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第2頁

*

殷敏倒沒有想到自己還有醒來的時候,剛醒來就對上一雙腫得像桃子的眼睛。

“三皇子,你好歹醒了,你都快嚇死奴才了。”

☆、第二章

素和端坐在案幾前焚香,他原來就喜歡做這個,現在了皇宮,倒是只能閑著做這個呢。兩只素白的手靈活地著,香氣逐漸彌漫了出來。

“今日又是十五了?”他問旁邊的赫英。

赫英答了。

素和抬頭了下天,此時日頭高照,薄云勉qiáng遮了點天幕。

“國師今日恐怕也不會再來了,傳膳吧。”

新帝登基已有半月,這半月里,烏黎以雷霆之勢掌管了朝廷,了未有名卻有實的攝政王,連新帝都要烏黎一聲亞父。素和也留了下來,從奉君搖一變了新帝的太師。

午休過后,素和便坐轎去了皇上那,他端坐在轎子上,清麗的臉上沒有什麼表qíng。待轎子停下,他才由赫英扶著下了馬車。在這皇宮里,再沒規矩的人也要變得有規矩。

新帝并未居住在先帝的宮里,而是仍住在原來的無慮宮。

無慮,本是先帝對自己這個小兒子的期許,他前面兩個哥哥太優秀,他天生笨一點也沒關系。只不過現在,他也沒辦法無慮了。

無慮宮宮殿不大,離上朝的地方也有些遠。素和剛下轎,就有人迎了上來。

是新帝邊的太監小夏子,從小在新帝邊伺候。

小夏子麻溜地跪在地上,“奴才給素和太傅請安。”

“起來吧。皇上這時起了嗎?”

素和這一問,卻見小夏子面。他立刻反應過來,溫和一笑,“沒事,我可以在偏殿等一會。”

這一等便等了半個時辰,饒是素和脾氣再好,此時頭也疼得厲害。他站起來直接往新帝的寢宮走去,這一路也沒人來攔。新帝這無慮宮宮人都換過,唯獨沒換的就是小夏子。

寢宮門半闔著,素和讓赫英在外面等,自己走了進去。他走路無聲,沒幾步就聽到小夏子的聲音。

“皇上,我的好皇上,太傅都等了許久了,您就起吧。”

過了一會,才有聲音答他。

那聲音帶著幾分小孩子才有糯氣,說話的腔調也弱弱的。

“小夏子,寡人困。”

“皇上沒有休息好?”素和突然出聲,把主仆二人都嚇了一跳。小夏子看見素和,眼神慌一瞬又鎮定下來,向素和請安后,便說:“皇上年,還太傅見諒。”

“你說的話,倒像是我會吃了皇上一般。你下去吧,既然皇上今日不想起chuáng,在這里講課也是一樣的。”

小夏子應聲出去了,可眼里的擔憂卻藏不住。素和出聲之前還見到一只手抓在huáng帳子上,此時已經收了回去。

素和走近龍chuáng,行了個跪禮,“微臣拜見皇上。”

帳子里沒有聲音,素和也不起,過了一會,再聽到里面人說。

“太傅快起,寡人……寡人此時容貌不整,實在不宜見人。”

素和沒有起來,只說:“皇上不想見到微臣,那微臣便跪著跟皇上講課。”

話落了會,帳子便起一角,新帝的臉出。新帝肖父,但唯獨一不像,就是眼睛。他眼睛傳了生母,是雙貓兒眼,加上他如今尚且年,面容的俊朗倒減弱了許久。

此時那雙貓兒眼眼角略紅,里面還有幾分睡意。

素和不,只看見他。新帝掙扎了下,還是慢吞吞爬起來,將帳子徹底起,“太傅去外面稍等片刻,寡人梳洗一番就來。”

略嘟起,仿佛被素和欺負了一番。

素和知道新帝腦子不太好,他在聽聞自己父兄死訊的時候,只是瞪圓了那雙貓兒眼,啊了一聲。

烏黎當時就輕蔑一笑,將新帝直接丟上了龍椅,“從今以后,你就是皇帝了。”

新帝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許久之后才說:“我當皇帝,那我的父皇呢?我的大皇兄和二皇兄呢?”

“他們死了。”烏黎說。

新帝張了張,又閉上,最后哦了一聲。

“那微臣在外面等皇上。”

*

小夏子剛服侍完新帝換了服,正要傳膳,就聽到外面通報國師來了。他立刻握住新帝的手,叮囑道:“皇上,你今日可要聽話,國師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別再惹國師生氣了。”

“哦。”新帝略有些呆地點了下頭,隨后便手扣了下自己服上刺繡。

小夏子不放心,但再不放心也沒有辦法。有時候他也希新帝聰明點,但聰明了也許就像他兩個哥哥一樣了。

烏黎進來后,并不請安,尋了位置便坐下來,自然有宮人送茶水上來。他抿了口茶,一雙清冷的眼睛才向新帝。

“你們先下去,一炷香后再傳膳。”

宮人離去后,新帝才慢悠悠挪過來,他也不看著烏黎,偏著頭,“亞父今日怎麼來了?”

他說話時,又長又卷的睫抖得厲害,出主人的心思。

新帝同先帝最不像的就是這雙眼睛,先帝是雙不威而厲的丹眼,睫短而著肅殺之意。

烏黎看他,話語中著不悅,“你今日白日又做了什麼?”

“沒什麼,上朝,睡覺,聽太傅講課……”新帝說。

“你睡了多久?”

