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沅從上次給他打電話后，一直是短信聯系他。

霍佑青盯著屏幕上的名字，想了想沒接。他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平板上，準備去隔壁省爬山。

說走就走，當天就訂了機票，第二天出發。

他給自己制定了一個完的計劃，下榻酒店后先去吃一頓，然后坐車去山腳下，連夜爬山，第二天看日出，再在山里的酒店休息一天。這家酒店是家溫泉酒店，泡完溫泉，他再坐當晚的飛機回來。

計劃聽上去很完。

但霍佑青剛下飛機，就得知他要爬的山因為發生了兇殺案，暫時封鎖景區，不允許游客登山。

掛斷山區酒店服務人員打來的電話，霍佑青了下因聽到兇案上而變涼的手臂，又有些發愁這幾天應該去哪里玩。

該不該打道回府呢？

他一邊看手機，一邊往外走，一時沒注意到路，差點撞到人上去。

“抱歉，我……戴沅？”霍佑青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人。

戴沅表也很驚訝，“我以為你不會來。”

五分鐘后，霍佑青知道了戴沅來這里是來跳傘的，并且在昨天戴沅有短信問他要不要一起，還打了個電話。可他沒看短信，沒接電話，所以戴沅以為他不會來，沒想到剛好在機場到。

“要去跳傘嗎？”戴沅當面發出了邀約，他看出了霍佑青的猶豫，更看出眼里藏得仔細的躍躍試。

眼前是一株被人久養在溫室里的玫瑰，玫瑰雖關在玻璃房里，卻早就對外面的事產生了好奇。

尤其是一些原來從不允許的、刺激的、大膽的事。

伊甸園的蛇問玫瑰：“要去跳傘嗎？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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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傘基地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戴沅包了車，在機場外等。

上車后，戴沅不聲地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霍佑青。

霍佑青答應跟他去跳傘后，似乎又有些后悔，一上車就著那邊車門坐，離他很遠，一張白生生的臉沒什麼表，但微微蜷起的手指暴出主人的心思。

他收回眼神，像是怕驚嚇到好不容易被他拐來的玫瑰，不再多看。

黑轎車疾馳而過，把道路兩側的鋼筋混凝土鑄的高樓大廈甩在尾氣后。沉默的車中，戴沅過長，窩在后座頗有幾分局促模樣。他垂著眼，眼角微微下沉著，上混雜著古怪的弱可欺的氣息。

他除了上車的時候看了霍佑青一眼，后面可以稱得上安分守己，安靜地玩著手機，直到司機下了高速，拐向小道。他鎖屏手機，輕聲對旁邊閉眼休息的霍佑青說：“快十二點了，我們下車吃個飯。”

是建議的語氣，像是怕霍佑青生氣他自作主張，立即又道：“如果你不想吃，我們也可以直接去跳傘基地。”

“我正好也了，去吃飯吧。”霍佑青說。

司機停的地方是家私人菜館，外面平平無奇，甚至看上去不太吸引人，連一般菜館都不如，等被服務員引進去方知道別有天。

外面似乎只是用來掩蓋其部的奢華，霍佑青座后，看著扶欄外的垂海棠，有些沒控制住自己的手，用指尖輕輕了下艷的花瓣。

這家店佇立在山巒前，往窗外看去，能看到連片的高低起伏的山線，淺綠與蔚藍拼接，共同完壯麗景觀。

面前的菜單被蒼白的手指輕輕敲了一下。

“有什麼想吃的？”戴沅問。

霍佑青把注意力從窗外收回，放到自己面前的菜單，他沒來過這個省旅游，但從網上查了當地的特食，便將自己興趣的一一報出，他都想試一試。

戴沅聽到他點的單，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但沒說什麼，來服務員收走菜單。

但等到用餐的時候，他將一碗水放在霍佑青手旁，提醒道：“別吃的太雜，有好些都比較辣，最好過道水再吃。”

霍佑青點頭，可過了水的食失去了原本滋味，于是他又不再聽從戴沅的意見。戴沅言又止，像是想開口，又怕霍佑青生氣，最后委屈地坐在對面看著霍佑青吃。

霍佑青被辣得有些上臉，眼睛都被出一層水霧，他猛灌了一大杯蜂檸檬水，終于愿意放下筷子。

原來沒人管的覺這麼好。

他不由地想到舅舅一家，還有龔瑯，如果現在是龔瑯坐在他面前，早就搶了他的筷子。

其實不僅龔瑯，他遇見過很多管他的人。

他高中的時候曾在晚自習眼饞后桌同學帶進來的燒烤，后桌同學抵擋不住他直勾勾的眼神，出一串最不辣的，可惜還沒到他手里，就被當時的同桌拿走了。

同桌是個學習績很好的生，還是班上的學習委員，嚴肅著臉跟他說：“霍小佑同學，你不許在教室吃燒烤，不對，是你不能吃燒烤，這些東西不好。”

霍佑青眨了下眼，看看后桌，“那他……”

“他已經沒得救了，你也沒得救嗎？”生瞪他。

后桌一拍額頭，“我的錯，尊敬的學習委員大人別生氣。霍小佑同學，你聽到了嗎？你不能吃，你再看我也沒用，你不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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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剛認為沒人管的覺好的霍佑青，沒多久就嘗到了苦。不知是食的問題，還是什麼問題。先前并不暈車的他，上車沒多久，就開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