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燈很暗，人很多，霍佑青絕大部分時間還是個路癡，找出口找了半天，不僅沒找到出口，還越走越往酒吧里面。他走到深，才發現這家酒吧居然是個藏兩層。

意識到自己走錯路的霍佑青，正要原路返回，忽然聽到腳步聲，有人從樓上下來了。

本是隨意的一眼，卻剛好看清為首人的臉。

戴沅西裝革履，面無表地往下走。

他此時的神氣勢跟霍佑青之前見過的樣子都不一樣。

戴沅后還跟著幾個人，不知道那些人說了什麼，他忽然停下腳步，抬手對著后最右邊的人就是一掌，狠厲到直接把人打吐。

第十二章

線晦暗的酒吧，角落的燈了曖昧裝飾，卻也能約約照亮人相。戴沅掌摑人時，琥珀眼依舊是清澈的，表一變化都沒有，仿佛兇殘將人打吐的人不是他。

霍佑青被這一幕驚得不慎發出輕微吸氣聲，這一聲很小，連霍佑青本人都不一定能在酒吧嘈雜的背景音樂中聽清。

沒等他藏于暗，繼續觀察眼前的況，就看到先前打人的戴沅被反踹一腳。戴沅像是重心不穩，或是吃痛不住，從樓梯上滾下。

踹人的是被打者旁邊的人，他將戴沅踹下樓梯，又追上來，對著戴沅腰側狠踢一腳。踢完，他像是注意到周圍有人，當即轉眸看過來，“什麼人？！”

霍佑青沒有，戴沅被那一腳踢得蜷起，他也看到了霍佑青，雙眸睜大，又因疼痛而長睫抖如蝶翼，看上去十分可憐。

霍佑青慢慢開口：“該是我問你們吧，你們為什麼要這樣打人？”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不怕死就繼續待著這里。”打人者冷聲威脅道。

霍佑青沉默片刻，抬往外走。

在經過戴沅邊的時候，他微微偏低下頭，發現對方正眼著自己，沾上灰塵的蒼白手指似乎想抓住他的，但像是怕給他惹麻煩，或是旁的原因，手指并沒有抓住。

霍佑青收回眼神，目不斜視走了出去。他出去后找到酒吧的工作人員，簡單說了下自己剛剛看到的況。看到工作人員往他指的方向去，霍佑青便離開了酒吧。

酒吧外面的車不好打，等車的時間，霍佑青腦海里浮現先前看到的場景。

他沒有當場去救戴沅，有好幾個原因。一是雖然戴沅跟他算有關系，但實際上在他看來與陌生人無異；二是他一個人也不能救戴沅，還是讓酒吧的保安過去更好；三則是一種奇怪的覺，他總覺得先前那一幕很違和。

踢戴沅的人雖然語氣兇狠，但似乎在害怕。

他在害怕什麼？

霍佑青不明白，而且他也不清楚戴沅跟那些人是什麼關系。

這時，酒吧有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出來，他視線轉了一圈，忽然落在正在等車的霍佑青上。

“先生。”工作人員跑到霍佑青面前，“還好您沒有走，您那位朋友暈了過去，你看要不要送他去醫院？“

他似乎發現霍佑青有些迷，啊了一聲，解釋道：“就是您剛剛跟我說有人打起來了，我們去看了，只剩一個人在那里，我們本來想送那位先生去醫院，但他問了您的特征，說您是他的朋友，然后就暈了過去。”

霍佑青明白工作人員的意思了，他沖出來找自己，多半是能一事就一事，畢竟送人去醫院，說不定還要上不的醫藥費。

“等一下，我打個電話。”霍佑青對工作人員笑了笑，就側過拿出手指，撥打某個電話。

電話打到第三個才被接起。

接電話的人語氣明顯不好，“你有什麼事？”

“戴沅暈了。”霍佑青開門見山道，繼而把地點報給對方。

電話那頭的人幾乎剎那間怒了，“你又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如果非要算的話，見義勇為。仇醫生，你最好快點到這里來。”說完，霍佑青就掛斷電話，轉頭對工作人員又是一笑，語氣溫和，“我已經了人過來，他是醫生，相信能很好照顧那位……暈過去的先生，不過在醫生來之前，你能幫我照顧下那位先生嗎？”

工作人員看到霍佑青臉上的笑，方才還顯著急神的臉莫名漲紅了，他傻愣愣地點頭，等人當著他面上車離開，才意識到他把事搞砸了。

剛剛經理明明跟他說，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位客人留下來的。

-

回到表哥家里的霍佑青跟表哥打了聲招呼就去洗澡了，洗完澡出來，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不斷。

是仇問斐打來的電話和發來的短信，反復盤問他對戴沅做了什麼。

霍佑青面不改跳過那些煩人的訊息，轉給自己新加的同事發消息，說自己不舒服，先回家了，讓他們好好玩。

發完，關機，睡覺。

但他沒有想到，半夜會有人沖來砸他表哥的門。

表哥和他都被吵醒，表哥剛睡意朦朧打開門，就被人推撞到門上，踏步進來的是渾戾氣的龔瑯。

龔瑯還帶了人。

霍佑青腦海里殘余的三分睡意徹底清醒，他意識到什麼，轉想回房間報警，可惜在進房間之前被龔瑯攔住。

霍佑青被強行帶去了醫院。

病房被月渡了一層涼意，雪白床上青年靜靜躺著。龔瑯把霍佑青推病房，冷言道：“小沅什麼時候醒，你什麼時候離開。前提是你的確沒有做傷害小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