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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費修又來找了懷姣。

“他只帶我參觀了他的娃娃，沒有做其他的什麼。”

實際上懷姣現在還一頭霧水，他不太清楚費修讓他接近阿戈修斯的目的,也不知道對方確切想通過他了解什麼。

只是很奇怪,懷姣認為他和阿戈修斯白天里的相里，并沒有什麼值得拿出來單獨說的特別事項。費修卻在聽完他的描述后,反復追問他倆相的細節。

“只是看娃娃嗎，他跟你說了什麼？有沒有對你做奇怪的事？”

懷姣皺了下眉，還仔細想了想，“沒有,他跟我介紹他的娃娃,有些很可有些又很真，我有點怕……”

懷姣說到這里，倒是回想起對方多說的一句話。

“他說他最近對黑發娃娃很著迷，可是我在他的收藏室里，只看到了一個黑頭發的娃娃。”

“還是黑人的。”

懷姣抿了抿，翹起眼睛,看向費修，“有點奇怪，我以為他說的是像我這樣的黑頭發……”

為了避人耳目，兩人這晚見面的地方，是馬戲團里位置稍微偏一點的蘆葦后面。

因為之前發生過較為恐怖的事,懷姣在這里總有些張。

不可避免,他和費修離得有些近。

銀白月底下,他清晰看到了對方，在聽到他說出“對黑發娃娃著迷”這句話后，然變的臉。

“你說什麼？”

懷姣頓了頓,以為他沒聽清，猶豫著重復了一遍。

夜晚的湖邊很黑，湖面的風吹得蘆葦晃了一下，下一秒，懷姣讓人猛地抓住，有些咬牙的聲音，猝然在耳邊響起，“我讓你去接近他，沒讓你們聊這些。”

“對黑發著迷？沒看到第二個黑發娃娃？”

“你們在做什麼，**嗎？”

手腕上傳來的酸痛，讓懷姣愣了一下。

他停頓了幾秒，像是無法理解對方驟然轉變的態度，忍不住掙了掙手腕，皺眉說：“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那個男人帶你去看了自己的私人藏品，說了句對黑發著迷，然后你再重復給我聽……”費修的話已經稱得上刁鉆了，他盯著懷姣的臉，簡直邪火直冒，“現在還用這副無辜的表，跟我炫耀，你的魅力很大？”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鬼火。讓懷姣去接近阿戈修斯的是他，仔細問相細節的也是他，可是，在真的聽到什麼的時候，控制不住脾氣的還是他。

他早就覺得有問題了，那個癖好古怪的玩偶店主，聽說還收藏了懷姣掉下來的子，背后做的那些事誰知道有多惡心。

懷姣簡直要覺得這人有病了，已經到了難以通的程度。

如果不是被腦的設定死死限制著，他現在大概會甩開手轉頭就走。

而不是忍著不適，還要跟對方解釋。

“我沒有在炫耀，”手腕上的力道很重，懷姣垂了垂眼，輕微撇了下角，“我只是聽你的話，在重復他對我說了什麼。”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我接近他，如果可以的話，我本不想見他。”

“我很怕那些娃娃，可是我不敢走……”微垂的睫了，他悶聲說，“因為是你讓我去找他的。”

略帶點委屈的幾句話，讓亞裔青年驀地呼吸一窒。

幾乎是有些狼狽地放開了懷姣的手腕。

“我、不是那個意思……”

再開口的語氣有些艱，費修還是第一次，對這個討厭的追求者，說出一些疑似解釋的話，“我只是有點生氣，那個男人，對你的態度很奇怪。”

費修不知道怎麼說，或許是他太過敏還是什麼。但從昨晚聽到的對方和懷姣的對話，還有懷姣今天復述的見面容來說。

那個玩偶店主對懷姣絕對有著什麼其他的想法。

他分辨不清也無從解釋。

只是因為某種無法說出口的原因，他又必須讓懷姣繼續去做這件事。

口難以形容的焦躁緒和懷姣過來的眼神，讓費修更憋悶。

“總之，你小心他。”

他在說叮囑的話，實際做出的行卻是，后退一步，再次朝懷姣開口道：“在你們之后的見面里。”

……

懷姣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想，費修讓他接近阿戈修斯的原因。

一開始進副本的那兩天，懷姣去過一次費修的家中，在對方臥室的桌子上，他曾經看到過一些東西。

裁剪好的老舊報紙，和刻意收集的小鎮過往案件。

不出意外的話，就跟那些容有關了。

只是懷姣想不明白，為什麼就在同一個小鎮，接近阿戈修斯要等到現在，還只能讓他去。

【也許費修調查的事跟我的主線也有關聯。】懷姣這樣猜想道，畢竟很早之前8701就提醒過，玩家進副本后就會立刻投放劇中，所以他所有的所見所聞，也許都是和主線劇息息相關的。

