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心》第48章 番外6
梁西聞遇見阮念以前,怎麼說也是作息幾乎苛求的規律,雷打不十點睡覺早上六點起床運,然而婚后絕大部分時間都為打破了。
就比如吃燒烤這天又是。
念及第二天也是個周末,梁西聞便也全都依著阮念去了。
一大杯扎啤下肚,阮念整個人半醒不醒——腦子暈的,可是又異常清醒,一點都不困。
于是坐在院子里,摟著梁西聞說話,話題瑣碎,一會又看著梁西聞收拾桌子,想去幫忙,梁西聞也愿意讓有點兒參與,就讓把盤子放進廚房的水池里。
阮念來來回回進進出出,梁西聞睇一眼,“這回喝酒不困了?”
“鮮啤又不是啤酒,”阮念說,“輕飄飄的,但不困。”
這麼三兩個盤子,梁西聞也懶得開洗碗機,于是戴上手套洗洗刷刷。
阮念又黏在他后問他,“梁西聞,明天不上班,我們等會出門走走好不好?”
“好,想去哪兒?”
“開車帶上十一行嗎?”阮念想了想,“你好像沒喝酒吧?”
這家里總得有個清醒點的人,梁西聞自知酒量極差,怕自己喝了也睡過去,晚上阮念不舒服起不來,所以到底還是一口沒,阮念倒準備的妥帖,給他拿了一罐旺仔牛。
“沒喝,別太遠了,”梁西聞說,“不然你在車上要睡著了。”
“不會的,我們去散散心,環山路行嗎?”
“那行。”梁西聞刷好盤子,關了水龍頭摘下手套,他回問,“真沒不高興?說實話。”
“算不上吧,就是心里有點兒悶,我覺得散散心應該會好點。”阮念說,“不然才晚上七點鐘……睡覺又好早。電影昨天看過了……”
“所以我們今天開車出門兜風。”梁西聞拍拍的腰,“去穿個外套,我們出門兜風好了。”
阮念想晚上可能會冷,就去套了一條運,披了一件兒運外套——其實也沒有這類的服,是那會梁西聞想帶去晨跑,特意給買的,結果買回來也沒穿幾回。
阮念下了樓,梁西聞已經給十一戴好了項圈,梁西聞也隨意換了一件沖鋒和運,站在那兒也有種渾然天的優綽,見下來,梁西聞便自然而然地牽住的手,拉開門口斗柜的屜。
“挑一個?”梁西聞問。
里面放著十幾把車鑰匙,梁西聞問,“想坐哪輛車?”
“我還以為你只開那一輛車,”阮念在里面挑挑也分不出哪輛是哪輛,于是憑直覺選了一輛跑車,“能兜風嗎?”
“能。”梁西聞拎起車鑰匙,“走,這車停在西郊車庫里了,沒在家門口停著。”
阮念開心的牽著梁西聞的手跟他出去,這會西郊也沒多人,十一啪嗒啪嗒跟在兩人旁,走兩步停停等等。
這還是阮念頭一回來西郊的停車場,上下三層,梁西聞對車也不怎麼熱衷,就一輛常開的,而后說起黎羨南那邊車多,還有就是另一個朋友霍佩東,說那人近期在港城很回來,阮念跟著他過去,一輛經典銀黑的保時捷911敞篷跑車,梁西聞說開的次數屈指可數,以前副駕也就十一。
這回十一哼哼幾聲,自覺從副駕上去鉆到后排趴好,這是兩開門的跑車,后排空間很小,十一對出門兜風很熱衷,一直激地搖尾。
像是拉著阮念伙。
兩人從地下車庫出去時,難得上了黎羨南和葉緋回來,兩車錯的時候,阮念對著葉緋揮手。
黎羨南跟梁西聞打了個招呼,也看見了阮念和葉緋的小作,臨走前,黎羨南扶著方向盤說,“改天來吃飯?”
“看阮念有空再說。”
“我同意——”阮念拍拍梁西聞的手,探出子說,“緋緋改天見。”
“快走吧你倆,”黎羨南哼笑一聲,不著痕跡把葉緋拉回來,“走了。”
梁西聞等著保安開卡,“你別把人家葉緋拐跑了。”
“怎麼可能,黎羨南看起來對好好,”阮念問他說,“他倆怎麼認識的啊?”
