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桿抵著背，很不舒服。

江柚沒反抗，還算冷靜，“你到底要干什麼？”

“如果，我說娶你，你回來嗎？”明淮說這句話的時候，嚨像是有異，讓他說得很不順暢。

江柚腦子“轟”一聲，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敢相信地看著明淮。

明淮口急促起伏，臉已經有些不自然的蒼白了。

江柚深深地提了一口氣，承認這一句話，搖了本就不安定的心。

忽然，明淮額頭開始出現的一層細汗，他的也退了白，手突然捂著口，腰塌了，手撐著后面的樹桿，呼吸變得急促。

江柚察覺到他不對勁，手扶住他的肩膀，“你怎麼了？”

明淮口那里悶得很，甚至有一種想要嘔吐的覺。

“明淮？”

他的臉現在很差，都沒有，呼吸也是紊的。

明淮抬眸時，眼眶是紅的，他忍著渾的不適，啞著嗓子又問，“我們結婚，好不好？”

說完之后，他忽然推開，偏向一邊彎腰干嘔起來。

江柚嚇得不輕，顧不得去想原因，趕去拍他的背，順著他的氣，“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著涼了？還是吃壞東西了？”

他早上沒吃東西，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鎮定下來。

他雙手撐著膝蓋，彎著腰，大口氣。

“好點了嗎？”江柚被他嚇到了。

明淮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很久才緩緩抬頭，看到那張擔憂的臉，他心緒稍微平復下來，“我們下山吧。”

江柚連忙點頭，“你現在還能不能下山？”

“你扶我。”明淮把手過去。

江柚握住他的手，走在前面，又停下來，“要不，再休息一下。”

“好。”

沒有坐的地方，只能靠著樹桿。

明淮支著，微微揚起下顎，閉著眼睛。

他臉上的氣稍微回來了一些，只是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有些虛弱。

江柚想著他剛才說的話，心里如同養了一只小鹿，在里面撞。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說這種話。

承認，心了。

意外，驚喜，有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覺。

只是他的反應，讓有些疑。

許久，明淮睜開了眼睛，見眼神里出了幾分茫然和疑，他了一下，“走吧。”

江柚愣了一下，想事想出神了，都沒有發現他睜開眼睛了。

“好些了嗎？”

“嗯。”

江柚還是走前面，手過去。

明淮看了眼，把手遞到的手心，被輕輕握住。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江柚走得很小心，明淮也并沒有想過靠，反而是拉著的手，讓走得小心一些。

兩個人一路都沒有說話，江柚也沒有問那件事，明淮也沒有再提。

下山后，韋雯就站在路口那里，臉很不好。

特別是看到他們手牽著手下來，眼里都要噴火了。

“明淮……”韋雯剛往前走了兩步。

明淮松開了江柚的手，對說：“我回去休息一下。”

江柚點頭。

他的況不對，是需要休息。

“明淮！”韋雯想去追他。

江柚忍不住說：“他神不太好，你別打擾他。”

這話可算是激怒了韋雯，轉過盯著江柚，“你到底是幾個意思？早上跟別的男人依依不舍，這會兒就跟明淮拉拉扯扯。我該說你是水楊花，還是該說你不要臉？”

江柚抿著，能夠理解韋雯的心，“這是我的事。”

“呵，你可真行。還為人師表？”韋雯嘲笑，“私生活不檢點的人，真不知道是怎麼當老師的。”

江柚一聽這話就想到了之前和那個巫青悠的合伙誣陷的事，“你又想大做文章？”

“你怕了？”韋雯冷笑，“真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臉？”

“我怕什麼？”江柚淡淡地笑了一下，“不過我勸你別再背地里搞小作了。有時候作多了，也會暴你自己的人品。畢竟，你的人設里有單純。可別到時被出你心機又惡毒。”

韋雯臉瞬間變得很難看，咬牙切齒，“你以為明淮找你是想跟你再續前緣？你不過是他沒玩夠的東西。別以為他追你你就拿住他了。”

“你不說我還真沒有想到這回事。明淮是追著我來的，你是追著明淮來的。”江柚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你說，到底是誰更沒臉？”

“你……”韋雯氣得眼睛瞪得像銅鈴。

江柚不想逞這些口舌之爭的，只是人家來挑事，總不能慫吧。

能扳回一是一。

江柚沒理韋雯，去村里的衛生站，找醫生開了點冒藥。

覺得明淮有可能是冒了。

又去鄰居家倒了杯熱水，見家里給小孩兒煮了粥，也要了一碗，去找明淮。

明淮自己要求住在村委會的休息室里，這里沒有人打擾。

房間的門沒上鎖，江柚推門就進去了。

一張小木床，明淮躺在這張床上略顯得擁，看到他平躺著眉頭還鎖，心里也沉了沉。

把東西放下走過去了一下他的額頭，倒是不燙。

就他的那一下，明淮的眼睛睜開了。

江柚猝不及防的和就他的視線對上，心了一拍，趕別過視線，“我給你端了點粥，還有去醫生那里開了點冒藥。”

在他面前，真的撐不起來。

或許之前確實是可以在他面前鎮定自若，甚至可以無視。

就在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瞬間就被打回原型了。

一個人，有時候是盲目的，也是卑微的，更是毫無底線的。

江柚把粥端到床邊，遞給他。

明淮已經坐起來，靠著墻，看著，“照顧我？”

他的嗓音啞，聽起來別樣的，勾人。

江柚抿了抿，有些不自在，“趕吃吧。”

明淮見眼神在閃躲，耳朵著紅，他接過了粥，沒再說話。

一碗粥很快就見了底，江柚接過碗，“一會兒把藥吃了。”

準備走。

明淮也沒有喊。

走到門口，江柚心頭有些。

沒忍住，回了頭。

明淮一直看著，像是在等著回頭。

這一回頭，江柚知道，不是拿了明淮，是明淮拿住了。

“你……在山上說的話，是認真的嗎？”江柚問出來后覺得很丟人，像是生怕嫁不出去，逮著夢就想真。

明淮眸了，他沒有立刻回復江柚。

就這短暫地遲疑，江柚聽到自己的心被撕得四分五裂。

江柚耐著子，沒有立刻走，還是著他。

在整個人沉海底快要窒息的時候，明淮結微微了，薄輕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