【阿戈修斯大概真的有問題。】

只懷姣暫時還沒收到8701的危險提醒，所以后來的幾次見面里，他們的相還算平和。

這天下午臨走的時候，阿戈修斯突然問懷姣：“萬圣節那天，你有空嗎？”

懷姣愣了下，回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馬戲團在那天是否有特殊安排，所以暫時還不確定有沒有空。

“好吧。”男人似乎有點失，只是很快又提起神說：“但是如果你有空的話，我想邀請你……”

棕發男人淺的眼睛注視著懷姣，穩住心跳道：“去我的家里看一看。”

一般人在接收到這種特別場所的約會請求時，大概都會多想一些，阿戈修斯此刻過于直白的目，似乎也在這樣暗示著。

但也許是懷姣的頭腦過于遲鈍了，或者這幾天對方的各種紳士行為讓他太過于沒有戒心。懷姣只眨了下眼睛，翹著睫，好奇問道：“是去你的家里看娃娃嗎？”

男人可疑的停頓了一秒，然后輕挑了下眉，說：“是……”

“一個有點特別的，漂亮娃娃。”

“好，那我有空的話，會提前告訴你。”懷姣沒有多想，揮手答應道。

……

費修這幾日晚上來馬戲團來得很頻繁。

“他邀請我萬圣節去他的家里，看娃娃。”

夜晚黑黝黝的蘆葦后面，站著一高一矮兩個人，遠遠看過去，似乎靠得很近。

因為懷姣和阿戈修斯不間斷的“約會”，經過這幾晚的會面，費修對他的態度也收斂了許多。

“可是我不知道有沒有空。”懷姣把問題拋給費修，小聲問他道：“你需要我去嗎？”

費修短暫的沉默了下。

這幾天的相中，費修的態度從一開始聽到兩人約會細節時的煩躁，慢慢轉變為對懷姣的一點愧疚。

你需要我去嗎。

哪怕是現在，懷姣也一切以他為優先。

費修想說，我不想你去，可實際況容不得他過多猶豫。眼前是一次絕無僅有的好機會，對于他來說。

只需要懷姣，再多付出一次……

“你要保護好自己。”

像真正意義上的騙子，費修拿著懷姣的肋，用做籌碼，騙懷姣繼續去做一些事。

未知的，危險的事。

面前男人一直盯著自己的視線太過人，懷姣抿著，點點頭，有些走神地想著，自己要以什麼借口才能躲過馬戲團的眼線，單獨在晚上去跟阿戈修斯見面。

“懷姣。”

不太集中的注意力被男人當做是心里不舒服時的逃避行為。

費修看著懷姣，目掃過他的眼睫，鼻尖，最后落在他珠微抿的上。

呼吸輕微頓了一秒，心臟“咚咚咚”，著重跳了幾下。

在這個周圍空無一人，只有蟲鳴的夜晚，有些莫名的沖，促使男人在緒發散時，做出了一些超出本能、又無法控制的事——

下被人忽地抬起，一只手住了懷姣略顯圓潤的下半張臉。

他在馬戲團里的生活過的很好，以至于小小巧巧的一張臉，手指按上去，的出奇。

“？”

懷姣抬起眼睛，微有點的臉頰，被男人得鼓起些弧度。

在他怔愣視線下，費修微低著頭顱，怔怔看著他。

然后，緩慢朝他靠近——

應該算是一個獎勵的吻，獎勵這個漂亮又聽話的可憐追求者。

雖然做出這個舉的主角，在靠近時，心臟跳的聲音已經大到自己都能聽的清楚。

帶涼意的薄削瓣，近了懷姣被迫抬起的下半張臉。他瞳孔微微放大，面上出茫然，又錯愕的表。

在男人幾乎要親到他的時候，懷姣回過神，倉皇偏過臉——

冰冷冷的一個吻，落到了他的側臉頰上。著下顎的手，力道猛然加重，懷姣讓他得，不住短促了一聲，“啊！”

張的功夫，被聞到味兒似的，費修的還沒有離開他的臉頰，手上卻重重扼著懷姣，試圖強迫他轉過臉來。

“費修、”懷姣偏過腦袋，肩膀抵著，大力掙扎了幾下，“不要這樣——”

似乎本沒料到懷姣會掙扎，男人作稍顯急促，追著他，不住啄吻著他的臉頰。

緒有些收不住，一時不查下，被懷姣推開了點。

懷姣白著張臉，手腕被抓攏在前，惶然看向他。

正要說句什麼時，旁蘆葦讓一陣晚風吹，草大幅度晃幾瞬，懷姣微皺著眉眼，視線余，無意間略過面前人的肩膀，往他后掃過——

皎白月下，晃的蘆葦前方，有人站在草甸空地上，一不的，注視著他。

心臟停擺了片刻，懷姣瞳孔猛，正正和那雙天藍的眼睛，對上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