“我哪兒知道,你想知道改天我幫你問問。”梁西聞開車出去,哼笑一聲,“你關心的事兒還多。”
“我覺得真好。”
“好什麼?”
“生活真好啊,有幾個好朋友,大家都很幸福,有時候還能約著一起吃飯,”阮念說,“我滿足很低的。”
“看出來了。”
彼時車子正開到了主干道上,這邊也是市中心的商業區,晚上七八點這個時間也是人流量最多的時候,梁西聞打開了敞篷,夜風微涼,的拂過頭發,在等紅燈的間隙,轉眸往外看著。
路邊的小吃攤熱熱鬧鬧,這會天橋那也多了一些擺攤的商戶,有點喧鬧,又格外的有煙火氣。
阮念有一種心臟被填滿的覺,堵在心口的郁悶都被夜風一吹而散。
梁西聞瞧一直看外面,就問,“想吃什麼我們去買點帶去吃?”
“不好停車,別被拍照扣分了,”阮念從口袋里,拿出來一支水果糖,“有這個也夠了。”
梁西聞失笑。
車子沿著市區向前行駛,人聲與喧鬧逐漸消失,的目一直看著窗外飛馳的景,頭一回發現夜晚的燕京城如此熱鬧繁華。
車子行駛過大學城,外面有酒吧一條街,各的霓虹燈閃爍,門口路過的行人時尚年輕,會路過一個公園,那里的老爺爺老在跳舞,廣場舞的聲音格外嘈雜,也看到許多傍晚遛娃散步的夫妻。
阮念收回視線,梁西聞開著車,十一的前爪踩在兩人中間的儲格那兒,張著迎風吹。
不免笑起來,好像這個片刻也充滿了最簡單的幸福。
阮念問他有沒有音樂,梁西聞以前老古板,開車哪兒有聽音樂的習慣,他說以前頂天在車上聽新聞。
阮念出手機,用自己的手機連上藍牙。
這會已經遠離了市區,周圍如此的靜謐,連十一都老實的坐在了后排,周圍只能聽到風聲吹拂耳畔,吹兩旁的景觀樹木。
阮念在自己的音樂件里搜了半天,最后干脆在日推里開盲盒。
倚靠在副駕上閉上眼睛,有點兒期待的猜測第一首歌是什麼。
“中文的。”梁西聞陪一起玩這樣的稚游戲。
阮念說可能是粵語歌,說因為自己這幾天一直在聽陳小春的《相依為命》,大數據肯定會給推粵語歌。
然而前奏一響,就是一道格外聽的聲——
“該怎麼去形容你最切,拿什麼跟你作比較才算特別,對你的覺強烈,卻又不太了解,只憑直覺——”
阮念說,“你猜對啦。”
梁西聞就勾笑,這兒人,他開的也慢。
阮念跟著哼唱下一句,“你像窩在被子里的舒服——”
“……”
“你知道嗎,梁西聞,我得告訴你個。”阮念忽而側看向他。
“什麼?”梁西聞也樂意聽說。
“我記得以前馬奎斯問我說,你知道去哪兒找居家好男人嗎,他說在進口居家生活區,他說他有個朋友很居家賢惠,我那天第一個就想到了你,然后聽這句話的時候我分神地想,”阮念說,“我就想到了這首歌,我那天就想,要是上天讓我遇見我的意中人請一定給我自播放一首背景音樂,那一定是這一句。”
阮念不太著調的哼唱,“你像窩在被子里的舒服——”
梁西聞失笑,“我沒想過遇見喜歡的人會有什麼背景音樂,我只想,如果真的遇到那個人,心跳會給我答案,第一反應的答案就是,我還會想見到第二面。”
阮念還真回想起兩人初遇時,梁西聞告訴,他會期待跟見面。
阮念彎起了角,放松地坐在他邊,這里的紅綠燈空無一人,路燈幽幽的亮著,梁西聞下意識地探手牽住,阮念的手晃了晃,跟他十指相扣,日推切了另一首歌,是魚丁糸的《小歌》。
吳青峰的聲線很適合唱慢歌,纏綿又溫。
——你知道就算大雨讓世界都顛倒,我會給你懷抱。
