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彈出會議口，那頭連打三次噴嚏，勾勒出一個裹著棉被紙巾的病：“這天氣變得太快了，昨晚跟小藍人去了趟九保閣應酬，直接給我整出冒。”

謝觀棋目微偏，后頸的涼意來自半開的那扇窗，他忽地想起秋的睡，穿的是短袖短的夏季款，雪白的胳膊和在外，還有泛著水的一抹紅。

“喂？掉線了？你怎麼不說話？”周凱歌呼喚。

他說：“我去看看我妻子。”最趴在地毯上看書，夏天也罷，秋天容易冒。

“能不能別秀？”周凱歌拼命翻白眼，奈何寵妻狂魔看不見，“你們還有后半夜可以纏綿，我只有枕頭被子度過寒冷的夜。”

謝觀棋：“你也可以有，可惜你沒抓住。”

周凱歌被他一句話點中死，本無法反駁。

剛繞過桌角，門吱呀一聲緩緩敞開，一抹白影輕巧，反手將門輕掩。

謝觀棋停在桌側，極慢地瞇了下眸。

秋風持續不斷過窗鉆進來，好似也變得迫不及待。上若若現的蕾白紗，如一般純白無瑕，瞄他的神，像打翻花瓶后撞見主人的小貓。

主人在等搗蛋的小貓靠近，但玩心正盛不愿束手就擒來他懷里，而是移別看上了柜旁豎立的全鏡。

在照鏡子，只想自己看？

他不信。

這一切充滿曖昧和，謝觀棋膛緩慢起伏，耳機里的聲音也飛遠了。細帶纏過蝴蝶骨，系上蝴蝶結遮住紅珠，腰后的結微微松垮，的手按在那，似驚似瞟一眼他。

妻子換了睡，卻不是因為秋夜寒涼，而是覺得孤枕難眠，想讓丈夫早點上床。那為什麼不像往常一樣撲進他懷中，而是獨自在鏡前欣賞，說還休地他，又開門想跑？

“去哪？”謝觀棋抬步追。

“你不許！”秋聲音漸遠。

他太了解，擒故縱是因為遠遠不及于此，耳機里周凱歌低聲催促：“喂，別看你老婆了，小藍人上線了，就差你還沒進會議室。”

謝觀棋皺起眉頭，又一眼那扇門。起伏漾的白揮之不去，就像屋縈繞的風。屏幕上顯示藍卡通圓臉頭像正在說話，他打開麥克風：“我在。”

余里，那扇門又開了。

他不控地屏息一瞬，目隨那道貓郎影定在鏡前。

接下來的10分鐘里，秋沒說一句話，沒制造一點響，卻能到一道灼熱的目始終黏著自己。

從“純白蝴蝶結禮”再到“貓郎”、“護士服”、“肚兜泳裝”……最后是“清純學妹”，一聲不吭地連續換了8套趣睡，從臥室跑來書房，照鏡幾圈后又悄然離開，有沒有把他迷暈不清楚，反倒把自己看得渾燥熱，不敢在鏡前停留太久。

“抱歉啊，我兒哭了，等我5分鐘。”宋杰毫無原則地閉麥走人。

小群里周凱歌用嘆氣表包刷屏：小藍人真壞啊，都要11點了，明天再開不行？我批準他哄兒睡覺，今晚別再上線。

二樓：電商部倒閉，公司也快不住了，不開不行唄。

三樓：上次去辦公室找他簽字，我看他太長了一圈痘，心火旺啊，真難。

四樓：就看咱這個新項目能不能做起來了，力給到觀棋。

……

秋似乎更中意“清純學妹”這套服，欣賞的時間比前幾套多出20秒，在鏡子前轉了圈，又稍顯驚慌地住直接平行綻開的擺。

這個設計好……

深秋之夜里春乍泄，那道蟄伏已久的目像濃霧，又似雷雨，最后化平和又簡潔的三個字：“秋小珠。”

“嗯？”秋眨眼去，臉蛋白中，宛如一顆多飽滿等待采擷的桃。

坐在燈里的人一不，影子投在墻面像一張無形的網，對視時心速飆高，目垂于他搭在大的手上，食指好似了兩下。

讓過去？

秋按捺不住靠近他，走到方桌附近又有了悔意，原來這些服還需搭配合適的線，譬如家的書房燈就很完。完的白……心下一抖，手腕被他用力扣拽懷，掐腰鎖在前。

“開完啦？”的手上他肩頭，順著他停留的目低頭，瞬間沖臉，“看什麼……”

“站好。”他就在朦朧的白霧后，雪峰近在咫尺，“剛才怎麼答應我的？”

“我又沒吵你。”秋腰扭兩下，他手臂錮，扭不了，“你最喜歡哪套？”

謝觀棋掌拍落，又收：“你真是無法無天了。”

“看來你不喜歡。”佯作難過，推他肩膀想掙懷抱，“沒關系，難過的事讓我一個人承……”

他的吻急不可耐地撞過來，把還未說完的話撞得七零八落，人也搖搖墜摔他懷里。

謝觀棋：“什麼時候買的？”

從荒漠再到雪地，他跋涉千萬里，抓雪挽救即將干涸的生命，再前進，開堆積的雪，山澗壑或許藏有珍貴的水源……

秋暈暈乎乎地回答：“不是我買的，是我生日的時候巧一送的。”

“朱巧一？”

“嗯嗯。”

他記得這個名字，是的初中友，每年都有幾天假期要去人家家里小住幾日，閨之間意濃濃，如果他不催，還不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