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厭棄的白月》第9頁
惡心又令人膽寒,霍佑青不清楚自己有沒有掙扎,他困于自己的夢魘中——
蛇在他上了,發出低聲。
-
霍佑青猛然睜開眼,辦公室空無一人,門口傳來響聲。
接著,雇主推門而,看到睡在沙發上的霍佑青,眉尾微挑,“我們的睡人終于睡醒了。”
第六章
雇主說罷見人沒理自己,像是還沒從睡夢中完全清醒,愣愣躺著。他目打量般在霍佑青臉上轉了個圈,“睡個覺怎麼把眼睛睡得這麼?臉也紅。”
短短兩句話徹底到霍佑青逆鱗。
對方提及眼睛,讓他想到先前惡心的夢,提及臉,讓他想起自己還是可憐的病患。
27歲里的18歲靈魂從未吃過這種社畜的苦。
霍佑青蹭的一下坐起,“我要辭職。”
吃了退燒藥,嚨依舊是啞的,說出的話聲音也是低的,嗓音腔調讓人以為他在撒。
這是霍佑青慣有的病,他從小就不看醫生吃藥,家里的阿嬤,舅舅舅媽一通哄,別說與他同輩的表哥,后來遇到龔瑯,龔瑯不過比他大幾個月,也跟哄祖宗似的哄著霍佑青。
霍佑青知道這些人待他好,但他也的確不看醫生,故而還是會鬧脾氣,但會收斂幾分,斂幾分的結果就是每每生病發脾氣,說的話都似跟人撒般,不過他往往沒自覺。
雇主本是靠在門上,看著這一幕,覺得稀奇,踏步進來,反手將門關上,“生氣了?”
霍佑青沒答這話,反問道:“剛剛有人進來嗎?”
“除了我沒旁人。”雇主走到沙發前,“你在這里睡得那麼香,正好對方帶了翻譯過來,就沒你。”
他低下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霍佑青,重復了一遍先前的問題,不過還添了幾句,“生氣了?鬧辭職?霍佑青,你還是小孩嗎?”
他名字的時候,用的是蹩腳的中文。
十八歲還算不算小孩?
應該不算吧。
反正二十七歲肯定不算。
霍佑青扭開臉,把不知何時蓋在他上的毯放在一旁,“我會盡快打好辭呈報告,麻煩你批準。”
他站起來時頭還有些暈,但在能忍范圍。
霍佑青本來還沒準備那麼快辭職,畢竟這是他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可今天的經歷讓他的心壞到極點,無論是生病看醫生遇到的是仇問斐,還是資本家雇主不做人,或是那個奇怪的夢。
他不由地抬手自己的眼瞼。
到一半,視線晃一張臉。
雇主被霍佑青這孩子氣的行為弄笑了,笑得腔都發出震鳴,“我不知道你病得那麼嚴重,請你吃晚餐當賠罪,走吧。”
霍佑青正想說不用,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下。
是表哥發來的。
表哥今晚要加班,問他能不能自己搞定晚餐。
表哥不在,那意味著他多半要吃盒飯,二十七歲的他沒有阿姨給做飯。
霍佑青皺眉,眼神往還掛著笑的雇主上瞧了瞧,被奴隸這麼久,離職前宰對方一頓也沒什麼吧。
但霍佑青沒想到雇主帶他去的是一家私廚,環境不錯,只是給他上的是粥。
雇主一眼就看出霍佑青的神變化,他托著下,給自己倒酒,“你們這邊生病都是喝粥吧,我應該沒有弄錯。”
霍佑青默默拿起勺子,好在粥的味道很好。
“你這樣子……跟照片上真不像。”
按道理霍佑青應該敏銳地捕捉到異樣之,可他今天生病了,還病得難。他慢一拍才把雇主的話聽進去,抬起頭時,對方已經在招手讓老板再拿酒來。
霍佑青問:“什麼照片?”
雇主眸轉回霍佑青上,意味不明地輕笑,“簡歷上的照片。”
在答話的時候,他腦海里閃過的卻是一張存在相機里的照片,眼前的青年被綁在椅子上,過長劉海下看過來的丹眼像刀,卻是瀲滟的刀。
高清像素下的照片能讓人看得格外清楚。
紅的臉頰,襯著凝著汗珠或是淚珠的烏睫,讓人忍不住想將青年再弄得更慘一些。
再慘一點,讓這把刀變一灘水。
“你上次說戴沅。”霍佑青冷不丁響起的話打斷雇主的思緒。
雇主慢悠悠給自己倒了杯酒,一臉疑,“什麼戴沅?”
老狐貍。
霍佑青抿了下。
-
喝粥喝得霍佑青出了一汗,燒已經退了些,但渾沒什麼力氣。被雇主送到小區門口,他一眼看到了站在小區門口的表哥。
表哥已經認識這輛跑車,他上前用英文跟雇主打了招呼,就開車門讓霍佑青下來。
等霍佑青腳踩到地面,表哥幾乎瞬間發現霍佑青生病了。
他沒有猶豫地轉過,讓霍佑青爬上他的背,他準備將人背回去。而霍佑青一時忘了自己現在是二十七歲,他被人照顧慣了,也就老老實實爬上表哥的背。
雇主盯著這一幕,沒說話。
他很認真地看著霍佑青跟小孩似的摟住自家表哥的脖子,還用臉頰蹭了蹭對方的背。
兩兄弟不約而同地沒理會雇主,表哥是故意不理會,霍佑青是忘了,他把臉在表哥背上,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霍佑青一醒來就收到了雇主發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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