阮念郁的心莫名舒暢起來。
天氣預告燕京市郊空氣度高,人工降雨下了幾天,車子越往市郊開,空氣里像是有點細細如的雨,阮念戴上了外套的帽子,好像有種而肆意的快樂。
甚至找不到一句可以拿出來形容的詞語,像是一種自由的幸福,在的人邊。
梁西聞開車帶來的環山路,原本想這里可能人不多,然而停好車子才發現并不然。
這兒常常有騎行俱樂部在活,而且市區嚴半夜跑車炸街,大家也都多來沒人的郊區鉆空子。
所以眼下,環山路的路邊還有不人,在這樣的夜晚活著,像是夜的序章剛剛被翻開第一頁。
兩邊也有一些開車來的小攤販,大多都是賣飲品和小吃,有一輛越野停在路邊,一個年輕男人頗有味道,戴著咖啡師圍,后備箱里放著咖啡機和磨豆機,擺了十幾種咖啡豆可供選擇,顯然是個流的手工咖啡攤位。
梁西聞循著地方停車,速度開得很慢。
所以阮念也不難聽到老板的對話,在熱地介紹著每一種咖啡豆的風味與口,旁邊擺的價格牌也很良心。
阮念下了車就沒忍住走過去湊熱鬧,十一像是怕走丟了,搖著尾跟在阮念后。
老板特別熱地讓阮念挑豆子,阮念也不了解咖啡,老板就特別耐心的介紹,“如果您平時喜歡喝拿鐵,那您試試這款深烘豆子,有香料與烤堅果的香味,還有這一款深烘,口濃郁像融合了油與黑巧,我們還有可以用于式的淺烘豆子,這我可驕傲了,這款豆子來自洪都拉斯經過了幾十天的中溫發酵,喝起來有荔枝和漿果的香氣……”
阮念求助的看向梁西聞。
梁西聞輕笑,也知道阮念的口味,他稍稍彎腰,在玻璃罐子上瞧了幾眼,“這款試試?”
“我還沒喝過手沖咖啡。”阮念小聲說,“不過也還好,跟你驗一下。”
老板一瞧了然,愿意跟分,“先生選的這款是來自中洲哥斯達黎的淺烘豆子,最大的特點就是蜂水發酵,您可以品嘗到漿果和桂的味道。”
阮念有點兒不好意思,老板就熱地倒出豆子讓品香,咖啡的味道濃烈清香,也沒聞出所以然。
梁西聞說,“一杯焦糖拿鐵,一杯手沖式。”
然后趁著老板磨豆子,梁西聞跟在路邊咬耳朵——
“我也不了解咖啡豆。”他輕笑了一聲說,“所以點了兩杯。”
阮念一驚,拍了他一下,“那你還點手沖式……要是很苦怎麼辦?”
梁西聞順勢摟住,將往懷里帶帶,“苦那我們就一塊喝拿鐵,不苦就一人一杯,總得有點兒第一次麼。”
“你真不知道啊?”阮念存疑,靠在他邊低聲音問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喝茶,”梁西聞坦然,“我不喝酒,很喝咖啡,但今天見了,跟你試試就試試麼,人生頭回喝這種手沖咖啡。”
阮念莫名其妙笑起來,“也是第一回晚上出來兜風嗎?”
“嗯。”梁西聞抱著,“第一回婚后陪你兜風,以前都是十一陪我。”
阮念彎靠在他懷里,老板很快做好了兩杯咖啡,十一搖著尾汪汪著提醒他倆。
阮念這才小跑著過去拿回來,老板給指了指,“那邊兒我放了桌椅,你們要是想休息可以去那邊坐會。”
阮念就拉著梁西聞過去歇歇,兩人牽著十一找了個人的地方,一人一張野餐折疊椅,搬著椅子坐在梁西聞旁。
怕苦,小口嘗嘗式,苦味不減,卻多了許多甘冽的回味,是個怕苦的人,強忍著遞給梁西聞,故意詐他,“好甜啊——”
梁西聞信以為真,接過來嘗了一口,結果臉毫無二致,阮念湊近過去問他,“不苦嗎?”
