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蔣晝忽然站起，南陸見狀，“要上班了？”

“嗯。”18歲的小男生冷酷地走了，頭也不回。

南陸看著蔣晝高挑的背影，又一次覺得可惜。他覺得蔣晝應該去學校讀書，而不是這麼烈的太下當快遞員。

這樣想著，導致他下次見到蔣晝的時候提出了這樣的話，“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去讀書，我可以借你錢。”對上蔣晝的眼睛，他擺手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很可惜。錢是借你，你要還的。”

“你不怕我不還？”蔣晝敲敲快遞盒，示意南陸簽字。

南陸一邊簽字一邊說：“唔，不會，我知道你工作地點，還看了你份證，我記住你份證號碼了。如果你不還，我就去你公司博下留言，說快遞公司員工騙錢騙……不是……”

最近電臺的人老湊一塊開玩笑，弄得他也會無意識貧。貧完發現眼前的人不可以貧，正要解釋，蔣晝先一步說：“我沒有騙。”

皺皺眉，又說：“不許污蔑我。”

好認真的回答，好嚴肅的一張臉。

說完，他把快遞盒以及一瓶酸一起往南陸手里一塞。

“酸抵你上次請我喝的茶。”

年輕小卷快遞員走了，只是前幾步好像同手同腳了。

錯覺吧。

南陸搖搖頭。

—

時間走到8月，南陸發了工資，到手有7000多，比大學剛畢業的工資高不。恰好朋友約他出去玩，他一口答應了。

一群人一起玩的最后一個地方是酒吧，大家還不知道他離婚，在酒吧包廂里戲謔他，“你今天這麼晚還不回去，你那位醫生老婆不會揍你屁嗎？”

南陸喝了兩杯酒，有點醉醺醺了。他皺皺鼻子，“不是老婆。”

“喲，之前一直說醫生是老婆，現在終于承認自己才是小老婆了。”

小+老婆，小其實是說南陸年齡小，沒別的意思。可朋友們不知道南陸前幾個月經歷了什麼，他聽到小老婆三個字，馬上就想到江昱之。

他是小老婆，江昱之是大老婆嗎？

他生氣地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怕自己在朋友面前發野火，只好跑去上廁所。

拒絕好心朋友相陪，他一個人起去，回來的時候卻迷路了，在酒吧彎彎曲曲的路里打轉。

轉來轉去，找不到自己的包廂，想打電話給朋友。巧微信彈出來消息，是蔣晝發的。

喝醉的南陸誤把蔣晝當自己朋友，發：“我迷路了。”

還窩在角落拍了一張酒吧照片過去，示意對方來這里接他。

蔣晝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有人要把坐在地上的南陸扶起來，還是往懷里扶。

正義的快遞小哥二話不說沖上去，十幾秒功夫而已，南陸換了個懷抱。

蔣晝把南陸抱，還來不及質問剛被自己用泰拳技攻擊的人，懷里的南陸先哼哼唧唧說難，他立刻低頭，“哪里難？”

南陸的朋友：“靠，南陸都找小三了？”

“他早就離婚了。”蔣晝皺眉。

“靠，還為了小三甩了那個醫生。”

喝醉的南陸還不知道今晚的朋友圈注定是熱鬧的，他這人喝醉了就撒，還喜歡說七八糟的話。

此時，正用頭抵著蔣晝膛，“我、我胃不舒服，想睡覺……我想睡覺！”

南陸的朋友眼珠子一轉，識趣地原諒南陸的“小三”給自己的一拳，并說：“你帶他回去睡覺吧，我去跟其他人說。”

蔣晝也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對方，低聲說了對不起，就半扶半抱的把南陸帶走了。

他知道南陸的家庭地址，可到了門口，南陸卻說自己找不到鑰匙了。蔣晝了南陸的口袋，也沒到，懷疑是掉在酒吧了。

現在再回去找，也未必找得到。蔣晝只好把人又帶回自己的出租屋。

蔣晝的出租屋是三室一廳的合租房，隔壁分別住著一對和一個單男。還沒回，單男關房門。他準備直接讓南陸睡覺，可南陸鬧，說不洗澡睡不著。

得，只能讓人去洗澡。

怕南陸在浴室摔跤，蔣晝不敢把浴室門關，他自己也搬個小凳子坐在門口，用手機打游戲。

游戲打到一半，一張冒著香氣的臉突然湊到他面前，“我也玩這個。”

蔣晝偏頭，發現南陸溜溜的，雪白的一條，像人形白熾燈。

唔，也不算完全溜溜，頭發有泡沫的遮掩。

這更糟糕了，南陸說話的時候，泡沫流到他眼睛，他立刻喪著臉說眼睛痛痛！

直男蔣晝哪里見識過這種撒，呆滯了兩秒，竟對著南陸的臉吹了一下。

一個泡泡被吹到空中，在氣氛有些焦灼的空間里啪的一下破了。南陸還在說眼睛疼，疼得要眼睛。

蔣晝搶先抓住南陸的手，他呼出一口氣，像是自言自語，“只是幫忙洗個眼睛，沒事的。”

說完，果斷把手機往旁一丟，抓著小白熾燈進了浴室。

第12章

南陸這一覺睡得格外，他覺自己被暖洋洋地泡在溫水里，偶爾有綢拂過他的背脊。出被子外的足踝接來自空調的冷氣，一切都剛剛好。

他臉上掛著笑意，翻了個，忽然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