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主同歸于盡后》第5頁

梁燕跟在薛妤邊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見過不世面,知道似這般出的圣地古仙,對他們這樣的妖,鬼和怪,大多不屑垂眸掃一眼,骨子里就帶著高高在上的優越。薛妤卻不同,對所有人都是這副模樣,初時接的妖鬼們往往只覺得不好接近,戰戰兢兢惶不可終日,相久了才知這個人沒什麼惡意,只是不說話,天生緒淡。

此刻,窗牖大開,風和雨斜灌進屋里,梁燕卻敏銳的察覺到了薛妤剎那間不太穩定的緒波

不敢多看,亦不敢多想,很快欠退出里屋。

薛妤的隨行隊伍做事效率極快,離發話不過一刻鐘,靈馬和車架都已安安靜靜在驛站外候著。

經營驛站的夫妻老實,因為收了梁燕給的厚賞銀而坐立不安,老板娘連著誒了好幾聲,最后抱著一壇自釀的酒塞進梁燕后站著的小妖怪懷里,話里帶著些當地的口音,卻意外的直爽:“這酒是我們夫妻自釀的,用的是當地的活泉和高粱,許多外地客人喜歡,特意趕來嘗這一口。”

“這酒聞著味重,滋味卻不錯,甜得很俚。”

“知道貴人不缺什麼,這只當是我們夫妻一點心意,煩請一定要收下。”

那老板娘明顯是主事的那個,說話時,那個態發福的老板便只樂呵呵地瞇著眼點頭。模樣的小妖怪很見人族這樣和善的態度,罕見的遲疑了一瞬,等回過神想將懷中的酒遞回去時,卻見方才還熱無比的夫婦兩齊齊噤聲,雨中的梁燕和一直站在車架戴著面,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錦使像是同時被摁下了什麼開關,朝著才出驛站的人行禮:“郎。”

小妖怪一哆嗦,也顧不得其他,抱著酒壇跟著行禮,腦子里一片空白。

驛站前陷一片詭異的安靜中。

薛妤輕飄飄地掃過那名繃得不行的妖族,視線落到懷中的酒壇上,又很快別開,看向那對不斷著手的夫婦兩,很輕地頷了下首。

隨后,在眾人的注視下輕飄飄掠進馬車,作輕盈,裾間飄帶若驚鴻雪影,從出現到離開的過程,半分聲音也不曾發出。

他們這次剿殺狼妖帶的人并不多,為了趕路,卻準備了足足四五輛車架。薛妤向來不喜與人共,獨自乘了最前頭的一架,梁燕帶著那位抱著酒壇不知所措的妖族坐在后頭。

時值初春,冬末的寒氣卻并未完全褪去,四足繪制了小型靈陣的馬匹踩風踏雨,跑得飛快,噠噠的聲音在空曠的山野小道中了一路。

梁燕手掀開車的簾子朝外看了看,又不垂落下來。看向坐在一邊安安靜靜,仍拘束得不行的,輕聲道:“輕羅,將壇子放下來吧。”

輕羅,聽話地將老板娘塞進懷里的酒壇放到側,一雙眼懵懵懂懂,里頭全是不安與膽怯。

“梁燕姐,郎是不是生氣了?”在外面,他們一律被勒令改口,稱薛妤為郎。

同為妖族,梁燕觀此刻神,多有些道:“你別擔心,——”停了下,一時竟不知如何形容,想了想,接道:“郎平素事務纏,又是那樣的份,面對紛雜人與事,總要嚴肅些,里卻不是你所想模樣。”

方才,一句話也沒說。”輕羅想想那雙剔清冷的杏眼,怕得肩頭耷拉下去,幾近不自覺地震著,聲音像是從牙出來一樣。

梁燕看著眼前這張瓦白的小臉,不由想起十幾天前第一次見到輕羅時的形。

那頭狼妖占山為王后便在山巔上建了一座石殿,又捉了山中開了靈智的逍遙小怪做侍從,時不時帶著它們浩浩下山,在附近村寨里放一把火,炸一個坑,時間長了,真有一方土皇帝的架勢。

輕羅就是被他擄去看殿的小妖怪之一。生于山間,長于山間的山貓眼中不辨是非,不知道狼妖綁了山下一百余名村民是在和薛妤談條件,更不懂他們在周旋對峙什麼,只是不忍見那些人無辜殞命,最后在狼妖戰敗逃回石殿準備和眾人同歸于盡的前一刻,咬咬牙將人都放了。

薛妤和梁燕等人趕到時,輕羅被狼妖扼著脖頸,氣若游,兩只大大的眼睛里瞳孔一線,幾乎維持不住人形。

后半夜,那頭在輕羅眼中強大得無所不能的狼妖被擊斃在眼前,就在距離不到十米的地方,死時尚不瞑目,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所有曾經跟在狼妖后為虎作倀的山妖怪全部被薛妤邊的人押了下去。

那一刻,這只只在書中看過只字片語描述的貓妖才真正認識到,原來這就是令所有妖族恨之骨,又本能懼怕的圣地古仙。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被輕羅放出來的人中,有幾個五大三的年輕獵戶跺跺腳,湊到薛妤邊說——仙子,這貓妖,要不你們一并收了吧。

他們以狩獵為生,常年跟山中妖道,知道這些東西天狡詐,即使當下良心不安,想的也是斬草除,未免留下后患之憂。

薛妤那雙琉璃似的清眸過來時,才逃出生天的輕羅心一片冰涼。

一邊發抖,一邊忍不住閉上眼,想,這便是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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