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原本要是夾菜的手收了回來。

他看了眼邊的妻子，妻子的臉并沒有因為有人要娶自家兒而開心。

就怕空氣突然安靜。

江柚都覺得此時的氛圍很尷尬，安靜得可怕。

這會兒，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來打破此時的局面。

明淮真的是出其不意。

“你說，你要跟柚子結婚？”江母總算是開了口。

江柚的心并沒有放下來，反而提到了嗓子眼了。

看了眼明淮，明淮坐下來，臉非常嚴肅，“是。”

“那我問你，你家幾口人，可有兄弟姐妹？你父親是做什麼的？”江母也是問得直接。

上次聽江柚說過他母親不在了，那就不問母親。

父親還在吧。

這兒子要結婚，總得家長見個面吧。

江母不管他倆談了多久的，但到了結婚這個點，不可能不管男方家里的況的。

談可以不在乎家庭，結婚不是兒戲。

江柚抿著，這會兒真的不上話了。

明淮的手放到了桌子下，微微握。

江柚坐在他邊，覺到了他的局促和張。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提結婚的事讓他有些張，還是因為別的。

“我有一個姐姐，離異。還有一個外甥，之前你們見過的。”明淮聲音都變得異常的低沉了，“我們家里人口簡單。江柚跟我在一起，不需要去維護一些繁瑣的親友關系。”

明淮刻意地避開了江母問他父親的事。

江柚覺得到，好像他的父母是個忌，他非常不愿意提起。

害怕江母再繼續追問，便努力揚起笑容說：“爸媽，先吃飯吧。都涼了。”

不停地給江母使眼，讓先不要再問了。

江母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淡淡地說：“先吃飯，這件事后面再說。”

這一餐飯是吃得不是很愉快的，江柚為了照顧明淮的況，不停地夸菜好吃，還拉上父母一起夸。

江父非常配合江柚，才不至于讓氣氛完全降到了冰點。

用餐結束，明淮要收拾的，江母不讓，自己把盤子碗端到廚房，江柚進去幫忙。

廚房門一關，江柚就知道母親是有話要跟說。

“你想嫁給他？”江母問得直接。

江柚不瞞自己的真實想法，“嗯。”

“我不同意。”江母洗著碗，很堅定。

“媽，你怎麼又不同意了？”江柚有點想不明白，“之前你不是同意了嗎？”

江母看了一眼，“我同意的是你們談，不是同意你們結婚。我們知道你們談才多久？這還不了解你們就要說結婚，想都別想。”

江柚很挫，“你之前不是希我找個男人結婚嗎？現在有人愿意跟我結婚，為什麼又不肯了？”

“是，我是著急。但也不是隨便哪個人說要跟你結婚，我就同意了呀。”江母也很生氣，“他家里人你見過沒？是，他那個外甥我們是喜歡，但是他還有爸爸，還有姐姐。他結婚，最基本的是不是應該讓兩家人坐下來好好聊聊這個事？”

“他一句話說要跟你結婚，我就得同意了？”江母略有幾分激，“我再怎麼愁嫁，也不至于連這點事都拎不清。結親結親，我們連親家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結哪門子親？”

江柚皺著眉頭，從來沒想過這些事。雖然也很想知道他家里的那些人和事，可覺得非要知道的事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所以，就不去問了。

要的是只是明淮這個人，只想和他在一起。

“你也別怪我們太多事，等你做了父母，你就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這麼做了。”江母也不想讓兒太難，“我們從來都不在乎對方有沒有錢我，在乎的是對方的原生家庭是怎麼樣的。一對好的父母養出來的孩子品什麼的絕對不會差。”

“你爸生病，他確實做得很好，也讓我心過。但是柚子啊，你跟他結婚可不是短短幾天幾個月的事，那起碼就是以年為單位的。”

“你也聽他說了，他姐姐離異，一個人帶著孩子。再想想祁欣，現在那個婆家，你覺得過著累嗎？結婚從來都不是兩個人的事，也不可能撇得掉跟他有關的那些人。”

江母語重心長，“我寧愿你嫁給一個家庭簡單，但是和睦的人家。”

江柚懂母親的所想，也知道他們的擔憂全都是為了。

可是，真的想跟明淮結婚。

從家里離開，江柚心很沉重，看了眼明淮，明淮也沒有說話。

“沒事的，我會跟我媽做思想工作。”上了車后，江柚握住他的手，“他們……只是不知道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突然提出結婚，可能覺得有點快。”

明淮輕輕拍了一下的手，“我明白。”

“你不生氣嗎？”

“不生氣。”明淮深呼吸，“是我做得不夠，沒能讓他們放心把你給我。”

江柚著他，心里有點難。

這麼多年，他邁出了這一步，卻又沒有進展，一定很失落吧。

明淮握了的手，“別想了，回家。”

一路上，江柚是失落的。

也害怕明淮心里會不舒服。

明淮把江柚送回的公寓，今晚沒有留宿。

“早點睡，別想那麼多。”明淮站在門口，吻了吻的額頭，“晚安。”

“晚安。”

江柚不知道明淮是不是真的沒什麼，希他沒什麼。

明淮把門關上，轉過進了電梯，神變得凝重了。

他回了家，倒了一杯酒，站在臺，撥了個電話出去。

“羅醫生……”

明淮說完之后，聲音很輕，“我這算是求婚失敗了吧。”

因為夜太寂靜，電話那頭的聲音依稀可見，一個比較公事公辦的聲傳來，“父母的拒絕并沒有讓你覺得沉重，反而像是卸下了一份力，對嗎？”

明淮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是松了一口氣。

“你的況目前來說，不適合組家庭。”

明淮深呼吸，“我已經產生了結婚的這種想法，就算是真的執行起來，應該也沒有問題吧。”

“現在的況是，你跟想要結婚的阻礙除了心理加因素，還有外界因素。既然如此，你不妨讓事順其自然。”

“我不想讓失。”明淮一想到江柚那失的眼神，他心里就很堵。

羅醫生說：“現在的況不是你不愿意，而是的父母并不放心把給你。所以，不必強求，順其自然。你的況確實比之前要好很多，但是不能急于求。速則不達的道理，你應該懂的。”

“我明白。”

“藥還是按時吃，會好的。”

“謝謝。”

掛了電話之后，明淮著手背上的那個牙印，他不想結婚，但他為了讓江柚安心，愿意出這一步。