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意，”秋踩上小臺階左右張，認真地說，“他們過來了。”

“什麼？”一陣風過，排銀杏樹嘩嘩作響，伍通難以置信地轉頭，像要在面容上尋找騙人的蛛馬跡，“意的副總監助理，要過來幫我們拖車？”

秋還在思考要不要點頭，就聽他不信邪地說：“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和那個助理還沒到這種地步。”

其實聯系的也不是副總監助理……

后遙遙一聲喇叭響，回頭辨認，食指輕輕撓臉：“嗯，準確來說，來的人還有他們的副總監。”

***

“伍總，你們好，我是一直和秋對接聯系的助理小許，接到消息我們就過來了。”小許遞來一個手提紙袋，笑容如沐春風，“這是給你們帶的茶。”

還有茶？伍通寵若驚，倒是秋道謝后大方接過。

他挑眉思忖，難不是這段時間對接工作，讓這個助理小許對秋有了別的心思？不然怎麼肯荒漠里送綠洲。可是有夫之婦，絕對不行。

小許：“你們的車不用擔心，我們帶來的同事會幫忙理，待會直接坐我們的車走吧。”

伍通猶豫：“總監他……”沒來？怎麼一直沒見到。

“謝總監正在車里接一個商務電話。”

半分鐘后，四五米外的黑轎車駕駛座門打開，彎腰下來一個形極高的男人，模樣廓瞧著年輕，氣質倒是四平八穩的老。

他穿著極簡的白襯黑長，下擺未收，視覺上多添幾分平和，轉時背對日綠影，風浪滾滾襲來，這一幕很像高級質的電影畫面。

黑口罩上方的眼朝他們來。

伍通一怔，這是一種久違的、陷故事的覺。他們這行，吃天賦、靈和堅持，看人如看魂，對充滿故事的人和有與生俱來的直覺。初見這位謝總監，讓他想到一個人。

他瞥了眼秋，眼神直勾勾盯著前方，像是同樣被直覺的力量吸引。

借著他走近的時間，伍通已經打量完畢：意的副總監謝觀棋，居然不是四十歲的啤酒肚大哥，這是從小吃什麼才能長這樣一張臉？就是不知道工作能力是否和他的外形一樣出眾驚艷。

秋風來去匆匆，沙塵迷眼，秋手背輕眼眶，謝觀棋已經走到他們面前，朝伍通手：“伍總，剛在車上接電話，抱歉。”

“謝總監，幸會幸會。” 伍通連忙回應，“是我們抱歉才對，還讓你們大老遠來一趟……”

近了才覺他高的迫，眼神卻煦如春風，伍通順著謝觀棋微偏的目一看，秋竟盯著這位謝總監迷，眼神里分明藏著什麼，解讀后就是：看帥哥上癮。

好在人家并未介意，語氣平淡地說：“我們剛才在聚龍開會，樓下有一家新開的茶，就讓小許去買了幾杯。”

謝觀棋自然地遞去手中的袋子，秋雙手去接，那道視線已經錯開：“先上車吧，包廂訂好了，我們邊吃邊談。”

伍通悟了，小許的那袋里只有兩杯，他們有三個人，還差一杯，想必是拿。這不，對方不僅沒在意他們遲到，還能前來援助，同時捎來解茶。

勒腰帶談合作的年頭，遇上這樣的甲方，真是沙漠里撈金子。

……

眾人上車，謝觀棋開車，小許坐副駕駛，他們三人占了后座的位。白焰吐到臉泛青，目呆滯癱坐在最后。

車駛過風景牌時，秋雙手著窗沿定睛細看，恍然道：“原來是‘那晚吻你的人是我’，那怎麼不告訴？別留憾呀。”

伍通看似神平常，暗地里一直在觀察這位謝總監，觀棋不語，真是人如其名。

他是惠方，理應熱場起話題，不曾想帶來的小編劇已經功為大家演繹：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話落，幾雙空閑的眼睛紛紛看向。

白焰神木然：在干嘛？

伍通眼神回應：正常作。

“是那個景區風景牌吧。”小許很能接梗，“不過應該很快就會拆掉了，現在還能再看兩眼。”

“其實我覺得這里有點眼。”秋眼風若有似無地瞟向前座，“我記不太好。”

“車技更爛。”白焰幽怨的聲音飄耳中，有氣無力又小聲，秋看著窗外裝耳聾。

“讓大家見笑了啊。”伍通主挽救落魄局面，“秋說能找人解決車胎的事，我還以為是有朋友在附近，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麼快。”

“謝總監說他前幾周開車來過這邊，比較悉。”小許笑答。

話匣子打開，車里兩位領導順其自然地從閑談過渡到業務范疇。秋胡翻包，把的暈車救命神往后遞，小聲說：“好吧我承認，這車開得比我的穩，你肯定不會想吐了。”

“那我真是謝謝您咧。”白焰皮笑不笑地接下風油。

伍通一貫能說會道，秋自覺退居聊天二線，明正大打量車眾人，在提到意或是項目時，會連問帶夸地互幾句，不止是小許，開車的男人也幾次引出邊笑意。

謝總監，臉蛋漂亮像畫報上的人，氣質溫潤卻總著距離。

若有所思地低頭看手里的茶，這一杯單獨分裝，和其他兩杯口味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