誰曾想,梁西聞著下就吻過來,睜大了眼睛,咖啡的回甘好像在氣息融時融化了霧氣,那點兒分外清晰的桂味道有點醇厚,在口中彌漫,夜風吹拂著,咖啡的味道變淡,逐漸留下了最后的后調。
呼吸錯,有一淺淺的蜂和漿果的香味,阮念輕輕閉了閉眼睛,好像大腦有了短暫的空白。
梁西聞著下吻了好一會,而后才低低笑笑,“你就騙我吧,小騙子。”
阮念臉頰熱熱,把自己手里的拿鐵遞給他。
兩人沒坐太久,牽著手沿著這邊的環山路走走。
車行道和人行道之間是一石墩隔開的。
阮念有點兒不老實,沿著石墩走,梁西聞怕喝多了腳,一手端著咖啡,一手牽著。
阮念走了幾步就停下,對梁西聞張開手。
梁西聞提醒,“你抱穩點——”
話音才落,阮念就兩夾著他的腰四仰八叉地抱住他,手也結結實實摟著他的脖頸,愜意的蹭在他脖頸,“穩不穩?”
“穩。”梁西聞失笑,讓拿著咖啡,兩只手托著怕掉下來。
阮念越過他的后,看向護欄后面的景。這兒地勢高,能看得到城區的景,一片片斑斕的影,好像將所有的喧鬧都隔絕在外。
從他上下來,兩人就沒什麼拘束地坐在路邊,阮念靠在他肩膀那兒和他胡的說話。
“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個乖乖?”阮念舉著咖啡,跟他的式杯。
梁西聞學,舉著紙杯又一下,“覺得你是個叛逆又膽兒小的乖乖。”
阮念笑笑,“你真的說對了,以前我上大學的時候就跟一個同學關系好,那會不敢去酒吧,我們一人一瓶RIO在學校后花園喝,一邊喝一邊聊天,后來放假我們一起去爬山了,其實爬山不快樂,但跟說了一夜話才快樂,我們那天聊了以前的生活,聊到做樂隊的男朋友,這聽起來很普通,但應該是我關于大學生活為數不多的快樂……你知道嗎,我覺得幸福都是這些片段。”
“以前就酒,”梁西聞鼻子,“老司機啊你?”
“一瓶RIO才三度呢!我喝完就回宿舍睡覺了!”阮念拍拍他的手,“那會我覺得我自己奇怪的。”
“怎麼說?”
“就是大學的時候大家談,都喜歡在宿舍樓下送花什麼的,我覺得好沒意思,好像送花表白都是為了拍照好給別人看。”
“那完了,我頭回也送了你花呢。”梁西聞嘖了一句。
“你聽我說完嘛。”
“嗯哼。”
“我心里的頂級浪漫其實特別簡單。”阮念說到這兒突然卡殼了。
梁西聞看著。
夜寂寂,黑夜迷蒙。
阮念看著他的眼睛烏溜溜的,秋水剪瞳一樣的無辜和靜謐。
“嗯?怎麼不繼續說了?”
“因為實現了呀。”阮念笑出聲,捧著熱拿鐵說了一句,“我心里的頂級浪漫就是,跟我的人一起逛逛超市,討論一下我們今天要做什麼,你問我想吃什麼菜,我陪著你一起做飯,我們一起手牽手遛狗,一起一日三餐,一起宅在家里一邊喝飲料一邊看電影,或許有時間的話……我們就像現在這樣,開車出來兜風,一邊吹風一邊聊天。”
“就這麼簡單?”
