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姣姣，清嫵的眼似珍珠般明人，又似浩渺煙波，刮起人的郁郁清風，驅散了久違的寒意與塵霾。

裴慕辭張開，幾乎快把那筍皮般又白又的指尖含住了。

他稍有一放松，一焦苦的味道就往脾胃里鉆。

鼻尖全是的靠近帶來的味道，像是夏日暴雨后的山梔花香，清雅怡人、芬芳攝魂。

他抿起薄，回味著雙與指尖相時，那又的。

清嫵手肘挨在膝蓋上，腰部以上順著舒服的力度傾下，近距離的去瞧他的窘迫與乖順。

“七日之后，本宮召你來侍寢。”

淡淡的聲音落在耳邊，莫名的，讓他有些心。

腰上的縷帶隨著彎腰的弧度被撐松了些，松垮的外袍斜斜地掛在肩頭。

盈起伏。

春乍現。

裴慕辭量高，縱使屈膝，也能與清嫵平視。

目所及之，盡是初雪般純凈，白膩膩一片。

他自覺地矮下頭，移開視線。

不料清嫵疊起，用腳尖挑起裴慕辭的下。

屐履的尖頭扎進頸部的中，強迫他以屈辱的姿勢抬頭與對視。

清嫵居高臨下地往下睨，指著邊裝滿藥丸的木盒，沖裴慕辭挑挑眉。

“得了賞，不會謝恩？”

第04章

清嫵始終保持著垂眼下觀的姿勢，一雙璀璨的眼眸盛滿了夏夜的星空，帶著濃濃的澄凈空靈。

裴慕辭被瞧了許久，覺得自己像那極為珍貴的瓷盞，在等著被品鑒。

他不自的提起眼，去看打量面前子臉上的盎然。

笑起來時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面靨漸微漸，好似一抹驕收斂了自的芒，又穿層層云霾，照到裴慕辭上。

亦如他記憶里那間暗無天日的地牢，每到扶初升的時候，總有縷微燙的線，照暖他下躺著的那片茅塌。

的注視就像有一抹神奇的力量，能驅散籠罩在霾里的塵埃，讓人的心思都跟著敞亮起來。

裴慕辭貪這抹亮，難得的有一失神。

“嗯？”清嫵半晌沒等到回應，嗓子眼里哼哼了兩聲，盈盈地著他。

不知是不是失過多的原因，原本的玉面微微著蒼白，顯得孤清破碎，盡管如此，他臉上的表也淡淡的，像是冰封了多年的雪山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清嫵著著，聽見自己的心跳竟有些不控制地震起來。

曲起指節，想去他雪玉般的容，是否是曜石般冰冷的。

裴慕辭想開口，清嫵卻用食指按住他的雙，堵住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均勻的熱氣噴過指，清嫵順力用手背揩掉裴慕辭額頭的汗珠，問他，“為什麼要跑？”

素手芊芊，很是。

裴慕辭咽下里含著的苦，目不轉睛地盯著傷里的鮮源源冒出，再順著大往下淌。

他像是察覺不到疼一般，用拇指過傷口，似乎還在疑這怎麼跟流不盡一樣？

不一會兒，地上就有一小灘的積。

他的視線與相，他見了璨如瑪瑙的眼珠里面，是如鏡湖般一覽無余的純凈與清澈。

還從沒有人，如此盼著他靠近。

裴慕辭的嚨有些發干。

清嫵看起來只是隨口一問，就沒想要等他回應，但裴慕辭那副任打任罵的態度，讓有些不舒服。

玩似的出兩指，輕挨在裴慕辭頸間的凸起上，著他結的一起一落，仿佛只是確定他是否真的把那藥丸咽下了。

短暫的像是按下了某開關，裴慕辭被有些發涼的指尖得一。

清嫵捻過他的，過微微凹陷的鎖骨，手下一片如玉般溫潤的。

節奏平緩的氣息在漫不經心的撥弄下逐漸重。

靜默中不知是誰的心跳，砰砰作響。

甚至想埋頭咬一咬、嘗一嘗，但到底忍住了，彎著眉提聲喚凝春進門為梳發，裴慕辭忍著疼踉蹌一步，起退。

“誰準你走了？”清嫵瞠一聲住他，話到尾調上，勾起曖昧的旋律。

拿過妝鏡前的篦梳朝后遞，“會嗎？”

兩人視線的焦點定格在銅鏡里，一人牽調弄，帶著人的炙熱，盼馴.化后的臣服。

而站在的男子仿佛肅罩在影里，眼波暗沉如潭，流瀲著無數看不清的復雜心思。

只猶豫了一瞬，裴慕辭便手接過，攥著篦子的那只手握拳按在清嫵肩頭，再用膝蓋頂住圓凳，把輕松的推向妝臺。

清嫵莞爾，把裴慕辭的大當做靠背，地倒上去。

后腦勺被骨頂的生疼，調整一下角度，歪頭蹭了蹭他的側腹。

上獨有的味道鉆進兩人獨的空間里，裴慕辭的長衫被陌生的氣息肆無忌憚侵蝕。

——

篦頭本就是閨房里很的事，若裴慕辭為順發的事傳出去，他便再也逃不掉公主府幕僚的份。

清嫵眼簾輕眨，無聲地起角，等著他的作。

裴慕辭遲疑未決，梳齒在掌心印下一排整齊的痕跡，他心中有些莫名的焦躁。

他就猶如溺在淺海的漁夫，明知前方等著他的是什麼，可握在手里的篦梳像是通往全新地界的鑰匙，只要他打開門，小公主就會站在岸邊，一把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