新帝不說話了。

“該不該罰?嗯?”烏黎尾音上揚,嚇人得狠。

新帝抬手了下眼,說了聲是。

烏黎眼睛烏沉沉的,宛如深井死水,“那跪下來吧。”

新帝沒,只說:“寡人是皇上。”

烏黎微微瞇眼,又聽到新帝下一句話,“能不能拿了墊再跪?”

他扭過頭看他,那雙貓兒眼清澈見底,不像他父皇一般,總是晦難懂。

☆、第三章

小夏子是半柱香后過來的,他小心翼翼地在門外稟告了一聲,就聽到里面傳來不小的靜。

烏黎的聲音是過了一會,才傳進來的,“進來吧。”

小夏子這才帶著人進去,進去時他用余殿瞄了一眼,看到新帝背對著他站著,似乎在跟國師說話。

烏黎留下來一起用膳,用完膳也不急著走,小夏子看著快到了宮門落鎖的時辰,心里嘆氣,卻只能帶著還一臉懵懂的新帝去沐浴。新帝沐浴完,已經困得不行,打著小哈欠問小夏子,“寡人明日可以晚點起嗎?”

“不可以的。”

新帝不高興了,小夏子看著對方,卻只能苦笑,“皇上,奴才今夜睡在外面,就不守著皇上了。皇上自己進去吧。”

新帝看他幾眼,“寡人知道了。”

他自己一個人進去了,寢宮里面靜悄悄的,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他好不容易走到chuáng邊,剛上去就被人摟住了。他驚一般看著抱住自己的人,“亞父!”

烏黎仿佛也剛沐浴完,一頭青溫順地垂落在兩頰上帶著幽香,一雙淺灰眼眸正盯著新帝。

“殷敏。”烏黎緩聲道。

新帝眨了下眼,“亞父,寡人殷辛。”

殷辛說完這話,就扭了扭,想從烏黎的懷抱里掙出來,可他沒掙扎幾下,就被住了。一只冰冷的手也從他臉上慢慢過,了那雙清澈的貓兒眼,拔的鼻梁,再了那張紅

殷辛眼角紅了紅,有些委屈,“亞父,寡人困了。”

烏黎眼神深幽,對殷辛說的話仿佛沒有聽到,反而拿了一條錦帕將殷辛的眼睛蒙住。

待殷辛子被扯下,他才似乎有些其他反應,著急地推烏黎,“亞父,不要!寡人不要做那種事qíng,會疼的。”

可是他的力氣本抵不過烏黎,烏黎本就是習武之人,下的年尖了一聲,隨后就被捂住了。烏黎作用力且不憐惜,年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只出嗚咽之聲,烏黎眼里也沒有多qíng.yù,更像是泄憤。

“殷敏,你要是在地下看了一定會氣死吧。”烏黎勾起笑了,他看著已經有些失魂落魄的殷辛,心里得到的奇異的滿足

他是一次酒后不小心了殷辛,對那夜的記憶他并沒有太多,只記得自己似乎一直在殷敏的名字。

太恨,導致人死了也無法釋懷。

烏黎抒發之后,了人,小夏子立刻自己送了水進來。他不敢抬頭,將水放好就退了出去,出去時聽到了殷辛一聲泣聲。

烏黎一直盯著小夏子看,待旁之人泣后,才把注意力轉移過來。殷辛蜷在chuáng上,他眼睛仍被覆著,臉頰上全是淚水,雪白的在外面。

烏黎將人抱起,也不急著取下錦帕,先抱人去清洗。洗間的時候,殷辛抖得厲害,直疼。烏黎冷眼看著,也不哄他,待清洗完才將人放回chuáng上,將臉上錦帕取下。

殷辛一得自由就往里面了兩下又疼。烏黎沒理他,穿好外往外走了。

小夏子這才地進來,chuáng上的人似乎哭著睡著了,他本想看看傷勢,但還是收回了手。

待殿里重新恢復安靜,本該睡的人緩緩睜開眼,那雙本應清澈的貓兒眼此時含著沖天的恨意。

又是幾日過去,因為這秋伏的天氣,殷辛的胃口比往日更小,上著素和的課也會睡著。素和這日穿了件淺藍的素錦,臉上戴著金,只出紅和下,頭發用一翎尾給挽了起來,留了一縷垂落在前。日過窗子徐徐落在他的上,服上仿佛有了暈。

他給殷辛講的課并不高深,可以說烏黎本來就不準備讓殷辛學什麼帝王之

他講了關于仁義的一段后,發現周圍悄然無聲,平日殷辛總是會發出一點細碎的聲音。他不抬眼去看,就看到年天子此時一手撐著下,眼睛已經閉上。

睡著了。

素和放下書,看著殷辛這幾日明顯瘦了一圈的臉。之前便無意聽到小夏子跟尚房的宮人說,讓他們準備慡口的吃食,說皇上這幾日沒什麼胃口。他雖然不喜歡對方,甚至因為其父的原因更加上一點本能xing的厭惡,但對方畢竟還小。

素和起走到殷辛旁邊,正準備將人喚醒,讓他回去休息,卻從對方微開的領口里看到年雪白的脖子上有一枚暗紅的印子,顯眼得很。

素和迅速表qíng一變,他不是未經人事,這印子一看就是吻痕,只不過殷辛上怎麼會有這個?

他推醒了對方,看著殷辛猛地驚醒,還嘀咕著說:“寡人沒睡著,寡人只是瞇了一下。”

“皇上。”素和打斷了他,“你脖子上這印子怎麼來的?”

本來還有些睡意的年天子聽到這句話卻是臉都白了,眼里也迅速浮上一層薄薄水霧,地抿著

素和心里一咯噔。

“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殷辛略低下頭,兩只手的手指纏繞在一起,可眼神里的慌卻是藏不住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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