“對呀,”阮念特別堅定地點點頭,然后牽著他的手說,“是因為……”
梁西聞等著繼續說下去。
阮念抬起眸看向他,梁西聞的視線也認真的看著,好像全心全意的聽說話。
“好像我們在現在這樣的每天日復日的平淡的生活里,我們彼此知著對方的所有緒變化,好的壞的,我們都有彼此一同分和消化,”阮念認真的說,“這樣的陪伴過程,我真的想想就覺得心里很暖,莫名其妙想要流眼淚的。”
沒有刻意的尋找什麼話題。
也沒有什麼深奧的問題好攀談。
就是簡簡單單的你與我。
阮念細細想想,兩人幾乎沒有什麼太刻意的約會行程,往往都是很即興的安排,阮念也舍不得每天都讓梁西聞做飯,于是計劃了一周兩天出門吃飯。
去吃很喜歡的餐廳,去分他念書時廖芝帶他去的老餐館。
就這樣彼此的分許多平凡的瑣碎。
即便有點兒無法說出口的不愉快,也隨著晚風都吹散了。
“原來跟的人結婚是這樣的覺,”阮念靠在他懷里,偶爾有騎行隊迅速地一閃而過,風聲呼嘯,十一懶散地趴在他們腳邊,阮念說,“我常常覺得人活著,幸福就是幾個瞬間,但跟你在一起,我想起的每一個瞬間都是幸福的。”
“……”
“梁西聞,我好像也沒什麼太大的追求了,”阮念仰頭看著天上皎潔的月亮,“就想我們這樣過一輩子。”
空氣有點,漉漉的,像在夜晚海邊點燃的篝火——像的覺。寂靜,安然。
黑夜是被浸的心,地下來,于是在里起伏涌。
梁西聞端著咖啡跟杯,“婚后第八次會議的主題是,要跟阮念這樣過一輩子。”
阮念彎笑,“梁西聞,跟你出來兜風真好。”
“還悶不悶?”他拉著的手,幫暖了暖掌心。
“不悶了,”阮念坦誠地回答,“跟你在一起治愈了我所有的不開心。今天我爸媽離婚了,這本就是個讓我有點兒郁悶的好事,但我還跟你逛了菜市場,吃了燒烤,晚上還出門兜風了,這些都讓我很放松很開心。”
梁西聞扣著的手有意無意的晃了幾下,“生活總是這樣,一半兒開心一半兒不開心,但不開心的時候我們邊還有彼此,像你說的,我們在這樣日復日的平淡的生活里和陪伴著對方所有的緒變化,這樣的過程才是治愈和溫暖的。”
好像,我的心事你知曉,于是今夜仍舊月明風清。
破裂出隙的心有沉郁的風吹過,可我想起你,你就修補好了我所有的隙,我又重新地圓滿起來。
兩人在夜晚兜風了許久,回去的時候都幾近十二點了。
梁西聞給阮念放了洗澡水,吹了四小時的風,阮念終于有了點后知后覺的困意,梁西聞的洗澡水還沒放好,就裹著浴巾進來。
然后大概是這樣的片刻太溫,阮念沒忍住,在梁西聞試了水溫站起來的時候,攬著他的脖頸親了一口,“謝謝你哦,今晚陪我出去。”
著腳,手里攥著浴巾的口。
梁西聞眼神兒一暗,“快點洗澡睡覺。”
“你要困了催我,”阮念沒思考地打直球,“那一起好了。”
“……”
梁西聞知道今晚喝了鮮啤還喝了咖啡,這詭異的組合勾兌起來,他也不知道阮念究竟是終于醉了還是仍然清醒。
攥著浴巾要去開淋浴,好像忽略了他,開了淋浴就把浴巾隨手擱在了前面的架子上。
梁西聞稍稍別開眼,像是有點兒忍耐。
阮念在他面前也沒什麼拘束了,像是老夫老妻一樣自然,而在梁西聞眼里自然變了個樣子。
阮念其實也大概能猜到后面的走向,頭發也漉漉的,對他故意眨了眨眼睛,“所以今天好像還可以更好一點……”
好像跟以往有點兒不太一樣,阮念也不知是因為稀薄的酒意還是因為今晚格外的溫,那種被的覺好像格外堅定與,著梁西聞便覺得心口有著漾的暖流。
以往阮念總是不太主,窘著埋在枕頭里當鴕鳥,而這次換了一副模樣,好像努力的學著主一些。
攀在他的上,沿著他的吻,吻技確實一般,但也不難確實吻的專心。
阮念沿著他脖頸專心啃了一會,突然在他懷里抬起頭。
