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跟著，我和裴慕辭單獨去。”

“可……”凝春看著清嫵，面上掛著說不出的擔心。

十年了，公主連獨自上街的次數都很，更別說要在外面過夜了。

“可什麼可！”清嫵嫌幾個人啰啰嗦嗦的，“我能出什麼事？”

裴慕辭站在后，薄如蟬翼的輕紗寬袖攪著月牙白的曳地袖口，兩人間自了一番清麗俗的獨特氣場。

含月莫名的想起那顆扣子，若是那備扣自己從車上掉落，怎會落到車廂后那麼遠的位置？

鬼使神差的，解下腰側的佩劍，遞給裴慕辭，“會用嗎？”

的劍是公主量為打造的，劍極薄鋒利，既減輕了重量，符合子的用劍習慣，又增加了觀賞，讓敵人放松警惕。

“會一點。”裴慕辭手腕微微一震，寒芒微閃，銀白的澤像水波似的從劍柄翻涌到劍尖，鏗鏘的龍鳴聲呼嘯而出。

含月瞳孔猛地一，但很快恢復平靜，“保護好公主。”

只一眼就能看出，裴公子力只在之上，一般人不一定能從他手里討到好。

可含月腦子里又有一更強烈的直覺，公主似乎也是知道這件事的？

“行啦行啦。”清嫵仿佛什麼都沒看見，語氣里充滿了敷衍，“你們還不放心我嗎？真要遇見什麼，你看他那弱不風的樣子！”

誰護著誰還不一定呢！

兩個人的袖口似藤蔓般繞在一起，卻始終沒有真正的接到，像是一無形的棉線，將兩人栓在同一個養眼的磁場里。

凝春年紀大些，向來是幾個丫鬟中默認的領頭，見都沒再開口，其余兩個也沒再說什麼。

清嫵卻突然想起什麼，一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的表，抬著笑問含月，“你不想給我說什麼嗎？”。

原不喜歡打探別人的私，也不想去冒犯過問含月的心事，可這里面一個是時常豁出命保的小妹妹，另一個可能關乎到父皇邊新寵的常侍，牽連的事非同小可。

沒有特意留在原地等含月開口，反而作勢往下走，不給含月過大的力，也不留給仔細措辭的時間。

“公主——”含月沒想到清嫵會主問，猶豫片刻后住，心里其實還有些七上八下。

知道公主待們幾人不薄，而且公主還經歷過那樣的事，定是不想再與那座宮里的其他上扯上關系吧。

可腦海中又浮現出云聽罰的樣子，若沒有強有力的保護，他私下還不知會遭汪佺怎麼折磨。

清嫵一副得逞的狐貍模樣，回頭。

含月忐忑道：“奴婢在宮中認識個人，現在境十分不好，奴婢想……”

話到邊，卻陡然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才能幫到云聽。

是讓公主給陛下吹吹耳風，把云聽調回前？還是說讓公主給他做主，將汪佺收拾一頓？但云聽畢竟是個已經凈的人，要是公主問起兩人的關系，又該如何作答？

抬頭，清嫵正盯著的眼，聽的十分認真。

而裴慕辭在含月開口的那一刻，眉尾一挑，不聲的撥開簾子，鉆進馬車里，沒有要聽兩個孩子說心話的意思。

含月還是第一次求公主，有些難為，攥著袖口不知怎麼繼續開口。

清嫵“噗呲”一聲，莞爾道：“既然在宮里過的不好，那我把人要到咱們府上來？”

第16章

還有這樣的法子？含月微微有些呆住了，喃喃道：“可他是個太監呀……”

“啊——是太監那確實不好辦了。”清嫵放開眉頭，故意逗含月。

大概是因為含月平日里大多不茍言笑，自相識起便是一副隨時可以將命丟出去的樣子，清嫵從來沒有見過為誰說過一句話，所以這幫定是要幫，不過在此之前，玩笑也是要開的。

聽著這話，含月的眉眼果真就塌了半分，立馬覺得剛才的行為十分僭越，“奴婢該死！竟拿這樣的私事叨擾公主。”

“是方才父皇殿里的那個小太監嗎？”清嫵角往上翹，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在殿中便覺得含月與那小太監關系不一般，至應該是相識的。

看他說話做事的機靈勁，應該不是油舌的詐之輩，含月平時直愣愣的子，眼倒還是不錯。

剛好三個丫頭年紀也到了，本就在些本分人，琢磨來琢磨去，還是們要自己中意要。

含月沒想到公主在皇帝面前還能留意到自己那細微的表，頓時覺得是莫大的失職，“奴婢和他不是齷齪的關系，只是在被爹娘賣給人牙子之前……”

“含月！”凝春見急的吐字都不清了，再加上出門在外人多口雜，連忙打斷。

們三人的份在宮里是絕，說出去很容易暴公主的肋。

清嫵臉上留有笑意，不管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生氣的模樣。

含月眼神里有一點困，更多的是歉疚。

不該莽撞開口，讓公主為難的。

“知道是他就行了。”清嫵轉看著駕車的程叔，“你回去讓趙嬤嬤知曉此事，說我托去辦。”

“但宮里伺候太監的契不好拿啊。”知雪說出擔憂。

“讓嬤嬤先把人弄出來，契重新弄一張。”清嫵話中盈著笑，“得空我再去和父皇只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