“到海邊了？！”

老張：“對，今天我們觀景的第一站是海邊。”

桑梨詫異，就聽老張道：“桑梨姑娘，今天這趟旅程是小野專門給你設計的路線，接下來就由小野親自給你講解。”

桑梨轉頭看向鄺野，鄺野握住的手，逍遙散漫的含笑聲過耳機傳來：“今天是一場回憶之旅，帶你追憶下往事，就從我們剛認識開始。”

詫異間，鄺野聲道：

“低頭，你先看下方。”

直升機慢慢下降高度飛行著，桑梨側首過玻璃窗往外看，他們此刻開在波粼粼的海面上方，海面湛藍如琉璃，映照著藍天。

海面上，駛著一艘巨大的游。

就如同當初高三那年來云淩時坐的那艘游。

突然之間，遠一輛黑快艇快速過海面，激起漣漪，直直朝游開去。

“桑梨，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麼？”

鄺野的話響起，當初的那幕伴隨著眼前的景重現再度浮現桑梨腦海——

“那時候是2012的八月底，那天你坐著w197號次游來云淩讀高三，我記得你說，你暈船了好久，那天下午吃完飯你到后甲板來拍照，本來心很好，可是遇到一個男生開著快艇朝游沖來，然后又故意一個急拐彎開走，差點濺了你一水，讓你很生氣，后來你發現，那個人就是我。”

直升飛機下的海面上，那輛快艇駛到郵旁，一個甩尾，濺起高高的水花，就和當初一模一樣，桑梨一下子就

臨其境了。

鄺野低笑了聲()，

“⒒()⒒[()，

那天我的確不知道你站在后甲板，我本來是想嚇嚇的朋友，卻讓你到云淩第一個就記住了我，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只不過這個安排一點不好，不是讓你對我一見鐘，而是讓你一下子就開始討厭我了。”

桑梨不莞爾，“嗯，一開始我對你印象確實很差。”

好幾艘快艇在海面行駛著，拼一個箭頭，往一個方向指著，直升飛機往那邊飛去，鄺野問：

“知道這是哪個方向嗎？”

桑梨怔愣：“是去家里嗎……”

“對，我們家。”

直升飛機往云尚致臻的別墅區駛去，鄺野繼續和講述著那段故事：“來到云淩后，你就住進了我家里，我們正式見面的第一晚，我就把你嚇得掉進了泳池，你對我的印象更差了，剛開始我們相得機會很，格也完全不合，你討厭我避著我，我也不想看到你。”

當時鄺野的大爺格，完全接不了邊冒出一個清冷安靜的小姑娘，母親他在學校要照顧，他極度煩躁，連一個眼神都不愿意多給。

但或許就是那所謂的宿命，從一開始，他就會莫名其妙不控地多關注一點。

比如聽到朋友議論桑梨生得漂亮，他會多看兩眼；在育館中暑了，他會注意到忍不住給踢了椅子；看到逗鬧鬧的可模樣，他心頭會如羽掃過；在茶店看到因為沒錢請客而窘迫地翻錢包，他會出手去管。

那個時候，他自己察覺不到這些微妙的心理變化，對還是很差：

“那時候我們在一起連好好通都很困難，我對你態度很不好，讓你對我的討厭也不斷加深。”

飛機慢慢開到別墅區上方，別墅區后方的草坪上放著一個和籃球場那樣大的Led屏幕，當直升機開過，屏幕亮起，上頭顯示出兩個可的手繪畫小人。

畫里，小生膝蓋紅紅的，長發漉漉的，可憐地在找藥，突然一個小男生怒氣沖沖跑到面前罵來著，就被小孩怒氣沖沖懟了回去，最后小孩跑回了房間，留下小男孩呆呆站在原地。

桑梨看著，突然呆住：“這是我們……”

懵了：“這是你畫的嗎？”

“嗯，也不知道有沒有還原出那天。”

這個畫，是鄺野自己做的。

“那天我們抑在心里、對對方的討厭都到達了頂峰，吵了一次很兇的架。”

鄺野講起當初：“那晚你在校門口被人欺負，淋了雨回到家，我以為你和我媽告狀說我去飆車，來找你算賬，那天你狠狠懟了我，還告訴我原來你媽媽去世了，我才得知我誤會了你，后來我知道了你家里的況，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道歉，我就只能在學校保護你，用行來彌補我做的事。”

當時他在班上為教訓了湛倩雪和柯菲，在校門口為打了當初推的阿彬，“不知道為什麼，當時的我有

()一個念頭()，

——?[(()，

我心里很難。”