梁西聞眼神幽暗,倚靠在床頭,阮念上套了件兒綢的開衫睡,腰間松松的系著一條帶子。
長發沒怎麼吹干,發梢還有點。
梁西聞的兩手隨意的搭在的腰間,薄薄的綢之下,上的溫度沿著掌心熨進心口。
阮念稍稍向前靠近他一些,像是學著他以往的模樣,在每次開始前總要跟特別認真地說一句我特別你。
湊近他跟他咬耳朵,像是回想起以前的畫面,然后認認真真地說,“梁西聞,我特別特別特別你,明天醒來也會是。”
于是又一次俯吻下來,梁西聞闔了闔眼,著實磨人,主起來更是,他有點兒難以克制,終于趁著空從床頭到了東西。
然后他兩指夾著遞給。
阮念微愣,有點窘迫地撕開,“那個,我怕我……”
這安靜又沉默地三分鐘。
阮念鼻尖都冒了汗,窘迫的跟他說,“要不……”
“……”
“這種事上,要不我還是聽你的吧……”
梁西聞難忍地將撈回來,俯吻前,像是沒什麼分量的警告,“以后別這麼勾我。”
阮念勾著他的脖頸,應得也模糊。
像綻放了一千只蝴蝶,追尋著永恒的春天。
瑣碎卻又平淡的幸福與歡愉,讓原本庸長的幾十年變的漫長且值得期盼。
那時阮念也忽而理解什麼做平平淡淡才是真,平淡且尋常的日復日,只是有著梁西聞愿意與沉浸在每一個分秒之中,用尋常的陪伴來陪度過每一種緒的起伏和波。
快樂的一起分,不快樂的一起吹風。
轟轟烈烈的狗偶像劇還是時腦海里的天真幻想,而日子本回歸進了柴米油鹽醬醋茶里,才知原來都融進了每一個同他在一起的片刻之中。
阮念看著他的眼睛,有點兒虛無縹緲的哼說,“梁西聞,我覺得我們的婚姻好像,撒了一罐兒糖。”
梁西聞輕輕手拂開有點兒的長發,牽著的手抵在邊吻了吻。
“或許我們的婚姻也像一個玻璃杯子,盛著我們漫出來的,”梁西聞總是愿意接這些零碎的話,“這個杯子是我們的契約神。”
阮念輕笑,想起了婚前談過的關于婚姻的對話。
“那還要再補一句——”阮念說,“再補一句告白。”
“……”
“好像每天,我你這句話都像是我每天結束前的總結,”結束后,阮念有點兒力,仍然翻了個滾進他懷里,“就是我把這一天仔仔細細地回想一遍,我還是覺得……梁西聞,我還是好你啊。”
梁西聞笑一聲,抱著去沖個澡。
阮念問他,“那你說我能為你做點兒什麼呢?”
梁西聞抱著說,“我就好了,我也需要被你的。”
阮念笑笑,趴在他邊親了又親。
梁西聞就問,“啄木鳥?”
阮念更來勁,抱著他又親幾口。
梁西聞勾著的腰把人抱回來,阮念就說,抱的太了。
梁西聞也親親,“因為是我好不容易才遇到的寶貝,才舍不得松手。”
阮念閉著眼睛過床頭的一本詩集,學著他哄睡得樣子,睜開眼睛,是一本爾迦的詩集。
趴在他的側隨手翻開一頁,詩的名字很浪漫,《詩人與人通電話》。
阮念手捂住梁西聞的眼睛。
/甜的木頭電話亭里,
/你的聲音澆灌我口的沙丘
/我的雙腳以南正值春天
/我的前額以北盛開了蕨花。
阮念想了想,又慢慢說著,“你就像我的里綻放了一千只蝴蝶,追尋著永恒的春天。”
梁西聞拉下的手,的輕蹭的掌心,將手里的書回來,把人也用薄被裹在懷里。
“三點了,我的小詩人,”梁西聞說,“該想想要不要睡覺了。”
阮念莞爾,“明早喝甜豆漿。”
“好。”
“吃煎培和清炒蝦仁。”
“好。”
“然后晚上看電影。”
“好,都答應你。”
阮念安然地合上眼睛。
今夜依舊靜謐,阮念的心里也靜謐又愜意。
心里的蝴蝶像是周游了世界,而后如歸港一般落在他溫的指尖。
我們回家,于是春天便就此永遠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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