吵架那晚，紅著眼眶生氣又難過地看向他，莫名像針狠狠刺進了他心底。

他不想再看到哭了。

Led屏幕上的畫結束，顯出指向西南方向的箭頭，直升機轉向往下一站去，鄺野一邊道：

“接下來那段時間，我們因著暴富小群的立，接越來越多，我開始慢慢了解你，比如知道你喜歡喝椰，拍照時只會比耶，喜歡各種小，骨子里就像個稚的小孩子，我發現我很快就開始喜歡上了你，非常輕易，不控制。”

鄺野含笑看：“接下來那段時間我們在干什麼，還記得麼？”

桑梨回憶著，“好像是校運會……”

“嗯，我莫名其妙被選上校運會開幕式的負責人，你一句就刺激到我，讓我決定好好設計，后來你當了舞旗手，那晚在健房，你第一次跳舞給我看，我一下子就被你吸引到了，那段時間我們在一起排練，你陪我設計著開幕式，我們相的時間越來越多，你也不再排斥我。”

桑梨記起當時他們一起為著開幕式努力的畫面，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告訴：“不要看別人，轉過來看自己，我們絕不會輸。”

那段時間，不單單是他看到上的閃點，也同樣發現了他的責任心、領導力，還有很多優秀的地方。

直升飛機往前開，漸漸的，桑梨就看到幾棟悉的建筑，呆住。

這是江私高……

江的一整面場上，竟然用數不清的各玫瑰拼了一幅巨大的畫——

畫面中，是一個正在舞旗的。

是。

“桑梨，這是那段時間里，我對你印象最深的模樣，開幕式那天，我們班表現得很好，我記得你當時高興地看著我說我們終于做到了，那一刻我發覺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你的肯定勝過一切的榮譽。”

因為在意，所以他想在眼中變得越來越好。

桑梨聞言，眼眶微。

飛機調轉方向，鄺野繼而道：

“校運會后，我確定了自己對你的，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一個生，一開始我抵過這種不控、被人牽引的緒，我甚至覺得那是我的錯覺，可是周末我們去爬山，我看到你因為你家里人哭了，我整個人慌了，心疼得很想安你，又不知道該怎麼安。”

鄺野笑：“那天我開著托車帶你來海邊散心，我們坐在燈塔旁邊，就安靜地吹著風，我覺到你的心慢慢放松下來，你在我面前慢慢放下防備，那天我們聊了很多，你謝我因為宋阿姨照顧你，其實我想告訴你，我對你的照顧不是因為我媽，只是因為我喜歡你。”

直升機駛回海邊，桑梨突然看到下方駛過那座綠燈塔，燈塔前面的空地上，用紅燈牌拼了兩顆心，仿佛在慢慢靠近，不斷跳。

鄺野握住的手：“那天開托載你回家，我告訴自己，我全盤接那些對

()你不控的覺，從那之后，我終于敢直面自己的心，我不知道該怎樣喜歡一個人，我只想單純地對你好，保護你，讓你快樂。”

接下來的事，就是他們走得越來越近，鄺野開始給安排補習，為找蘇白晴出頭，為安排舞蹈室，再然后，就是越來越藏不住的喜歡。

他和告白，慶幸的是，也喜歡他，他們約定好一起努力去云大。

直升飛機慢慢開到一片枝干枯黃、高高聳立的香樟樹林上方，鄺野低緩言：“畢業后，你終于答應做我朋友，我還記得那個暑假我們在一起的畫面，后來的事你也知道了，我們被迫分開了，你去了倫敦學舞，我不知道真相的六年里，心就像這些枯干樹一樣，我想你、恨你、又忘不掉你，那六年，是我們彼此最痛的六年。”

那段時間，同樣也是桑梨最煎熬的六年。

他，想他，想回到他邊，一次次在夢里幻想，醒來卻發現都是一場空。

桑梨紅了眼眶，鄺野見此抹掉的眼淚，笑：

“但是還好，你終于回來了，哪怕等了多年，我還是等到你了，當你出現在我面前，我還是控制不住地你。”

“那段時間，你想靠近我，可是怕我對你心存怨恨，而我想靠近你，也以為你忘了我，或是遇到了新的人，我們就這樣拉扯著折磨著，明明相，卻都很痛苦。”

直升飛機慢慢下降高度，駛到創意區上空，澄舞工作室那棟建筑的屋頂上，出現了個全息投影。

投影中，有一個男人，和一個人，在屋頂兩方朝對方慢慢走去。

“當時的我們就像他們，艱難卻又堅定地走向彼此，直到那次你突發胃病，舒然打電話給我，我心如麻，再也不下去了，沖去找你。

我告訴自己，過去的那些我不在乎了，哪怕六年前你甩了我，真的沒喜歡過我，我也認了。”

那些面子、自尊，都抵不過。

“好在我發現，你也沒放下我，你知道當時覺到你對我的在乎，我心里有多高興麼？”

鄺野聲音微啞：“那天你喝醉，我聽到你說你我，那是我等了整整六年的答案，還好，你還著我。”

桑梨聞言，無聲落淚。

當時也忍了整整六年，終于不自已，再也無法克制地和他訴說真實的心意。

直升飛機返程，慢慢回山莊，鄺野問：

“梨梨，還記得那幅畫上我給你寫的話麼。”

桑梨哽咽點頭：“你說，有時，人的一生只是為了某一個特別的相會。”

人生在世，虛空忙碌，碌碌無為，值得懷念的不過那幾個瞬間，還有那些特別的人。

鄺野眼底化開笑意：“那幅畫當初被我撕了，今天我想再畫一遍給你看。”

桑梨怔愣，順著他指的方向，就看到直升機懸停，視線底下，是一大片山莊的景。

花草樹木，溪水湖畔，還有幾片各的樹林組合在一起，拼了一幅人

像畫。

畫中，一個孩站著，穿著白子，黑發飄拂，此刻傍晚夕落下，落日余暉正巧給這幅畫灑下金。

桑梨忽而呆住。

鄺野竟然用山給作了這幅畫……

“桑梨，對于我來說，這場特別的相會，就是遇到你。”

鄺野出聲。

桑梨鼻尖泛酸，忽而間失語，說不出話來。

直升機慢慢降落下，停到地面上，鄺野幫解開了安全帶，摘下了頭盔和耳機。

被牽著下了飛機，鄺野帶著往前走。

桑梨抬頭看到這里竟然是一片盛開的梨花林，潔白的梨花在枝頭一簇簇盛開，潔白如雪。

忽而間，后方傳來起哄聲，轉頭一看，發現不遠朝他們走來許多人，有暴富小隊的員們，簡舒然，宋盛蘭和鄺明輝，澄舞的一大幫小伙伴們，還有連雨珠。

大家竟然都來了……

全部人都瞞著桑梨，想給一個大大的驚喜，大家都笑著向他們，似乎要見證某一個時刻。

鄺野角挑起弧度：

“這是今天的，最后一站。”

桑梨轉看向鄺野時，發現他手中不知何時捧了一大束人魚姬玫瑰。

而后的一瞬間，終于明白鄺野要做什麼，腦海中風浪激起，一片空白。

“鄺野……”

男人把花給，示意著周圍：

“這片梨花林是高中畢業我在山莊為你種的，六年后，它們繁花盛開，等來了你。

而我，也終于等到了這天。”

桑梨看著他，抑了一路的淚水決了堤，奪眶而出。

周圍掌聲一片，鄺野笑了，抬手抹掉眼淚：“你先別哭啊，我這才剛開始呢。”

桑梨落著淚彎起畔，手就被他握住：

“桑梨，你應該猜到了我要說什麼，剛才在直升機上看到的那些，可能對于別人來說是故事，但對我們來說是真實經歷過的七年，那些快樂、痛苦，還有走到現在的幸福，只有我們知道。”

鄺野黑眸熾熱，眼底倒映的面容：

“這是我們的復合第五個月，雖然時間不長，但是我覺我們在一起了很久，我不用再經過觀察或者思考我們適不適合，因為我已經認定了你。”

“很早之前我就跟你說過，我很想和你結婚，雖然并不正式，但我的態度就是——唯你不娶。

除了你，我想象不出來和誰共度余生才會快樂，只有你會讓我覺得，‘白頭偕老’這四個字是很好的諾言。”

這輩子只喜歡一個人很幸運，能和第一個喜歡的人白頭到老更是幸運。

桑梨落淚，鄺野著臉頰：“你是第一，也是唯一，從高三到現在，我們變了很多，唯獨沒變的，就是我們還在相。從高三到現在的這七年，我對你的沒有一分一毫的減，而是越來越多。”

自始至終，他從來沒有停止過。

而后，鄺野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絨盒子。

打開盒子，里頭放著個切割梨子形狀的鉆，彩奪目。

“這個戒指是我們復合后我去定制的，上一周我才拿到手，昨晚你睡著后，我還把戒指戴到你無名指上，還好，尺寸剛剛好。”

他笑了笑，“所以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想向你求婚的日子。”

他面向，單膝跪地：

“曾經你十八歲生日那天，我說過只要你愿意我會一直陪在你邊，從今往后，我希你再也不松開我的手，讓我有資格能以你先生的名義，陪在你邊一輩子。”

桑梨眼底下淚來，鄺野抬眼向，眼眶微微泛紅，收了滿桀驁，只剩下溫深：

“梨梨，嫁給我，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